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我的1937-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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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娃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因着没有我先前交代的,在胡乱糊弄一阵后赶紧将几名学生代表的任务,而使得这小子心里犯了怵,怕我想出什么法子来惩治他。
“有什么话说……”
心情烦躁的转过头,感叹着这些瘟神的麻烦事怎么这么多,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只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却正看到一脸苦笑的春娃,还有今日所见那位最大的瘟神,名叫思雁的女学生,“当然是和吴团长您道声别了。”
“是你”扶额长叹一声,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已有了些发麻。
又狠狠瞪了立在一旁满脸委屈的春娃一眼,示意自己有时间再收拾他。
而春娃也同时回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偷偷指了指一旁那位正在瞧着眼前战场的女学生,表明自己的无力。
对此,我只能感叹一声自己的用人不淑了。
对上这位连叶大少也要头疼的思雁姑娘,就算是我也要感到一阵的头疼,更不用说春娃这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的单纯娃儿了。
看着此时在我面前颇有些不自在的春娃,我心里不由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等战事稍稍停歇了,叫警卫连里的几个老兵带上春娃一起,去北平城里找个勾栏开开荤呢?
被我的目光盯着更不自在起来的春娃,连忙说了一句,“金营长那里还有事情找我,团座我先走了”
说罢,便是落荒而逃。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春娃跑远的背影,却直到目光扫到一旁另一条人影的时候,才蓦然惊醒。
春娃是不自在了,可现在的我,却要更加的不自在了呢……
“那个……”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看着眼前之人说道,“你看现在也告过别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学生女代表思雁翻了翻眼睛,像是看白痴一样瞧了我一眼,又正了下自己头上的钢盔,说道,“他们几个都坐姓叶的那辆车先走了,我不想见到他的模样,所以就要落后几步再走咯?”
“怎么,不送我回北平去?”
“胡闹”听到这里,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看着眼前之人喝道,“这里是战场,是要死人的地方你当来观光旅游,多待几分钟还要叫你占了便宜不成?”
我心里的怒意却也不是毫无缘由,方才我就隐隐见到对面的鬼子阵地里似乎有了别样的动作,又考虑到鬼子已经休战了大半天的时间。
或许,下一次战火重燃的时机,就是在今日傍晚到正式入夜的这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她一个学生留在我们的阵地上,叫我们担了许多心的同时,还得分出好几名战士去专门照顾她的安全。
我可不希望在自己负责镇守的阵地上,有与战争不相干的无辜百姓牺牲在此。
虽然,在如今鬼子打响了这场全面侵华战争以后,普通百姓的无辜牺牲,已成了无法避免的恨事……
“你就不能学学卢沟桥附近的老乡们。”我叹了一声,看着眼前之人无奈苦笑道,“老乡们送来劳军的米面馒头之后,就算是要热情帮我们搬运弹药箱的年轻人,在桥那边的安全地带做完自己的工作后,也会尽快的离开。”
“哪像是你们几个,简直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尤其是你”
我无奈的摇头,却也打定主意赶紧叫春娃送眼前这麻烦离开,就算是绑,也要将她送走
打定了主意的我,正要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耳边却忽而传来一串笑声,“真没想到,老同学你现在的气势,很足嘛”
说着话的同时,还伸出拳头锤了我一下,叫我更是满头的雾水。
老同学?
鬼知道我有几个老同学
嘴角莫名抽搐一下,努力在面上显出了笑容来,笑道,“老同学?您别认错了人啊?”
又强自作出严肃的模样,说道,“这里可是军营,有铁一样的军规条令在。你和我拉关系套交情,不好使”
“唷”谁料换来的却又是一声调笑,在我面上上上下下打量过一圈,笑着说道,“当年的吴雨同学,现今可真是要叫人刮目相看呢。”
“我当年很有名?”弱弱的问了一句,想起什么来的我又连忙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解释道,“当年挨过鬼子的炮弹,失忆了,从前的事情一件都想不起来。”
“所以……同学,您哪位?”
