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商王钺-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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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休闲了。广场的中央竖着一座奇形怪状的抽象雕塑。雕塑作品的名称叫“八面来风”。广场的周围种着好多榕树。广场的地面是用猩红色的大理石铺成的。地面被风刮得像镜子一样干净,月光洒在上面就象铺了一层霜。那轮明月倒映在大理石地面上也变成红色,就如一个血盘。骈少勇围着广场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约他的人在什么地方,就准备转身往回走。他刚转身来,一个黑衣人挡住他的去路。他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象鬼魂,一点声响也没有就站到了他的身后。黑衣人是背对着他的,一身黑色的风衣垂到地面,是个瘦瘦的长条,身宽和身高极不成比例。
“你来了还想走吗?”黑衣人説话了,但还是背对着他。
骈少勇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女人,但口音和语气却判若两人。
“您就是那位台湾老板吗?”骈少勇问到,不知怎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哈,亏你还当过刑警,你以为台湾老板会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吗?”黑衣人大笑着转过身来。
骈少勇看到,这黑衣人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头盔上还伸出两个尖角,完全是美国电影蝙蝠侠的打扮。骈少勇知道自己上当了,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不会忘了二十年前滨山路政建材厂财务室的那场大火吧?”
一听到“滨山路政建材厂财务室的大火”,骈少勇的神经象是被锥子猛地刺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忘记,二十年前,滨山路政建材厂的现金出纳董玉娇在财务室被人掐死,保险柜里的三十万元巨款被盗。凶手为了销毁罪证,还在现场放了一把火,把财务室烧得面目全非。当时骈少勇是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这个案子就是他负责查办的。
“那场大火怎么了?那场大火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那个从大火中逃出来的女孩,我就是那个亲眼看见凶手的女孩。”
“你……你是那个会计薛存田的女儿?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找我干什么?”骈少勇一听説是那个女孩儿,不由得心惊肉跳。
“我找你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作了什么孽你更应该很清楚。”黑衣人説着,拿出一个小型录音机,“啪”地打开开关,里面放出莫汝方的声音:“……我给了骈少勇三万块钱,后来骈少勇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薛存田就认罪了,説这全都是他干的,还説他女儿説看到凶手的话也是他教她这么説的……”
刚听到这儿,骈少勇就暴跳如雷,吼叫起来:“胡説八道,全是胡説八道,这个该死的莫汝方……”骈少勇説着説着,猛地向前一窜,一下从黑衣人手里把录音机抢过来。把录音机抢到手后,骈少勇马上变了一副得意的面孔:“哈哈哈哈,你説的不错,莫汝方是给了我三万块钱,我用了一个小小的伎俩,薛存田就都认了。现在莫汝方死了,死无对证,你能怎么样?你这个丫头片子,还想装神弄鬼给我斗,你还嫩了点,哈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为他的聪明得意,为他二十年前的杰作得意。当时他在审讯薛存田时,把跟一块参加审讯的刑警支走后,通过语言暗示,让薛存田感觉到,陷害他的人势力很强大,就连警察也无能为力。他女儿要出来指认凶手,为他的无辜作证,很可能会招致对方杀人灭口。要想避免女儿被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把罪先认了。薛存田的妻子在他女儿三岁时就得病死了,是他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女儿拉扯到十岁。父女俩相依为命,女儿很乖巧很懂事,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宁肯自己含冤受死,也不想让女儿受到伤害,所以他认了,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录了薛存田认罪的口供,骈少勇又对莫汝方説,虽然薛存田现在认了,但封不住小女孩的嘴,这事不算完。第二天薛存田的女儿就失踪了,骈少勇又故意将这个消息通过看守所的犯人透露给薛存田。薛存田本来就有心脏病,一听到女儿失踪的消息,当场就突发心脏病,死在看守所里。骈少勇认为这事干得天衣无缝,现在凶手把唯一知道内情的莫汝方也给杀了,这等于帮了他的忙,所以他得意。
“哈哈哈哈……”黑衣人也大笑起来,“你再听听这段录音。”黑衣人又掏出一个录音机,录音机里放出了骈少勇刚刚説过的那段话。骈少勇不笑了,傻了,这不就等于他自己招供了吗?他没想到黑衣人会给他来这一手。情急之下,他又猛地往前一窜,想把这个录音机也抢下来,可黑衣人身体轻轻一转就闪了过去。骈少勇能感觉到,这女人身手绝非一般,想抢下录音机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明白了,这原来是个连环计,难怪他刚才很容易就把那个录音机抢过来了。
骈少勇彻底泄气了,他想跟黑衣人谈判:“你説吧,你……你想怎么样?你要是要钱的话,你説个数,我给你。”
“你想用钱洗清你的罪恶,那不可能。我要你偿命!”黑衣人説罢,从身后抽出一件东西举在手中。
骈少勇一看,是一把“斧子”,便冷笑一声:“嘿嘿,想跟老子玩‘斧头帮’那一套,你以为这是上海滩吗?”説着,他手腕一抖,从袖管里滑出一根八十公分长的铁管,他毕竟当过刑警,也是有备而来的。仗着自己学过几招搏杀格斗技术,他并不把这个黑衣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也冷笑一声:“嘿嘿,你再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是‘斧子’吗?”
