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第4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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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在宫门口。在宫门口诊查,对叶世子的身份来说,算是一种贬低。
不过既然大皇子有召,众人也不敢不去,毕竟如今大皇子监国,虽然不是天子,但也行使着天子九五至尊的权利。
于是,一众太医院的太医连忙收拾,匆匆地离开了太医院,人人提着药箱,来到了宫门口。
叶裳站在宫门口,依旧是负手而立的姿势,身子挺得笔直,锦袍玉带,无双姿容,端得是让日月光华都失了颜色的气度。
众人想着好久没见到叶世子了。
从正月初叶世子离京陪世子妃去寻求治病之法,到如今,快四月了,已经两三个月了。叶世子不在京城后不久,皇上也失踪了,大皇子监国,朝野上下似乎乌云压顶,半丝生气也看不见。就连每年春季里京城遍地都会萌发的新枝和开遍的春花都带着几分厌怏怏没有生机的模样。
叶裳听到动静,回转身,见一群太医提着药箱来到宫门口,唯独不见孟太医,他想着孟太医已经故去了,一时间心下又沉了沉。
他虽然觉得孟太医是个庸医,以前给他看诊时,他从来不给好脸色,可是也没有想到他就在他离京这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死了。这京城浑浊的水泼到了谁的头上,谁真是得不了好。
太医们见到叶世子,以前都是恨不得绕道走,因为每次孟太医从容安王府回来都愁眉苦脸,恨不得脱离苦海的模样,他们都觉得,幸好有孟太医这个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顶着,他们才不被看重去容安王府给叶世子看诊,谁都知道给叶世子看诊是一件苦差事儿。
可是如今,叶世子离京短短时间,孟太医死了,太医院沉寂得如还在过冬天一般,他们如今看到叶裳,忽然觉得,他站在那里,日月光华集一身,虽然面色冷清,但周身似乎自带着春光和暖意,让他们觉得,这冬日兴许很快就过去了。连乌云笼罩沉沉了数日的京城和威严肃穆死气沉沉的皇宫,似乎都明媚了。
太医们一时间也不怕叶裳了,齐齐上前,恭敬地乐呵呵地对叶裳见礼,虽然地点不合时宜,但一个个忽然心情都很好。
叶裳看着太医们含笑上前对他见礼,面上的清淡冷色渐渐褪去,露出笑容,温和地摆手,“都免礼吧!”
太医们觉得叶世子出去一趟再回来,与以往相较,似乎改变了什么,但是看着他容貌依旧,姿态依旧,一时说不明是哪里改变了,但总归是有了不同之处。
有一名太医大着胆子问,“叶世子,世子妃当真被人劫持了?可找到了世子妃的下落了?”
叶裳微笑着说,“找到了。”
有人立即关心地问,“世子妃可还好?”
叶裳点头,“无碍,还好。”
打开了话题,众人围绕着苏风暖被劫持,叶裳被打伤之事,嘘寒问暖了一番,十分热闹。
陈远看着在宫门前热闹寒暄的众人,围着叶裳,想着可不是让他们来与叶裳叙旧聊天的,大皇子的吩咐可不能不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叶世子,既然太医们都来了,就赶紧让他们为您诊查一番吧,大皇子还等着您进宫呢。”
叶裳瞥了陈远一眼,对众人道,“我离京这一段时间,对于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太清楚。宫里朝堂改了规矩,我也不太懂,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今进宫,都是要搜身彻查吗?朝臣武百官,当值的人,都要被搜身?可是这样?”
众人一时面面相耽,想着原来大皇子让他们来这里给叶世子诊查,是要为他进宫而搜身彻查?
