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上,君在下-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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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下毒……卑鄙……”教主当真没想到他会有这一遭。
“哈哈哈……卑鄙?别忘记了,你我都是魔教中人,卑鄙!难道不是你我惯用的招数?不过……你应该要感谢我,在你临死之前,让你最后的风流了一把,不然,你如何牡丹花下死?如何到阴曹地府做个风流鬼呢?”
“银月!你以为杀了我,教众就会服从你吗?别做梦了!窥视教主之位的又何止只有你,你一个副教主,想全全掌握鬼魅简直是做梦!”
“好啊……那本教主便更要掌握了,只是你似乎已经看不到了!还有就是要谢谢那本秘籍,很不错!”轻言魅笑,未深入眸间,厉光闪过留下的是戏谑的嘲意,嘲意过后的顷刻间,是一剑刺穿男人心脏的动作。
“你拿了阴阳秘籍?你练了?哈哈……你……一定会……比我死的惨…一定会的…”
男人睁着圆溜溜的双眼,望了一眼刺穿前胸的剑,最后望了一眼银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死不瞑目之象。
银月轻扯唇角露出许些笑意的同时把长剑从男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霎时间妖冶带着浓重腥味的血滴迸溅了他一身,染红了妖异的紫色长衫。
银月低头厌恶的望着衣衫上的血滴,挥手连瞧都没有教主一眼,便不带一丝感情开口:“拖下去!大卸八块!挂在教众示众,不服从者一律杀无赦!本教主从今日起要统治鬼魅,血洗江湖!”
房间里持剑的五个男人包括半裸身的琴姬,言听银月的话,同时单膝跪地,齐声道:“教主英明!吾等定生死同随!”
“哈哈哈……”
银月傲然背对身后的六人,狂妄的仰头大笑着,他的笑声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会让人身间一抖。
他终于站在魔教的顶峰,接下来,他要仰望这个黑暗的世界,他要笑看着别人痛苦,要让血腥尸体横满夏侯国。
172 蚀骨之痛
冥蓝色的天空似乎在夏侯丞跪下的那一刻猝然阴暗枯败,他一向说得出做的到,当然他也相信银月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所以他一个人可以解决的问题,根本没必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
“二哥?”夏侯清之苦着脸拉着死硬跪在地面之上的夏侯丞,他真的快疯了,真的很想一掌打晕他,让他可以好生的睡上一觉,而不是像现在在这样,在这里捣乱。
夏侯丞保持着双膝跪在银月的面前的动作,没有抬头的甩掉冷冷夏侯清之的手臂,微瞥着他的身,不容置疑的开口:“如果你不想老子提前毙命,就老老实实的阻止那些以命相搏的笨蛋离开,这里老子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来插手。”
话落,夏侯丞没等夏侯清之反驳,直接从他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再次开口道:“别说不行!老子知道你的目的!斩草除根这种做法不应该出现在宁王府,我们都是爹收养的孩子应该,知道生命的可贵。”
斩草除根不应该出现在宁王府?哈哈……银月听言仰头在心里狂笑着,同一时间,他淡色的双眉不由自主深怵起了,倪望着一脸博然禀气的夏侯丞,似带着不屑的开口:“呵呵……生命的可贵?那本尊且在上面恭迎你的大驾,希望你可以活在趴在本尊的面前。”
喧闹撕裂神经的血腥味,逐渐的在夏侯清之的干预撤离下得到一种解脱,虽然没有彻底的消除,但也没有在不断的增加。
夏侯丞对于银月满腹口腔的凄凄凉凉的嘲讽之意,甘之低垂着头颅磕上了双眉,孱弱白皙的手掌悄然无声的捂在了心脏的位置。
手覆盖住的地方,永远都在为一个名为银月的男人跳动,即使他忘记了,即使他想法设法的刁难他,折磨他,但是,他始终认定,在最深层的记忆与感知中,面前这个张狂高傲的男人是爱他的。
他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想要守护他,让他此生无忧……偏偏弄巧成拙,让事情演变的更加的不可收拾。
蒙蒙的天空下,一站一跪,银月望了夏侯丞很久,原以为会对他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默默的低头用手捂着者心脏的位置,陷入思忖中。
这不仅让他那颗自认为淡漠的心,掀起了层层的不爽,更让他的在乎被狠狠的践踏。
既然他这么愿意的从这里爬上去,那么他又介意什么?想完,银月倏然的转身,把自己冷冰冰的背影留给了紧闭双目的夏侯丞。
轻抚的风大面积的刮过,一下一上的同时掠过他们的衣衫,飘起的涟漪在这个深秋留下了最后的足迹,带走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的甜蜜,留给了他们难以跨足的横沟。
赶走了所有的人,世界似乎都在为夏侯丞沉寂着,就着身体上被无意间划伤的伤口,夏侯丞双掌撑着地面用一种狗爬的姿势,目光淡然的凝着眸下土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朝悬峰爬去。
