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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纸人魂-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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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应了,临离开病房前,洪教授又对我道:“袁大夫,如果你白天有时间,可以去解剖室,今天有节解剖课,我也会去指导!”

    这个消息翁伯已经对我说过了,我白天无事,就应了。

    当护士为青青开始输液后,特护梅秀英也赶了过来,我就拿上了挎包,换上郑秀敏为我买的单皮鞋,离开病房,前往洪教授的办公室。

    他见我到来,就道:“你稍等一下,我准备好就去,不过你最好找件白大褂穿上!”

    我的白大褂已经遗失在皇颜泽沟的窑洞里,洪教授取过了一件旧的白大褂递给我道:“这是医院去年给我发的,你将就穿着!另外要作好笔记。”

    看来我需要的东西还差很多,忙道:“洪教授,我这就出去购买,马上就能回来!”

    洪教授应了,抬腕看下手表,道:“你买好后就直接去解剖室,医院门口的超市里就有!”

    我谢过了他,拿好白大褂就告辞离开。

    来到医院门口的佳慧超市,我匆忙购买了笔和本,就往医院返回,路经停车场时,听到两人的争吵声,不由望去。

    一个小保安正跟一个中年男子理论。

    “你的车不能停在这里,你这样停,让别的车怎么停?”

    中年男子略有些秃顶,显得有些肥头大耳,穿着休闲夹克和黑亮的皮鞋,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回应这个小保安:“你是新来的吧?难道你们队长没有向你交待过?我老曹的车想怎么停就怎么停,还没有人敢管我?”

    这个小保安一脸稚气,脸涨的通红,执意道:“可你的车这么停,其他车就无法停了,不仅我们领导会指责我,医院领导也会责怪我,你赶快挪挪!”

    中年男子却丢下一句:“让你们队长和医院领导来找我,看他们谁不认识我!”说着转身要走,小保安忙去阻拦,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反咬道:“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赶时间,今天绝饶不了你!”

    我看到了这个一脸委屈和无奈的小保安,就想起了我同村的好朋友方二刚,他也是一名保安。

    一看手机,已经9点多了,我忙朝太平间赶去。

    在铁门外按了门铃,翁伯开门见是我,忙道:“你赶快进去吧,他们已经进去了!”

    我换上了白大褂,拿着笔和本赶到解剖室内,这里已经站了两名医生和一群实习生,解剖台上躺着一具尸体,洪教授见我到了,就对同事道:“楚医生,可以开始了!”

    解剖台上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楚医生戴上乳胶手套,介绍:“这具尸体是一位成年男子,死于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血块堵塞丘脑下血管,导致病人脑死亡的,下来我们开始解剖,先从死者的胸腔开始!”

    白花花的尸体还有浓浓的福尔马林味,这都是我熟悉的,伴随着楚医生的手术刀,尸体被拉开了胸膛,死者的皮下脂肪很厚,切开静脉血管,里面有黑色的血块流出。

    楚医生用咬骨钳夹断尸体胸部的肋骨,打开胸膜,露出了黑色的肺叶。

    “死者生前吸烟比较厉害,抽烟,酗酒,高脂肪食物的摄入,是导致高血压,高血脂以及脑中风的罪魁祸首!”楚医生一边解剖,一边介绍。

    当楚医生取出了死者的内脏,丢与玻璃器皿内,然后对众人道:“接下来由洪教授为我们打开尸体的颅骨,察看死者的脑组织!”

    洪教授戴上了乳胶手套,握紧了柳叶刀,先从死者的额头开始,将死者面部的皮肤一分为二,然后往两侧剥离。

    我看到了血淋淋的面部,还有浑浊的眼球。

    “剥下尸体的头皮就如同剥开一只柚子,头皮下面便是颅骨,在颅骨和脑组织之间有层膜,就是脑膜!”

    洪教授用开颅器凿开了尸体的颅骨,揭开脑膜,褐色的脑组织就暴露出来。

    我迅速在本上记录着解剖步骤和颅脑组织的特点,最顶部的是大脑,里面还有下丘脑,海马体,脑干和小脑。小脑是人体的生命中枢,如果受到重力打击,就会丧命,如果外力打击在大脑处,则会造成昏厥。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被外力击中脑部,有的只是昏迷,有的却会丧命,当然跟打击力度也有关系。

    洪教授介绍:“只需一小块大米甚至是芝麻状的血块,就足以堵塞脑部供血的血管,而导致脑供血不足而死亡!”

