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门鬼事-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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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青敲着烟锅子里的烟灰,皱着眉看着面前一大片裸露着黄土的土地,默不作声。
与周围遍地的草木树林相比,这地方显得光秃秃的。杜大爷眉间尽是认真之色,半响才沉重的道:“老刘,这地方我看不出来什么!”
刘元青花白的胡子抖抖索索,才道:“一个庄子几十户人家一夜之间离奇消失,连房子草木猫狗一个不剩,老杜,说实话,直到现在我是不愿意相信这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庄子的!我倒宁愿是那两位阁老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杜大爷顺着刘元青的话接道:“你看这一路上所见的人,我是陕西人,他们即使对此事绝口不提,可依然是骗不了我的!显然,是政府下了封口令了。”
刘元青神色闪过一丝凝重:“此事非人力所为,到底跟两生门有没有关系,且看着吧,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而且,那些人鼻子都很灵,早已经顺着味赶过来了,先让他们折腾折腾吧!”
杜大爷笑道:“也是,你这老不死的,心眼还是那么多!”
说罢,杜大爷闪过一丝犹豫,道:“老刘,问一句不该问的……”
刘元青却突然打断杜大爷的话,摆手道:“你是想问方家的事吧,我只能说,不知!老杜,你该比我看得明白!”
杜大爷苦笑着摇摇头:“我道家一门,终究是要散了,这世间的真正的道终归是要湮灭的,或许,这也是另一种道吧!”
“自大明那场浩劫以来,我道家可为十之不存**,到如今,所谓道应天生,应天去。天道循环如此,你我也在瓮中,多思无益,顺其自然吧!”
刘元青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轻轻站起身。
第一把二十五章 接生婆的丧事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屋外的雪仍没有开化的迹象。可是天气却冷的更加厉害了。
三爷抽掉门栓,刚打开门便是一阵冰到人骨子里的冷风,让三爷打了个寒颤。天太冷以至于那只大公鸡窝在搭好的小棚子里动都懒得动。
三爷好像跟这只公鸡有些过不去,每天总要当着冷七的面念叨上两句:“成天一个蛋子也不下咧,浪费粮食咧!”
冷七不知道三爷见过谁家的公鸡会下蛋,照例,冷七是不予理会三爷的抱怨的。
夜里睡觉已经感觉到冷了,冷七的身子骨倒无所谓,可是冷七怕阿沐冻着,便想着出去给阿沐再弄床新被子。阿沐说不算冷,东北的冬天比这更冷!
冷七说什么也不同意,本来准备让三爷去,可是阿沐固执的要拉着冷七,没办法,吃过热腾腾的白粥几个煮鸡蛋冷七便被阿沐拉着胳膊出了门。
与其说出来买被子,不如说是阿沐借着由头跑出来疯玩。冷七心头却在盘算,盘算着日子怎么过。
是的,缺钱了。给方夏寄过去一笔钱之后,到现在算算只剩下两千块钱不到了。两千块钱放到普通人家是很殷实的一笔钱了。
冷七对于钱没什么概念,可他隐隐觉得这点钱是支撑不了多久这只出不进的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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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的裁缝铺子到这个时候都很忙,过年了做新衣的很多。离冷七住的最近的顺昌号工纺也有三四里的路,腊月的时候这个小县城年味已经十足了,有哪家的混小子把炮仗点了扔到冷七脚下,却被冷七用脚底板碾了两下就露出黑黑的火药,自然是不会响的。
见吓不到冷七,这些混小子自然是不愿意再把珍贵的炮仗随便扔出去的。走到县城较繁华的一条中心街的时候冷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初初正挎着一个小竹篮子,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篮子上却用白布盖着。看到冷七的时候,叶初初愣了愣,待看到冷七身边抱着一堆吃食笑吟吟的阿沐的时候,叶初初低下头。想转身走,却正好被冷七叫住。
冷七笑道:“初初姑娘这是要采办年货?你弟弟没什么事了吧?”
