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我的1937-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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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刻,党国要的,我杨某人要的,不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而是有真正才干的智能兼备之士!”
“我陆军大学要养成的,是优秀将校与幕僚,将来要以备国家干城之用,不特党国命脉所寄,而民族兴之与其负!你们,有信心做得到吗?”
面对杨校长的问题,早就被激发出了胸中豪气的我们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高声大喊,“有!”
声音响亮,透彻云霄,竟有着差点儿将礼堂屋顶给掀翻的势头。
杨校长满意的点点头,又接着往后说了下去。
只说当今的国际局势,说我们中华民族所面临的重重考验,说我辈军人该担负起的沉重责任。
杨校长才是真正的要救中国,用他自己的学识,用他在陆军大学里教育出的一批批优秀人才。
当今中国只因为有太多像杨校长这样一心为国的有才之士,才能在列强环视的觊觎下苦苦求存。
杨校长还在进行着他的演讲,而我的心中却忽然泛起了另一样古怪的念头,如果不是选错了政治立场,像杨校长这样的大才之人一定能在后世历史中留下更为响亮的名头吧。
耳中忽而传进杨校长的话,“我能教的,只有救国之签识,御外辱之本能……”
第200章 邓先生
【二百】
在入学典礼结束后,我们便算是真正成为了陆军大学的一员。♀
作为当今中国最一流的军事院校,陆军大学的课业任务还是相当繁重的。
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高等军事人才,这样的课业负担却也是必须要压在我们身上的。
军制学、兵器学、交通学、航空学、海战学……反正只要是能被用运到战争中的技术学科,都要求我们仔细的学上一遍。
毕竟陆大的教学宗旨,还是以养成“健全之军事幕僚”为主体的。
我们十二期正则班的八十七人被分作了六个小组,用来在战术课上进行对抗演练。
有十四人的,有十五人的。
分到哪一个小组并不是叫我感到关心的,我唯一感到幸运的是,自己与过家芳分到了一个小组里面。
虽然这个小组的说法在平时的上课过程中并不会体现出来,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更多的几分亲切。
日子,开始慢慢的开始趋于平淡。
每天上午在学校学习战史、战术、政治、经济、算术、几何等理论课程,下午或是自己的外文选修课,或是由外国教官进行的战术宣讲。
对于每人只能选修一门的英俄德法日等五门外语课,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日语来上。再过几年就要是和小鬼子之间的那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不提早的多学一点日语,到时候怎么和小鬼子去周旋。
不过相比而言,更多的同学却是选修的英语、德语这样两个当世强国的语言。
而选修德语的更是占了大多数。
要知道我们战术课的那些外国教官除了几个从白俄流亡来的军官以外,可大多都是来自那个德意志帝国的军人,不学几句德语,上课的时候怎么和自己的教官交流。
这些外国教官可都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军官,不论是自身的军事素养还是丰富的战斗经验,都值得我们去好好学习一番。
对于这门被同学们为了与本国教官教导的战术课相区别,而被戏称做“小战术课”的课程,我可是非常的有兴趣。
但我更加有兴趣的,却要数那每周只得两次机会的马术课。
骑马,哪个男儿不喜欢?
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样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每天除了在学校学习以外,就是和包括过家芳在内的几位好友厮混在一起胡闹,日子过得当真是快活无比。
我不得不感慨安逸使人堕落这句至理名言,陆军大学不干涉学员私生活的开放管理政策,可是都要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立下过怎样的一个雄心壮志。
幸好我身边还有朋友,我的朋友过家芳总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要在学校用心学习。
我的身边更有数不尽的好教员,尽心尽力的想要将我们培养成将来支撑起这个国家军队脊梁的支柱,尤其,是邓先生。
到了学校不久我才知道,原来邓先生也是陆军大学的教员,更是教员中身份最为特殊的一人。
在别人讲课都穿着严整的军装时,邓先生却换上了一声宽松的长衫,倒是难怪他有先生的称呼。
而且邓先生的中将军衔,也是他在学校被称作特殊的原因所在。
在中校、上校占了主体的教员中间,虽然也有几位少将级别的人物在,但说起中将,却当真是凤毛麟角了。
要知道教务处的处长,才不过只是个少将军衔。
邓先生是民国的老人,以参谋的身份参加过建国以来的一场场战役,算是为这个国家出过大力的。
如今年纪大了,当然我瞧着他年纪并不算大,因着老朋友杨校长的邀请,就来陆军大学担了一份教员的工作。
虽然每周只有一节他教授的军史战略课,但邓先生的讲课水平确实也是远超其他的教员,能吸引到每一位同学全心全力的注意。
这一天在邓先生讲完课后,而我还依然沉浸在邓先生所教授的内容中的时候,邓先生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夹着他的讲义离开。
“吴雨,先生找你。”一位同学轻轻推了我一下,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先生,也是我们对邓先生的特殊叫法。
毕竟要是喊他教官,总感觉有许多的不实切。
我先是看了眼这名和我关系不错,名叫张枫的矮个子军官,而后抬起头向着教室的门口望去。
却正看见邓先生站在门口看着我,面容严肃,一丝不苟。
我心中一凛,对着张枫示意下,,然后正了正自己的军帽便向着邓先生那里走去。
“先生。”我在邓先生身边站定,恭谨道。
“一起走走。”邓先生对我轻轻点头,而后迈起步子,当先向前面走去。
我连忙跟在邓先生的身后,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邓先生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从教室里一路走出,进了静谧的校园小路,邓先生才终于淡淡的出言问道,“各科的学习,跟得上吗?”
