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第3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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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感觉马车停下,外面没动静,静悄悄的,她笑着伸手推叶裳,“别闹了,回府了。”
叶裳半晌没吻到人,不甘心,趁她不躲避的空隙,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低头吻下。
苏风暖知道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气,只能乖觉地不再躲他,任他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个够。
叶裳意犹未尽地放开苏风暖,在她耳边低声说,“今天晚上定不饶你。”
苏风暖脸红如烟霞,不甘示弱地轻哼,“今晚,你打得过我再说,谁不饶谁,还不一定呢。”
叶裳笑出声,点她眉心,笑道,“是了,我竟忘了,苏姑娘已经恢复武功了,再不是小白兔能任人鱼肉了。”话落,他低声笑着说,“我若是打不过你,就任你不依不饶好了。”
苏风暖看着他无赖的模样,伸手笑着捶他。
闹够了,叶裳挑开帘子,拉着苏风暖下了马车。
此时,天已经黑了,苏风暖即便脸色红如烟霞,在夜晚也看不出来。
迈进府门,叶裳对人吩咐,“去将卫老请到我的院子里。”
有人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和叶裳回到正院,刚坐下不久,卫老便匆匆地来了正院,在门口喊了一声,“世子,苏姑娘。”
叶裳温声道,“进来吧。”
卫老进了画堂,又对二人见礼,叶裳指了指椅子,卫老坐下身。
叶裳对他道,“去年方华斋出了一款水粉,名叫玉人香,据说一共十盒,我给瑟瑟定了一盒外,你可知道其余九盒的去处?”
卫老一怔,立即看向苏风暖,见苏风暖微笑地看着他,他咳嗽了一声,道,“世子将方华斋之事告诉苏姑娘了啊。”
叶裳道,“案子牵扯了玉人香,瞒不住她了,你便与她说说方华斋的事儿吧。”
卫老闻言笑着点点头,“老奴有好几次都险些脱口告诉姑娘,想到世子的警告,不准告诉姑娘,才将话憋了回去,这么多年,真是憋死我了。”
苏风暖又笑着瞪了叶裳一眼。
卫老道,“芳华斋在京中立足,少不了要靠人支撑,世子多年来并不管方华斋的经营,也常年不去方华斋,所以,京中人并不知道世子是方华斋幕后的东家。而方华斋在京中已经有二三百年的历史,成为了老字号,老主顾颇多,虽然每年都会出些许小事儿,但掌柜的便能摆平了,倒也没什么人真正为难过。”
苏风暖点点头。
卫老又道,“去年,方华斋的一位老制香人研制出了一种香粉,就叫玉人香,采用了很多种名贵的花料,才制成了十盒玉人香。因这种香十分难制,其中一种花要三年才开一次,而且十分稀少,长于万长高的背阴山涧上,一小盒只需要一点儿,便能使用一年,因此,便定价千两黄金。成为方华斋最贵的香粉。”
苏风暖道,“据说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都因为得到消息晚了,没有拿到玉人香?”
卫老点点头,“拿到玉人香的,都是方华斋的老主顾。方华斋每隔十日,必推出一种新的胭脂水粉,这也是这么多年,方华斋屹立京中不倒的原因。每一种新的水粉推出前一日就会放出风声,老主顾得到消息后,就会当日去购买。因玉人香不同于往常的别的香粉,定的价格太贵,方华斋的掌柜的与我商议,提前三日放出了风声。”
苏风暖点点头。
卫老道,“因玉人香价格太贵,去年刚放出消息时,便让京中很多府邸的贵裔夫人小姐们望而却步了。但真正爱香粉,懂香粉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所以,便有人提前赶在出售当日去方华斋定下。我记得清楚,当初,国丈府的小国舅为其妹妹许灵依定了一盒,丞相府的孙公子为其妹妹孙晴雪定了一盒,安国公为其最小的女儿陈芝苒定了一盒,景阳侯府的沈三公子为其妹妹沈妍定了一盒,而世子您让千寒为红粉楼的瑟瑟姑娘定了一盒。”
“这是五盒。”苏风暖问,“那剩下的五盒呢?”
