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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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不会这么疼的,莫非这几日受了凉,宫寒了?
云初微咳了一声,“逗你玩儿呢!笨!”
一碗汤汁下肚,早前的不适都消散了,哪里还会疼?
苏晏失笑,如果那些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他一定会坐视不理,因为明白水分很大,可从小娇娇嘴里出来就不一样了,即便知道她很可能只是在撒娇,他也会紧张得不得了。
来了小日子,便不能再荡秋千,打雪仗更是想都不要想,云初微要是敢动那念头,一准儿会换来苏晏的黑脸。
蔫蔫儿地靠坐在窗边赏着外面的红梅,脚边烤着火盆,有些百无聊赖。
梅子进来道:“姑娘,姑爷,骆二公子来了。”
骆舒玄?
云初微转过头来,似乎从上回他凯旋而归来自己跟前赔过罪以后就再也没得见过。
“请他进来。”苏晏道。
不多会儿,骆舒玄就迈开脚步走了进来,肩上站着一只五彩金刚鹦鹉,进门就撕开嗓子叫:“夫人好美,夫人好美!”
云初微忍不住笑了起来,“骆舒玄,你哪儿弄来的?”
骆舒玄冲她挤挤眼,“怎么样,稀罕吧?上次返回西南找九爷的时候在花鸟市场遇到,买来的。”
说到这里,骆舒玄瞅了苏晏一眼,咕哝道:“九爷分明已经提早到了京城,却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们,害我一顿好找,险些被我爹打个半死。”
骆舒玄的爹,也就是骆皇后的兄长,国舅爷骆丰,当时才听说苏晏是为了救骆舒玄才会趁夜潜入敌营声东击西炸粮草库,然后没回来,当即就捞起鞭子狠狠抽了骆舒玄一顿,并勒令他,找不到苏晏就把他打死。
苏晏那时候其实已经离死不远了,是赫连缙想尽办法才会保得一条命的。
当然,这件事外头人都不知道,包括骆舒玄。
苏晏淡笑:“想给你个惊喜。”
“是惊吓好吧?”骆舒玄垮着脸纠正。
“害怕——害怕——”他肩上的鹦鹉跟着叫起来。
云初微越看越觉得有趣,“叫什么名字?”
骆舒玄抓抓脑袋,“什么名字,没想好,夫人给起个呗,起得好了,就送给你。”
“还有这等好事?”云初微光是看看毛色就知道这只鹦鹉是上品,想来花了不少银子,骆舒玄会平白无故就这么送给她?
“就当是,我给夫人赔罪用的。”骆舒玄坦然道。
“赔罪,赔什么罪?”
“上次我急匆匆来国公府告诉你九爷的噩耗,可不是把你给害得大病一场烧了几天几夜么?”骆舒玄继续叨叨,“后来我知道了,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就一直想着上门来赔罪,所以才会买下这只鹦鹉放在府上调教了好些时日,这不,趁着今儿大年初三,给你送来了。”
云初微嗔道:“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那次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病死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像那样反复高热不退,把伺候的小丫鬟们吓得够呛。
“微微,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苏晏眼眸幽邃起来。
云初微毫不在意地道:“其实比起你的命悬一线来,我那时候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起码我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你就不同了。”
骆舒玄一听,傻眼了,“什么命悬一线?”
云初微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忙道:“别管那些了,你不是来给我送礼的么?拿过来吧!”
骆舒玄一拍脑袋,“你不提醒,我险些又给忘了。”
说完,一把揪下肩膀上站着的鹦鹉,拴在他一并带来的鸟架上。
鹦鹉扑棱两下,稳稳站好。
云初微忍俊不禁,“呆头呆脑的,不如就叫它‘呆呆’好了。”
鹦鹉表示严重抗议,但又还没学会那几个字,急得上蹿下跳。
骆舒玄拍了它的脑袋两下,“说你呆你还真呆,不喜欢不会拒绝?”