我连忙老实答道,“勉强可以。”
“灏文。”邓先生忽然瞥了我一眼,叫道。
“在。”我连忙应声。
邓先生是知道我的字的,他直接唤我的表字,也是表现他对我的亲切之意。
只是邓先生不论是亲切还是不亲切的时候,都是那样一番不苟言笑的模样,却着实叫我无法在他面前放开性子。
邓先生看着我,对我嘱咐道,“不说你的基础,就是天赋也和那顶尖的同学差了好几个层次。想要不被人拉下来,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是。”我点头。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学校的同学大多都有着正规军校的学习经历,就算没有也曾在军旅当中磨砺过多年,有着丰富的战术经验。
只有我是个半路出家,凭着长城一战的战功才进到了这里,成了陆军大学第十二期的一名学员。
“当初选你进来,正是为了你那颗拳拳报国的赤子之心。时至今日,你可有懈怠?”
或许,还有我当日口试时一番仗着熟知历史的一顿胡扯,忽悠住了几位主考官的缘故?
听到邓先生的问题,我连忙郑重点头,“学生时刻牢记在心。”
整了整心绪,沉声说道,“救中国,救自己。”
第201章 第五次反围剿
【二百零一】
邓先生颔首表示满意,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在一棵仍旧带着绿意的挺拔松树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睛里似是含上了隐隐的笑意,“你不用这么拘谨,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呢。”
“是。”我却依然还是方才那样的恭谨模样。
我早就知道眼前这位和父亲是熟识的,邓先生在第一周的课后便找我说了这件事。
并且勉励了我几句,叫我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本领,不要坠了自己父亲昔年的名头。
所以不论从年纪还是关系上算,邓先生都可以说是我的长辈人物。
只不过当我面对这位长辈时,却要感觉到比父亲还要强盛了几分的气场,叫我不敢随便的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只好规规矩矩的站着,总不会犯了什么错误出来。
邓先生看我还是老样子,便自顾着说了下去,“你父亲给我来了信,叫我狠狠磨练你,不必留一分情面。”
“这吴文华倒还是老性子,操练起自己的儿子来,就好像变成了铁石心肠一样。”他摇着头笑了一声,顺手从袖里抽出一封信递给我,“我原想着他写来的这封信,是请我对你多加照顾呢。♀”
等我伸手接过邓先生递来的信,看到上面熟悉的父亲笔迹的时候,邓先生和蔼的对我一笑,“过几天,来我家里吃顿便饭吧。”
“就当长辈和晚辈之间,而不是学生和教员。”
我不由看了邓先生一眼,看到邓先生目中并不掩饰的亲切。
看来,在授课之余,他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一个后辈来看。
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又说了一声,“是。”
“你这小子,当真无趣。”邓先生翻了翻眼,吹起了胡子,对着我骂道。
话音未落便转过了身子,“吴文华的信自己拿回去看,等来吃饭那天再还给我。”
“走了!”
看到邓先生向后随意挥起的一只手,我站立的身子更加的笔直了几分,对着远处邓先生的背影高声喊道,“先生慢走。”
“哈哈……慢走慢走,摔不着……”
远远传来邓先生的玩笑话,也叫我不禁莞尔。
邓先生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严谨的模样,讲课的时候更是不苟言笑的很。
只是谁能想到他竟还带有这样几分狂生的味道,也只有这样的姿态,才更像是一位有文化的先生嘛。♀
这年头的先生,哪个没几分自己的特色……
……
“回来了?”
回到同过家芳合租的居所,听到我开门声的过家芳只是翻了下眼睛,就继续去看他手里掌着的一份报纸了。
“嗯。”
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将军装换下。
每日的学业任务完成后,剩余的时间便由学生自己分配,今天的我们俩却都没有去图书馆里泡着,提早的回到了家中。
在我将军装脱下,正在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长衫时,外面传来过家芳的声音,“先生找你谈什么了,这么久。”
“也没什么。”我应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无非就是你小子基础不行,比不得过班里出众的大才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话。”
“嘿!瞎说!”过家芳笑骂一声,却再没有了声音。
从里屋走出,看见过家芳还在盯着手里的那份报纸端瞧,面上的神情竟变得极其严肃,叫我不由感到了几分意外。
他这样的模样,我可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在严肃之余,甚至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愤怒,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什么呢,这么用心?”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问他。
“今天的报纸。”过家芳答道,见我在一直盯着他看,忽然愤而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报纸向我递来。
指着其中的一处位置,连连冷笑道,“你来看看,我国‘军精锐,又有一大部分,被人派去打这没用的仗了!”
我看了眼过家芳所指的地方,原本无谓的神情立即动容。
报纸上写着的,是前线连战告捷,并又有两个军的主力从京津一线被调往前线,参加这场浩大的剿匪战役。
前线,当然是江西前线。
剿匪,剿的自然是苏区红军。
可这国民党竟然将平津一线主力也调了过来,怎么,他们就不怕小鬼子趁势寇边南侵?
我在后世常常听到的一个名词,第五次反围剿,便正在眼前。
当然,如今写在报纸上的,和我所要挂在嘴边与旁人来说的,却是第五次围剿。
塘沽停战后,腾出手来的国民政府调集了近一百万主力,于九月份对江西苏区发动了围剿战役。
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到了南京城,在准备着参加陆军大学的招生考试。
如今已是十一月月末,按照官方的说法,第五次围剿实际上已经大功告成。
过家芳给我看的这份报纸,上面写的也不过是些后续的收尾战役,都成了小打小闹。
不过其中歌功颂德,将国民政府,将国‘军主力吹捧到天上的夸张说辞,却叫见过后世太多吹捧话的我也无法直视。
真要有这吹上天的大本事,能把东三省,能把外蒙热河都给丢掉?
“委员长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将报纸还给过家芳,坐在椅子上的我叹了一声,道。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