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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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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问,你为什么敢肯定九爷两个月后一定会出事?”

    赫连缙轻笑,“就是个赌约而已,何必时时放在心上,各人自有命数,会发生什么意外,不也是一早就注定好的吗?”

    其实上一世,苏晏此次出征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险些丧命,但赫连缙发现,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怕到时候人家安然无恙的回来,自己会打脸,索性说得含糊了些。

    “真的只是……赌约吗?”云初微狐疑,她总觉得,赫连缙这层慵懒的外表下,笼罩着一层让人完全看不透的神秘,任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昏迷两天两夜再醒来就性情大变的人,他或许真的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赫连缙低低一笑,“原来青鸾夫人是很关心宣国公的嘛!”否则又怎会把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的赌约放在心上?

    “他是我夫君,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赫连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再不逗留,直接走了出去。

    云初微暗暗翻了翻白眼,再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多久就灭灯歇下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梦到了战火连天的西南,西征军全军覆没,只余苏晏这个主帅孤身奋战,到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此次西征,大胜,却无一兵一卒生还,唯独侥幸活下来的护卫萧沐从西南带回了苏晏的战袍,她仅仅做了两个月的新妇,就褪下红妆换上缟素,从此年年岁岁只能去苏晏坟前陪他喝酒说话。

    “九爷——”

    云初微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梦中一切都不见,心口却疼得厉害,她抹了把脸,发现眼角有哭过的泪痕。

    那个梦如此真实,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至今历历在目,仿佛才刚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

    云初微心中很不安。

    “姑娘。”梅子急急忙忙推门进来,见到云初微仅着单衣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忙找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天儿冷了,姑娘穿这么薄,仔细着了凉。”

    云初微没说话,唇瓣轻轻抿着。

    梅子发现了不对劲,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云初微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对梅子描述刚才那个梦,又怎么说出自己在梦中的悲痛心境。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帮我更衣梳妆吧,一会儿去找二殿下。”

    梅子很快帮她更衣绾发,云初微穿戴整齐以后,连往日里最爱的蛋奶羹也没心情吃,直接去了赫连缙的院子。

    这个人倒是起得挺早,竟然在院子里练剑。

    见到云初微过来,他收了动作,掏出锦帕擦去面上的热汗,挑眉,“稀客啊!”

    云初微没心情与他开玩笑,直接问:“你有没有办法把我的信送去西南?”

    赫连缙从石桌上倒了杯茶,听到云初微的话,喝茶动作一顿,险些呛住。

    “你的意思是,你想带信去西南?”

    “嗯。”

    “你知道西南边境离京城有多远吗?苏晏的援军现在都还在赶路。”赫连缙饶有深意地看着她,“我说小丫头,苏晏才走了三四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相思成灾了?”

    云初微瞪他,“你管谁叫小丫头?”

    自从苏晏会这么喊她以后,再从别的男人嘴里听到“小丫头”,云初微觉得非常别扭。

    赫连缙摸摸鼻子,“也行,你要寄什么信,拿过来我让人帮你捎去。”

    云初微突然噎住。

    她只是因为昨晚那个噩梦乱了心绪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找赫连缙,可是当他问她要寄什么信给苏晏的时候,她沉默了。

    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写,写什么,如何措辞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这封信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赫连缙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云初微脸有些热,“要你管!”

    赫连缙摊手,“我是不想管,不过我觉得呢,你要是真想写信,最好想好了再写,毕竟你知道的,他会因为你而分心,一旦信上有些什么情绪过激的内容,影响了宣国公的战场发挥,会导致这一战失利的,后果如何,我想青鸾夫人是个聪明人,不用点也能通。”

    “我……”云初微嗫喏,随后紧紧蹙着眉。

    她确实没想好。

    赫连缙又道:“如果没想好,那就不要写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先晾他两个月,等他回来,会更宠你的。”

    云初微哪里有心情开玩笑,轻哼一声拂袖离开。

    ——

    苏府。

    云静姝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她睁开眼,正对上钱妈妈一张刻薄的老脸。

    钱妈妈是苏老太太的陪房,在苏老太太跟前很得脸。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想去给长辈们敬茶?”

