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宝典 作者:张立宪等-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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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就不能是悲剧呢？当然，本片也有一些疑点，如紫霞让蜘蛛精送手链给至尊宝，但
蜘蛛精为什么要杀至尊宝，只为找她师妹吗？还是为了让至尊宝死，才好化身为齐天大
圣；而且当时白晶晶还没拜师，如何成为师妹？无论如何，如此复杂的影片确实难得，
而且也不同于周星驰的一般风格，或许是因为合拍片的缘故，我相信香港是不可能独自
拍出此类片子的。
很是佩服此片的编剧和导演，只是不知有多少人能真正懂得他们的意思呢？或许不
会比懂得“相对论”的人多，我也不敢妄称自己真正懂得了他们的意思。还有一点，我
不知该片究竟为什么会流行，即使大家还看不懂，但它可以流行。
关于女主角，我更喜欢白晶晶，或许是因为《广岛之恋》的影响，而那时的莫文蔚
远不如现在出名，所以很能以一种弱者形象打动人；紫霞广受欢迎，不知是否是朱茵的
影响，但她确实非常可爱，因为很容易被骗，被至尊宝骗，被如来骗；而她姐姐更容易
被骗，或许灯芯都是无心的春三十娘也是不错的女子，长得不错香香与铁扇公主太像，
所以第一遍我没看懂。关于男主角，周星驰没什么好说的，“喜剧之王”的称号给他确
实不错。吴孟达和罗家英也是高手。
消解《大话西游》
《大话西游》在周星驰的作品中显得异常突兀地成功。按照概率来说，这种成功是
可以被剔除的，所以，我的第一个观点就是：《大话西游》并不能代表周星驰的真实水
平，那样把他拔得太高了，搞成了情圣，完全没有必要，其实他老先生也就是一个搞笑
的，当然比较敬业。
虽然我一直没有证据来知道《大话西游》在香港的票房和口碑，但是，研究《大话
西游》的成功，特别是在大陆的成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观点：
《大》的成功第三重要的因素（我准备倒着说）是对大陆的传统价值观念的完全解构。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权威——一唐僧——一罗哩八嗦的可笑的无力的“政治老太太”Z
英雄——孙语空——见利忘义的土围忠诚——唐／孙的关系——孙悟空不断的犯上；责
任——护卫唐僧取经——孙悟空拒绝等等，上述所有的元素，使这部电影成为颠覆国内
价值观念的代表作。再加上青年人的逆反。心理，所以大学生们从中找到强烈的共鸣。
如果仅有这点，那么这部片子可以成为像《大内高手零零发》一样的周星驰搞笑代
表作品，但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还特别有才华，在解构的同时，他还在建构——这就是
《大》成功的第二个重要因素：讲了一个执著的爱情故事。这非常符合青年的思维——
除了爱情，我们还能相信什么？（他们还年轻得不能明白，爱情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大》就告诉他们，对呀，你们只能相信爱情了，相信‘借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如果观众凑巧真有过失恋的经历，听了电影这样说，那当然是觉得遇到了知己如果观众
没有这种经历，他会想像，而且他的梦中女友长得和朱茵一样。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
一部“媚俗”的片子，所谓“媚俗”，就是创作者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就开始猜测读者
的喜好，然后拣好听的编；从这个意义上说，《大》的爱情故事和《泰坦尼克》的爱情
一样，都是工厂里制造出来的虚假的爱，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赤裸裸的金钱和欲望。
其实，这个片子真正最成功、最具有原创性的是——电影的对白。如果西方喜剧主
要是动作，那么《大》的成功可以为东方的喜剧指出一条道91％──－一那就是语言。
其中，作为配角的唐僧的对白尤其精彩，这个人物在整部戏里基本上是全靠语言丰满起
来的——非常精彩。（写到这里，我一想起“你妈贵姓？”，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大话西游》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作品，但是也是一个非常商业化的作品。周星驰能