骈少勇仔细一看,确实不是斧子,这东西比斧子面宽,但没有斧子厚,特别是在如霜的月光下,闪着一种幽幽的绿光。他这时才意识到,这才是人们都在传説的那件能在十米以外杀人性命的“商王钺”。他马上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是一种死期将近的感觉。但他不能坐以待,先下手为强。骈少勇见黑衣人的腿部特别的长,二话没説,照着黑衣人的腿部就是一铁管。黑衣人身体轻轻往上一跳就是两米多高,躲过了横扫过来的铁管。骈少勇转身就跑。黑衣人往前一跃就是七八米远,只两三下,就跳到骈少勇的前面,挡住了骈少勇的去路,然后一转身,一个“泰山压顶”,双手握着“商王钺”从空中劈下来。躲,已经躲不开了,骈少勇只好双手举起铁管往上一架,只听“噌”的一声,铁管被一削两半。骈少勇大吃一惊,这“商王钺”太厉害了,居然能削铁如泥。骈少勇以前在电影、电视和小説里看到过削铁如泥的兵器,但那都人们编造出来的,其实,真正削铁如泥的兵器他从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説谁见过。他今天总算见到了,那“噌”的一声响,以及铁管在被砍开时传导到他手臂上感觉,是那么流畅和爽快。那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但骈少勇在享受这种快感的同时也预感到一种灾难,那是一种灭顶之灾。就在骈少勇刚一愣神的时候,黑衣人朝着骈少勇的脖子横着又是一下。骈少勇把身体往后一仰,那“商王钺”带着冷风从他的下巴下划过。还没等骈少勇把往后仰的身体恢复到原状,黑衣人又顺势往下一蹲,伸出右腿,一个大旋转扫荡腿。那动作的连贯和速度之快,根本就容不得骈少勇做出任何反应,“仆”的一声,骈少勇就是一个嘴啃地扑倒在地。还没等他把磕掉的两颗门牙吐出来,就见一道绿光划下去,一片红光升起来。划下去的绿光是砍下去的“商王钺”的轨迹。升起来的红光是从骈少勇的脖子里喷出来的鲜血。就在骈少勇的脖子被砍断,鲜血喷出来的同时,黑衣人迅速从骈少勇的手里拿过先前被骈少勇抢过去的录音机,然后象袋鼠一样,只几跳,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十三章:现场破疑
刑警队的人全都蔫了,就象霜打了的茄子。他们心里窝囊。能不窝囊吗?明知道凶手要杀人,就是阻止不了。这凶手也太狂妄太可恶了,杀人前还要弄个“预告”,这不是公开向他们挑衅吗?可面对这狂妄的挑衅,他们却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看到大家这种精神状态,连一向不大爱发火的张强也憋不住发火了:“你看你们一个个熊样,垂头丧气的,怎么了,跟天塌了似的。我给你们説,经不起挫折和失败的刑警,永远都不是好刑警。一会儿陈局来了,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
陈子杰来了。他一进会议室就感觉到刑警们沮丧的心情。虽然他们都挺着胸膛,身板笔直,好象精神抖擞似的,那都是硬挺出来的,因为他们目光呆板,没有一个敢正面看他一眼,一副等着挨批的样子。陈子杰不想再説什么批评、指责或检讨的话了,打了这样的败仗,大家都很自责了,再説那些与事无补,只能给大家增加不必要的压力。
“如果我的推测不错的话,这是一桩等待了二十年的报复杀人案。”
陈子杰的话让大家十分惊讶。一是惊讶局长心里比谁都窝火,居然没有发火,连句批评的话都没説。二是对局长的这个与案件相关的猜测感到惊讶。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陈子杰,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想想,为什么凶手会把莫汝方和骈少勇这两个好象互不相干的人同时列入他的杀人计划?”
