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争雄 作者:巴桐-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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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越是挣扎,袁野越是兴奋,血脉贲张,欲火焚身。
王薇猛地一甩,从袁野的的臂膀里挣脱出来,像一只惊恐的羚羊奔向房门,欲夺门逃出。袁野扑上来,死命地捉住王薇握着门把的手。王薇转身冲进卧室,正要关门,袁野已经赶到,王薇使出吃奶的气力,抵住卧室的门,但终不敌袁野的蛮劲,房门被推开了。
王薇突然打开抽屉,拿出剃须刀片,一面后退,一面指着袁野,威胁道:“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割脉自杀!”“好,好,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袁野知道王薇说得出做得到,他一面说,一面退出了卧室。屋内,像暴风雨过后般的宁静。王薇拿着刀片,一步一步走出卧室,她看到袁野正抱着头坐在沙发上。
铃铃……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王薇知道是詹森打来的,她不能接听,袁野则像一只软塌塌的麻布袋,瘫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铃铃……电话响了许久,停下了,屋内像蝉鸣过后的树林,更幽更静,幽静得令人发怵。王薇退到了门口,一转身拧开门把,飞奔出去。
詹森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就听到一阵哭声,他惊讶地看见王薇正伏在地毯上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蹲在王薇身旁,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王薇不答,只是一味地哭。
“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王薇越哭越伤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她一把抱住了詹森,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詹森待王薇的哭声稍歇,说:“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伤心?”王薇抹着泪说:“我说给你听,你不要骂我!”詹森望着王薇,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生气!”詹森怔怔地望着王薇。“你不答应,我就不说。
““好,我不骂你不生气,说吧。”“他来了。”王薇嗫嚅地说。
“他是谁?”“就是袁董。”“袁董是谁?”“就是把我弄来香港的那个人。”“那又怎样?”“你还不明白?”詹森摇摇头。“他是我的男人,只是没有结婚那一种。”
詹森“霍”地站起来,生气地说:“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怎么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你说你不生气的。”王薇吓得“呜呜”地哭起来。“但我不许人骗我!”“我没骗你。”“你已经有了男人,还说没骗我?”“我没嫁他。”“这有什么分别?”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走!”王薇爬起来,冲向门口,詹森一把拉住她:“你上哪儿?”“不用你管!”詹森靠在门上,挡住她的去路。王薇又嚎啕起来:“他赶我走,你也不要我了,我,我……呜呜!
“王薇返回地毯上,伏在茶几上抽泣。詹森慢慢走过去,蹲在她身旁,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王薇拨开他的手,不让他触碰。詹森又伸手搭在她肩上,她又把他甩开,站起来,跑到沙发上,伏在靠背上哭。
詹森茫然不知所措了。女人爱你的时候非常主动,喜欢你摸她碰她,亲抚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一旦生气,就像一只刺猬,浑身的芒刺竖立耸张,不让你挨近她半分,不让你触碰她一个指头。
“谁没有过去,谁没有过错?难道你就没有跟别的女人好过?”王薇这话说得很轻,但却撞击着詹森的心头,引起震荡。是啊,谁无过去,谁能无过?相逢是缘,相聚是情,缘来难却,情尽难挽,又何必严于责人,宽于待己,愚蠢地用过去埋葬未来?
