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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歌尽桃花(完结)-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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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鼻子发酸,眼睛发热。

    是,我知道。陆颖之做了皇后,陆家势力更会一发不可收拾。谁做皇后都好,惟独不能是陆颖之。

    我深呼吸,说:“我不愿意做皇后,我也不会向陆颖之或是任何一个女人屈膝。我说过,我不适合这顶凤冠。”

    我把手里沉重的凤冠塞到他手里,“如果你还想让我保留这份纯洁真挚的爱情的话……”

    萧暄脸色苍白灰败,额头渗出汗水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

    可是话总有说破的一天。

    “你曾经说过,你只希望我可以悠闲、快乐、自在地生活。但是如果生活在这里,”我指着脚下,“我永远都不会悠闲、自在和快乐。你愿意看到那样的后果吗?”

    萧暄深深注视着我,目光几乎要把我戳穿一般,浑身都在发抖,“不要说下去了!”

    我摇摇头,惨淡一笑,眼里堆积许久的东西终于滚落下来,“到时候了。”

    “不要说!”萧暄大吼一声,内力使然下声音振聋发聩,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我站在他面前,伸手抚上他痛苦到扭曲的面孔,“真的该有个结论了……”

    “求求你……求你不要说出来!”萧暄哀求着,猛地抓住我的手,将脸埋了下来。他的面孔冰凉,我却感觉到一阵滚烫打湿了我的手心。心疼得绞了起来,呼吸都要停止。

     我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爱我。我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经历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努力维持的东西却眼看着不能保全。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要化做历史,我觉得好痛,痛到活生生从身上撕下血肉骨头一般。可是如果注定要经历这痛楚分离,与其等待将来别人施手,还不如我自己亲手挥刀割断。

    我把身上剩余的首饰统统摘了下来,丢给他。他没接,珠宝哗啦散落一地,就像两颗破碎了的心。

    我说:“萧暄,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歌尽桃花 第三卷 征途篇 第55章

    我走出皇宫。

    天空很高,蓝天白云,大地很空旷,积雪已扫尽。我深深呼吸。严冬清冷的空气刺痛着我的气管,让我头脑一阵晕旋。

    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小姐?”

    我转过头,陆颖之诧异的面孔出现在马车帘子后。

    “你怎么就这么走回去?你家下人呢?”

    我平静地看她,以往的嫉妒、厌恶,还有一点点羡慕,现在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走了,她却留了下来。如果我们之间在竞争,到底谁才是赢家呢?

    我冲她笑了笑,平静地说:“你知道你将来道路充满风险与寂寞,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陆颖之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她了然笑道:“谢小姐,我父亲没有逼我,我喜欢王爷,所以我才选择这样做。他是英雄男儿,也会是千古帝王,所以我必须足够的强大,才能有资格站在他身旁。”

    可不是吗?

    “的确,你已经证实了你的能力。”

     陆颖之笑着摇头,“这话由你说出来,可真是讽刺。的确,别人看我,身份高贵,风光无限。王爷宠爱你,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你可以有工夫坐在那宁静安详的小药房里不知今夕何夕还要抱怨王爷冷落了你。你可知道,那舒服生活都是因为有我替你挡在前面。大齐贵胄几何多?谁家不想自己的女儿得到王爷的青睐?我的风光,你的安逸,都是我经受了多少明枪暗箭换来的!”

    我忍不住反驳:“我又没求你挡在我前面!”

    陆颖之脸上立刻有点挂不住。

    呵,你抢我男人,还反过来希望我有愧疚感,什么荒唐逻辑?

