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魂-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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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一次看守太平间,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盘贵就陪我一起检查停尸间内的尸体,当他看到解剖室内大池子里白花花的尸体时,也恶心想吐。
出了停尸间,盘贵留下了他的传呼号,对我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这个传呼号,我就会过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夜
太平间也算是生与死的交界地,不过死者的尸体可以在此暂时停留。灵魂也可以。
我和盘贵来到医院的太平间接班,翁伯匆忙离去。
入夜后的太平间非常安静,只有冷气发动机的咝咝声,盘贵见这里一切正常后,也告辞离去。我在桌案前落座,从手提袋内取出了《本草纲目》翻看,这部书我已经从头到尾读了十几遍,里面的内容虽然有些还搞不懂,但已经牢记于心。
在无聊中,我打开了抽屉,发现里面有一部湖北潜江出版社发行的《高等解剖学》,便随手翻开,扉页上题着“杜会娟”,这应该是一名实习的医学生落在这里的。
翻看了一多半后,我感觉有些困倦,便取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9点59分,打了哈欠后,我便起身拿着杯子去接热水。
看到饮水机柜子里还有一袋铁观音,就往杯子里放了一些。
不过饮水机的显示灯却没有亮,我找到了后面的开关,开始烧水。
如果不去想停尸间里的那些尸体,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我拧开了收音机的旋钮,里面发出了次啦啦的电磁信号声,旁边还有调台的旋钮。
这是一部双飞燕牌老式收音机,还竖着一根天线,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我忙拿起电话,话筒内无人说话,不过收音机的喇叭里却传来噪声。
我忙关闭了收音机的旋钮,努力去听话筒内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等了约莫一分钟后,我便失去了耐心,就放下了电话。
就在我扭开收音机开关时,房间内传来了“哧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忙循声望去,却发现源头是饮水机,绿灯亮起,原来是水烧开了,便冲茶。
回到桌子旁,我继续拨弄收音机,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以为来人了,就要去开门,不过我走出值班室来到铁门后时,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门铃声迟迟没有响起,难道是有人路经这里?
可大半夜的,谁会路经这里,况且这里就只有传染科的隔离病房和太平间。
我很想打开铁门察看,但又不想多管闲事,就返回值班室内重新坐到桌子前,准备饮茶。茶水有些烫,我深吸了一口杯子里冒出的热气,登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杯子是邵峰在信阳万客隆超市内买的,留给我一只。
我又继续拨弄这台收音机,里面终于发出了清晰的播音声,一位声音甜美的女子娓娓的道:“感谢各位听众收听湖北省广播电台一套节目,今天的节目已经播报完毕,请明天继续收听!”
“真不走运,换台!”我继续搜寻其他电台,铁门外响起了沉重却清晰的敲门声,我随手关闭了收音机,起身去察看,不过当我向门外询问是何人?外面一直无人应答,放心不下的我,还是打开了铁门,借着值班室内的灯光朝外面望去,外面的路边也有路灯,却没见到敲门的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关闭房门,我返回了床上,准备躺一会。
不过值班室内的灯却忽然闪了一下,我忙从床上跳下,拿这手提袋内的微型手电筒,电灯依然亮着,我以为是开关接触不良,不过我听到停尸间内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难道是老鼠?或者是诈尸了?
这两者的可能性都不大,但这声音却仍在持续,而且越来越大。
我握紧了手电筒,迅速打开停尸间的门,里面的灯是长明灯,就算白天也不曾关闭,一股寒意袭来,我屏住呼吸,缓缓的检查停尸床上的这些尸体。
停尸间内一共放置了三十张停尸床,但只有十二具尸体,这些尸体盖着白床单。
深夜独自在停尸间内有些令人不安,但为了工作,我还是逐个掀开了这些床单,努力不去看死者的脸。
所有的尸体都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特制衣裤,手脚上套着透明的塑料套子,里面已经结了一层白霜。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完整的,但也有残缺的。
我看到一具右臂缺失的男尸,忙去察看他的手牌,上面标着“车祸致死,右臂缺失”,没想到因车祸死亡的人还不少。身份牌是系在死尸左手手臂上的,我看到他的手臂内侧有团模糊的刺青,忙拉开他的衣袖,一个青色的“寿”字显露,是篆文版的。
“难道这里也有跟鬼皇做过交易之人?”
死者名唤鹿士臣,鄂州人。
停尸间内的异响再次出现,我盖好了鹿士臣的床单,就悄悄朝声响处靠近,这声音是从停尸柜内发出的。
就算里面的尸体异变,我也要察看一下。
当我的手触摸到靠墙角的这只停尸柜的不锈钢把手上时,一股寒意自手臂传来,里面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大着胆子准备拉开尸盒,外面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而且非常急促。这铃声不仅吓了我一跳,还令我大为恼火,忙放开了尸盒的把手,匆忙返回值班室,拿起电话接听。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太平间吗?
我应了,对方询问:“我是医院值班的领导,只是例行电话查岗,你那里没有异常情况吧?”
因为没有发现异常,所以我也回答没有异常情况,这里一切正常。
对方应了,便提醒我要多加巡察,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电话是正常的,我也放下了心,返回床上躺着,不再去管停尸间内的异常响动。不过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只好继续下床,拿起电话,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对方的话。
十几秒后,我听到话筒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好,我是你隔壁隔离病房看门的老黄。
“原来是黄师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道:“也没啥事,晚上无聊,就打电话找你聊天,你是新来的吧?怎么称呼?”
“黄师傅你好,我是太平间新来的夜班看护袁成华,你拨打电话就不怕别人打你电话占线吗?”我向对方试探的询问。
黄师傅回答:“没关系,这是内线电话,而且有电话打来时,也会有提示,听你的声音,不是本地人,也正年轻,没遇到啥异常情况吧?”
