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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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教授对此倒表现的不大在意:“我们也有自己的收益考虑,你们也知道,如果他把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手术都做完,费用是很可观的。让他签字,无非是防止后续的纠纷和麻烦,至于他到底为什么要去做手术当女人,这不在我们的职责范畴里,也不是我个人感兴趣的事情。”
这样的回答没有让安长埔和秦若男感到任何的惊讶或者不平,虽然赞美的话把医生称为白衣天使,事实上他们其实从事的也不过是三百六十行中一个普通的职业,也需要考虑衣食住行这些生活琐碎,尤其是象金教授这种,只负责锦上添花,不负责雪中送炭,工作范围涉及美化和改造人体,却不用担负治病救人的类型,怎么可能要求他思想一味的崇高,不求名不求利。
他负责帮别人实现丰满的愿望,并以此换来丰厚的报酬,无可厚非。
鲁民的死,现在还不能确定与他做了变性手术有无关联,即便有,论责也论不到医生的头上。
为了不耽误其他来找金教授看诊的患者,加上已经问清楚鲁民做变性手术的理由,再继续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安长埔和秦若男谢过金教授的合作,顺便又征得了他的许可,让他们可以到病房那边,找当初负责过他的护士、护工聊一聊。
通常而言,患者在住院期间,虽然治疗、手术是主治医生负责,但是和患者本人接触时间最久的还要数护士和专门负责护理患者生活起居的护工了。
到护士站说明了情况之后,因为事先得到了金教授的许可,所以护士长态度倒是特热情积极,花了点时间找到当初值班负责过鲁民的护士,只要没有正在值班的,就让她们和安长埔、秦若男一起到护士站内间的休息室去了。
说起鲁民来,这几名护士对他的印象还都挺深的,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话匣子便逐渐打开了,即便知道他在一起刑事案件中不幸失去了性命,说起这名她们负责过的患者,有那么两三个年轻一点的小****还是忍不住快要笑了出来。
“不是我们对死者不够尊敬,主要是你们不知道他住院期间时有多逗!没事总跑来护士站问我们都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哪个粉底不干,哪个眼线笔不容?***��狗堑萌梦颐墙兴�潮� 逼渲幸桓鋈滩蛔÷冻鲆凰啃σ獾男?***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解释。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护士,看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多岁,责怪的瞪了身旁的几个小年轻一眼,清了清嗓子对秦若男他们说:“鲁民在我们科室住得时间也不是特别久,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治疗上的事情医生比我们清楚,住院期间生活上的小事你们可以去问护工,据我所知他住院期间开销可不小,原本假体植入可以不考虑请护工的,结果他一请就请了两个,并且就连后来到我们医院其他科室去做面部整形手术期间,听说也一直在雇用那两名护工,我们这里的护工都是专门的公司指派,很容易找到,所以你们还是去问那两个护工更稳妥!”
很显然,这位年长的护士比年轻人更富有生活阅历,知道和谋杀案扯上关联会比较麻烦,所以才开口极力撇清,不愿意被牵扯到。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勉强,安长埔和秦若男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安长埔趁着年长的那名护士去和护士长谈事情的时候,又拉过刚才谈过话的一名年轻护士问:“鲁民住院期间,他家里亲人有来医院看望的么?”
小****也不知道是本来就爱讲话,还是对安长埔这样的英军男警比较青睐,态度不似自己的那位前辈同事那样防备抵触,抿着嘴想了半天,笃定的摇摇头:“没有!我确定没有!从头到尾除了护工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我们也纳闷儿呢,要说家里支持,明明家离我们这儿也不远,怎么都不来个人呢!要说家里不支持,家属还给写了同意书!真是奇怪!”