地面上有秋季脱落下的干枯枝丫,有常年累月经人踩踏过的硬石,面对这般执着的人,或许就连它们也会觉得心疼。
更何况是此时矗立在悬峰半腰处的银月。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可是他也清楚的看到,夏侯丞面上的倔强告诉他,值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纤长秀智的双手在紫色的衫袍下紧紧的收起握拳,嵌着冷意的妖眸忽闪的是一种快要自持不住的隐忍。
银月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是痛的,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山上爬着,我的心痛到快要破碎,我的双腿也跟着颤抖,想要冲下去抱住他,阻止他这么继续做的愚蠢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般隐忍,银月终没有敌过心脏的痛楚,缓缓的开了口:“玄霄!带那些人下去!”
站在银月的左手边,玄霄惊甚住,他以为银月想起什么了,可随后思忖一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想起来,就不会还孤立在原地凝着下面那人儿的爬行:“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边,夏侯丞硬撑着身体已经爬了一小半,他的手掌露出了沾满泥土的杂乱伤口,他的膝盖全然的被殷红倾透着,每爬一步石头上都印出了红色的血泽。
预计如果夏侯丞真的爬到悬峰之上,终生残废是不可置疑的,可即使他知道后果,还是没有放弃。
对于他来说,用他一个要死的人的生命,换取那么多他珍惜的敬爱的人的生命,很值,非常的值。
只是……他好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与神经都在向他叫嚣着抗议着,尤其是他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跟脑袋一起搭档起来欺负他,晕晕沉沉迷迷糊糊,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银月依旧伫立在原地,凌厉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爬行速度越来越慢的夏侯丞,冷面下,皱然的侧头对着他身后的花影开了口:“花影!扶住他!送他下去!”
“是!”花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跃下山的身体比平时要快的很多,作为同样服用了忘情丹的他,他能够理解银月心里的那种纠结,当时面对司寇令他也是如此,陌生到踌躇不定,心疼到钻心蚀骨。
即使他现在仍然没有记忆起曾经的点滴,但听到司寇令一字一句的道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自我作践的夏侯丞,那种身同感受的真实,让他着实的想要去阻止他,偏偏银月的威慑一直镇压着他。
“你到底……是谁……”因为花影急速赶去的动作,让银月安心了不少,可,这么在乎一个人,简直让他无法理解。
陌生的熟悉,陌生的揪痛,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映象都没有?
173 等待
夏侯丞被花影强行的松下悬峰时,宁王、微生羽与三娘等人已经在下面等候着,当然最关键的还有银月,在众人当中,那种鹤立鸡群存在根本无法让人忽视。
“爹……三娘……”夏侯丞模模糊糊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三娘搀扶住的宁王,紧接着看到的是扶着微生羽的傲胜,不过他却没有对他们说什么。
“丞儿……”宁王心疼的望着浑身上下是伤,面色黄而虚弱的夏侯丞,心里泛着苦楚,依着三娘的搀扶,他朝着他急急的走去,他知道这孩子承受的太多,而他这么没用的爹爹,即使知道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躲在暗处咬牙隐忍。
不为别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个做爹爹处置谁都不是,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侯清之对银月的怨恨与对夏侯丞的执着竟然如此之深。
“呵……本尊即放了他们,你是不是要跟本尊走了?”眼前亲情浓重的一幕幕画面狠狠的刺伤了银月的双眼,坐守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过,就连唯一的仇恨,也为了夏侯丞无法实行。
“好……”侧头应答出声的时候,夏侯丞的清俊的脸上倾显出一丝深意不明的笑,不是苦笑不是冷笑,是一种源于心的幸福笑容。
看到这一幕,银月当真搞不明白,夏侯丞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恐惧与自己在一起吗?又为什么对他露出那种笑?
