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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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少似乎很抵触见到青鸾夫人?”云静姝眉头一挑,“是因为当初苏家宴会上,我姐姐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让你怀恨至今吗?”完全装作不知道苏璃喜欢云初微的样子。
苏璃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继续往前走。
云静姝接着道:“我姐姐自小就在乡下长大,不识字,也不懂什么规矩礼数,那天在宴会上丢脸,是我这个妹妹千百个不愿意见到的,我姐姐若多有得罪之处,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计较了。”
话音一落,苏璃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寒如三九天冰雪。
手一伸,一抬,死死锁在云静姝的喉咙上。
云静姝完全透不过气,脸上因为缺氧而迅速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彻底激怒苏晏。
虽然有些冒险,但如果不这么做,她就没法实施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苏璃赤红着眼,里面暗流涌动,那副要吃人的样子,连云静姝都被狠狠吓了一跳。
万万没想到,苏璃对云初微的感情竟然已经深到这般可怕的地步。
云静姝没法开口说话,只能拼命摇头,眼里露出哀怜和祈求。
苏璃一把松开她,脸上霜色丝毫未减,“往后再敢在我面前说她一分不是,我就直接掐断你的喉咙。”
云静姝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慢慢站直身子,眼圈发红,里面蓄满了泪花,苦笑一声,“你爱她?”
苏璃一怔。
爱么?或许是爱的吧,否则自己怎么会因为她而消瘦憔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的他,与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云静姝的话语里满是讽刺。
“你别说了!”苏璃突然嘶吼一声,他和云静姝素来没什么交集,所以他对这个女人谈不上喜欢,也不算讨厌,但是此时此刻的云静姝,却让苏璃有种想杀了她而后快的冲动。
云初微如今的辈分,是任何人都不能在苏璃面前提及的禁忌,一旦触碰,他就会发疯到理智崩溃,然而云静姝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壮着胆子说出来了。
“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苏璃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铮亮的匕首来,锋利的尖端顶在云静姝的喉咙上。
脖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云静姝整个人都忍不住颤了起来。
“好,我不说了。”云静姝尽量放松,语气也活软了许多。
这个人简直是疯了!
苏璃慢慢收回匕首,猩红的眼眸里更添了一层阴翳。
这回再也不想理云静姝,直接朝着他的院子走去。
云静姝伸手抹去脖子里的那一丝血痕,面目狰狞地看着苏璃。
云初微是你心里一块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的伤疤是吗?
你不敢碰,我帮你一把,今晚让你碰个够!
——
云安曜过来的时候,见到云静姝脸色不对劲,忙问:“静姝,你怎么了?”
云静姝摇摇头,“没什么。”
“你的脖子里怎么会有个细小的伤口?”云安曜观察入微。
云静姝还是摇头,“可能是刚才路过竹林的时候不慎被竹叶划伤了,不妨事的,我有随身带了药膏,一会儿回房涂抹一些就好了。”
云安曜还是不放心,“我见你脸色不好,难不成是病了?若是真病了,咱就不必再在寺庙里多待下去了,一会儿哥哥连夜送你回去,养好身子要紧。”
“真的不碍事。”云静姝眼眸一闪,“对了哥哥,我刚才见到苏五少心情不大好,不如你去陪他喝一杯吧?”
“喝酒?”云安曜一脸惊讶,“这里可是寺庙,不能喝酒的,再说了,这里面也没有酒。”
“我有悄悄带了两坛来。”云静姝眨眨眼,“因为晓得哥哥喜欢,所以特地给你备的,我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苏五少,所以这酒怕是不能只给哥哥一个人了,毕竟他是我未婚夫,他心情不好,你身为我哥哥,理所应当去劝劝。”
听到云静姝说特地给他备了酒,云安曜满心欢喜,“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那是自然。”云静姝挑眉,“我们兄妹俩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这个做妹妹的都知道,那些个外来的可没法比,总是惹哥哥烦心。”
知道云安曜一向最讨厌云初微,云静姝索性趁机添油加醋。
果然,云安曜脸色冷了下来,“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云初微是我妹妹,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静姝你。”
云静姝满脸感动,“我就知道,就算爹娘都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我宠我了,哥哥也不会不要我的。”
“傻丫头。”云安曜摸摸她的脑袋,“你糊涂了不成,我从小就看着你长大,咱们才是亲兄妹,爹娘的态度如何我不管,但我保证,我永远都会是你兄长,永远都会宠着你护着你。”
“嗯,哥哥真好。”云静姝甜甜一笑,又道:“如今天色尚早,为了避免被寺里的师傅们发现,哥哥等晚上再去找苏五少喝酒吧!到时候我会让人把酒送到你那边的。”
“嗯,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云静姝就马上唤来沈桃。
“三姑娘有事吗?”沈桃问。
“趁着天色,你下山去帮我办件事。”云静姝唇角一勾,“此事若成,你的仇人云初微,死期也不远了。”
沈桃的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声音越发恭敬,“三姑娘请吩咐。”
只要能帮哥哥沈弘文的那双腿报仇,让她做什么都行。
云静姝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沈桃神情一怔,继而冲云静姝竖起大拇指,“三姑娘果然高明。”
此计一出,云初微必毁!
“去吧!”云静姝端起茶盏,盖碗轻轻拂过茶汤,却没喝,眼底的得色昭示着她此时此刻心情愉悦。
——
静瑶太夫人身子还没好完全,晚上熬不了夜,入夜不久就沐浴先歇下了。
云初微替她掖了掖被角,推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梅子和白檀两个小丫鬟坐在房里说笑,见她进来,纷纷站起身。
梅子问:“姑娘,太夫人睡下了吗?”
