作男-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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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威和李霞的私情曝光后，全所沸沸扬扬。狡猾的马威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逢人便说：“李霞这个荡妇勾引我，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他还找到所长一边忏悔一边说：“安政一向嫉妒我的成果，夫妻二人联合害我，将我骗到他家，企图报复除掉我。”　　　　
　　　　我知道这一切后，气愤地责问他：“马威，你卑鄙，你恶毒，你的良心狗吃了。我真后悔救了你，你毁了我的家，还要诽谤侮辱我。”我愤恨得像野兽中弹似的干嚎着，并拼着死命用头撞向他的腹部。由于用力过猛我们两人都滚倒在地上，厮打在一起。所里的保安人员及时赶来，将我们两人带到所长办公室。因为我木讷辩不过马威，而马威编造得有鼻子有眼，说我们夫妻合谋害他，要是我是局外人也会很相信马威的，毕竟煤气事件发生在我家这是铁的事实。所长本身对我喜新厌旧、勾搭美国金发女郎就有气，他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还说：“安政，你要加强职业思想道德教育，消极的嫉妒是害人害己的。更不能崇洋媚外，将我国先进的技术出卖给美国金发女郎。从明天起，你去当门卫。”我分辩了几句，所长板着脸孔说：“不要说啦，判决书上写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你伪装得这样严密！”我真是有口难辨呀！蒙受着奇耻大辱，我愤恨地递交了辞职书远走他乡。　　　　
　　　　安政给我加了一点热水，他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几口。　　　　
　　　　１９９７年１２月１３日，我辗转到深圳，应聘到一家公司当了助理经理。一次出差的机会我到北京，就想回家看望久别的女儿。那时，我的女儿仍然住在外婆家，当我朝李霞娘家走去时，我在途中的白营商场门前，看见马威带着妻子和儿子，有说有笑亲亲热热地走进一家照相馆。忽然，我看见李霞手提一只蛋糕，虎视眈眈地盯着马威他们。我想看个究竟，就躲在商场的角落里。当马威一家喜气洋洋地走出照相馆时，李霞高举起蛋糕朝马威砸去，即刻马威浑身上下花白一片，李霞怒吼：“马威，今天是你的狗生日。你为什么要再一次欺骗我，玩弄我，你不是人，你是狗畜牲！”她又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却被马威抓住了她的手，马威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连侏懦模样的安政也抛弃你，谁敢娶你这个臭女人，别再纠缠我。”说完，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李霞的身上。对李霞仇恨已久的马威妻子，似乎寻到了报复的机会，颤着一身肥肉，拼命地抡起拳头上前为夫助阵。他们１０多岁的儿子，也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猛地朝李霞砸去，顿时，李霞的额头鲜血直喷，倒在血泊之中。而马家三人逃之夭夭。　　　　
　　　　我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旧情难忘，急忙飞奔过去抱起李霞，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医院抢救，还给李霞输了５００毫升的血。当她睁开眼睛时，她望着我甜蜜地笑着说：“是不是在做美梦？”我说：“李霞，你不是做梦，我的确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她哭泣着说：“安政，我们不是夫妻了，你为什么还待我这么好？”我笑着说：“你想抛弃我也不可能了，因为你的身上流着我的鲜血。”李霞伏在我的怀里痛哭道：“安政，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子汉，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让我做你的小妹吧。”我说：“我们复婚重新做夫妻。”她说：“我配不上你，让我跟着你，我会愧疚忧郁而死的。”我问她为什么还与狼心狗肺的马威纠缠不休？她哽咽着告诉我，她离开我之后居无定所，愧对于父母，也没有脸面见女儿，于是她就不愿意回到娘家。她恨马威这个玩弄她的男人，让她毁了温暖的小家庭，也失去了对她百般恩爱的丈夫——我！她不甘心地找到马威要他赔偿精神损失费。马威一见到这个差点让他失了性命的女人在无理取闹，便采取哄骗的方法将她带到白玫瑰酒家，哭丧着脸说：“亲爱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谁让你不相信我，做傻事要同归于尽。现在肥婆要与我离婚，我离婚后就娶你。”单纯的李霞又一次相信了马威，第二天，马威在郊外租了一套二居室的房子供她住，并对她说：“亲爱的霞，这座房子是专门给你买的，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吧。”她看着这座新房子，高兴得一扫昔日的怨恨，当晚就与马威重温野鸳鸯梦。马威稳住了她之后，并未实现他的诺言。五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一个陌生的男人敲开了李霞的门，满脸不悦地说她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她吃惊地说：“这是我的房子，怎么还要交房租？”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你做梦，马威替你付了一季度的房款，剩下的由你自己负责。”那天，刚好是马威的生日，她买来生日蛋糕，还想给马威过生日，就碰到马威带着妻子和儿子高高兴兴地拍照片，完全没有要分离的气氛。于是，她就孤身与马家作战了。　　　　　