众人忽然都觉得,大皇子这是疯了。
叶世子是容安王府的世子,身份显贵,皇上没失踪时,对叶世子十分厚待,叶世子出入宫门,从来不需要什么规矩,下棋赢皇上多少次,皇上也不恼,甚至言语上在皇上面前也十分不客气,皇上都甚是包容厚爱,如今他进宫门,大皇子竟然要对他搜身。
别说叶世子的身份,就是朝中武百官,也没有过。
进入皇宫的规矩就是官下轿,五官下马解佩剑,从来没有仔细搜身诊查一说。
叶裳浅浅一笑,“没有吗?看来大皇子新立的这个规矩只是针对我了。”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陈远一见不好,立即捂着胳膊走过来说,“大皇子也是关心世子,毕竟属下刚碰到世子衣袖,就疼如针扎,若是世子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皇宫是重地,您也不能进不是?”
叶裳拂了拂衣袖,淡淡凉凉地道,“你一个小小的皇宫禁卫统领,都有权利搜本世子的身了?本世子明确你告诉你,寻常人,近不了我的身,你碰我一下衣袖,疼痛难忍,便是惩罚。看来,我有必要拜访御史台一趟,问问各位御史们,大皇子代天子监国是没错,但是指使小小禁卫军统领,意图欺辱本世子搜身,这是个什么道理?就算要搜身,是不是以我的身份,也该大皇子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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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借力打力
陈远被叶裳话语噎住,看着他,辩驳不出什么来,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叶裳拂袖对他挥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进去问问大皇子,可是让御史台请出祖宗的宗法,让大皇子好好地参读一番?免得他监国朝事儿繁忙,给忙得糊涂了,把本世子当成贩夫走卒一般欺辱对待了。”
陈远忽然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看着叶裳不喜不怒的面色,顿时觉得不止手臂疼,整个身体似乎都疼了,他不敢再与叶裳硬碰,点点头,抱着手臂又进了宫门。
太医院的太医们觉得大皇子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拿叶世子沾染不干净不得入宫门来做章,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不是给自己刀子挨吗?
叶世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如今他刚回京,便主动找大皇子下了拜帖,进宫请见,可是偏偏大皇子在这种台面上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那么,叶世子岂能轻易受他欺负?
这场子,定然是要找回来的,让大皇子吃不了兜着走。
千寒早就忍不住了,看着宫门,对叶裳道,“世子,属下去请御史台的人来。”
叶裳摆手,“大皇子一时糊涂,何必劳烦御史台的众位大人,他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千寒住了口。
陈远抱着胳膊又回了宫内后,对将依照大皇子的吩咐请来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以及叶裳询问的一番话语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小心地看大皇子的脸色。
大皇子脸色奇差,眸光冰寒,半晌不语。
陈远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大皇子怒道,“你再去,就说的确如叶世子所说,是本皇子朝务太累,一时晕了头,竟忘了叶世子的身份,请他入宫吧。”
陈远连忙应声,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陈远来到宫门口,见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围着叶裳为他诊察身体,一时间众人你探探脉,我说两句,看起来十分热闹欢乐。
叶裳面色含笑,听着众人说,偶尔微笑颔首,似是十分认同。
陈远踌躇地来到近前,对叶裳将大皇子的原话和吩咐说了。
叶裳闻言不意外地点头,道,“大皇子虽然一时发了昏,但是本世子可不敢真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宫,见过大皇子之后,是要去拜见两宫太后和皇后的,免得惊了太后和皇后。便让太医院的众位大人们帮我诊脉一番。也免得各位大人白跑一趟。”
陈远不敢再随意地接话,生怕一个不对,就被叶裳身后的千寒给杀了,千寒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他是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他连连点头,“叶世子请。”
叶裳对太医们问,“各位大人,可如实告诉这位陈统领,我身上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们连忙回答,“叶世子身体好得很,并没有沾染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叶裳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各位大人们回到太医院后,做个记录,免得我进宫后,大皇子生了事端,怪在我的身上。”
太医院的太医们知道大皇子和叶裳这是结下梁子了,他们已经站队叶裳,自然要听他的,觉得叶世子比大皇子如今好太多了。跟着叶世子,比跟着阴沉的大皇子每日死气沉沉的过日子强。连连点头,答应的痛快。
陈远半丝不敢言声,怕再引火烧身,只能默默地带路,请叶裳入宫。
叶裳迈进宫门后,跟在他身后的千寒、紫风、玉灵等人被拦住。
叶裳眯起眼睛,看着陈远,“皇宫里如今是龙潭虎穴不成?本世子入宫,连护卫都不能带了?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大皇子,这是要除之后快吗?”