    我笑道:“我虽然没有一个手中兵权滔天的老子,可我也不是一个娇滴滴一碰就碎的女人。京都、西遥、赤水、辽国,最后再到这里,两年多的时间,可不是在小药房里熬熬药,发发牢骚就可以度过的。”

    陆颖之虚伪地笑着说:“谢姑娘何苦?忍一口气,海阔天空。王爷是恋旧的人,就连已为他人妇的秦翡华,他都接去别院照料。将来不论不来多少新人,对你想必自是不同的。”

    秦翡华?她同我提这个名字显然不是什么好心。

    我不卖她的帐,“坐在后宫等男人宠幸,我可没那么低贱。”

    陆颖之脸色唰地发青,“若是嘲笑我,能让你走得轻松一点,那就随你吧。”

    “损你得不到任何乐趣,陆小姐。”我恶趣味道,“更何况,走了我一个,还有千万人。你的苦恼何须我来制造?”

    早就该撕破脸了。维持冷漠和客套是教养,可是憋久了也会生癌。做人何苦总同自己过不去。若能选择,当然是宁愿让别人不舒服。

    我们俩,一个车上,一个车下,深深对视,火药味逐渐加重。

    陆颖之僵硬地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他还会有很多女人。你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你不停留,多的是人为他停留。走得潇洒。将来后宫佳丽无数的时候,他会记得你多久?”

    我淡淡说:“你思维逻辑有问题。我人都走了,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他记不记得我,关我什么事?”

    陆颖之抿紧唇。

    我说:“我同你人生观,价值观有太大不同,和你交流真困难。”

    陆颖之直直盯住我,一字一顿道:“谢小姐,愿赌服输。”

    我朗声道:“我没有同你赌!萧暄不是你我斗争的筹码。你我目的不同,根本就没赌的必要。”

    陆颖之讥讽道:“是。你要的是爱情。”

    我亦笑,“我要的爱情,我已经得到了。而你要的权利与荣华,真的到手了吗?”天下还有那么多贵族女子会奔赴这里,争斗抢夺,旧人退场又有新人登台,永无止息。她今日能得手,又能坚持多久?

    陆颖之骄傲地抬着头,说:“你或许不屑,但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骄傲要强的陆小姐,钢硬、好胜、过分自信、唯我独尊。这可是你犯下的大错。追求男人,靠的可不是强硬的手腕。

    “希望你,”我斟酌着说,“希望你,不后悔。”

    陆颖之嫣然一笑,别有深意道:“我也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离开。离开这个恢弘的宫殿,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就在这时,身后宫门轰隆一声突然大开。我转回头,看到里面冲出一匹高头大马,直直冲我而来。

    我发呆之际,萧暄已如旋风一般策马到我面前,俯下身来。我眼前一花,腰上一紧,被一双大手猛地拽上了马背。我倒抽一口气。萧暄紧抱我在怀里,喝了一声,玄麒扬蹄长嘶,狂奔出去。

    “你要干什么——”我转头大喊。

    萧暄用力将我拥住,急切而火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他那时说的话,我这一辈子都记得。他在我耳边说:“我们逃吧!”

    天地之间,风声,人声,统统消失。

    过往景物,阳光白雪,全部化作无形。

    我有那么几秒彻底失却了知觉。然后,像是冰雪在烈日下融化一般,感觉到一股温暖包围着我,身体、灵魂,都被一个人用尽力气拥抱住。

    汹涌火热的感情在胸口冲撞,激得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我觉得自己这一生已足矣。

    伸手拥住这个人,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由他将我带去天涯海角。

    玄麒一路狂奔,我俩又衣着华丽,沿途路上纷纷回避。经过城门时,士兵也根本不敢阻拦询问。萧暄一手抱我,一手握缰绳,对下属的惊呼声置若罔闻。

    他带着我冲出了城,风驰电掣,一秒也不停息,急切地就像在逃亡一样。

    我们的确是在逃,逃离这繁华的都市,逃离这繁冗的人事,逃离这纠缠不解的感情,逃离沉重压抑的命运。

    田园农舍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冬雪覆盖着田野,路上人迹稀少,身后也并无跟踪。可是萧暄还是依旧快马加鞭。

    风在耳边呼啸,我紧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递来的温暖。

    我们又继续走了两个多时辰,玄麒脚力快,已经离开京师几百里。萧暄这才收了缰绳,让马儿慢了下来。

    我依旧依偎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萧暄低头吻了吻我额前的碎发,“累不?”