……
还别说,我今儿瞧见的这位叫我头疼多时的学生代表,还真就是我当年在燕京大学时期的同学。
不过人家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人家罢了。
不,或许曾经也是认识的,只可惜如今的我,却是早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听梅思雁所说,当年的我还真就是个学校里的出名人物。
只因着“我”一年级刚入学不久,便以自由恋爱为名,在学校摆下了一桩大大的求爱好戏。
并且还真就叫“我”得了手,夺得了当时有校花之称的莫夏蓉的芳心,后来更是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这样的事迹,在标榜恋爱自由的校园内,可是成了许多后来同学的学习典范呢。
而后来又弃笔从戎,穿上戎装参加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长城抗战,便更是叫我吴雨的名字处在了学校八卦谈资的风云中心。
再往后又有莫夏蓉背情成婚的事情传出,就更使得我的事迹有了些传奇色彩。
什么情与仇,悲与恨……
排成话剧拍出来,那可就是一桩上好的悲剧题材啊
第286章 战事再启
二百八十六
在学校里如此有人气的“我”,被与我同年入学,当年是预科学员的梅思雁瞧在眼中,也便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况,梅思雁与当初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莫夏蓉,互相之间也是朋友的关系。
通过朋友莫夏蓉认识了我,自然也是在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如今眼看就要毕业的梅思雁,自是学校众多学生中的代表人物。
今日在听闻卢沟桥上的惊天大变之后,便立即组织同学捐款捐物,并将收集来的劳军物资亲自送来了我们的卢沟桥前线。
她还打了主意,想要亲眼见见卢沟桥前线究竟是怎样的一番现状。
虽然她自己并不是记者,但有个开报社的堂叔的她,却也能将卢沟桥前线最真实的惨烈告知于民众。
唤醒民众的爱国意识,揭露日本侵略者亡我中华的险恶用心……所有的这些,都必须有人在第一时间去做。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梅思雁虽然并不是记者,但她有这份心在,却已然是弥足珍贵的紧呢……
“老同学……”
听完梅思雁的解释后,我只是长长一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家既有那样的壮志雄心,自然早就将自身的身死抛之度外,和她说什么注意安全保住性命的我,反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言,却也绝不止是说说……
“怎么,现在不赶我走了?”梅思雁对着我挑了挑眉头,笑道。
“就算你和我套了这么多关系,但是”我看了梅思雁一眼,话里的意思虽有软化,但最起码的坚持却依然没有改变。我看着梅思雁的眼睛,说道,“等你该走的时候,却还是要给我从这儿离开至少,要到桥那边的掩体里去”
说着话的同时,我将手里的望远镜收了起来,迈开步子往自己的指挥部走去。
被我落在身后的梅思雁连忙紧赶几步追上了我的脚步,问道,“诶?不能打个商量吗?”
“没得商量”我的回答斩钉截铁。
梅思雁拽住我的军装,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咱们是老同学欸,交情深厚”
但先前早就见识过这位厉害的我,又岂会被她此时表现出的可怜状所迷惑?
再者说了,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如今还有个确定了关系的女朋友,正在南京城里等着我呢
“早说了不谈交情”强自着将视线从梅思雁的面上移开,我的面容有些抽搐。
就算自己心里早就有了觉悟,可是,被眼前这样一位做出可爱模样的“老同学”乞求,我还真就说不出太多拒绝的话。
能被眼高于顶的叶大少瞧中,梅思雁的姿色又怎么会差?