第四十五章 两个护工
第四十五章 两个护工
按照那位比较年长护士的指点,安长埔和秦若男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她口中提到的两名护工,而且也正如那名护士所说,这两名护工都是长年在医院里护理患者的资深人士,经验丰富,被警察找到的时候,一个在护理烧伤植皮的患者,另一个照顾一名大面积抽脂的姑娘,在挣得了两名患者家属的同意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才把两名护工叫出来,带到病房餐厅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还没有到吃饭时间,餐厅里的人还不多,两名护工对于被警察带到这里来谈话不仅没有不开心或者压力大,反而还很开心。
两名护工都是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一个略矮,肤色较深,长发微胖,一双眼睛叽哩咕噜的在眼眶里来回转,一副很机灵的样子,另外一个略高,肤色白净,短发削瘦,打从见面开始除了温吞吞的笑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还真会选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咱尽量长话短说行不?”刚一坐下,矮个儿的护工就先开了口,她看看自己的手表,盘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开饭时间了!一个是人多,一个是这儿供参时间有限,护工、患者家属还有患者本人都在这儿买饭吃,稍微晚一点儿可能就买不到饭!这周围你们也看到了,啥也没有,我俩下午还得回去照顾病人呢,不吃饭体力可不够。是不?”
说着,她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瘦女人,本来想获得朋友的支持,谁知道对方只是怯生生的笑了笑,小声说:“我无所谓。”
“无所谓,你啥都无所谓,这几年要是没有我帮你撑着,你早就饿死了!”矮个女人不满的瞪了一眼朋友,开始絮絮叨叨的数着她们工作的那家公司盘剥护工有多么严重,自己又是如何仗义的为朋友维护利益,如何在雇主和公司中间斡旋。
听她说了几句之后,安长埔适时的表示,如果因为协助她们而耽误了吃饭时间,中午饭他会帮助解决,绝对不会让两个人饿肚子,这才让两个护工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位怎么称呼?”安抚了两个人关于午餐的情绪之后,安长埔才开口拿过谈话的主动权。
“我姓周,她姓黄!”矮个儿护工照例自动自觉的抢着开口,顺便连自己朋友也一并介绍了。
“你们对鲁民还有印象?”秦若男对周护工那番关于自己辛勤工作煽情式的讲述并没有太浓的兴趣,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两个人护理过的病人也不算少,是真的对鲁民印象尤为深刻么?
这决定了两个人所说内容可信度的高低。
“当然有印象了!这人呐,其实就怕比较!原来我俩也没觉得他人有那么好,不过在他之后我遇到了一个特别抠门儿的患者,还特别能折腾人,所以才觉得,遇到鲁民这样的人其实真的是够好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后来遇到那个女的有多难缠!”周护工说。
眼看着她的话匣子一开,又要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一些与主题无关的事情,安长埔连忙试图把话题来回来:“那鲁民这人怎么个好法儿呢?”
“大方呗!他可不象后来遇到的那几个人,小里小气的,吃个饭还要我们自己掏腰包,吃饭出去的久了一点也要问东问西。鲁大哥??啊不对,他一直都让我们叫他鲁大姐来着,”说着周护工捂着嘴嘻嘻笑了几声,好像觉得自己照顾过这样一位特殊的患者是一个很有趣的遭遇,“反正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吧!他人可特别好,没事儿也不胡乱差使我们俩,和我们聊天儿,他把饭卡就直接交给我,让我带着小黄一起去买饭,我们想吃啥就吃啥,吃够了给他带回来一份就行,有一次我俩吃饭之后又遇到一个认识的护工,聊了几句,忘了时间,把他饿极了,自己佝偻着腰从楼上跑下来找我们,就这,人家可都没和我们说一句重话!是不是?”