拍，但别人吸收了上述几点后也能拍：比如《大话红楼入我们可以设计林黛玉特胖，贾
宝玉特蠢，然后主要讲述贾难和妙玉的爱情故事——也有时空的交换，也有动人的音乐。
如同《大话西游》是对《西游记》的解构，我写这篇文章也是对《大话西游》的解
构——部消遣的、幽默的、有点创意的电影而已。
笑到伤心是悲凉
《大话西游》有太多触及神经的地方，当第N次看后，我已经知道它会是一生割舍
不了的悲凉。恍恍惚惚之中有太多感慨，恰如飞花断絮纷纷落落，我正要凝视它们想把
握住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心正分作无数碎片乱飞，正如我所凝视的它们同样不可
捉摸。前世今生，过去未来，渺小的我又能挽留什么？而即使是那些挽留的少许，我再
看它们的时候，它们又何尝不在改变，而于它们自己又何尝是在改变，而即便改变与否，
对于我又有什么重要的？那我最重要的又是什么？我又能把握得了吗？我又需要把握吗？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至尊宝一样的悲哀。年少的时候我们想追求想要得到的，得到了
又想得到更多，终于得到了却发现真正想拥有的却并不是眼前得到的，可又我何曾真正
得到？而真正可以得到的时候我却因自认为现在得到的才是真正得到的而放弃了。想重
新来过，但人生已经不允许了，自己亦昨是而今非。‘加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
会……”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却美丽得如此心痛。当它再不是美丽的谎言的时候，当
谎言回头看时变成诺言，这诺言又只能是永远的空言。
当至尊宝转换成齐天大圣的身份时，矛盾的是他还保留着至尊宝心里最敏感的一滴
眼泪。但他要西天取经，普济苍生，这该是他最重要的，他只能附身夕阳武士说出至尊
宝的渴望，可齐天大圣已不是至尊宝，眼前的女孩也不是昔日的紫霞。但他仍狠狠地一
吻，于是下面掌声雷动，于是他转头离去追赶唐僧，夕阳武士对此轻蔑地一望：“他好
像一条狗，”于是和刚刚吻过的情人开心大笑。这时候我猛地感到有一滴眼泪在心中不
停地抽搐，终于我也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是泪，却不知是笑齐天大圣还是笑自己的悲哀。
凡人可拥有完美的爱情，神仙却绝对不行。因为你是齐天大圣，你要降妖除魔，你要救
苦救难，你不能有尘世杂念，你要时时提醒自己不是至尊宝……做人未必苦，神仙何尝
乐。真地斩断情思变得没有七情六欲，再高的法力也弥补不了神经麻木的空洞。
可如果你是神仙怎么办？如果你为了救紫霞只能做齐天大圣又该如何？但齐天大圣
不愧是齐天大圣，在他吻别了。动中幻想的紫霞后，变得步履轻快，浑身解脱。
这份挽回不了的爱情已是足够回味一万年，当悲剧已经成为悲剧，我们再回头时却
点点滴滴都只是它的美好，足已矣，夫复何求？如果拥有了请珍惜所有；一旦失去，还
能感谢晶莹剔透的一滴眼泪让我的人生不是空白无味。
这是至尊宝的心路历程，也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其中最超然的是唐僧，因为他
最单一，只求西天取经、普渡苍生，所以他不怕被杀，被打，被误解，被吊在刑台仍然
能心平气和，还不忘授业传道，人所不能及也。罗惊也罢，寡言也罢，只是至尊宝的改
变而己，我们的三藏师傅却始终如一。单纯的人生也是一种美丽的幸福，人生有很多重
要的东西，我们只是凡人，我们要得到才知道得到的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不同
的阶段有不同的重要，也许只有当我们感到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才是我们真正解脱的时
候。
唐僧获得了喜剧，紫霞却注定是悲剧。她是属于我们内心深处最柔不可及的那一块
永远的心醉和心碎，她那张纯洁迷人又顽皮可爱的笑脸恰似我那位少年女孩留下的记忆。
看着她是那么地真切，回忆起来却又变模糊，最担心的是我不知道她于我到底是晶晶，
还是豆腐西施，是紫霞，还是根本只是一个陌生人，请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上天你愿意
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每一种选择都是一种答案，无论追求或者放弃。所以我不敢轻易追
