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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2066年之西行漫记-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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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人消失后,大家又失去了目标。有一阵子,真是百无聊耐。 尤其是那头领对灵杖一无所知的表情,很使大家失望。 
    这一天,不知怎么,几个人聚在一起,便聊起了关于北美以外的话题。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铃木军团中有人谈这个。 
    “铃木提到什么‘回到非洲’。” 
    “那是最初猜他们可能是‘回到非洲’。” 
    “回到非洲?真有意思。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到亚洲?” 
    “是呀,反正灵杖也不行了。” 
    “唐,给我们讲讲中国。” 
    这是一个新加坡人。他很大胆。我犹豫了。 
    “行吗?反正没事干。铃木又不开发布会了。” 
    “不行。”伊朗人说。 “讲吧。铃木又不在。”苏珊说。 
    伊朗人恨恨地盯了她一眼,不说了。 
    我便讲起来。 
    “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我们住在智能建筑中。每个人拥有一间信息屋,就像蜂巢。” 
    “你们上学吗?” 
    “我们从两岁半起,就接受统配训练。每个人都要成为完人,成为某一行的专家。” 
    “真了不起。我们美国人从十二岁起才开始识字啊。” 
    “到底是中国嘛。” 
    我接着说:“我们从五岁起开始学习一门外语。我们那里到处是虚拟商店。购物和吃饭只需脑子想一想,就有传送带送来。小说家和小提琴家也遍地都是。还有各种游戏。但我们很少光顾。因为,在中国,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和工作。” 
    “啊,你们居然这么伟大啊。” 
    “北京是中国第二大城市……”我又说。 
    “我听说是香港。” 
    “当然是北京。你想一下,它有四个起降场,香港只有两个。” 
    “北京有什么好吗?” 
    “有故宫和长城。是实境的。”是叙利亚人。 
    “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去过。” 
    “我读过一本书。当然不是在网络上。是手抄本,讲一个叫马可·波罗的人。他去过北京。”另一个孩子说。 
    我不知道有这本书。但我决定不让别人看出来。 “他说的是。是有那么一本书。许多外国人都去北京。只是美国人少一些。” 
    “我们也能去吗?” 
    “当然可以。但要一笔钱。” 
    “啊,那就不行了。我们都是穷人。” 
    几个人遗憾地说。 
    “还是别去吧,那么远。再说,听说中国人看不起美国人。” 
    “那是因为以前美国人看不起我们。”我辩解。 
    “算了吧,那么远。” 
    “铃木也不会让去的。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他的国家没有了。” 
    大家都沉默了。 
    我看苏珊。她撑着下巴,在沉思什么事情。 
    与非洲人的战斗结束后,铃木像变了一个人。他老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并且,他已经疏于换隐形眼镜。 
    他知道了那次关于亚洲的议论。是伊朗人告的密吧?但铃木对于这种涣散,也无可奈何。 
    唯一能做的,便是下令又搬到了船上。我以为又要启航。但仅仅是换一个地方居住。 
    夏天快来临了。但雪仍没有完全化掉。大概人造雪中掺了防融的化学成份。 
    城中又出现了一些组织在互相争战。但铃木军团始终没有再加入。然而,我仍然担心总有一天有人会把我们灭掉。 
    我常常听见铃木在夜中发出惊叫。 
    我再次产生了离去的强烈愿望。这也许是那天聊天的结果。 我只把这种想法告诉了苏珊。我暗中希望她能跟我一道走。 
    “逃跑?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我本不是你们中的一员。” 
    “可是,你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大伙都习惯了。” 
    “我要回上海。那里是我的家。也许我今后不会再下围棋了,但是我必须回中国去。” 
    “美国那么乱,你怎么走呢?” 
