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我的1937-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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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最终依然没有追着我问出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朋友之间的默契罢。
在半道上会合了秋力行等人,神色自若的向着学校走去。
今天便是演习讲评的时候,整场演习的得失胜败,教官都会在今天的战术课上一一讲评。
当然我昨天惹怒了教官的错误,想必也要招来教官对我的一顿数落了。
讲评,评比。
这次的演习是蓝军一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虽然取得胜利的手段有些取巧,但胜了,那就是胜了。
身为军人,最为看重的只是整场战役的结果。
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战场中的战术布置,可以任由你天马行空。
但是这次的演习却毕竟有所不同,我们手上是有着上峰命令的,我的所作所为,属于违抗军令。
所以在讲评开始之前,我先做了一次例行的检讨,又被教官训斥了一顿才算是作罢。
之后终于进入讲评的正题,对原本就精神恍惚,又刚刚受过批评的我来说,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只是站在原处静静听着,但真正听进耳中的话,却不知只有多少句。
忽的,教官的一声话传入耳中,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来。
实在是不能不去注意,因为教官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可是已经喊了我名字的。
将自己烦乱的思绪收起,抬眼循着声音看去,正看到教官的目光向我这边望来,“吴雨留下,讲评到此结束,其他人解散吧。”
这就,结束了?
我还不知道这次的讲评是从什么时候就结束的,而胡教官锐利如电的目光已经盯住了我的眼睛。
“和我过来。”
跟在胡教官的身后,走到校场的角落处站定,我不解的向身边的教官看去,不明白他单单将我叫出是因着什么原因。
说训斥的话,先前在讲评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大堆,这个时候再说,还有意义吗?
但不管有意义没意义,反正对早就打定了主意的我来说,只需要硬着头皮听完他的唠叨,那时候就算是我的解放了。
“你在猜我喊你出来的原因?”
胡教官的语气声调很是平静,而我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只沉声应了声“是。”便等着胡教官继续的说教。
胡教官看了我的眼睛半晌,开口说道,“你这次确实是违抗军令,如果是在战场上,我不需要问什么原因,也不用管你最后取得了多大的战果,就可以亲手毙了你。”
还是老生常谈的言辞,军令不可违,这样一句要刻到我们骨子里的一句话。
本就有错的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反驳什么,只是做出受教的模样,静静听着胡教官的数落。
胡教官先是训斥了我几句,在发现我还是保持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后,无奈的摇起了头,似是在感叹着我的无可救药。
“这次的演习,实际上是上峰的一次实验。”终于,从胡教官口中说出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说辞,立即就吸引到了我的全部注意。
胡教官说的,应当正是此次演习的内情,“你很幸运,恰恰叩准了这次演习的命题,替上峰验证了这种实验的可行性。”
“所以就算是违抗了命令的你,除了被我训了几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分,算是便宜了你。”胡教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忽然改口说道,“其实更具体点来说,你这次的行动,其实并没有涉及到违抗军令。”
“什么?”我的眼中现出片片疑云来,对胡教官的说辞,还有他此刻和颜悦色的举动有些不解。
胡教官没有在意我的生硬语气,自顾的解释道,“所以说,这次的演习是上峰的实验,是对非常规战法的一种尝试。”
听过胡教官的话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这场演习的缘由。
一切的根源,还得从咱们的蒋大校长身上提起。
和**这个多年的对手斗了多年,对手却不见被剿灭,反而越剿越多。
原本上次调集大军眼看就要完成自己这份多年的夙愿,却不防被人玩了一出长征,硬是从国民党的重重包围里跳了出去。
所以,蒋委员长就要反思。
反思来反思去,却是把目光盯向了**这些年所用的战法上。
前些日子又从接见的德**官口中得知了在德军中还有个特种作战的概念,和**那边以小股部队袭扰的战术似是同出一源。
皆是暗合来了“游击”二字。
委员长想要试试这种战法的可行性,所以就有了这一次的演习。
因而整场演习的安排,也和以往的大兵团阵地战的方式有了区别。
并不是叫我们以大兵团会战为背景进行推演,而是给了我们三个小队,叫我们这三支深入敌境的小队来各自完成一项任务。
一项由上峰指定,直接攻击敌重要战略目标的任务。
没有命令,没有指导。
战术的指定,战役的成败,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学生们的战场意识之上。
作为这个国家当下最杰出的军事人才,咱的蒋校长相信自己的学生有能力做到他预期当中的成就。
连跑到陕北的那群泥腿子都做的到的事情,他蒋某人辛辛苦苦培养出的专业人才还做不到吗?