詹森跪在地上,说:“王薇,嫁给我吧!”王薇见状连忙起身,拉着詹森的手,相对跪着。眼眶里滚动着晶莹的泪水,不住地点头。
他们决定闪电式结婚,立即到婚姻注册署办理了登记手续,然后订制婚纱,到影楼拍摄婚照。詹森与王薇商量,婚礼一切从简,以西式礼仪举行,只邀请少数詹森的朋友同事参加。
商海争雄第36章:“沈菲卖肉买楼”
第36章:“沈菲卖肉买楼”
婚礼在九龙的圣公会教堂举行。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詹森挽着身披洁如白雪、轻若鸿毛、拖着曳地长摆婚纱的王薇,踏着教堂通道的红地毯,在两个花童的前导下,缓缓地走向神坛。詹森悄声地对王薇说:“今天你特别美丽!”王薇嫣然一笑,耳畔仿佛听到仙乐飘飘,觉得自己恍若梦中。
他们伫立在神坛前。牧师悠扬地诵道:“我仅以真主的名义主持婚礼。”他问詹森:“詹森先生,你愿意娶王薇小姐为妻吗?”詹森答:
“我愿意!”牧师又问王薇:“王薇小姐,你愿意嫁给詹森先生为妻吗?”王薇点了点头。詹森提点道:“说愿意。”王薇说:“我愿意。”
牧师再琅琅诵道:“我仅以真主的名义宣布你们俩结为夫妇,无论贫穷、疾病、灾祸都照顾对方,不离不弃,互相厮守。阿门。”一对可爱的花童向他们献上了鲜花。牧师宣布:“现在你们可以互换戒指,亲吻对方了。”
詹森将一枚戒指套在王薇手指上,王薇也为詹森戴上了戒指。之后,詹森俯首亲吻着王薇的樱唇。十几位观礼的嘉宾都立起身来鼓掌祝贺。詹森挽起新娘,缓步走出教堂。在教堂门口的玉阶上,嘉宾们将七彩缤纷的纸屑撒向詹森和王薇,飞舞的纸屑如花雨,飘洒在他们的鬓发和身上。
清水湾影城片场。泳池畔,一部影片正在拍摄之中。片名《舐血红唇》,女主角是沈菲。
由于沈菲“波后”声名鹊起,一夜之间窜红,一位导演灵机一动,以她为噱头,为她度身订造了一部低成本制作的影片。
这场戏拍的是沈菲“芙蓉出水”的镜头。沈菲裹着厚厚的浴巾,在池边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部片的主要情节是什么?”“这部片子是讲一个三陪女郎以色相为诱饵,引诱过路的司机,然后与同党合伙劫杀的故事。”“你在片中扮演什么角色?”“嘻嘻,当然是三陪小姐。”“有大胆的镜头吗?
““你是指暴露吗?”记者点头。“有,但是只限露背,不露三点。”
“最后三陪小姐的结局如何?”“结局就是这样——”沈菲扮了一个张着大口,翻着白眼的恐怖死相,然后哈哈地笑起来。记者还想再问,听到导演在喊——“埋位,埋位。”
导演陆小冬是一名新派导演,长发披肩,不修边幅。他吆喝灯光、场记和摄影师各就各位后,走过去跟沈菲交待一些细节。他比比划划了一阵,回到摄影机旁,下达开拍指令:“开麦拉”。摄影机“轧轧”地转动起来。照明探射灯射向沈菲。沈菲甩掉浴巾,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走到池边,鱼跃入水。
沈菲在水中仰泳,双臂溅起水花,双峰突起水面,白条条的胴体,在绿波中载浮载沉。跃出水面的一刹那,如芙蓉自水中冉冉升起。“停——”陆导演叫停机,他对摄影师说:“用慢镜头、特写,要拍出身上的水泻下来,“唰”的一下,像脱去衣服一样的效果,然后对准她胸部一个大特写,肉色的泳衣裹在身上,像一丝不挂光脱脱的。”摄影师点头,表示明白。
“OK,出水这个镜头重来,准备,开麦拉。”摄影机又“轧轧”地转动,沈菲又下水,撑着池边上跃。一遍、两遍,如此重复七八遍,导演才说:“OK!今天拍到这里为止,明天拍冲凉镜头。”
沈菲冷得嘴唇发紫,披上浴巾浑身仍颤动如筛。记者立即见缝插针,又趋前采访。
“沈小姐,这么冷辛不辛苦?”“当然辛苦,但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你在水中有什么感觉?”“我感到尴尬。”沈菲的答话,令记者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沈菲面露腼腆之色说:“我今天正好来例假,但是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硬着头皮下水。刚才在水中,把水染红了,不知道镜头有没有拍到,如果出现在银幕上,你说多难堪!”在场的男记者听了啼笑皆非,红着脸回避。沈菲却朝他们一笑,说声“拜拜”向等候的专车走去。一阵引擎声,喷出一股尾气,车子开走了。一名男记者问身边的同行:“这点写不写上去?”同行说:“她都敢说你还不敢写?”
