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调查-第33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李玉秀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马刚赶忙在一旁小声安慰她,贺宁和汤力也没有催促,安静的瞪着李玉秀慢慢调整情绪。
“不好意思啊,”马刚安慰了李玉秀几句,然后对贺宁和汤力挤了一个干巴巴的笑脸:“我丈母娘没了之后,我老丈人就是我老婆唯一的亲人了,谁也没想到老头儿会出这样的事儿,所以她现在心情不好,你们多担待着点。”
“我们能理解,假如你对李高发老人平时的生活情况也比较了解的话,让你爱人先休息一下,你回答我们一些问题也是可以的。”贺宁怕李玉秀受到太大的打击,没有办法配合他们的调查工作,于是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马刚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我对我老丈人也不太了解啊,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我是在饭店后厨给人家做帮厨的,天天下午三四点钟就去上班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厨房熄火,然后还得打扫打扫卫生,基本上十点多钟下班,然后我再坐公交车回家,回到家就十一点多了,差不多半夜,回家洗洗涮涮的等我能睡下就都后半夜了,第二天上午起来,吃点饭,去报停帮我老婆张罗张罗,然后就又去上班,一周轮休一天吧,家里头也一堆等着我去干的活儿,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跟我老丈人估计毛算的话,都有小半年没见了。你们现在问我关于他的事儿,我就算是现编,都不知道从哪儿编起。”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贺宁和汤力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只能继续等着,等什么时候李玉秀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他们再继续接下来的询问,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刚刚得知了父亲噩耗的人来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就算李高发老人本身就已经七十一岁了,如果不出事到底还能陪伴李玉秀多久这也是个未知数,但自然的生老病死给人带来的伤害和痛苦都远不及刑事案件。
过了好一会儿,李玉秀终于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似乎是体力透支的有点厉害,所以有些哭不动了,贺宁又给她时间让她稍微调整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你父亲平时每天的生活内容大概是什么样的?都和些什么人打交道?”
“他以前是企业老职工,当初不到五十岁那会儿,在厂子里受过工伤,腿瘸了,没办法继续上班继续干活儿,当时出那件事儿好像还是因为厂子里头的设备太老了,没有安全保障还是什么事儿的,反正就是厂子有责任的那种,不是我爸的错,厂子里就跟他商量的,说如果他不吵不闹,就给他一笔钱,工资照算,算到正好退休年纪之后,让他正常享受退休待遇,我爸一算计,觉得还是划算的,就同意了,所以到现在都退休回家等于二十来年,原本我妈活着的时候,我妈还没退休,他就在家里帮我妈做做饭做做家务,后来我妈退休了,他们两就一谈到晚忙忙活活的也不知道都折腾点儿什么,反正还算有事做,”李玉秀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妈身体不好去世了,就剩我爸自己,他闲着没有什么事儿就……就……”
她咬了咬嘴唇,硬是没把到了嘴边的话给说出来。
“怎么了?他平时喜欢做的事情很难以启齿么?”贺宁皱了皱眉头,担心会不会这个李高发老人虽然是年纪不小了,但是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要不然为什么李玉秀的表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玉秀好像猜到了贺宁想到什么方面了似的,赶忙摆摆手,“我爸一辈子都特别仔细,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就喜欢攒钱,原来跟我妈两个人两份收入,所以还看不出来什么,后来我妈没了,剩他自己,其实工资也够吃够用,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踏实,所以……平时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在他住的那个小区里头,还有周围的小区啊,街上啊,捡垃圾,连垃圾桶都翻,就为了捡那些塑料瓶啊,易拉罐啊,纸壳盒啊那些玩意儿好卖钱,以前我姐说过他,说他把好端端的一个家硬是给堆得好像破烂回收站似的,一进屋就一股味儿,我也说过他,我说他就我和我姐两个女儿,都是自己孩子,不用有什么负担,要是缺钱花就跟我们说,我们俩多了没有,合伙帮衬帮衬老爸爸还是可以的。他就是不听,结果你说说,现在人辛苦了一辈子,为了卖破烂换点钱,把自己累成那样,最后怎么就落了这么个结果呢!”