更要给那些个鼻子翘上天的德国佬瞧一瞧,不用他们发慈悲来教,蒋某人的学生就能无师自通的打好这场战役。
然而,现实毕竟是残酷的。
在一众经验丰富的军官将领指挥下,又辅以德国顾问的参谋,蓝军小队很快就陷入到了重重围堵当中。
在那一瞬间瞧来,胜利这个字眼,对蓝军来说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第250章 烦心,心烦
二百五十
事实上,上峰派发给我们的命令里原本就写的清清楚楚。
要我们打掉敌方重要战略目标,为整场战役的局势变化创造契机。
当然这样需要猜测的内容原本就是在考验一名指战员当他遇到危急情况的时候,会如何去执行上峰和实际已然脱节的命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气魄,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拿得出的。
而敢于根据战情选择最有效战术手段的胆气,却也是身为部队指战员所必须拥有的东西。
当然了,对于身为正规军的我们来说,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去鼓励的。
大型会战的战场上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战役岂不就乱了套。
就是有这样重重顾忌的束缚,蒋委员长虽然很想在德国顾问面前争一口气,但等到真正的演习计划出来后,却还是不能把他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写在纸上。
实验不成,就转而来一场大部队对敌小股部队的围剿战好了。
反正这样的战术对国‘军各部来说也算是驾轻就熟,大家都有几分经验在,虽然拿不出什么叫人经验的作战计划来,但总归不会出太大的漏洞。
只是谁又想的到,我所带领的那支小队竟成了整场演习中最大的变数。
好运到发现德国记者莱斯特行踪的我,借着他的带路找到了敌指挥部的所在,并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完成了一桩成功的斩首行动
对于这样的胜利,我相信除了我以外,上面的各位长官心里都是有些不大自在的。
输的冤枉,输的憋屈。
本是给德国顾问展示国‘军士兵战力,展现陆大学员精神面貌的演习,到了最后却发现整场演习最大的漏洞,正是从这些德国顾问的身上出现的。
想想这些,又如何能叫人服气。
更不用说游击战法本来就不被正统的军人看重,就算被德国人披上了特种作战的美丽外衣,依然有许多人将其看做是某些泥腿子才会用的投机战术。
胜利,已然变了味。
“嘉奖,你是不用想了。至于处分,如今也要作罢。”胡教官看着我的眼睛沉声说道,“不赏不罚,只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演习的经验教训。往后上了真正的战场,不要再像这次一样的冲动。”
“是。”
胡教官这样说,我就这样听。
以现今我的状态来说,真正听进了几句话到心里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天的课程浑浑噩噩的混下来,晚上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头睡觉。
躺在床上的我,甚至都有空去思虑睡觉这件事对人生的意义。整个思绪越飘越远,却就是没法子安然入睡。
心,烦。
意,燥。
恍惚间,忽然听见有敲门声响起,紧接着还有过家芳的声音传入耳中。
忍着疲惫爬起身子,将房门打开时却见到过家芳依在门框上正含笑看着我。
见到我打开房门,过家芳对我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东西,笑道,“要来点吗?”
看清过家芳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以后,我略微思虑一下,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论是哪个时代,人一旦有了烦心事,总是要想去喝酒的。
坐在前厅的桌前,看着过家芳给我倒了杯酒,又打开一包花生豆摆在面前,嘴角也缓缓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我这个朋友,看来早就看出了我身上的异常呢。
“先干为敬。”举起手中的酒杯,过家芳对我示意一下,便仰头一饮而尽。
我摇头失笑一声,也端起眼前的酒杯。
将杯子旋了一旋,看着里面清澈的酒液转出的漩涡,并透出的清香酒意,享受般的眯了眯眼睛。
“你小子今天可是大出血了吧,舍得买这么好的酒。”调笑过后,同样将杯中的酒饮尽,而后将酒杯倒转,对着过家芳示意一下。
过家芳提起酒瓶,重新给我的杯中满上,笑着应道,“这不是咱们小组取得了演习的胜利嘛,作为组长,不得庆祝一下?”
“庆祝?就咱们两人?”对过家芳的说辞嗤之以鼻。
却也的确是混的熟了,对方的想法都能一眼瞧出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是闷着头再灌了一杯酒下去。
沉默。
沉默。
终于还是过家芳出言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而我,对自己朋友的真心关怀,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你心里有事。”
过家芳盯着我的眼睛,“从昨天你在车上跳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当时的表情……”过家芳沉吟一声,缓声道,“很可怕。”
“昨晚回来的时候虽然尽力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我却看得出你心里的苦意。”过家芳直视着我的眼睛,就像要瞧到我的心底去,“你哭过了。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的沉默,让过家芳的眼睛有了些泛红,他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明显的带上了怒气。
“我们,是兄弟吧?”
“是兄弟,怎么会不是兄弟呢?”苦笑一声,但笑声里的苦涩,却又该怎样去言说分明?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而后一气灌下,我猛然抬头看向过家芳,说道,“昨天,我看到肖宸了。”
“肖宸?”过家芳当然知道肖宸是谁,他惊疑一声,确定的问道,“是那个做记者的肖宸?”
“还能是哪个。”我苦笑着摇头,干脆将酒瓶拿到了自己面前。
过家芳看到了我的动作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问道,“你和她,发生了什么吗?闹别扭了?”
仰起头深吸口气,将眼底的湿润敛去。
我看着过家芳以极为平缓的语气说道,“三年没见的肖宸,我昨天见到她时,她却正在别人的怀里。”
过家芳想要说话,却被我挥了挥手阻住了他口中的言语。
面上的肌肉轻轻颤动起来,强自一笑,继续说道,“我淋着雨找了他一路,后来找到了个知情人,你猜我从她口中听到了什么消息?”
还是没有等过家芳说话,我又自顾的往下说起,甚至混杂了略显癫狂的一声大笑。
“她在去年就结了婚,去年”
第251章 毕业
二百五十一
与过家芳倾诉一夜后的我忽然惊觉,在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莫非真带有传说中所谓天煞孤星一星半点的气运在?
自嘲一笑,注孤生,说的怕就是我这样的人了吧。
不论是先前的莫夏蓉,还是如今或该叫陈潇又或该叫肖宸的女子,都是在已到了该与我谈婚论嫁的当口,忽然间背弃了原本的山盟海誓,转眼就嫁为人妇。
喝醉了酒的我,先是哭着和过家芳喊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转而又大笑着喊一声,“苦了好”
状若癫狂,却也是纾解了胸中积郁多时的郁气。
今夜过后,我还是我,但在今日之前的所有怨愤不甘,却都已随着今夜的这顿酒化去的干干净净。
或许只是被深埋在了心底的一处隐秘之地,但只要我不再去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日子还是能照常的过下去。
从后世而来的人,失恋这种事都属于司空见惯的常事。
青年男女平静的说出分手两个字,转眼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