    钱妈妈尖声尖气,一面说,一面重重踢了云静姝一脚。

    云静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在灵堂内的麦秆堆上睡着了。

    昨天晚上的恐怖情景,她至今都还记得,已经成了内心永远抹不掉的阴影。

    不敢去看正中的那口棺木,挣扎着站起身,云静姝马上提着裙摆出去。

    苏家所有的长辈都在荣禧堂正厅坐了,包括云初微和静瑶太夫人。

    云静姝是辈分最小的,厅里这么多人,她全都得一一跪着敬茶。

    老太爷昨晚知道孙子英年早逝,情绪过激,病倒了,如今还在听风苑里静养,没出来。

    所以云静姝的第一杯茶敬给苏老太太。

    “老祖宗请用茶。”

    老太太接过茶盏,没喝,一个反手直接泼在云静姝脸上。

    虽然茶水温度适中,但就这么泼在脸上是很难受的。

    云静姝不敢吭声,忙抬袖抹去眼睛周围的茶渍。

    苏老太太此举虽然与云初微刚过门的第二天有些像,但这一回,没有人会觉得失了体面。

    一则,云静姝已经被逐出云家族谱,她如今不是东阳侯府的人,没有任何背景,只是个平民。

    二则,云静姝害死了苏璃,不让她偿命就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

    眼下这些,都是她应该受的。

    没有长辈给新妇的荷包,也没有长辈对新妇的温情嘱咐,整个厅堂里都弥漫着浓重的森冷气息,从老太太那一辈的姨太太到苏晏这一辈的老爷太太,再到苏璃头上的兄长嫂嫂,全都得敬茶。

    云静姝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敬了多少茶,又被多少人泼过,总而言之,她最后昏倒了,额头上满是血迹。

    刚才敬茶给婆母玲珑郡主的时候,玲珑郡主一个没忍住,直接把茶碗砸在她额头上,云静姝昨天晚上前半夜都在恐惧中渡过,后半夜又睡得不安稳,再加上她那夜被苏璃折腾地酸疼还没恢复,所以精神和体力都不佳,再被玲珑郡主这么一砸,便直接晕了过去。

    静瑶太夫人本想开口让人请大夫,却被云初微暗暗递了个眼色压下了。

    云静姝罪孽深重,不管苏家对她的态度如何,那都是她应得的,宣国公府虽然是云静姝的长辈家,但对于苏府来说,算得上外人了。

    这种时候,宣国公府的人出面是不对的,因为完全没有立场。

    陪嫁丫鬟秀菊冲进来,想把云静姝带下去包扎。

    苏老太太眼神一厉,“住手!”

    秀菊不敢多话,马上缩回了手。

    苏老太太示意钱妈妈,“这茶还没敬完,哪有新妇先昏倒的道理,去弄醒她,继续敬茶。”

    钱妈妈会意,走过去蹲下身,朝着云静姝脸上“啪啪”抽了两大巴掌。

    云静姝终于被痛醒,睁眼见到自己还在荣禧堂,又见所有长辈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苏老太太马上吼道:“这里是正厅,不是灵堂,你嚎什么丧,给我过来敬茶!”

    云静姝额头上的口子还在流血,很疼,她小声问:“老祖宗,我能不能先去包扎一下?”

    “哼!”苏老太太又岂会给她脸,“你以为你的命还值钱?”