叶初初点点头,忙道:“多亏了冷大哥,弟弟已经没事了!我……”
看到竹篮上盖着的白布,冷七好奇道:“这是谁家要办白事?”
刚问罢,人群里突然跳出一个半老的汉子,冲叶初初招手道:“叶丫头,快些的,你舅母可是要今天入土的!”
这半老汉子一副苦哈哈的脸,和叶初初眉眼间有些相似,只是印堂上的萦绕的一丝黑气让冷七皱了皱眉。
冷七不管这人是谁,想了想问道:“老叔,今天日子不对啊,明天倒是个下葬的吉日!”
那人显然是对于冷七的话有些茫然,甚至带了些警惕的意味在其中,看着冷七疑声道:“这位小兄弟是?”
不是冷七多事,下葬不是小事,虽说国家提倡火葬,可是入土为安还是扎根在很多人心里的,常言道,地理不精,误人财丁;命理不精,误人前程。所以墓地的选择和下葬日期的选择对于死者来说是很重要的。
叶初初这才反应过来,介绍之后,冷七才弄清楚,这男人是叶初初的舅舅,今日要葬的便是这男人的老婆,也怪不得这男人对于冷七的话心生警剔。
叶初初家的事身为舅舅是知道一些的,早就听说这小县城里出了个不得了的小真人,明白过来的男人态度自然和气了许多,只是眉宇间的愁色却不见散去。
男人道面上闪过一丝无奈道:“小兄弟说今日不是吉日,可有什么讲究?”
抱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思,冷七问道:“且不说今天的日子,不妨先告诉我死者是何生肖?”
“属蛇的!”男人想了想,说到。
冷七的语气却徒然重了:“老叔,若是其他生肖,虽说今日不是吉日,可葬了也不过是折些气运,属蛇的今日下葬怕是会出事的啊!”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突然跳了跳。
冷七接着道:“属蛇冲猪冲虎冲猴,老叔再想今日是什么日子?”
那男人暗中算了片刻,面色一变,急声道:“小真人救救我家那婆娘吧!”
不少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冷七看了看一旁吐舌头的阿沐,摇摇头苦笑道:“老叔,亡者已去,你让我如何救?”
叶初初却拉着冷七的衣襟,冲男人说道:“舅舅,你好好跟冷大哥说一下吧,冷大哥他很有本事的!”
冷七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也不言语。
那男人面色挣扎良久,才道:“也罢,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瞒小真人,我这婆娘前些日子犯了旧疾,没挨过来。本想着找个先生挑个黄道吉日入土为安。可是从三天前起,我就老是做梦!”
“做梦?”冷七面上露出疑惑,道。
男人点点头,露出一丝无奈道:“是的,做梦梦见我家婆娘跟我诉苦,说在下面过得不好,有人要砍掉她的双手。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次数多了我这心里就没底了。人也不敢在家里放着了,就索性早埋了早心净!”
“死者生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冷七沉声说道,说罢又重重的道:“如真想让我帮你,就不能有一丝隐瞒!”
叶初初撩起耳边的发丝,很认真的说道:“我舅母人很好的,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我舅母很本分,只是偶尔帮人接生,换些主家的喜酬贴补家用!冷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叶初初身边的男人也点了点头。
冷七听了面上的凝重之色散去,笑道:“原来如此,老叔,棺材是不是置办好了?人也躺了进去?”
男人面上露出一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冷七却轻轻一笑,道:“这就对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丧事
ps:致歉,这几天有点懒。
叶初初的舅舅姓姚,名字不说,只是家里排行老大,姑且称之为姚大吧。
冷七的一句这就对了让姚大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冷七说到:“老叔,带我去看看吧!”
这算是遇上门的生意,冷七自然是少不得要走上一趟的。可这么一来出来办的事情就要暂时搁置了,好在阿沐对于姚大家发生的事兴趣远远超过了去闲逛。
姚大家里帮忙的街邻亲戚不少,冷七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忙着散烟的叶老白。
正对着冷七的正堂里东西摆着一副木棺材。
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倒是叶老白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又是一通寒暄,不外乎是感谢与被感谢,这里不多提。
见到叶老白如此态度,姚大心里没有来得轻松许多。
冷七却径直走进堂屋里的棺材边上,看了片刻忽然回过头问道:“老叔,如果想彻底解决掉婶子的问题,需要你一个条件!”