早晨,李若龙路过天桥底报摊时,照例买了一份《明报》。瞥见这期《新周刊》的封面又是沈菲的艳照,标题是《沈菲卖肉买楼》。他莞尔一笑,走上天桥,向中环广场走去。
到了公司,见会籍部的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谈笑。停下一听,原来是在议论沈菲。绰号瘦皮猴的男同事说:“嗳,‘卖肉买楼’我还以为真是为了买楼出卖肉体,其实不然,只不过拍戏瘦了几磅,就说是‘卖肉’,真是牛皮吹过头了。”“那也不是完全没‘料’到,”另一个胖子说:“文章说,她看了毛片又哭又闹,说露三点的镜头没剪掉,导演骗了她,她要告电影公司和导演。”瘦皮猴不以为然:“这你也相信?只不过是电影公司的宣传伎俩罢了。”
有人表示赞成:“她还怕露三点?月经染红水池她都讲出来,生怕没人知道哩。这个女人真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胖子嘻皮笑脸地说:“那你去教她写喽。”大家哄堂大笑,忽然发现李若龙站在门口,立即散回座位,噤若寒蝉。李若龙没有训斥他们,转身走了。
商海争雄第37章:爱叩心扉
第37章:爱叩心扉
爱,从来是一位不速之客,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来叩开你的心扉,闯入你的心灵。世上的人多如蚁群,多如恒河之沙,每天匆匆擦肩而过,就像银河里的星体,各自沿着自己的生命轨迹飞旋,谁也不缺谁,谁也不必留意谁,只是不停地、惯性地飞旋、飞旋……直到某日,在浪推潮涌的人流里,蓦然回首,你的目光与另一双陌生的目光不期相撞,刹那间,迸射出电石火花。于是他(她)介入了对方的生命,各自感觉他(她)在自己生命中真实的存在。
詹森绝然想不到,他的心会被一个偶然相遇的中国女子紧紧攫取。
他在人生的旅途中已经走过四十八个春夏,虽然他也曾有过几段短暂的爱,但发现她只进入他的眼,而无法叩开他的心,于是瞬即退回各自的轨道,继续孤独地飞旋。那几段短暂的爱,已随岁月飘逝如风,就连淡淡的回忆也没留下。
一旦相爱就不能自拔,他(她)必是快乐而又痛苦地活着。詹森无时无刻不感觉到王薇的存在,存在他的眼眸中,存在于他的呼吸中,存在于他的梦中……一天没有见到她,就感到神不守舍,这一天就过的不真实。
“王薇,上我家看看。”有一天詹森这样说。
“好哇——”永远快乐的王薇像小鸟一样雀跃。
詹森的寓所卜居浅水湾,左邻右舍均是名商巨贾。这里绿树掩映,花草葳蕤,从阳台上可以望见碧波潋滟,细沙无垠的浅水湾露天浴场,朝晖汐浪、水色天光,夜晚浮屿如黛,灯火迷离,如梦如幻。
楼层面积达数百平方米,客厅、卧室、厨房宽敞洁净,还有健身房、书房、浴室……
“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呀——”王薇啧啧连声,她跑来奔去地四处参观,样样都感到新奇,样样都令她赞叹。
“啊——”她看到了水力按摩浴缸发出了惊叫:“这么大的浴缸都可以游泳了。”
走到客厅,进来时只开一半灯,这时詹森摁下开关,全厅灯火通明。
“啊——王薇惊叫着向后倒退,她看到墙上伸出一只狼的头,张着血盆大口,王薇吓得花容失色。
“别怕,别怕,那是动物的标本。”詹森指着墙上的挂饰介绍:“这是非洲的狼、这是美洲野牛的头骨,这是中国云南彝族傩的面具。都是到各地旅游时收集到的。”
“挺吓人的。”王薇把手抱在胸前,扮着打冷颤的样子。
客厅的一角铺着厚厚的地毡,沙发围成半圆圈,里面是一台屏幕巨大的电视机——迷你家庭电影院。詹森摁了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你喝点什么?”詹森问。
王薇打开雪柜,又“哇”地叫了一声:“你开士多店呵?”
王薇倒了一杯橙汁,詹森斟了一杯酒,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王薇,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答也可以不答。”王薇点了点头。
“你有男朋友了吗?”
“你是指结婚那一种?”
“对。”
王薇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来香港的?”
“拿多次往返签证。”
“可以长住下来吗?”
“假结婚不就可以口罗——”她把袁野的话照搬出来。
詹森笑了,说:“真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