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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流木-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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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元到省城探亲兼疗养的第一夜,在与女儿的舌战中熬去了大半。没睡几个小时就醒了,看看表,推伍月笙起床。伍月笙神智不清地嘟囔:“你打鸡血了啊?” 
  “几点上班?” 
  “……” 

  自己回答:“九点吧?”之后又问:“那你不得早点起来化个妆拾掇拾掇啊?” 
  伍月笙怒吼:“谁看我!”半天没有声音了,她疑惑地拉下被子露出脸。 
  程元元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酸楚目光盯着她。 
  “我服了我服了。”伍月笙爬起来,洗脸刷牙蹲大便。出来的时候,她妈正拎着两件衣服煞费心思地挑选着,门口一双高跟鞋擦得锃亮。伍月笙又一次喊服了:“你有这功夫倒给我做个早饭啊……那件儿灰的,有条同色的围巾给我找出来。” 
  “嗯。配个围巾是好看。”女儿就是有眼光。伍月笙饿着肚子描完整张脸,挽头发的时候程元元大叫:“那头发盘起来干什么!显得挺大岁数的。” 

  伍月笙耐心干锅儿,多一句话也没有,插好簪子出门了。 
  伍月笙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也要神经衰弱的,或者直接神经了,得想法赶紧给程元元打发回去。给萍萍打电话让她造个假乱子?萍萍怕她更甚于程元元,肯定是会听令行事的。问题是这招已经用过一次,人是回去了,没过两天又拱来。 
  驾着程元元的新款佳美,堵了一阵车,昏昏沉沉地打个盹,变灯的时候没瞅准,一脚刹车踩下去。 
  车身震一下,熄火了。 
  叹口气,伍月笙无奈地看着内视镜里追尾的后车。 

  司机把车倒回一些,下来看一眼两车相撞处,走过来搭着伍月笙摇开的车窗问:“怎么处理啊?” 
  伍月笙一股邪火:“你追的我。” 
  对方也很不耐烦:“是,我知道。让你开价儿呢。” 
  伍月笙对这词极其憎恶:“滚!”启动了车子。 
  “日!”对方慌忙退后,“没什么毛病吧你!” 

  吴以添本来蹲在车前看保险杠的擦伤,忽然听见引擎声,发现事主竟然没追究责任开车走了,留下那暴碳在原地骂人。“干吗呢六零?”他连忙叫人上车,后头被堵住的车子已经开始鸣笛抗议。 
  六零转回来,一脸大便色:“碰一精神病儿。” 
  吴以添大笑:“可能真是不大正常,没让你赔钱。” 
  “骂我!不看她是个女的,扯脖子拽出来连医药费都一起赔了。” 
  “你看你这脾气,,还是我来开吧,车让你开得我都直恶心。” 
  “你这速度送我到学校下课了个屁的。”六零拧着火,车冲了出去。 

  吴以添心有余悸地系上安全带:“我一直就想问你,谁给你起的外号这么有创意?太恰当了!太贴切了!太神奇了!” 
  “吴以添你要死啊?”真他妈夸张,还全用叹号。 
  吴以添只当没听见:“不是很神奇吗?跟陆领谐音,同时又符合个性。” 
  六零瞥他一眼:“你说符合个性是什么意思?” 
  吴以添讷讷地回答:“六零不就是解放前的一种小钢炮,个儿不大但火力超强……” 

  六零爆笑出声:“除了你还没人这有这创意。叫六零是因为我妈生我那天,正好我奶奶六十大寿,我们家人都这么叫我。”不愧是当编辑的啊,又是跟名字谐音又是六零炮的,可真没屈了才!还有刚才那傻妞儿也够有才的,挨撞了不要钱,嘴上讨个便宜就溜了。 
  钱是省下一笔,可钢炮陆领没受过这种骂不还手的窝囊气,下了课跟同学出来还在发牢骚:“早上给老吴的黑驴撞了。一丰田佳美,我跟她讲理她骂我……” 
  话停了下来,目光也停了,定在马路对面,走过了还回头注视。 
  同学问:“后来呢?” 
  陆领跑过街,在那车前停下,扫过车标:公牛头。再看牌照:00035。他对数字敏感,这号码又整齐,早上一眼就记住了。确认之后绕到后面看车尾,抬脚蹭蹭那明显的伤痕,还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自打程元元来,伍月笙就一直犯别扭。早上被追尾——当然自己开车梦游也有一部分责任;到单位晚卡钟三分半;用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分出来的样稿,摆在椅子上,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保洁又给混一起去了;最后轮到那糟干主任编辑来扎刺儿。伍月笙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盛怒之下一耳雷子甩过去……估计实习鉴定是没法看了。 