鹦鹉疼得直叫,“打鸟啦——打鸟啦——”
云初微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鹦鹉就谄媚道:“夫人好美——夫人好美——”
云初微挑眉,“骆舒玄,你教的吧?”
骆舒玄咳了咳,“这是实话——不懂得讨好主人的鸟没饭吃。”
云初微不置可否,其实这只鹦鹉,她真挺喜欢的。
“九爷,你没事儿了吧?”
刚才听云初微提了那么一嘴,虽然说得不详尽,但他还是能想象得到情况有多危险。
“早就痊愈了。”苏晏淡笑,“难为你还记得这件事专程跑一趟。”
“我可不敢忘,救命大恩呢,就算我真忘了,我爹的鞭子也能让我想起来。”
这是实话。
骆舒玄从小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没少被他爹抡着棍子追着屁股后面打过。
刚才入大门的时候,骆舒玄偶然听到小丫鬟们说起他们几位去庙会遭遇的事儿,进来后这两位显然没有要提及的意思,他也就没过问。
毕竟有的事问出来只会让大家都尴尬,人家是主人,愿意说给你听,你就随便听听,不愿意说,定有难言之隐,你一个做客人的随便问,实在算不得明智之举。
骆舒玄只是性子调皮,脑子却是够用的。
坐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云初微出言挽留,“天色还早呢,吃完饭再回去也不迟啊!”
骆舒玄甩脑袋,有些头疼,“我有个远房表妹今天要来,那可是位祖宗,我要是不去城门口接她,指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苏晏想到了什么,“你说的,该不会是小时候女扮男装跟着你混入军营的那位吧?”
苏晏一说,骆舒玄就更头疼了。
他这位远房表妹,的确是远了好几房,血缘关系早就淡得如同白开水,偏他爹早年和她爹相识,又是至交,两家的关系才更进了一层。
十岁那年,姜凡儿随她爹来守仁伯府做客,那时候骆舒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小霸王,有心作弄她,就用激将法刺激她女扮男装去军营里玩,被他推入水塘里暴露了女儿身,然后引来将士们的哄闹和口哨声,她倒还算冷静,一言不发的爬出来,一言不发地回到守仁伯府,再一言不发地抓了几只老鼠绑在他的被子底下。
从此之后,两人就不对付,见一次拌一次嘴,句句不饶人。
他也知道自己那次玩得有些过了,所以到现在还满心悔恨,早知道那祖宗如此难对付,他就不该招惹她。
“不说了不说了。”骆舒玄咕哝两句,“看时辰,人家马上就到京城了,我爹让我去城门口接,去晚了,我得遭殃。”
说完,一溜烟出了燕归阁。
云初微失笑,继续逗弄呆呆。
——
大年初二云初微回门的时候就听范氏说起过云静姝那不为人知的身份,又听说她身上有一枚能证明身份的玉坠,再联想到黄妙瑜就是因为玉坠而遭到易白的毒手,她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所以待小日子一过,就央了苏晏一道去苏家。
苏晏去和老爷们喝茶了,她往荣禧堂请了安以后就主动要求去看看云静姝。
难得的苏老太太没多说什么,云初微便也不多想,随着钱妈妈去往西厢房。
去年七月份就与苏璃发生的关系,到现在已经是六个月大的肚子,小腹高高隆起,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听说是云初微来了,云静姝早早就被丫鬟们从床上搀扶起来坐在桌前。
一进门,见到挺着大肚子的云静姝,云初微笑了笑,寒暄一句,“别来无恙。”
不是刻意省称呼,而是不知如何称呼。
云静姝细细打量了云初微一眼,近半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貌美动人,而自己却因为怀了身子,容颜减损不少。
“你来做什么?”
