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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七里美人香-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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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站在一边的孙公公看了这情形,朝着正堂内其他小太监使了眼色,带着他们一道退下了。
  新菊依旧跪着:“奴婢犯了泼天大祸,害了老爷,实在万死难辞其咎。如今竟还能苟活于世,这些都是奴婢该得的……”
  “奴婢罪孽深重,只能日日为齐府祈祷,唯愿太太和两位姑娘平安。”
  说罢,她捂着脸痛哭失声,整个正堂都回荡着她绝望的哭声。
  齐半灵和倚绿对视一眼,才又问她:“好了,你先别哭了,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进的浣衣局?”
  她略一思索,望向新菊的脸色便渐渐冷了下来,“莫非,与当年父亲的江南舞弊案有关?”
  齐半灵刚回大都的时候,姐姐就告诉她,逊帝登基后不久开了恩科,钦点父亲为主考官。可不知为何,江南考场却出了舞弊之事,父亲也被牵连其中。
  可就算当年逊帝视父亲为眼中钉,也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能构陷父亲。但父亲向来清廉自守,若是想栽赃,必然得向父亲的身边人下手。
  就算过了多年,齐半灵仍依稀记得,当年母亲常常遣新菊送汤羹补品去父亲书房。
  莫非那时候,新菊曾做了什么对父亲不利的事情?
  果不其然,新菊抹了抹泪,一抽一噎地答道:“奴婢一时糊涂,误信旁人的话,把假账本藏进了老爷的书房,有负老爷太太的信任,实在……实在罪该万死。”
  齐半灵的手猛地攥紧了,死死盯着新菊,胸口急促喘息着。
  良久,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个‘旁人’是何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慢慢和本宫说来……”
  齐半灵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午膳的时候。
  谁知刚回来,守门的小太监就告诉她,裴亦辞正在偏殿等着她。
  倚绿连忙推着齐半灵进了偏殿,就见裴亦辞正低头解着一个孔明锁,八公主趴在他身边兴致勃勃地看着。
  齐半灵被倚绿推着进来的时候,八公主一看到她的脸色,不由愣了愣:“皇嫂,你怎么了?”
  齐半灵笑了笑:“无事,许是大病初愈,这才有些累到了。”
  裴亦辞多瞧了齐半灵两眼,却没开口问她什么,反倒看了八公主一眼:“昌宁,你不是还要去太妃宫里陪太妃用膳吗?再不过去,太妃可要陪着你饿肚子了。”
  八公主委屈地望了裴亦辞一眼。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去太妃那里用饭了。可恶的皇兄,她都好几日没能和皇嫂一起吃饭了!
  见裴亦辞背对着齐半灵朝她眨眨眼,八公主抿抿嘴,只好道:“皇兄说得是,妹妹先去太妃宫里,这便告退了。”
  反正太妃娘娘当年这么照顾她,她多陪陪太妃她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裴亦辞看着八公主噘着嘴朝外走着,忍着笑又叮嘱一句:“午后日头大,你在太妃宫里歇个午觉再回来吧。”
  八公主一顿,回头委屈地望了裴亦辞一眼,才转身离开了偏殿。
  原本这情形,齐半灵会留八公主一道用膳的。
  可现下她刚刚从新菊那里听来了父亲当年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别的了。
  倚绿推着她坐到饭桌边,她抬眸一看,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那些大菜还冒着热气。
  她朝着裴亦辞恭敬一礼:“有劳陛下张罗了。”
  “不必多礼了,趁热吃吧。”
  裴亦辞拿起面前的勺子,自己却没有开动,而是给她舀了一勺水晶虾仁。
  齐半灵看着眼前碗里的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这是她从小就特别爱吃的一道菜,不知道裴亦辞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这些日子以来,裴亦辞每日一下朝就过来她的凤栖宫,对她多有照料,不仅在她刚发病的时候陪了她一整夜,甚至天天亲自替她按腿。
  刚开始需要应白芙在旁一步一步细细教,没过几天,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替她按腿了。
  齐半灵也不是木头,如此种种,她自然感觉得到。
  她抿抿唇,抬头看向裴亦辞:“陛下,您不想知道,臣妾在浣衣局究竟做什么了吗?”