  左右都闹成这样了,伍月笙倒也没后悔,她从到这家报社就对这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很反感,这一巴掌是早晚的事儿。这种人在帝豪她见得多了,伍月笙能在他近乎猥亵的目光中忍受两个月,受益于以前在立北陪程元元逛街的遭遇。 
  以手指挑着瘪瘪的背包,一步三蹭地走出写字楼。想到家里有程元元在,比蛤蟆坑还热闹,伍月笙太阳穴嗡嗡地跳。拨了簪子揉揉发紧的头皮,这是啥命啊?翻出钥匙往车位走去,抬头靠在她车门上抽烟的人,打着呵欠,眉宇间全是不耐烦。伍月笙迅速回想起早上让她开价儿的那位,冷笑,社会主义新人真自觉,跟过来负责了。说实话这人咋看咋不像啥讲究人…… 

  伍月笙按下遥控钥匙问:“验过伤了没?” 
  陆领正无聊地琢磨这女的长这么高还穿高跟鞋,冷不防对方同他说话。还没等问你谁啊;身后车开锁灯亮了。他懒洋洋的目光瞬间转化成挑衅。 
  伍月笙把背包扔进后座,砰地关上车门,跟他谈判:“打算赔多少?” 
  陆领把烟头丢了,直起身用脚狠辗:“骂完我还想要钱啊!” 
  “你也骂我了啊。”伍月笙这才想到要去车后边看看情况。看完了心下一咯噔。日系车就是不经磕碰,这下不知道要得到程元元多少分贝的虐待。 
  原来她听见了。陆领感到公平不少,心态也正常了。跟过来在旁边看:“要不我现在跟你去修,见发票给钱。” 
  伍月笙站起来,边掸手,边上上下下打量他。反正也没指望他赔,好奇他怎么找着她倒是真的,不可能一大早跟过来靠到现在吧。扭头看他一眼: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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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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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不舒服:“怎么着,赔不起你啊?” 
  伍月笙盘着手别开脸,嘴唇勾出的弧度很讽刺:“拿这套挂马子……” 
  吴以添刚张嘴要笑,恼羞成怒的陆领就扑上去扯着他的嘴角向外拉:“你妈的,我让你好好笑……”吴以添连饶命都来不及叫,按着陆领的手拯救自己的樱桃口。 
  观众出声劝架:“大街上呢!你们俩跟同性恋似的还抱一团去了。” 

  吴以添挣扎:“看,伢锁都吃醋了,你还闹。” 
  陆领的注意力被转移,调戏地笑着拍拍长相中性的伢锁:“我要是同性恋也找你。” 
  “先说好。他是,我不是。”吴以添揉着嘴角,“不过为了你,抛妻弃子也行……” 
  两人再度抱成一团,这次是笑的。 
  伢锁早习以为常这种说法,翻眼睛不理这对怪胎。 
  陆领嘻嘻笑,问见多识广的吴以添:“单看脸蛋儿,有姑娘能比得过伢锁吗?” 
  吴以添郑重回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多。” 
  伢锁没什么表情地骂:“滚!你们俩贱人!” 
  俩贱人又笑侃了一会儿,吴以添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女的是不是挺好看啊?那个00035。”他很敏锐地猜测:“大概跟她黏乎的人太多了,才把你也划成一类的。” 
  陆领一愣,想不起来人模样了,凭印象答道:“倒是挺高,眼睛黑得像没白眼仁儿,头发可长了……” 

  人类?吴以添一脸痴呆状。 
  伢锁替他翻译:“很漂亮!”他跟陆领同学四年,对此人的记忆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比较了解,能把一个女孩儿描述到这种程度,也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吴以添的话。 
  吴以添悔得直拍大腿:“早上我也过去看看好了。” 
  陆领不屑:“漂亮有屁用!小岁数不大,浓妆艳抹开个进口车。说话比我还不讲究,看就不是什么好蛾子,估计是卖的。” 
  吴以添条件反射地保护美女:“堂堂硕士研究生,说话别那么没水平。” 