    他介绍完毕后,就对一旁休息的楚医生道:“接下来由楚医生为大家继续解剖尸体的生殖系统!”

    楚医生应了,洪教授离开解剖室,前往值班室内休息。

    翁伯忽然闯了进来,对我道:“袁大夫,外面有人找你!”我应了,忙向楚医生告辞,收好笔记就来到值班室。

    洪教授端着水杯,正跟两名陌生男子交谈。

    他们见到了我便点头示意,洪教授介绍:“这两位是消防队和市刑侦处的同志,特意来找你的!”

    难道是郑秀敏请来的,可消防队的人来找我做什么?

    刑侦队的这名同志生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不高,穿着灰色的夹克和灰色的裤子,用缓慢的语气对我们道:“我们是奉上级命令,来医院找你的,另外也需要你们医院保卫科和院安全方面领导的协助!”

    洪教授应了,道:“那我领你们去见医院保卫科的同志!”

    这俩人应了,就跟着我和洪教授前往医院行政楼。

    行政楼在病房楼左侧,是一座十五层的大楼,这座大楼的一二两层是保卫科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三楼是监控室。

    在一楼的办公室内,我再次看到早上那个小保安,他正在向上级诉说自己的委屈。

    这个中年男子见到我们进来,忙对小保安道:“小闻啊,你先回去工作,这事我以后再处理!”

    小保安告辞离去,洪教授就对这名男子道:“游队长,这两位是消防队和市刑侦队的同志,要找负责医院安全工作的领导,你们科长呢?”

    游队长忙拨打了科长的电话,然后回答:“我们科长在办公室呢,不过正跟锁院长谈话!”

    洪教授道:“带我们去见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 秘密会面

    因为公事公办的履行程序太过复杂,导致很多罪犯拣了漏洞,提前逃之夭夭。

    我正在参加解剖课,来了一名刑警队和一名消防队的同志找我,不仅是找我,还找医院负责安全的主管领导。

    洪教授带着我们先来到保卫科,在游队长的带领下,从步梯到了二楼保卫科科长办公室,敲了门,一个面目刚毅的男子开门,游队长立刻介绍:“夏科长,是这两位同志找你!”

    夏科长忙对来者点头示意,请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内落座,命游队长为来客上茶。

    这名刑侦队的同志就介绍:“夏科长你好,我是市刑侦队的鲁镇波队长,这位是市消防队的茹鹏飞队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要对你们医院的传染科病房楼作下安全隐患排查!”

    夏科长应了,道:“这事我无法擅作主张,需要向负责安全管理方面工作的瞿院长汇报一下!”

    鲁队长表示明白,夏科长就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放下电话后,夏科长表示:“瞿院长很快就会过来,请两位稍等。”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一位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敲开了门,众人忙起身相迎,洪教授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医院负责安全方面的瞿院长。”

    鲁,茹两名对忙跟院长握了手,然后取出了各自的证件和介绍信。

    夏科长见自己的办公室内已经没了座位,就提议:“我们还是去会议室谈吧,那里僻静,也无人打扰!”

    鲁队长同意,道:“正好我们这次来也是属于执行秘密任务,不能对外宣扬!”

    瞿院长已经看过两人的证件和介绍信,就同意去会议室谈。

    会议室在三楼,游队长忙率先上楼,来到会议室内,开始用麻布擦拭桌椅。夏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平常我们都忙,也没人清洁这里,让两位同志见笑了!”

    众人落座后,夏科长对游队长吩咐:“你在门口负责警戒,任何人不得闯入!”

    游队长应了,就到会议室门外警戒。

    瞿院长向这俩队长询问:“你们接到的举报可真,此事非常重大!”

    鲁队长点头应了,道:“我也是奉市局领导的命令,还有这位袁大夫就是证人,事发当晚,他跟另外一名证人闯入了你们医院隔离病房内,想要闯入病房楼里,但却被看守大门的一对男女困于传达室内,还差点丧命!”