  裴亦辞手中的筷子一顿,慢慢望向她,眼神却很是认真:“无妨,你何时想说了,再来同朕说也不迟。”
   
 

  第五十七章 

  齐半灵怔了怔; 埋下头继续吃菜。
  裴亦辞坐得离她很近; 一转眼就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尖。
  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又夹了一块酱牛肉到齐半灵碗里。
  就算类似这样的情景; 这些日子以来天天都在上演着,孙禄还是有些不适应。
  夭寿啊;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主动照顾人了!
  孙禄心里嘀咕了一阵,还是朝负责布菜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让他们退下了。
  裴亦辞向来不是多话的性子,只一个劲儿朝齐半灵面前的碗里夹菜; 一副势要将齐半灵养胖的架势。
  过去的齐半灵从不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就算在饭桌上,也是想说什么爱说什么便说的。
  可现在裴亦辞一直替她布着菜; 她就算低着头; 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不由地心跳如鼓,脸热得几乎要冒出热气似的。
  一时偏殿内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齐半灵看看面前被裴亦辞装满的小瓷碗; 想了想,夹了一块卤鸭放进了裴亦辞的碗里,转头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温婉:“陛下连日操劳; 午膳多用一些吧。”
  裴亦辞低头看了看齐半灵为他夹过来的卤鸭,被切成小块的鸭肉上浇着浓稠的酱汁,看上去格外诱人。
  他饶有兴致地望向身边的齐半灵。
  齐半灵感觉到裴亦辞转头看着自己; 略有疑惑地也扭过头去瞧他。
  见裴亦辞直直盯着自己看,齐半灵刚想问问裴亦辞怎么了,却见他的手朝她的脸颊伸来。
  齐半灵还没反应过来,裴亦辞的手已经抚过了她的脸颊,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过去,她的脸上微微发痒,脸热得更厉害了。
  “你脸上沾了酱汁。”
  裴亦辞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齐半灵一愣,忙拿过帕子擦了擦唇角:“多、多谢陛下。”
  她有些生疏的模样落在了裴亦辞眼中,他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
  齐半灵大病初愈,怕消化不了,不敢吃得太饱,裴亦辞帮她夹的菜也都是果蔬为主,她吃完碗里的菜,摸了摸肚子,差不多就饱了。
  见齐半灵放下了筷子,裴亦辞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孙禄见状,连忙招呼宫人上前伺候他们漱口净手。
  用过了午膳,齐半灵有些局促地望向裴亦辞,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裴亦辞望了她一眼,道:“朕建章宫还积了不少折子,你便先歇着吧。”
  齐半灵悄悄松了口气,垂眸谢了恩。
  裴亦辞的目光从她乌黑的发顶掠过,本想抬腿离开,却迟疑了一下,回身又对她说道:“你若有什么想做的,不必顾忌太多,更不必事先来回朕,尽管放手后去做。就算有什么纰漏,有朕替你扛着。”
  齐半灵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品出这句话里的深意,就下意识问他:“陛下如此信任臣妾?”
  裴亦辞眉目舒朗,脸上神情难得柔和了起来:“我一向信你。”
  没等齐半灵回过神来,他便大步离开了偏殿。
  裴亦辞出了门,齐半灵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临走前的这番话,脸上又腾地一下烫了起来。
  倚绿让人收拾了偏殿,便独自推着齐半灵回了寝殿,见她脸上的飞霞还没散去,忍不住揶揄:“姑娘怎么脸这么红,且让奴婢去请应姑娘来看看,别是又发烧了。”
  “你也编排我!”
  齐半灵气得作势要掐她,倚绿忙捂嘴笑着躲过。
  倚绿和齐半灵笑闹一阵,看着自家姑娘羞红的脸,心里也慢慢放下心来。
  有些事,果然还是早些说开了更好。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早些让大姑娘去和陛下禀明原委,何苦还让姑娘入宫之后受这么些委屈。
  待两人安静下来,倚绿又想起早上去浣衣局路上见到的事儿了:“姑娘,您还记得早上,咱们在浣衣局外那条小道上看到了豫嫔娘娘么?”