  伢锁尴尬一笑,没搭腔儿。 
  吴以添做作地击下巴掌:“忘了某人因为严重暴力事件,被取消本年度研究生报考资格。” 
  陆领气不打一处来:“那就别跟我提这茬儿!”越看越觉得吴以添那小子笑得奸诈,一把揪住他衣领,炮火又起:“操你大爷,你是不是故意的?” 
  吴以添连连赔好话,不能再吃眼前亏,认识他一共没几个月,换三副眼镜了,找个做眼镜的爹也供不起这种速度啊。“我说小锁头你在前头晃了半天,到底找着馆子没有?一会儿六零饿得该吃你了。” 
  伢锁指着一家新疆人饭店玻璃柜里的干粮:“我们吃馕吧。” 
  他说话带点口音,l和n听得不是很清楚。陆领大笑,告诉他:“没有狼,那是狗。哎?咱仨去延杰吃狗汤豆腐吧。” 
  吴以添没皮没脸:“你这思维太跳跃了,没考硕士真是国家损失。” 

  陆领忍都没忍,一个腿绊儿过去,吴以添笑着就躺下了。 
  正如吴以添拿来当笑料的那样,本该在今年读研的陆领同学,因为影响恶劣的校内打架事件,不得已又恢复备考生身份。这令他十分郁闷,尤其是他的成绩满可以通过考试。对陆领来说,考研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完成家里的安排罢了。 
  认识陆领的人常常觉得他是个很矛盾的家伙,一方面很叛逆,没耐心,超级任性;一方面对家人又言听计从。迄今为止,陆领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在家人规定的大路上。他个人认为这没什么值得反抗的,家人总不会害他,至于他自己,反正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干脆有路就走。省下选路的精力去和朋友喝喝酒、打打游戏、惹个祸之类的。 

  他很悠哉,没有为难自己的原则,喜怒全凭喜好。今天可以为你两肋插刀,明天也可以因为跟你争执农大的菜好吃还是师大的菜好吃而*两刀。 
  很久很久之后伍月笙提起陆领,用四个字来评价:野生动物。 
  大家都高举四脚赞成这个形容词。 
  而陆领对伍月笙的外貌形容,吴以添觉得,虽然欠缺了点儿美感,但相当准确。 
  个子挺高……没白眼仁……长发。 

  当那辆白色轿车停至不远处,一个女人下车迎面走来的时候,吴以添脑中直觉地浮现这些特征。头的偏转角度越来越大,直至生理极限眼看要擦肩而过。令他欣喜的是,对方竟也回过头来看他,脚步慢了下来。 
  伍月笙心里想的是:这人长得跟李述好像。 
  吴以添用两倍于前进的速度退至她面前,犹豫地开口询问:“三五?” 
  “……”伍月笙疑惑地望着他。什么切口,该不会是捣腾“烟”的吧? 
  “你是00035吧?”车停的位置没法看到车牌。 
  伍月笙干笑:“别叫狱号儿行吗。”交警?穿便衣有执法权吗?她又违章了? 
  中了!吴以添嘴巴张得老大:“还真是啊!” 

  “那你是吗?”伍月笙没头没脑地问。 
  吴以添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自作聪明地回答:“是我啊。那天早上追尾的帕萨特。” 
  话说伍月笙日前从校方指派的实习单位英勇下岗,近些天闲在家里与更年期母亲的生活不堪回首,不出一个星期就放弃混时间伪造实习报告的念头,重新投简历找工作。昨天接到一家广告公司的面试电话,程元元比女儿兴奋,她说我儿你这大好年华的,哪能荒废在家里,要积极工作努力创造出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来。伍月笙心知肚明,闲在家里娘俩儿大眼瞪小眼,她上哪儿认识男人去啊。打心眼儿里不想让老妈又有念想,但相较在家听紧箍咒,两害取其轻,还是决定出来认识男人了。 

  一大早就被程元元包装完毕踢出来,还是个混浊的脑袋。所以听到陌生男子提到“那天早上”,伍月笙猛地失忆了一下。 
  吴以添很激动,有幸见识到让六零连着吃两次蹩的传奇人物。“在黄河大街啊。那天我哥们儿开的车,肇事儿了下车跟你说话你骂他来着。后来他在他们学校对面还见着你车了,等到你出来想付修理费,让你给当成……搭讪的了。”挂马子,吴以添嘴角抽搐,人姑娘家好意思说,他可不好意思重复。 
  伍月笙的记忆正渐快地读取,一听到地点,就想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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