　　　　我听完李霞的叙说，心中既同情又为李霞的自作自受感到悲哀。在医院里我精心地服侍她，等她出了医院平静了，我就卖了自己的房子，给她１０多万元钱说：“李霞，我喜欢时装，我帮你开个时装店吧。也算是大哥对你这个小妹的一点心意。”可她坚决不要我的钱，我就说：“算是我借给你吧。”她就给我打了一张借条，我帮助她在朝阳门开了个时装店。后来，我又想再不能心太软了，我对李霞不该负责任啦，说不定她与我离婚的时候，就与马威串通在一起的，我不能当草包。就这样我不愿意再见到李霞了。　　　　
　　　　我以为安政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他忽然两眼一亮，仿佛看到了前面的曙光，提高了嗓音。　　　　
　　　　不知为什么？我梦里都是女儿。因为我牵挂女儿，就请示深圳公司里的总经理，要求回北京开办一个联营公司，以尽父亲的职责，总公司研究同意了。１９９９年初，我到了北京，将女儿接到身边上学。公司开张不久，我招聘了八名职员。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秘书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将传真纸轻放在安政的桌面上，然后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刚才这位进来的年轻小姐名叫文静，她今年２５岁，是个大学毕业生。文静性情温和，当她了解到我的不幸婚姻后，对我先是同情继而产生了爱情，但我把她当职员看待，对她这样年轻美丽的姑娘毫无占有欲，这并不是我崇高，或者缺乏性功能，而是我觉得自己是个矮胖人，与那些漂亮的女人结婚，实质是在摧毁美丽，我于心不忍呀！那次她对我说：“安总，我偷偷地爱着你已经很久了，今天我向你求爱了，你赶快娶了我吧，否则我要害单相思，难道你不爱惜我的身体健康吗？”我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她说：“我是个丑陋的男人，比你大１０多岁，又带着个孩子，不想拖累你。”文静坚决地说：“我不在乎这些，我爱你，也喜欢孩子。”从此她设法走进我的生活，先是在接送我女儿上学上做文章，这使我觉得她是冲着我手中的钱财来的，我说：“做生意今天富有，明天说不定成为穷光蛋，商海难游啊！”文静说：“我们同舟共济，我早有思想准备。甚至以后生个矮人种，我也心甘情愿。”从她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实意的，渐渐地我们越走越近了。一次，当女儿看到她靠在我身上时，像突然肚子疼痛似的大喊起来：“爸爸，我不要后妈。”说完她就大哭。　　　　
　　　　下午放学了我没有接到女儿，一打听才知女儿去找妈妈了。我径直地来到李霞的时装店。那时，我回北京后，因工作忙就没有看望过李霞了，相隔将近两年，娇艳可爱的妻子现在变得憔悴不堪，我的心隐隐作痛，许久我才说出一句话：“我是接女儿的。”女儿一反常态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她，哭泣着说：“我求你们不要分开了，我们住在一起吧。”李霞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地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她悔恨的泪水，还是激动的泪水。　　　　
　　　　那晚，我回到刚购买的新房里，彻夜难眠。转天刚好是星期天，我就在床上昏昏迷迷地睡着了，当我完全清醒过来时，一股悲凉和孤独袭上心头。恰在这时，文静为我送来了午餐，我真诚地对她说：“文静，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你是个好姑娘，但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因为珍藏在我心里的前妻拼命地往外钻，我们要复婚了。”文静听后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哭着跑开了。黄昏时，我来到李霞的时装店，女儿正在和李霞有说有笑，看见我欢快地跑来。我没有急于接走女儿，而是问李霞：“你怎么星期天还开门做生意？”她凄凉地一笑说：“不开门做生意干什么呢？”我怜爱地说：“你越来越瘦了。”她感叹起来说：“我要节约用钱，还清你借给我的１０万元。虽然我父母有钱，自从与姓马的有那一腿后，他们就不理睬我了。”她的一双美目泪光闪闪，她凝望着我又说“这两年，你也苍老了许多，岁月不留人呀！安政，以后你除了照顾孩子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过去你照顾我而忘了你自己，现在我想起来，很对不起你。”不知为什么，李霞几句话让我对她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我想不到我在她心目中仍留下深刻的印象。李霞喊来女儿：“平衡，你爸接你回去。”我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渴望和一股勇气，深情地凝望着她说：“李霞，我要把你们母女接回家。我坚决地要与你复婚。”她忧心重重地说：“我再没有脸面去法院办复婚手续了。”我说：“过去办离婚的事你都承包了，这次我出面去办复婚的手续，这样我们俩都扯平了。爱不会失去平衡了。”　　　　
　　　　安政亲自帮我挑选了一台电脑，而且以优惠价少收了我五百元。并把我送上车，星光在他脸上闪烁，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像电视台出镜似的爽朗笑着说：“我希望你把我们的爱情故事搬上银幕，我可以赞助拍电影电视。”我说我会尽力向电视台推荐。他说：“你要是把我讲叙的事写成书出版，你得立即告诉我。我要购买上百本，寄给我曾经在研究所工作过的同事，特别是那位不分青红皂白乱批评我的所长，我要洗去莫须有的婚外恋情，恢复我的名誉。”　　　　
　　　　小轿车在绚丽多彩的夜色里奔驰。忽然，“咔”地一声急刹车，我抬起头望着红灯，心想安政家的这个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似乎提醒人们：珍惜你稳定的家庭，珍惜你安宁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