    云静姝脸色惨白,原本还想说什么,就被钱妈妈伙同另外一个嬷嬷架着上前,重重将她摁跪在地上,端茶的丫鬟马上把托盘送过来。

    云静姝强撑着精神,慢慢从茶盘里端过茶盏,这一回敬给云初微。

    云初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云静姝。

    云静姝满眼的楚楚可怜,那双眼睛仿佛写着:姐姐,求你救救我。

    只是敢用眼神,其余的,一个字的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云初微视若不见,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尔后眉头紧蹙,又原封不动地吐回了茶杯。

    这个举动虽然没有苏老太太她们那档子人直接泼她来得刺心,却处处充满了讽刺,反而更加膈应人。

    云静姝知道,身后所有长辈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便恼恨云初微,她也没敢轻举妄动。

    谁让自己在苏家辈分最小呢?即便是往日一个屋檐下住过的姐姐,都比她长了一辈。

    云静姝所有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总算敬完了茶,还以为能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没料到苏老太太一声冷言传来,“既然昨天晚上就在灵堂待了一夜,你今天就不必再去了,一会儿去洗衣房把里面的所有衣服都洗完,天黑之前完不成的话,就别想吃饭!”

    云静姝心底一沉。

    她真的好累好累,好想倒在松软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一觉,奈何额头上的刺痛一再提醒着她,她已经不是东阳侯府高高在上的贵女云静姝了,现在的她,只是个给苏府冥婚冲喜的民女,她没有任何母族背景,在这府中,更没有任何说得上话的人。

    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洗衣房,云静姝简单用清水给自己洗了一下伤口,没有药可以敷,只能忍着痛,盼着伤口早些结痂。

    云初微站在高处,目睹了云静姝在洗衣房的所有举动,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并没显露出任何一丝情绪。

    如若云静姝什么也没做过,她或许会觉得她可怜,可云静姝原本设给她的局反过来害死了苏璃,这一点是云初微不能忍的。

    云静姝如今的遭遇,全是她罪有应得!

    ——

    停灵七天,苏璃的棺木出殡去了苏家坟茔,云静姝在这七天之内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跟着去坟山的时候好几次走着走着就往后倒。

    每次一倒,换来的必定是嬷嬷们一个比一个响亮的耳光。

    比起刚嫁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唯独两边脸颊被打得肿胖,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

    “唉……”送葬队伍最后面,静瑶太夫人叹了口气,“你说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想不通呢?当初别起恶念,如今的一切都不会落在她头上了,嫁入苏府七天,整个人气色都变了,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云初微好笑,“娘是在心疼她吗?”

    静瑶太夫人看向云初微,“你母亲当初把她逐出族谱,想来下了很大的决心吧,毕竟是亲生的,谁忍心看到自家女儿嫁过去整天受气受欺负,更何况你和她又是孪生,你虽然从来不说,但娘觉得,你应该也是觉得心痛的。”

    云初微垂下眼睫。

    心痛么?

    如果她和云静姝真的是孪生姐妹,她或许会心疼她一丝,只可惜,云静姝和范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如今被逐出族谱也算是归还她的真正身份,她云初微可不是什么善人,同情一个霸占了她的身份十五年还想方设法毁她清誉的女人这种事,她做不来。

    棺木下葬完,云静姝又被逼着去苏家所有的祖坟前一一磕头。

    苏家是大族,祖坟密密麻麻,不知凡几,云静姝把膝盖跪破,额头磕出血来才算完。

    ——

    东阳侯府。

    云安曜因为云静姝利用他这件事伤透了心,已经连着酗酒好几日,整天醉醺醺的,不务正业。

    范氏来到外院,让人打开云安曜的房门,见到他挺尸一样躺在竹榻上就不动,一旁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几个酒坛子,一屋子的酒臭味。

    范氏皱了皱鼻子,拍拍云安曜的脸,“曜哥儿!”

    云安曜勉强直起身子,双眼熬得通红,看着范氏,“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任由你待在房里醉生梦死吗?”范氏脸色发冷,“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过来,云静姝从来就没把你当成亲哥哥,否则她就不会利用你去干下这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云安曜嘴角笑意苦涩。

    这么些天,他也算想通了不少。

    一直以来,云静姝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只谋自己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那天在龙泉寺,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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