是呀?这也是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莫汝方被杀后,他们围绕莫汝方的交往范围进行了好几轮排查,都没有关于莫汝方与骈少勇交往的一点痕迹。可骈少勇又和许马福不一样,他是和莫汝方一起预先被凶手列入谋杀范围的。
陈子杰继续説:“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二十年前滨山路政建材厂的杀人纵火案。”
滨山路政建材厂的杀人纵火案因为发生在二十年前,在座的除了陈子杰当时是一个基层派出所副所长,张强是陈了杰手下一个刚刚进入公安队伍的新兵,知道一些情况外,其他人都还没有进入公安队伍。
张强説:“您这么一説,我也想起来了,我也认为这个系列谋杀案肯定与那起案件有关。”
陈子杰对张强説:“你给大家説説吧。”
“好的。二十年前,也就是1985年的11月24日上午,滨山路政建材厂财务科的现金出纳董玉姣被人掐死在财务室内,保险柜里的三十万元巨款被盗。凶手为了毁尸灭迹,还在财务室放了一把火。办案人员在现场发现了一串钥匙,经厂里职工辨认,是财务科会计薛存田家的。根据这条线索,办案人员从火车站将将要外出的薛存田抓捕归案。可薛存田拒不承认案件与他有关。后来,他十岁的女儿薛小玲告诉办案人员,説她亲眼看到了凶手,因为案发当时,她和董玉姣三岁多的儿子马小涛正在财务室里面的套间里。马小涛在里面的木床上睡觉,她在里面写作业,因为那天是星期天,她没有去上学。”张强説到这儿停下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好象故意调大家的胃口。
段霞性子急,急着想听到与莫汝方和骈少勇有关的信息,所以她催着张强:“张队,您快説呀,后来呢?”
“后来接连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一是薛存田在第二天全部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还説女儿説看到凶手的话都是他预先教她説的;二是在第三天傍晚,薛存田的女儿薛小玲突然失踪了,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董玉姣的儿子马小涛;三是在第四天,薛存田突发心脏病死在看守所里。”説到这儿,张强又停下来,他是让大家思考,用这种方式激发大家的思维活力。
段霞见张强又停下来,又催促到:“再后来呢?”
“因为涉案的相关人员死的死了,失踪的失踪,调查进行了几天,没有任何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成了一件死案,三十万元巨款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这么大一个案件,几条人命,三十万元巨款,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段霞一向敢想敢説。
“那个时期不比现在,法制建设不完善,办案程序也不够规范,所以……”张强能给大家説的就只有这些,因为当时他和陈子杰都在和平区派出所工作,案件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辖区。至于案件的蹊跷,后面的背景,他们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议论。但那些毕竟是议论,没有经过调查证实,不能作为事实真相。
段霞感觉张强是言不由衷,便没有再追问下去,换了话题:“张队,你説了半天,这和莫汝方和骈少勇有什么联系?”
张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説到:“当时薛存田的女儿説她看到的凶手就是当时在路政建材厂担任财务科长的莫汝方,而负责侦办此案的就是当时在市公安局刑警队任副队长的骈少勇。”
啊,原来是这样?这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
“骈少勇不是金石夜总会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