第八章 提示
防化服神秘人停顿了一下,有些故作神秘的说:“我的提示是老树昏鸦,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好了,提示我给的这么清楚,接下来就看警察的了。”
之后,这段视频就播放完了,自动跳转出了广告和其他视频的链接。
“这怎么还把诗给弄出来打哑谜了呢?”贺宁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重要的是,因为咱们不按套路出牌,对方确实沉不住气了。”汤力对这个进展还是感到很乐观的,“他打哑谜,咱们猜谜就是了。”
那首《天净沙。秋思》估计没有人不会背诵,从中学时候开始这首诗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所有学生的视野,基本上算是入门级的元曲课文,即便是有些人已经毕业很久,记不住这周元曲的名字,记不住作者是谁,只要有人说出第一句“枯藤老树昏鸦”,估计也都能非常自然的顺口接下下一句“小桥流水人家”,现在这个防化服神秘人选择了这首诗,并且还不是全诗,而是从中断续的摘了那么几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看他的意思,这很显然是个关于尸块位置的提示。
“老树昏鸦……那个地方应该树木比较多,昏鸦……咱们a市这里那里有很多的乌鸦么?”贺宁尝试着去分析这个谜面所对应的意思。
“未必真的那么严格对照,就一定是乌鸦,但应该是有鸟。”汤力提醒贺宁。
贺宁的脑筋经他这么一提醒也转过弯来,意识到方才自己一不小心有点太抠字眼儿了:“有树又有鸟的地方,应该是郊区或者是公园吧?反正肯定是绿化比较好,环境也相对比较幽静一点的地方,不会是市中心太嘈杂的那种环境。这一句还比较好理解,那西风瘦马是什么意思呢?西风在古诗词里不是当做秋风讲的么?瘦马就比较字面了,不难理解……会不会‘西风’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就是用来凑数的?因为‘西风’两个字前面是‘古道’,这个可能就更不应景了,所以就用‘西风’来凑数?那这样的话,这个地方有树有鸟还有马。‘断肠人在天涯’……断肠人应该就是死者的尸体吧?可是‘在天涯’……”
“哎呀!我估计我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儿了!”队里的一个同事忽然一拍大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我丈母娘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头!”
“你是怎么想到的?给我们说说!”贺宁一听,连忙询问对方。
“你说前头的时候,我还没想到,有了前面那些条件打底,再听到天涯……我忽然之间就想到了。”那名同事说,“我丈母娘家附近有个公园,那种几乎算是半开放式的,不收门票,有院墙围着,但是也没什么大用处那种。里头绿化还不错,树不少,因为是很多年的老公园了,里头好多树的年岁保不齐比我丈母娘还大呢,这算是老树了吧?那个公园里头还有好多喜鹊,大大小小的,动不动就落一树都是,喳喳喳喳的跟开会似的,这算昏鸦吧?后面什么来着……哦对,西风和瘦马,西风没想到,瘦马那个公园里就有,供游人收费拍照的那种,那个小破公园也没有什么游客啊,就光有去那儿遛弯儿的附近居民,附近居民去公园的也都是以大爷大妈为主,谁能没事儿花钱去骑马照相啊,所以就没有什么生意,那马养的也不怎么用心,瘦的一把骨头,毛色发枯,看着就特别凄惨。”
“那天涯呢?”一旁有人问,“这个应验在哪里了?”
“公园门口有个小广场,每天一到时间就一群大妈在那儿跳广场舞,我之前还跟我老婆偷偷议论过,我说好家伙,这帮老太太也不觉得腻啊,打从两年前,就天天一到时间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这都过去一两年了,一到那个时间去了一听,还是这首!整天一进去就是‘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啊‘斟满美酒把你留下’啊,她们没听恶心,我这一周才去一趟丈母娘家家的人都快听恶心了!”