这么久的挣扎都没能逃离苏家,云静姝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精神头,她需要更多体力去维持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或许是母性使然,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个孽种,她还是忍不住心疼,不想他就这么跟着自己东逃西窜,以她现在的处境,连自身都难保,如果往后只身一人带着孩子,不仅照顾不了他,还会害死他。
如今的她,被逼着学会了为人母的忍耐力。
所以面对昔日仇人云初微时,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冲动易怒。
“云静姝,你身上是不是有过一枚很特殊的玉坠?”云初微坐在她对面,看过来的眼神很平静,让人想找出点什么都不能。
云静姝不明白对方找来的目的,抿着嘴巴没吭声。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法保证你的安危。”云初微略带威胁地道。
云静姝还是没说话。
云初微的狡诈,她早就见识过了,只是不知今儿来的又是哪一套,她才不会轻易说出来中了对方的毒计。
早料到会这般,云初微倒也不急,缓缓说:“你那枚玉坠,流落出去了吧?”
云静姝眼睫一颤,如果不是当初错把孕吐当成肠胃不适,她不会把唯一值钱的物件就这么送给那贱奴。
“我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该说声恭喜你。”云初微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果然引起了云静姝的注意。
“你什么意思?”
“买到你那枚玉坠的人,她因为那不祥之物招来灾祸,导致双眼被废,瞎了,而你也因此,成功躲过一劫。”
直接摆出最残暴的结果,毫不意外地换来对方一哆嗦。
是恐惧,也掺杂着庆幸。
“玉坠背后,牵扯着北燕的大人物。”云初微的声音还在继续。
显然,她并不想把云静姝的身份说出来让她抱有任何希冀,她的目的,是要彻底摧垮云静姝逃跑的念想,让她把唯一的生存希望寄托到自己身上来。
“他们还在找人。”
又是一声致命性的嗓音,让云静姝嘴皮发麻,脊背绷紧。
“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才是从小就戴着玉坠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毁了你的双眼,是撒药粉?直接动手挖?还是倒滚油?”
云静姝脸色变了又变,云初微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找她说这些。
“你想怎么样?”
即便是被吓到心里发毛,她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
“碰巧,我知道玉坠的主人是你。”云初微邪佞地勾起唇,冷冽的弧度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特别无情。
“如果我此时站出去,把你捅出来,告诉他们,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你猜,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云初微!”云静姝彻底变了脸,“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玉佩,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否则一会儿我叫人了。”
云静姝如今是苏家烧香供着的祖宗,只要她开口喊,准会有大把人来助攻,凭苏老太太那紧张小曾孙的架势,就能将她给活活撕碎。
“云静姝,你以为生了孩子,苏家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
云静姝咬着牙,她没说错,自己能安然活着还过得养尊处优,全依靠肚子里这个孩子。
实际上,苏家所有人都对她恨之入骨,但为了苏璃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们不得不暂时忍耐。
一旦孩子落地,她是死是活,就得全凭人拿捏。
上次之所以借故去观音庙,就是因为早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迫不及待想要逃跑,可谁料到,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沈桃不知何故恨透了她,在二殿下跟前扮柔弱装可怜也没得到对方一记正眼,她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苏家。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嗜睡越来越严重,又因为长期被困在屋里的缘故,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逃跑这事儿,就被她暂时搁置到了现在。
“云初微,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困了,需要休息。”
缓了缓神,云静姝冷静下来,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相信云初微不敢在苏家明目张胆地对她动手。
云初微是个爽快人,也的确没有再继续与她周旋的心思,“出了苏家大门,你一定会被北燕人找到,但如果你待在苏家,或许还能保得一条命。”
“你威胁我?”
“是交易。”云初微勾着唇纠正,那作壁上观的慵懒姿态,恨得人牙根痒痒。
“你明知道苏家人恨我入骨,还要我继续待着,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因为你别无选择啊!”云初微俏皮地笑了笑。
“你的目的呢?”
够爽快!
云初微腹诽一句,看来云静姝的脑子还没因为怀孕就给丢了。
“你来苏家这么久,可知道他们家谁说了算?”
云静姝冷笑一声。
谁说了算?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