    我摇摇头。

    郊外满地积雪,天气寒冷,我被萧暄包裹在披风里,却是十分暖和。

    萧暄的声音里带着轻松和快乐,“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

    我抬起头来,冲他露出笑容。他的眼神沉醉温柔,低下头来吻我。

    天色见晚,前面山坳里有个村子,我们就在那里停了下来。小村子不过二十来口人,萧暄带着我投宿民家。

    一个中年大妈打开门来,戒备地上下打量我们,“你们是……”

    “大娘,”萧暄递过一个金叶子,“我们南下走亲戚,错过了客栈,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行吗?这是我内人。”我伸手悄悄捏了他一把,他忍着不为所动。

    那大妈见了金子,表情立刻缓和下来,让开门把我们请了进去。

    她家的儿子媳妇都在京城里做生意,家中只有她和两岁的小孙子。那块银子足够他们一家好几个月开销,大妈喜笑颜开,立即将儿子媳妇的房间收拾出来,又杀了一只鸡,做了几道可口的家常菜。我同萧暄折腾了一整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

    吃完了,看着彼此一嘴的油,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多久没有这么逍遥自在了?

    我洗完澡回了房,萧暄正敞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雪白里衣,在看一份小地图。他半湿润的头发搭在肩上,烛光下,面容俊朗,姿态潇洒。很长一段时间笼罩在他身上的低沉压抑的气氛似乎一扫而光,现在整个人都开朗轻松了起来,似乎散发着一层光芒。

    我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他笑着侧过脸来,温柔地吻我。

    我说:“我在想,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不用你担心。”萧暄说,“一切都有我。你只用跟着我走就是了。”

    “可是没有告诉家里人一声,他们会担忧啊。”

    萧暄翻白眼,“娘子,我们俩是私奔!你知道什么叫私奔吗?行而不宣才为私!”

    说得倒有道理,我凑过去看他手里的地图,“在看什么呢?”

    萧暄说:“觉明那孩子已经走到青桥城了,后天大概就可以到京城。”

    “你终于把他接来了。”

    “本来没想那么快。现在京城里不算稳定。只是萧家长辈,白石王等老人家知道了他的存在,一定要求见他。”

    我问出老问题:“他到底是谁?”

    “他是先前殁的元敬太子的儿子。”萧暄说,“他母亲是赵氏的宫女,因为和元敬有私被赶出了宫,嫁给一个小官吏,生下了觉明后没过两年就病互了。这女子还算聪明,到死时才向兄长透露了儿子的身世。她的兄长就是越风。”

    “啊?”这我可一点都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

    “觉明两岁,长得同那小官吏一点不像,坊间有了传言。越风担心赵氏察觉后会对这孩子不利,同我商量决定,捏造了孩子落水身亡的假象,将孩子悄悄送到了慧空大师那里。”萧暄笑笑,“这孩子温顺敦厚有余,机智不足。希望宋子敬能护得他周全……”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再继续下去,就要提到我们俩都努力回避的现实问题。哪怕现在只是一个梦,哪怕我们都知道这个梦不会长久,可是在现在这个宁静夜晚,我们谁都不想打破它。就让这个梦能做多长,就多长吧。

    “不说这些了。”萧暄转话题,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往南走好不好?我总听人说江南物产丰饶,景色优美。我们俩去看看可好?”

    我许久没见他这么轻松的表情,心里软软的,他说什么我都点头。

    他说:“我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说要离开,我心里难过得简直比死还难受。如果以后都要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那还不如同你携手天涯。你才是最最重要的。快乐,要和你分享,才会是快乐。以后,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暖黄色的烛光里,我静静看着他,然后喜悦地笑了。我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萧暄微微一愣,自然地开始回应我。萧暄带着急切不安的吻迅速感染了我,我的心跳加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用力拥住我。他的唇由最初的轻柔转为狂野,又渐渐柔和下来,细细地吻过我的鼻尖、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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