虽然说这么解释这“天涯”二字似乎显得有些生硬,但是前面那两条基本上都可以符合,于是大家就决定还是去那边看一下,至少也可以做一下排除。
既然防化服神秘人留下的最后一句提示是“断肠人在天涯”,那么他们就决定从每天都回荡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歌声的那个公园小广场着手,到了那里一看,小广场是铺的沥青路面,不过广场的正中间有一个挺大的大花坛,花坛是挺大的,但是里面的花可就不怎么好看了,看着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精心栽培出来的,更像是那种自生自灭的野花,花坛的面积不小,大约是一个直径十米有余的圆形,周围是红砖砌成的花坛边缘,很有九十年代初期的风格,原本上面应该还抹了水泥,不过年头太久远了,水泥早就已经风化、开裂、脱落,就只有极个别的边边角角还能看到一点痕迹,出于某种原因,这个野草茂盛的花坛的一角还歪歪斜斜的插着一个小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小花含羞笑,请君勿打扰”。
本来这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花坛而已,但是走进了在周围转一转却很快就能够闻到一股隐隐的臭味儿,这个臭味儿究竟是怎么个臭法,对于一般人来说还真不太好形容,但是对于久经沙场的刑警们来说,鼻子一捕捉到那个气味,他们的心里面就基本上都有数了那是尸体腐烂所散发出来的恶臭。
很显然,这个花坛下面还真的是有文章!
于是他们立刻就动手挖掘起来,一个直径十多米的花坛面积不小,就算是在能够闻得到比较明显臭味儿的区域下功夫,也不是一个小树坑那么简单的事,在他们忙活着的时候,有几个到公园里来遛弯儿的老人也凑了上来。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到他们在挖土,又一个个的身着便装,便对他们说:“你们是公园管理处的人吧?哎呀,早就应该来处理一下了!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缺德的在里头拉了屎,还是有什么人缺心眼儿,跑到这里来施肥来了,土翻的个乱七八糟,然后这里就变得臭烘烘的了!我们晚上在这儿跳舞都能闻到臭味儿,你看这天儿一天比一天就热起来了,回头越来越臭,越热越臭,这可怎么办!我们这些老人家有点活动活动的空间不容易,你们得给我们解决一下啊!”
被老太太拉住的同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有人喊了一句:“有发现。”
喊话的人只是这么喊了一句,并没有把发现的尸块从土里面继续挖出来,甚至还又往回盖了一点土,旁边的人也立刻明白了,自觉的分工起来,有的拿裹尸袋准备把挖出来的尸块装回局里送给法医处理,有的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警戒线,把周围的区域圈了起来,围观的市民都被隔在了警戒线以外,避免他们近距离的看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容易造成心理阴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胆色,可以看到被分尸的尸块也面不改色,保持淡定。
那个老太太看到方才还被自己拉住说话的“公园管理处”的人竟然跑去拉警戒线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一旁有点不悦的说:“这个小伙子怎么一点都不诚实呢,我刚才说你是公园管理处的你也不否认,弄了半天你不是呀!”
那位同事有些哭笑不得,示意老太太最好不要在一旁围观,老太太还挺倔,就是不肯走,说自己是市民,有知情权,谁也没权力把她赶走。她老伴儿在一旁劝她要她走,她也不停,还狠狠的瞪了老伴儿一眼。
“我天天都在这儿跳广场舞,还是第一排领舞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有知情权的吧!”她理直气壮的对自己的老伴儿说。
只要不越过警戒线,这个老太太的去和留谁都不好多加干涉,在场的警员也只能提醒她,暗示她,免得她过一会儿受太大的惊吓,万一心脏不好再吃不消什么的,老太太依旧故我,便也没有人再去和她纠结这些了。
被发现的尸块很快就从土坑里面挖出来了,表面和之前的发现已有,也裹着一个薄薄的塑料袋,这一次的发现体积不小,打开袋子之后立刻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从里面冲了出来,下一秒就招来了几只大苍蝇,在周围嗡嗡的飞着打转。
这是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