    医院的三名领导听后登时惊讶了,他们一起朝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茹鹏飞就道:“下面就让袁大夫来讲一下他当时的经历!”

    我站了起来,清理嗓子,然后用普通话陈述了我和郑秀敏当时的经历,不过我并没有说老黄就是鬼差,也没有确定被盗尸体的身份。

    众人听后仍然惊讶不已,夏科长立刻对我道:“袁大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向我们汇报,至少也应该向翁伯汇报一下!”

    我忙解释:“这事我已经向翁伯说了,但我们在尸体存放登记本上没有找到被盗走的这具尸体记录,翁伯也没有多说,但我可以保证我真的遇到了偷盗尸体的人,那人戴着草帽,穿着灰衣灰裤,姓黄,以前在传染科病房作看门的!”

    瞿院长离开向夏科长望来。

    夏科长回答:“这个老黄的确曾经在我们医院传染科病房做过看门人,但他已经与去年冬天病亡,尸体在太平间停放了一天后,就被家属领回老家安葬了!”

    瞿院长也向我询问:“袁大夫,你是不是做梦或者出现幻觉了?”

    鲁震波辩驳道:“如果单是袁大夫一人的经历,那可能是幻觉或癔症,但还有一位同志也发生了同样的遭遇,而且是跟袁大夫一起,不过为了举报人的安全,我们不能透露他的名字。”

    茹鹏飞也补充道:“我们现在先不提有没有人盗走太平间内的尸体,袁大夫和另外一位同志深夜闯入传染科病房,在传达室内被一对男女袭击,请问有没有这对男女?”

    夏科长忙回答:“我们医院传染科病房白天由一位驼背老头看守,他是残疾人,所以我们医院处于慈善需求,就聘用了他,再说传染科病房也没啥事,他只负责传个话,其他安全工作还是由我们保卫科的人来做。”

    我就询问:“那这位驼背老者有没有亲人或者老伴跟他同住,我还见到了一个被毁容的女人,看不出年龄!”

    夏科长就向瞿院长望去,瞿院长又向洪教授望来,两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鲁队长继续追问:“那你们传染科病房楼还有什么人值守?”

    瞿院长回答:“这个驼背老者只负责隔离病房楼白天的看守,夜里还有一个名叫陈桓台的老退伍兵看守,不过他这几天请假了,所以说隔离病房楼全天由这个驼背老头看守!”

    洪教授突然道:“我记起来了,先前隔离病房看门的老黄有位侄女名叫陈淑萍,也是一名医学生,但在实习时,跟一个追她的同学闹翻,后者在冲动之下用硫酸将其毁容,这个同学已经被拘捕关入监狱服刑,而陈淑萍从此后就销声匿迹了!”

    鲁震波道:“好,那我们就权当袁大夫昨夜遇到的是这个驼背老者和被毁容的陈淑萍,我们现在以检查隔离病房内的消防安全为借口,对隔离病房传达室内进行突击检查,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瞿院长同意了,就命夏科长准备。

    茹鹏飞也表示:“袁大夫是证人,但我们不能让他跟嫌疑人对质,所以他需要换上我们消防队的制服,你们也要假装不认识他!”

    夏科长和洪教授答应了,瞿院长也道:“没问题,我们这就过去!”

    散会后,夏科长命游队长在前带路,茹鹏飞带着我迅速赶回停车场,看到一辆印着“消防检查”的吉普车停在那个老曹的车后面。

    “车后面的座位上有一套我们的制服,你赶快去换上!”茹鹏飞对我道。

    我应了,就拉开车门,进入车内。

    后座上果然放着一套消防队的防火服,我脱下白大褂,换上橙色的防火服,戴上了安全帽跟防毒口罩,还有防风眼罩。

    车外,茹鹏飞正对停车场的小保安道:“消防通道上是不能停车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保安一脸委屈,表示:“我也请车主挪车,可车主就是不挪,我也没有办法!”

    我换好了衣服,准备下车,茹鹏飞却座到了驾驶座上,对我道:“你戴的防毒面罩上有话筒,我也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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