求，更不愿意轻易放弃。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答案对我真的很重要吗？真的不重要吗？
给我一个重要的理由先！给我一个不重要的理由先……
无论如何，起码现实中的我还可以做个至尊宝，并且不需要在真诚的感情面前说一
个美丽的谎言。
重提《大话西游》
《大话西游》总是网上常新的话题，最近又有人发表解读它的文章，也有人取笑大
家的自作多情。说老实话，以俺的水平而论，前者的文章太高深了，看不懂；而后者，
俺更是不敢苟同。俺在这里想以一种简单的思维逻辑来解读它，希望能唤起那些与俺一
样喜欢《大话西游》，理论水平又不高，无法上升到哲学高度的网友共鸣。
“那个人样子好怪。”
“戏也看，他好像一条狗耶。”
《大话西游》的最后一句对白大家还记忆犹新吧。其实这一句，就是整个电影的主
题。换一种说法，俺把它叫作：一个男人的无奈。
你喜欢至尊宝，还是喜欢孙悟空？答案不言自明。至尊宝放荡不羁，无拘无绊，但
敢爱敢说纯真可爱。那么你又仰慕谁？谁是英雄？其实从至尊宝到孙悟空的蜕变，正是
反应了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心路历程。
“等你明白了会生取义，你自然会回来和我唱这首歌的。”
唐僧是谁？我们是不是想起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前辈？哪一个男孩
子没有经历过他们的谆谆教导，又有哪一个人没有产生过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没有反
抗？但是，当每一个人成熟起来后，成为了男人，都会由衷地感谢他们的教诲，或者后
悔没有听他们的话。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
来娶我。”紫霞仙子是那种令每一个男孩子倾心的女性，她对自己的意中人要求不高，
仅此而已，但是试问，你能做到吗？至尊宝做到了吗？他做到了，不过代价却是…，其
实，紫霞仙子就是我们。动目中的女性形象，她的要求就代表了女性对男人的要求。
牛魔王又是谁？他代表了这世界上一种无形的力量，他夺走了紫霞，夺走了晶晶，
也夺走了至尊宝的快乐。这种力量使至尊宝和他代表的男孩子们失去了往日的伊甸园，
要想找回首日的快乐，就必须战胜它。说到这里，先整理一下思路，看看我们发现了什
么随着牛魔王的出现，至尊宝再也不能享受往日无忧的时光，他要找回心爱的晶晶，也
要夺回更加深爱的紫霞。他曾一度寄望于月光宝盒，是的，月光宝盒，它有一种神奇的
力量，可以使至尊宝避开同牛魔王直接交锋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东。其实，每一个男孩
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但是，面对无情的现实，幻想一次又一次地
破灭。直到最后的关头，至尊宝终于醒悟，靠月光宝盆不行，至尊宝更是没有那个本事，
只有成为孙悟空，只有戴上那个金刚圈，他才有能力同牛魔王一较高下。
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你想要得到吗？那么好吧，你先放弃吧。你必须做出选择，
做至尊宝，那么快乐总是很短暂，做孙悟空，你就要忍受无尽的痛苦。这个世界的规则
好像是牛魔王制定的，那么恶毒，在它面前，那段经典的台词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只
能成为一个男孩子蜕变成男人的时候留在心底最深的伤痛。
唐僧说话的方式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在至尊宝醒悟的前后听来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么至尊宝是自觉自愿的醒悟吗？不，他并不愿意，但是他必须拯救紫霞，必须化解人
间的恨，他别无选择。虽然成为了孙悟空，成了大英雄，但他对自己的生存状态极度不
满。片子的最后，孙悟空将他心中残存的至尊宝的影子幻化作一位夕阳武土，在对现实
世界彻底失望后，只能构造一个虚幻的想象来了却这桩心愿，并借武士的日表达了对自
己生存状态的不满：活得好像是一条狗一样。唉，一个男人的悲怆和无奈。
“生又何哀，死又何苦。”
至于周星星在拍摄这部片子时是否有此寓意，俺觉得是的。周星星从一个香港无名
艺员奋斗至天皇巨星的地位，其间经历诸多挫折，不可不谓坎坷，而其至今在爱情上也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