陈远暗暗叫苦,琢磨着大皇子似乎今日没有要杀叶裳的意思,连忙挥手,对宫廷禁卫道,“都让开,让叶世子的人进宫。”
禁卫们连忙让开了路。
叶裳不再理会,进了宫门。
紫风和玉灵觉得京城就是京城,实在太过复杂,漩涡太大,他们远离是非久了,乍然一踏入这是非之地,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叶裳入了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见大皇子,而是转路向慈安宫而去。
陈远一怔,看着叶裳,“叶世子,您走错了,御书房在这边儿。”
叶裳道,“我自然知道御书房在那边,我许久未见太后了,既然入了宫,先去拜见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陈远一时又没了话,“可是大皇子……”
叶裳看着陈远,扬眉,“大皇子还在等着吗?那就先让他再等等好了,反正已经等了不是一刻半刻了,他想搜本世子的身,都没有觉得怕等,如今我去拜见太后这么点儿功夫,他就怕等了?”
陈远看着叶裳,觉得反驳不得。
叶裳道,“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没那么好做,陈统领既然姓陈,是出身在陈家吧?去年,安国公九族被诛,天下陈姓唯活了陈述和陈芝苒,若是我没记错,安柳陈氏,有长房长孙,名字叫陈远。陈统领你虽然被诛了九族,但也不愿背弃祖宗的姓氏,所以,如今在皇宫,有大皇子做靠山,连名字都没改,如今也算是在夹缝中生存。”话落,他看着陈远一下子白了的脸道,“既然是在夹缝中生存,就要有生存之道,我今日不拿办你,是看在陈述的面子上,可不是大皇子的面子上。”
陈远顿时垂首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敢再看叶裳。
叶裳不再理会陈远,向太后的慈安宫走去。
千寒想着怪不得世子能容忍他如此放肆,原来是陈二公子的族亲,想想安国公府被灭门,诛九族,天下陈姓确实无几了。陈二公子若是知道陈远还活着,兴许会高兴一点儿。只是可惜,他是投入了大皇子的阵营。
慈安宫早已经得到了叶裳在宫门口被大皇子提拔的禁卫军统领给为难住的事儿,皇后听闻后,顿时坐不住了,对太后道,“母后,大皇子这是疯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难叶裳?他这是怎么了?”
太后道,“这两三个月以来,每日灾情的奏折如高山压顶,压得大皇子透不过气来,朝臣们又死气沉沉,起不到作用,整个京城都没有生机,他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如今叶裳回京,显然又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如今在叶裳的身上迸发出来,失了理智,也不新鲜。”
皇后闻言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对太后道,“这南齐若是在大皇子的治理下这样下去,早晚要崩塌。我们姑侄哪里有指望?虽然如今大皇子一边防备着云初,一边用着云初,不敢动我们。但若是灾情缓解,他有了喘息之地,怕是最先要动云初,动了云初,我们也就完了。”
太后冷笑,“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监国的大皇子,还不是莅临天下的九五至尊,有监国之权是没错,但是别的权利,他却是没有。他这样针对叶裳,叶裳不是个好惹的,自然是要还手的。不见得会让他有喘息之地。”
皇后道,“大皇子若是想要坐稳宝座,不是应该在叶世子回京后,就示好拉拢叶世子吗?可是他竟然先给叶世子一个下马威,这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叶世子牵扯的干系这么大,别说京城的王府、苏府、这个宗室,还有与云初交好我们国丈府也是站他那一边,另外,他在朝期间,彻查几个大案,以及代天子督管户部期间,得了许多朝臣们的敬服和信服。他这样开罪叶世子,那么,不亚于开罪了半个朝野。”
太后道,“兴许是叶世子此次回京,就是为了针对他而回,他示好根本无用,所以,干脆走了极端,想要先发制人。”
皇后道,“母后,那咱们帮帮叶世子吗?”
太后琢磨了一下道,“用不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