黄护工在一旁又咧嘴笑了笑,似乎是表示赞同,笑容有些讪讪的。
“鲁民做完手术还能够下床行动,自己下楼来?”秦若男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隆胸手术是一项破坏性极强的手术,没想到鲁民竟然可以自己行动。
小黄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只点了点头,表示鲁民自己可以走动,小周则大包大揽的接过回答这个问题的任务,顺便带着一点点炫耀自己知识量意味的对秦若男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都是隆胸,那可不一样,一种啊,是从自己身上割皮肉下来,那叫自体隆胸,伤害比较大,但是安全,毕竟都是自己的肉嘛!那种十天八天都下不来床!还有一种就是往里头塞硅胶,这种容易,在床上躺三天就可以下地慢慢走了!鲁民得做俩,你们自己想想,就他那小身材,哪来那么老些多余的肥肉往胸口上移!所以肯定是硅胶了呗!躺了三天就下地了,没事儿还让我们俩陪着去医院的花园里头溜达呢!”
“既然他选择的是创伤那么小的手术,为什么还要同时雇用你们两个呢?”秦若男又问。
周护工有些不爱听似的,眼珠子一翻:“这我哪知道啊!人家有钱喜欢过的舒舒服服的呗!”
安长埔看了看表,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他把钱递给周护工:“周大姐,你瞧,今天特意把你们俩叫下来,耽误着工作,挺过意不去的,要不这样,你出去买点顺口的,也省得一会儿还得和别人一起挤窗口,就当我们对你和黄大姐的协助表示一点感谢吧!”
周护工嘴上说着不能收不能收,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丝毫没有一点推拒的意思,拿了钱之后立刻起身,让黄护工在这里等着,自己先出去买午饭。
“我快点去,一会儿咱俩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免得人家雇主不高兴。”她临走的时候对黄护工说。
她走了一会儿,黄护工有些跼蹙的没有开口,直到安长埔主动开口发问。
“黄大姐,当初是鲁民主动雇了你和周大姐么?”他直截了当,没有任何绕弯子的问。
黄护工的脸瞬间红了,她眼睛朝餐厅窗外瞟了几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其实,一开始人家只想要雇我一个,小周她嘴巧,哄了那个姓鲁的两天,人家就改主意了,反正对我没影响,而且我也??反正后来就是我们两个一起。”
“你不喜欢鲁民是不是?”安长埔没有忽略掉黄护工方才话里的那个停顿。
黄护工表情有些纠结,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谨慎的说:“不是不喜欢,是我自己死脑筋,不太能接受那种从男的跑去变女的那种人,他??他那人阴阳怪气的,反正我听他说话,看他举止,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鲁民这个人不好相处?”秦若男见缝插针的询问。
“也说不上,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他也不太喜欢我,小周嘴甜,会哄人,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所以他就比较喜欢小周,包括后来连饭卡都交给小周拿着,第一次我们去刷他饭卡的时候,把我都吓着了,里头存了好几千呢!”
“那黄大姐,你们这种24小时专护是怎么计费的呢?”
“按天算,一天90块钱,还有他给我们俩也开了床位,一个三人病房等于就他自己住,这床位费都是他给的。”
“你们两个一共照顾了鲁民多久?”
黄护工掰着手指数了数:“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至少有一个月!因为他从胸科出院又去做别的整形手术来着。”
留下黄护工在餐厅里继续等周护工买饭回来,安长埔和秦若男离开了医院的病房大楼。
鲁民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难哄骗,秦若男在心里盘算着,鲁民的几项手术费用,自己的住院费,两名护工的佣金、床位费,再加上三个人吃喝的费用,这一个月下来,鲁民的花销远远超出了他家的经济条件,他为什么会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手里如果只有卖坟地得到的那10万块,他的底气会那么足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给周护工钱让她出去买饭?”想到钱,秦若男忽然想起安长埔方才的行为。
“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周护工说话太圆滑,加工的成分比较重,并且强势,她在场黄护工不方便开口。”安长埔回答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给她钱,她不会差遣黄护工去跑腿呢?如果这样,你不就落空了么!”秦若男还是有些不解。
安长埔笑了,对她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单纯!刚才周护工的话里已经听得出来,她这个人比较喜欢占小便宜,因为拿鲁民的饭卡随便吃喝就可以得意成那个样子,我给了她50块钱,她是绝对不可能全部花掉的,这样一来当然会想要自己跑腿!剩下的钱不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揣进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