    “不知道。会有办法吧。我想我能碰上中国人。” 
    “你不能走。你太习惯‘阿曼多’了。现在,你处在另一个世界中,肯定是寸步难行。” 
    “我会克服的。再说,都锻炼了这么些时间了。” “你应该把波士顿看作自己的乐园。” 
    我咀嚼这个说法,突然又对自己的真实心情产生了怀疑。 
    苏珊流露出的真切,使我感动。但她跟铃木的暧晦关系,使我不能容忍。 
    她明白这一点后,有些黯然神伤。 
    “铃木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 
    “我们都是他的臣民。” 
    她指指阮文杰的尸体,小声说: 
    “是他杀死的。” 
    我大吃一惊。 
    “我还以为是非洲人干的呢。” 
    “他只告诉了我一人。” 
    “是这样啊。你真幸福。” 
    “对不起。” 
    苏珊低下了头。 “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说。 
    “如果一定要走,那么,我可以给你画一张地图。我会告诉你如何走。我会帮你对付铃木。”苏珊说。 
    苏珊从七岁起就在美国各地流浪。她支付不起高额的网络费。这反而使她更能适应如今的环境。 
    很快,铃木也察觉到我的心思了。 
    “你要逃走吗?” 
    “哪儿呀。” 
    “别骗我了。” 
    “谁说的?” 
    “没有人说。这还看不出来呀。” 
    “铃木,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还会找到洗眼镜的人的。” 
    “你别以为灵杖真的不能使用。我会弄通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铃木,你以为那真是灵杖吗?我想,你一定受骗了。真的灵杖,早被人夺走了。别人放了一个假的在那里骗你呢。” 
    失去国度的日本人一时有些惊惶。事实上,他自己也在暗中怀疑此事。但他随即镇静下来。他反复向我解释那绝对不是假的。他诉说了他如何侦察到灵杖的全过程。 
    我从没见过铃木如此唠叨。他一向以沉默冷峻的面目出现。但他现在却两眼无光,神态可怜。 
    在铃木嘴巴闭合之际,我眼前出现了阮文杰的形象。我心中一阵恶心。 
    这天晚上,我终于决定逃走。我相信铃木已经失去了对下属的控制力。 是否找苏珊告别呢?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去找她。 
    “你还是要啊。”她叹了一口气。 
    “是的。” 
    “我不能跟你一道去。” 
    “我早就知道这个。” 
    “你带上它吧。” 
    她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指南针。我祖父来美国时带来的。是我们的传家宝。” 
    我小心地接过来,揣好。 
    “还有这个,你也带上。”她又递给我一包玛那。 
    我说:“谢谢你,苏珊。” 
    “狗怎么办?” 
    “就让你费点心了。” 
    与狗分离,我有些不忍。但让它跟苏珊呆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她终于笑了笑,我有些迷离。 
    “苏珊,”我说。 
    “什么呀。” 
    “有一句话,我想跟你说。” 
    “你说吧。” 
    “你别跟铃木在一起吧。” 
    她低头不语。 
    “答应我。好吗?” 
    她不摇头也不点头。 
    “那我走了。” 
    “再见了。” 
    我离开了苏珊,不回头,沿自由之路走去。我经过那些空无一人的房子时,不再感到害怕。 
    我又跨过那条马路。我以为还会遇见那两个怪人。我这回打定主意要勇敢地上去向他们问路。但我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我经过了希尔顿大楼。阮文杰的尸体还挂在那儿。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他只是一束黑条。突然,从空中飘下什么东西。是一块布。是阮文杰衣服上的布。我想了想,把它拾起来,揣在怀里。 
    就这么离开了么? 
    我回头望了望。只见大海在房屋的缝间蠕动。 
    那本该是我的葬生之地啊。但是,一群亚洲孩子救了我。 
    他们把我带到了这个“乐园”。 
    我感到眼睛有些湿润。 
    我突然感到大地震动。楼群似乎也在摇晃。上面的灰尘和积雪被震了下来,像要发生巨大的雪崩。我立足不稳,急忙扶住身边一根电线杆子。过了一分钟,震动才停下来。 但我的心仍在颤抖不停。 
 
第六章 新人类  
    离开铃木军团后,我开始沿苏珊画的地图,在美国大地周游。 
    我企望尽早与中国同胞联系上,以回到熟悉的祖国。呆在美国,每一分钟都有危险。 
    我不知道这种努力是否会有结果,但我必须尽力而为。我想这是由于体内中国基因作怪的关系。 
    隐藏在我体内的遗传因素,不管我身在何处,都将把我导向祖国。这就像候鸟脑中的磁导航器一样。 
    在进入第一个有人烟的小镇时,我遇到了仍在生活的美国人。我从他们口里得到了“阿曼多”崩溃的确实消息。 
    “我们已与外界断绝联系。这已有一个月。”一个穿着破旧袍子的男人说。 他已不再悲伤,而且很平静,像一具活尸。 
     
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中国人。他旁边的女人说,中国人都逃走了。他们不会同美国人一道留下来等死。怎么,你是中国人?你为何还在这里? 