我就道:“这里一切正常,没啥事!”
对方突然挂断了电话,我等了快一分钟,听话同内只有电流的声响,便放下了电话。
一股寒意将我笼罩,我忙拿出防寒服披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停尸间的门忘了关闭,就顺手关上。
既然在送尸体过来之前,必定会先打电话过来通知,那我就可以先睡一会,只要不睡的太死就行。
当我闭上眼睛时,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一睁开眼睛,房间内一切正常。
电灯突然又闪了一下,我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我的床边。
第一百六十章 夜索魂
大部分恐怖现象都是人自己臆想出来的,甚至会有集体出现臆想的情况,而且是臆想出同一画面。
除了墓穴和火葬场之外,太平间就算最恐怖的地方。
自从我得到这部《本草纲目》奇书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入睡后在睡梦中先进入药材仓库,然后以游魂的方式离开房间,四处游荡。
我来到太平间上班的第一个夜里,当电灯第二次出现闪烁时,我居然从药材仓库出来,看到床上沉睡的我,正准备跟躯体融合时,就看到床前还站着一个人,这人戴着草帽,身着灰衣灰裤,身材不高,看不清容貌。
不过对方却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又来个年轻人,但愿不似上个那般胆小如鼠。”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我仔细一想,这不是刚刚打电话过来聊天的那个老黄吗?
我处于游魂状态,没有实体,所以也无法揭开他一直低垂遮面的草帽,而草帽顶上写着一个“差”字。
我极力想要看清这个老黄的面目,对方却摘下了草帽,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翻开了桌案上的《本草纲目》,略吃一惊。
老黄四方脸,留着小胡子,双眼很小,鼻子有些塌吗,嘴唇也不大,脸色蜡黄,在眉心还生着一只瘊子,头发很短,已经发白。
我看到他的后衣领上也绣着一个“差”字,他的头忽然转了过来,吓的我忙往后面飘去。
“你居然可以灵魂出窍?”对方向我质问,显然已经看到我的魂魄。
我用颤抖的声音向他质问:“你就是隔壁病房看门的黄师傅?”
他转过了身体,用双手扭正了脖子上的脑袋,嘴唇一张一合的露出一口黄牙,道:“错,我是这里的高级鬼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能灵魂出窍,难道是你的大限将至?”
“高级鬼差”,我立刻想到了绿姬,忙询问:“这里也有鬼差,这么说也有鬼皇了?”
对方回应:“我们这里唤作城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当你孤魂野鬼抓你回去!”说着便从草帽内取出一只铃铛。
我正在犹豫时,对方摇起了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情不自禁的就朝他靠近,对方停止了摇铃,向我示意:“对于你这种小角色,都不值得本差亲自动手,还有我们以后还要合作,赶快说你为何能够灵魂出窍?”
“你身后桌子上的那部《本草纲目》。”我回答。
他手臂往后一伸,就从桌子上取过了《本草纲目》,向我道:“这部书还真是少见,莫不是你读过此书,用书里的方法灵魂出窍的?”
我再次陷入沉默,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但很快就道:“算是吧,你刚刚说要跟我合作,合作什么啊?”
他回答:“合作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如何知道鬼皇的?”
不能让他一直问我,否则我就会露出破绽,于是我回答:“我也是听说的,上差可知这个鬼皇?”
对方介绍:“鬼皇本名支侍宠,你们人类唤他王世充,死后被阎王封地洛阳,不过他的野心勃勃,不亚于生前,现在已经把手臂伸到了整座中原。”
我忙继续追问:“那被鬼皇抓走的魂魄还能不能再找回来?”
对方当即呵斥:“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本差?”
就在我紧张不已时,桌案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想要去接,这鬼差就道:“年轻人,今天我就暂时谈到这里,明晚我继续再来找你!”他戴上了草帽,顺手拿走了我的这部《本草纲目》道:“这部奇书我借去一读,阅毕归还!”
他径直从墙上飘了出去,我非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电话铃声仍在继续,我忙跟床上的躯体融合,睁开眼睛,拿起电话。
里面传来了盘贵焦急的声音:“袁大夫,你怎么才接电话?”
我忙道:“刚刚不在电话旁,发生什么事情了?”
盘贵回应:“没什么,我怕你独自在太平间内害怕,就打电话过来问问,你那里还正常吗?”
“这里一切正常。”这句话我说了有三遍了。
放下电话后,为了负责期间,我再次拿起手电筒进入停尸间内巡察,里面尸体太多,我一时半刻也都记不住姓名。
我看到了一具女尸,而且还是具中年完整尸体,死者名字叫作沙莎,36岁,死于乳腺癌,籍贯湖北随州。
“才36岁就患乳腺癌,不可能啊!”我有些质疑,但也不好检查,死者的脸用床单盖着,除非必要,活人是不能直视死者面孔的。
停尸间内有些冷,我裹紧了身上的防寒服,检查完停尸床上所有的尸体后,就去察看停尸柜里的尸体。
这些尸盒外面都有死者姓名和编号,我逐个打开察看,这些尸体已经被冻成了冰坨子,不过在最后一具尸盒内,我看到了一具尚未冰冻的尸体,名字叫作陈辉。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也可能是同名同姓的。
看死者的手牌,上面标注死于殴斗,死亡日期是2001年2月28日,也就是今天。
但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3月1日零点十三分,算是昨天新送来的。
检查过这些尸体后,我离开停尸间,随手关闭房门,喝了桌子上的冷茶,继续躺在床上,这一夜有些漫长难熬,不过遇到了当地的鬼差,而且还是高级鬼差,那我正好可以向其打探幽冥之事,或许能找到救回同伴的方法?
没有了《本草纲目》,我只好翻看《针灸急救大全》,这时我听到了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