“嗯,歇下了。”云初微点点头,“我已经让丝竹在外间守夜,你们就不必再过去打扰了。”
“是。”
两个小丫鬟齐齐应声。
“姑娘可要沐浴歇息了?”梅子又问。
“再等等。”云初微坐下,顺手拿起一本经书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的地方。
通过白天的接触,她敢肯定云静姝是有备而来,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云静姝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对自己动手,而最佳的动手时机,自然是晚上。
这将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云初微嘴角冷然一勾。
云静姝是想等她歇下再行动吗?那她索性就一直亮着灯,看她到底还能亮出什么花招来。
时间在沙漏中逐渐溜走,云初微的双眼一直盯着书,困意一阵阵袭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梅子心疼地道:“姑娘,您还是早些沐浴歇着吧,夜已经深了,明早还得启程回府,您会受不住的。”
“嘘——”
云初微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梅子和白檀马上屏住呼吸。
外面走廊上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青鸾夫人。”
前来敲门的人竟然是刚投靠了云静姝的沈桃!
越来越有意思了。
云初微挑唇,“请进。”
沈桃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云初微,先是恭敬一礼,这才道:“刚才住持大师让几个小师傅送了新的灯笼来,说前些日子下雨,廊檐下的灯笼坏了好几个,为了让咱们起夜方便,特地给每个房门前多添一盏新的灯笼。”
云初微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桃。
之前在杏花村的时候,她与沈桃没什么交集,不过常常从别人口中得知这是个很不安分的小丫头,成天做着发财梦。
想来也是,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被郑二收买胆敢在云家作坊投毒害人?
沈桃装作不认识云初微,云初微便也装作不认识她,淡淡点头,“哦,拿给梅子吧,她一会儿会挂上去的。”
沈桃躬身退下。
梅子拿过灯笼,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云初微道:“你把灯笼给我。”
大半夜不睡觉送灯笼,一准有问题。
接过灯笼,她放在桌子上拿开灯罩,吹灭蜡烛,仔细嗅了嗅,没嗅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云初微还是放心不下,虽然她跟着苏晏辨认了一段时间的草药,但中医博大精深,那么多的毒素,怎么可能光凭她两只鼻孔就能嗅出来?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云初微让梅子把防身用的匕首取来,把蜡烛放平,从中间切成两段。
蜡烛是实心的,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云初微眉头一皱,仍旧不死心。
她吩咐梅子和白檀两个将毛巾浸湿捂住口鼻,然后慢慢点燃切下来的底座部分那半截蜡烛,蜡烛燃烧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燃烧出来的气味她自个嗅了不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难道真是她多想了,蜡烛里面没有毒?
云初微把蜡烛重新装回灯笼里,推开房门,打算亲自把灯笼挂到廊檐下。
站在高凳上,云初微余光突然瞥见那盆含苞待放的昙花。
她挂灯笼的动作一顿,还记得白天领着她们来客舍的知客僧说过,这盆昙花今天晚上会开,大约在亥时,云静姝来的时候也问过一回。
亥时?
云初微猛地惊醒,难道说,蜡烛本身是有问题的,但要与亥时开的昙花香味结合起来才能造成最终的效果?
眯了眯眼,云初微马上把灯笼撤下来,再一次把蜡烛点燃,蹲在昙花的花骨朵旁轻轻煽动,尽快让花香味和蜡烛燃烧的气味相结合。
果不其然,只片刻,她就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迅速吹灭蜡烛,云初微赶紧跑回房间猛灌了几大口茶,感觉到神智清明了些,她才对着梅子和白檀道:“我没猜错,蜡烛果然有问题。”
梅子大惊失色,“里面有毒?”
云初微点头,“云静姝不笨,知道大半夜遣人来送灯笼一定会让我有所警觉,所以规避了我可能会检查的几个疑点,无论是灯笼本身还是蜡烛本身,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这支蜡烛早就被放了东西,只不过我们察觉不出来。
这个局,妙就妙在云静姝设了时间限定,前半夜我们点燃蜡烛的话,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样就能完全打消我的疑虑,放心睡去,但亥时一过,外面那盆昙花就会开放,借着山风,昙花香味一旦与蜡烛燃烧释放出来的毒气相结合,就会成为毒素。
至于效果,要么是能使人昏迷的东西,要么是致命的毒药,总而言之,如果今天晚上我们把灯笼挂上去,后半夜一定会出事。”
梅子和白檀纷纷吓白了脸,“姑娘,那咱们换一支蜡烛上去。”
“不。”云初微安静地道:“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这支蜡烛燃到天亮,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梅子惊恐地道,“姑娘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三姑娘心思歹毒,谁知道究竟还有什么后招等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如何跟姑爷交代?
云初微垂眼看过来,“梅子,凭你的功夫,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灯笼换到云静姝的房门外,会否有难度?”
梅子道,“如果三姑娘门外没有人守着,那就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人守着?
云初微抿唇,云静姝既然费尽心思布下这个杀局,防备心必然重,再加上她得留人盯梢,所以云静姝的房门外一定有人,若是不出所料,沈桃和秀菊两个都会守在外头望风。
云初微皱皱眉,“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惊动云静姝那头的人,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昙花和蜡烛都换到她那边。”
“九夫人为何不让属下去?”
后窗突然传来声音。
紧跟着,一条矫健的黑影钻了进来。
云初微回头一看,是萧忌。
“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临行之前让他别跟着了的。
“九夫人是九爷的命,属下万万不敢有半分懈怠,否则九夫人要出了什么事,九爷一定会剥了属下的皮。”
原本凝重的气氛被萧忌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