  齐半灵自然记得。
  倚绿刚回来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不过当时周围人多,齐半灵便没多问什么。
  现在倚绿提起了,她便让倚绿细细和她说说。
  “奴婢跟在豫嫔娘娘后头,见她脚下匆匆,便追上去问她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豫嫔娘娘便说,是闲来无事到这便散步来了。”
  倚绿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事,脸上露出了些许迟疑,“只是奴婢瞧着,豫嫔娘娘眼角犹有泪痕,似乎是才哭过的样子……”
  齐半灵愣了愣。
  自打她入宫之后,便知道豫嫔是个不爱争先出头,知礼娴静的性子。这些并不是她表面营造出的样子,和她接触多了便能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恬淡的人。
  几月前齐半灵刚接手六宫账目的时候,就发现宜妃大抵是欺负豫嫔无宠,在她的吃食穿着上克扣了不少,也不知这些日子,豫嫔是怎么度过去的。
  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便传来了六局尚宫,严令禁止她们克扣妃嫔份例。
  有时她太过于不争不抢,经常会让人忘了后宫还有这么个人物在。
  齐半灵担心那些六局的老滑头阳奉阴违,私底下去扣豫嫔的吃穿,还单独宣召豫嫔到她宫里来问过话。见她如此重视,那些滑头们才不敢怠慢。
  只不过,豫嫔既闲逛,不去御花园赏花,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要知道,浣衣局旁边也是宫内那些做杂役的小太监休息歇脚之处,平日里不说是宫妃,就连主子身边有头脸的奴才都不爱往那边去的。
  听倚绿的说法,她还哭得厉害,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豫嫔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母亲也是名门之后,从小必然也是千娇百宠地养大的。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齐半灵也不想眼看着她遇到了难处还袖手旁观,略沉吟了一下,便道:“一会儿我们去豫嫔宫里瞧瞧,看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倚绿对这位安安静静,从不兴风作浪的豫嫔娘娘也挺有好感,更何况,她今天的样子着实有些惹人生怜。
  听齐半灵这么说,她便蹲身应了下来。
  齐半灵和倚绿说完了这些,倚绿便扶着她上。床躺着。
  齐半灵睡平后,倚绿替她掖好了被子,起身想将帷幔放下,却听齐半灵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姐姐如今准备得如何了。”
  越王不久前奏称,两月后便是他父亲,老南中王亡故三十年的忌日,他想乡祭祖。
  这样的奏请,陛下自然不能驳回,便允了他回乡的请求。
  越王倒也乖觉,留下了越王妃和几个儿媳,只带着几个儿子孙子一道南下了。
  齐半灵当时一听倚绿提起这茬,就觉得不对劲,联系起近来越州那边的动静,这位越王可真是野心不小了。
  只是齐半灵想不通,明明越王在大都好好做个王爷享享清福,毕竟有从龙之功在身,裴亦辞也不会真拿他如何。原本相安无事,裴亦辞也没露出分毫要削藩或是针对越王的样子来。好端端的,越王怎么突然等不及要造反了呢?
  不过看样子,裴亦辞对越王的小动作早有准备,已经暗中调度了精兵良将,若是越王真敢轻举妄动,便能立马南下平叛。
  他也私下复了齐浅意当年的官职,越州那边一有动静,齐浅意便会随着大军出征了。
  因为近来忙着筹备,齐浅意都没时间进宫看望齐半灵了。
  齐半灵原本对姐姐很有信心,可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时间拖得越是久,她便越担心。光倚绿在的时候,就听齐半灵颇为担心地提起姐姐好多次。
  倚绿隔着床幔看着齐半灵模糊的面容,安慰她道:“姑娘放心,大姑娘也不是第一回上战场了,她功夫高深,又是有亲卫的将领,一定能凯旋的。”
  齐半灵莞尔:“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
  只不过……越王此人诡计多端,又极擅长用兵,是个难缠的对手,更不用说他对南中的地形了如指掌,在战场上必然是有优势的。
  齐半灵没对倚绿说起过这些,可她这几日想起这些就有些日夜难寐起来。但毕竟齐浅意和那些将领都是战场上拼杀过得,这些事情懂的也比她多,她能想到的,齐浅意他们必然也能想到。
  就这样挂心着齐浅意,齐半灵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没能睡着。
  见时辰不早了,她便让倚绿进来替她穿衣梳妆,去了豫嫔宫里。
  豫嫔身边的宫女显然是没想到齐半灵会突然过来,迎出来行礼的时候脚步都是急匆匆的。
  倚绿清了清嗓子,问那宫女:“这位姐姐,豫嫔娘娘可还是在午憩?”
  那宫女神色有些闪躲,只道:“我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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