    “由于别的原因……”我说。他们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可能在西海岸还有中国人,他们说。东部灾难严重。 
    在告别他们后,我决定继续向西。一路上我看见许多逃荒的美国人。三月的大水冲毁了粮仓和家园,人民的大规模迁移一直持续到夏季。 
    能源系统也毁坏了。许多车辆不能启动,人们大都步行。美国人脚力之强健,使我吃惊。 
    一些人在长征途中倒下了。路边总能见到尸体。有的已经腐败,但无人处理它们。不少精神病人也在成群出游。 
    雪已经化解,造成了泥泞。但当我步入大片的泥淖时,常常不知这是雪还是洪水的遗迹。 
    后来,我才知道,春季的灾难造成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饥荒。二零六六年,共有一百二十万美国人死于缺衣少食和疫病流行。 
    在伍斯特我遇到了劫匪。他们抢走了我带的食品。这是难以弥补的损失。 
    但很快我遇到了纽曼,这个长尾巴的转基因人。他在皮科奇下围棋骗钱。 
    是围棋而不是纽曼的尾巴使我眼睛一亮。 我在一边看时,纽曼已经用一个虚构型的“回”定式胜了三个人。这时,我说,我要试一试。 
    胜者的奖品有一盘玛那。如果输了,则要赔相等数量的食物。 
    我没有可输的资本。但我是那么需要食物。结果我取得了胜利。 
    纽曼十分惊异。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怀疑他认出了我。 
    “上帝,我不是在做梦?我肯定见过你。” 
    他想了一会,说:“唐龙?” 
    但这时的我已懂得保护自己。我说我不是那个在网络上露面的中国人。但我会下棋。我是从波特兰逃难出来的华裔。这时,苏珊的经历帮了我。 “虽然你不是中国的‘龙子’,但你棋下得的确高明。在目前的美国,能遇到这样的人才,太奇怪了。这是我的一件幸事。我要与你交个朋友。你同意吗?” 
    纽曼热切地说。 
    我告诉他,我得向西,找我的归宿。纽曼马上说他能找一辆车,可以一道走。 
    “我也正要向西。我们正好同路。” 
    车?这是巨大的诱惑。我知道我不能凭脚力走到西海岸。我犹豫了一下,表示同意。 
    这是一辆老式“丰田”牌四轮汽车。二零二零年出品。非智能型,需要人工驾驶,使用氢燃料电池。纽曼有一堆电池。纽曼说他老早就存储着。他知道美国的灾难不可避免。 “我家在普利茅斯。他们说下一个遭大水的地方便是普利茅斯。我逃了出来。我一直在到处串联。” 
    “串联?” 
    他拿出一堆袖章给我看。 
    “美国人结成了各种不同的组织,在灾难中自保和求生。我们互相串联。我同时加入了它们中的许多个。有意思吧?” 
    我们便上路了。美国的风光依旧。但从人们匆匆的脚步声中,听出新时代的前奏开始了。 
    一路上,我们都看见了美国人在争战。为了信仰,也为了食物,他们分成了各种派别。 
    原来,波士顿并不是特殊例子。 
    有车方便多了。它跑得出奇地快。我对在实境公路上行驶大感兴趣。美国公路网之发达使我目瞪口呆。纽曼说,这些公路是上个世纪修的,四通八达,其意义不亚于“阿曼多”网。美国曾是一个“不用脚”的国家。 
    我对此很怀疑。纽曼咬定如此。据说在上个世纪美国还有世界上最发达的航空网。但可惜体会不到了。 
    我逐渐发现与纽曼同行的好处。他似乎朋友遍天下,能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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