深吸口气,我一边顺着战壕向前大步走动,一边伸出手指连连摇动,“还有,我是半路辍学,和如今你这个实打实的高材生可是绝对算不上同学”
“不要这么绝情嘛。喂,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
我们两人的身形越走越远,说到后来,我口中都开始说起了粗话。
而在我的话音落下之后,却又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叫我更加的恼羞成怒起来……
老同学?这他娘都哪儿冒出来的老同学
一路往指挥部走去,就当我实在忍不住想叫来一名战士将梅思雁送过桥去的时候,天际忽而响起的阵阵呼啸,却叫我的这个计划不得不搁浅了下来。
“轰”
炮弹炸响,而后便是战士们一声声卧倒隐蔽的口令。
打了这大半天的仗,先前艰苦训练所习得的战场经验,再有一整天惨烈战斗后以鲜血和生命所换来的教训,终于叫战士们将训练所得化作了自己真正的经验。
防备炮击空袭,战士们做起来已然是轻车驾熟的很了。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此时在我身边的这位,却是正正经经的第一次上战场。
自今日走上前线以来,更是第一次遭遇鬼子的炮击。
鬼子的炮击,可是和国内某些报纸教科书上所提及的炮击内容,相差了许多许多呢……
“卧倒”
见到梅思雁只是立于原处仰头望天的模样,心知此时的她许是被天空飞舞而来的炮弹摄去了心神。
怒喝一声却被炮声掩去,我终是只得一个箭步跃过,将梅思雁一把拉过,扑倒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枚枚的炮弹落下,一声声的炸响轰鸣,在我们的耳际回震不息。
直至半晌过后,鬼子的炮击才终于停下。
从浮土中爬起身子的我,将身上沾染的泥土用力摇落,而后看向此时依然躺在地上眼露茫然之色的梅思雁,怒喝道,“想死啊不想活了早说”
幸运的是,我们都还活着。
但一想到若有个什么万一可能造成的后果,叫一名无辜百姓丧命在我们的战场前线,那我这个做军人的,又有什么颜面说那些保家卫国的口号?
“团座”忽然有一名战士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看到他慌张的模样,心里本来就不大舒服的我,没好气的怒骂一声,“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
“唔……”这名战士此时终于跑到了我的身前,却是在看清眼前状况的时候噎了一下,再往后,便没有了原本的气势,只是伸手往阵地外面指了一指,“鬼子上来了……”
才刚刚反应过来什么的我,连尴尬的时间也没有,迅速探出头往掩体外瞧了一眼,果然看到远处的人影幢幢。
鬼子,真的上来了
回身指了指梅思雁,对这名战士吩咐道,“把她先送到我的指挥部,一等战事停歇,就赶紧送过桥去要是人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是”
梅思雁却是忽然开口叫道,“我要留下,我也能打鬼子”
“打仗那是男人的事,你瞎掺和个什么劲?”我却没有再去照顾梅思雁心情的时间,此时早已寻着最前线的地方走去,忽而回头见到两人留在原处还没有动作,终是再次怒骂一声,“还不快走,等着吃枪子儿啊”
第287章 伪军?
二百八十七
由鬼子发起的再一轮进攻,于夕阳西垂之际,终于正式打响了。
卢沟桥对整个华北局势的重要性,我先前曾不止一次的对战士们讲起过。
是以每个人都知道,卢沟桥,将是我们家园的最后一层屏障。
卢沟桥有失,则平津必然危急。对平津本地兵员占了多半的我军来说,那就意味着家园沦丧,亲朋受劫。
在这种心情的激励下,战士们个个都憋足了一股气,要在此地与日寇决一死战。
“人在桥在,誓与卢沟桥共存亡”的口号,喊了是一遍又一遍,声势震天,几要将响彻战场的枪炮声盖过。
战
唯战矣
督促着战士们进入阵地,我在观察过对面鬼子的进攻路线,确认我们的防线并无多少破绽以后,也缓缓端起了自己的步枪,将枪口向着眼前的鬼子瞄了一瞄。
“才半天的时间,没想到鬼子就连伪军都拉上来了。”一旁的老刀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我们设在阵地前沿的雷场和铁丝网,早就被鬼子的炮击炸得不成样子。
而整片大地亦像是被犁过一遍的模样,剩余的壕沟还能发挥出几分的效力,也是颇让人心里担忧。
“伪军的命不值钱,死再多小鬼子也不心疼嘛。”我摇头轻笑一声,又指着依然负责正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