卫老道,“晋王府长子刘文为他一位宠妾定了一盒,那宠妾名叫铃兰,凤阳镖局的少主定了一盒,据说是要给他心仪已久的一位姑娘,机关暗器世家林家的二公子林之孝,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定了一盒,据说也是给他一位心仪已久十分倾慕的姑娘。”
叶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苏风暖瞅了叶裳一眼,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她有些好笑。
卫老自然明白凤阳和林之孝怕是都给苏风暖定的,他看了苏风暖一眼,也笑着继续道,“还剩下两盒,那制香人留了一盒,以备三年后再研制出一模一样的玉人香以作对比,剩下那一盒,老奴为姑娘留下了,本来想着世子和姑娘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就算姑娘不爱香粉,但大婚之日,也是要用胭脂水粉的。再等三年后制出来,有些晚,可是没想到姑娘回京后,与老奴明说不嫁世子,老奴听姑娘如此言语后,便没将那香拿出来给姑娘,如今还被老奴收在了府中的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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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开口
苏风暖听罢后,蹙眉寻思。
许灵依、孙晴雪、陈芝苒、沈妍、瑟瑟、铃兰、凤阳、林之孝、制香人、卫老。
如今许灵依在容安王府的水牢里,自然不可能是她了,沈妍如今在碧轩阁,千里之遥,若是她离开碧轩阁,她自然会得到消息,也不可能是她了。陈芝苒才七八岁的年纪,最起码从手骨上来说,就要比成年的女子小上一圈,从指印来判断的话,也不可能是她。瑟瑟是她的人,近来一直在容安王府,也不可能了。
晋王府长子刘文的宠妾铃兰,她没见过,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好评断。
凤阳、林之孝的心仪之人若指的是她的话,那么,二人见她情定叶裳,如今应该还在手里留着,剩下的制香人和卫老,她没见过制香人,但既然是方华斋的老制香人,应该不做这等事情,而卫老的玉人香如今在府中库房。
前五个人里只剩下孙晴雪,后五个人里只剩下铃兰了。
她见过孙晴雪数面,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丞相府一门清贵,丞相与他外公交情极好,而安国公、景阳侯两府的大案就是孙泽玉查办的,如今孙泽玉还在外查办她爹遇刺案,她将小喜都送给他陪同保护了。能是孙晴雪吗?深藏不露?
她寻思片刻,看着叶裳,见他面容浅淡,她对卫老问,“方华斋的老制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老连忙道,“是一位比老奴年纪还要大一些的老丈,他喜好研香。”
苏风暖道,“派人悄悄去问问,他的玉人香可还留在手中?”
卫老点点头,“老奴这就让小钱儿去悄悄问问,这孩子稳妥。”
苏风暖颔首,小钱儿还是她送给叶裳的,的确稳妥,上一次风美人之死,未变成枯骨前胸前的手掌印就是他描绘出来的。
卫老连忙去了。
苏风暖偏头看着叶裳,对他道,“你觉得,会是谁?”
叶裳道,“如今说不好,逐一排查吧。”
苏风暖道,“瑟瑟的香如今在手里、卫老的香如今在容安王府库房、制香人的香若是也在手中的话,这三盒便被排除了。”
叶裳点头。
苏风暖又道,“陈芝苒如今在国丈府,她手中的玉人香和许灵依的玉人香,就交给许云初查吧,看看是自用了,还是给了别人。明日我进宫去问问林之孝,看看他的玉人香是否还在手中。至于晋王府长子的宠妾……”
“如此贵重,千金难买的玉人香,被哪个女子得到,不见得舍得再送给别人,不过也不排除可能。”叶裳道,“文叔叔好找,他最近缺钱,明日我去找他。”
苏风暖点头,对他道,“此事不见得好查,凤阳如今在东境、沈妍如今在碧轩阁。若是传信去的话,都需要些时日。十盒玉人香的面积还是太广了。”
叶裳道,“凭玉人香和指印,锁定是女子无疑就行了。至于其余的,这样的大案,自然不是一日两日能查清的,如今背后之人要杀你之心有些迫不及待,今日两大杀招都未曾得手,定然很快就会有第三次的。”
苏风暖道,“如今就怕对我不动手,只要对我动手,就好办了。”
叶裳道,“苏府的海棠都开了,不如你与伯母商议一番,明日让伯母邀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去苏府赏花?”