夏侯丞微微的倾城之笑在这种沉重的气围下,似乎成了最绚丽夺目的点缀色彩。
然而,一直默默无语的微生羽,却趁着所有人不曾注意的霎那,毁掉了这抹色彩,抽出身旁看守他死士的剑,冷冷的朝自己的身体穿去,同样带上了夏侯丞。
他说过要么看他孤独一生,要么跟他生生世世,现在看来,他希望永远的带他离开,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后的幸福。
嫣红的血像诅咒一般的在夏侯丞胸口与微生羽的胸口蔓延,甚至在他们的衣衫之上画着死亡的咒语。
而这一刻时间没有静止,但却在众人的眼中停止了走动,剑气的寒冷让周身的人身体渗颤住,在场的任何人,就连夏侯丞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他走向银月的时候,微生羽会选择跟他同归于尽。
所有的人都呆了,傻了,甚至是疯了,任由带着死寂的风凌乱他们的发丝。
狭长的剑身穿透了两个人的心脏,夏侯丞孱弱的面中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痛苦,只是他笑了,眉眼笑出了幸福,笑出了一种解脱:“六……”
轻呢深情的音出口,唤醒了银月,同样唤醒了众人,身体分开,微生羽面含笑的倒地。
而夏侯丞用最后一丝意念与银月面面相对。
那一刻,两步之遥的距离,然使银月觉得离夏侯丞有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
对着死撑着身体站立的夏侯丞,银月抖颤着身,伸出手走进,碰触着他的颊,轻抹着他嘴角溢出的血,然而这时刺眼的不是从夏侯丞身后刺穿的伤口,是他绝美的笑容,与痴情的眼神。
刺激让他的脑中显现的是一幕幕,他们纠缠不清的画面,脑中不断放映快速闪过的是从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明白了很多,成长了很多。
最后记忆停留在他倒下的霎那,最后对他的情爱之意被封藏在了心底深处。
如今心被打开了,被夏侯丞最后的笑容打开,可痛意却如滚滚的长流一样蜿蜒曲折的开始在他的身体上蔓延着。
“丞……小二……”银月压低微颤的声音中是无限的温柔与苦意,他真的该死!真的该死!以为忘记了,以为救了他的性命就是对他深爱与保护。
可……错了……一切都错了……
没有他夏侯丞并不幸福,没有他反而让他更加的痛苦,没有了他等于间接性的剥夺了他的性命,就像当初跳崖一事,这个傻瓜不还是那么决绝陪着他吗?
原来自己的爱是如此的自私,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理解夏侯丞的爱。
倒在了银月的怀里,吸吮着熟悉的气息,感知着熟悉的抱怀,努力睁开的双眸,因为身体极限,像是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可那双充满着爱与期待的双眼仍旧紧紧的望着银月,落泪,望着哽咽:“真……好……我的小……六……回…了…”
银月爱惜的轻抚夏侯丞的颊面,手指一遍遍的轻搓着他面部的轮廓与五官,自欺欺人般的的低语着:“我回来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们一起找个世外桃源,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好不好……”
没有回应,没有了夏侯丞吵闹的脾气的话语与模样,闭眼了……他的小二怎么可以没听他说完就闭眼了呢?
“玄霄!玄霄!快去把孔汝钦抓来!快!不然本尊杀了你们!杀了你们!”银月刚刚还温柔似水的面,骤然的阴厉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挥散不去的是一种害怕,他怒了,落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