姚大愣了,以为冷七这是要钱来了,半响才犹豫道:“不瞒小真人,我家里实在不算宽裕……”
冷七知是姚大会错了意,忙笑道:“不是,老叔,我帮您此事由心不由物,再说,也别真人真人的叫了,我与初初是朋友,别太生分了!”
姚大更懵了,这不要钱的道士,是不是假道士啊?转眼一想,人家图自己什么呢?便点头道:“好!那小兄弟只管说什么条件,我姚大肯定答应!”
“我要开婶子的棺!”冷七似笑非笑,盯着姚大道。
“开棺?这……”
冷七的话终于还是被些操闲心的人听了去了,传到院子里,这下炸了锅了。
这样的场面冷七不奇怪,盖棺定论是深入很多人心中的,一个人死了从盖上棺材那一刻起便意味着与此生有了了断,与生前的一切再无瓜葛。重新开棺无疑是对死者的不敬。
冷七也不多说,只待姚大做出反应。
姚大还算是个念情的人,应着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硬是咬了咬牙,一脸郑重的问道:“这真能解决我女人的麻烦?”
“自然!”
“好,喜秀跟我苦了大半辈子,到了地下我咋能还让她受苦?”
有人道:“姚大,这可不好,这年轻后生说开棺你就开,喜秀在下面不愿意了咋办?”
阿沐瞪着杏眼,想要辩驳,被冷七拦下。
“诸位街临,死者为大这是正理,开棺不是小事,自然是要征得死者的同意的!”
“人都死了,你还能让人活过来问问不成?”有人起哄道。
冷七却不言语,只是问姚大要了三炷香,又要来死者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燃了黄纸,就着黄纸引了香,冷七冲棺材鞠了一躬道:“吾乃道家弟子冷明七,姚李氏,你在下面受苦,今日开棺与否全看你意,东定西否,香火传意!”
说罢,那烟气竟袅袅升起在棺材东头环绕不散,看的一群人目瞪口呆。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毕竟不是自家事。看到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众人不由惊奇出声。
冷七却发话了,道:“属虎属猪属猴的退到大门外,我不让进来谁也不能进来!”
这时候,有人明白过来,这年轻后生看样子是个懂事的先生,姚大陪着笑脸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到没人无理取闹,自觉地退出十几人。
冷七又道:“三天内碰过女人的一样退出去,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着!”
人群里一阵哄笑,男人哗啦啦退走一片。
一切就绪,冷七又让屋内的人稍稍退避,关紧了房门,冷七才念了声叨扰了,才轻轻推开棺材盖子。
这开棺的事情还是得冷七亲自去做,一来是怕死者沾染了亲人的生气,二来也是怕活人沾了死气。
因为天冷,所以尸体除了面色灰白,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一般,冷七拿出张符篆封在棺口,避免棺材里的死气影响到活人,才回头冲姚大一家子道:“有红布吗,找一个晚辈裹住死者的双手!”
见姚大一脸不理解,冷七又补充道:“婶子生前是接生的,这婴儿来到世上经过得第一双手便是接生婆子的。婴儿初生,自然带着投胎前的阴秽之气,接生婆子一巴掌,婴儿便会哭嚎,同时也散去了这阴秽之气。不过接生婆子手上却少不得沾染上一些阴秽之气的。带着这样的阴秽之气到了下面是要承受剁手的惩罚的。用红布裹了,便能骗过下面的阴差了!”
听到冷七的话,姚大才急忙隔着窗户冲外面的喊,让人寻些红布过来。
外面的人速度倒是快,姚大念叨着:“怪不得嘞,苦了喜秀了!”
拿着红布,姚大让边上的一个年轻男人走上前来,应该是姚大的儿子。那年轻人跪倒在棺材边上,拿着红布给自己的母亲裹上,裹着裹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