苏风暖意会,笑着道,“好,稍后我回府去住吧,与娘说说此事。”
叶裳闻言不同意,道,“让千寒明早去告诉伯母一声就行了,你晚膳都还没用,用过晚膳,回府也晚了,免得打扰了伯父和伯母休息。”
苏风暖无言地看着他,“你确定是怕我打扰我爹娘休息?”
叶裳一本正经地说,“自然,年岁大了,睡得都比较早。”话落,补充,“当然,起的也比较早。明日清早让千寒去苏府告诉伯母,并不耽搁什么。”
苏风暖好笑,也不点破他,“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叶裳吩咐人端来晚膳,二人简单地用了些清粥小菜。
卫老在二人用过晚膳后,去而复返,对二人道,“世子,姑娘,制香人的香在手里留着,小钱儿将那盒玉人香给取来了。老奴也将自己留在府中库房的那盒玉人香取来了。”
苏风暖想着卫老做事儿果然稳妥。
叶裳接过卫老递上前的玉人香,两个大钱般大小的小盒,拿在他手中,完全能被他的手攥住。这样一小盒,价值千两黄金,着实太贵重,怪不得被称之方华斋甚至天下最贵的香粉。
他放在鼻间闻了闻,点头,“就是这个香味。”之后将两个小盒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盒子雕刻着花纹,十分精致,她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指尖都被染上了浓郁的香味,她对叶裳道,“这样一小盒,当真如你所说,被谁得到,都舍不得送人吧?毕竟既贵重,又稀少。一般被送香之人,都十分爱香粉,不会轻易送人吧?”
叶裳道,“你不爱香粉,把瑟瑟喊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看看她得到了玉人香,是什么心理?”
苏风暖笑着点头,对外面吩咐,“千寒,你去将瑟瑟喊来。”
千寒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瑟瑟风风火火地来了正院,进了画堂,她一眼便看到了苏风暖手里的香粉,道,“呀,两盒玉人香。”
苏风暖见她眼睛都亮了,失笑,问道,“你那一盒呢?”
“在这儿呢。”瑟瑟伸手入怀,拿出她那盒玉人香,对苏风暖道,“今日午时姑娘问我时,我便想着等姑娘回来,将这香拿过来给您看看。后来听说您回府后,世子喊了卫老来,我便没过来,怕打扰世子议事。”
苏风暖伸手接过她的玉人香,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这一盒香,用了一半。她合上,对瑟瑟问,“这样贵重的香,你说得到的人,是不是都会自己用?”
“当然。”瑟瑟道,“涟涟知道我有一盒玉人香,非要缠着我分一半给她,我死活没给。这一盒都不够我自己用三年啊,分给她岂不是一年都用不了了?”
苏风暖知道瑟瑟和涟涟情分算是极好的了,她连涟涟都舍不得给,可见这香是好极了。被收到玉人香的人除非有特别意外的情况,否则玉人香自然是自用的。
她转头对叶裳道,“明日,您晚些去找文叔叔,先去一趟国丈府,与许云初提提此事,见见那个陈芝苒,看看她如此小,可用此香?之后,你便赶着苏府赏花宴进行到一半时,再去苏府,看看明日谁身上有玉人香味。”
叶裳点点头。
此事就此说定,瑟瑟和卫老离开后,叶裳拦腰抱起苏风暖,回了内室。
苏风暖无语地发现从叶裳开了荤,她在他这里住着,晚上进入内室,便没用脚走过路。
这一夜,自然又是鸳鸯双栖,如鱼得水,帷幔轻摇,月娘娇羞。
第二日,苏风暖自然又起晚了。
她醒来后,叶裳已经走了。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躺在锦被里,感慨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每每他如狼似虎似是要不够,她最终浑身无力软语求饶,再睁开眼睛,他还是生龙活虎春风面满,她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她觉得,这种事情真是无关武功高低,这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距。
她拥着被子懒洋洋地起身,打开窗子,风吹进来,还是一样地冷,拂散了她身上几丝暖气。
千寒听到动静,在外面道,“姑娘,您醒了吗?世子一个时辰前便出府了,说您醒来后,就按照昨日的安排,您先回苏府。”
苏风暖点点头,应了一声。
千寒又道,“今早,贺知说许灵依终于改口了,不再喊着要见世子了,一直喊着要见姑娘您。”
苏风暖闻言想着时候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