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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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讨厌这样的兄弟姐妹了有没有?!
“还会送你们回去!”盛惟德跟她是异母兄妹,两人的亲娘还有夺夫之仇,关系自然也谈不上好,此刻闻言,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才替她们放下车帘,掉转马头,走远了。
留下盛惟娆气得全身发抖,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这样当哥哥的吗?!简直欺人太甚!”
盛惟乔死死捂住沈九娘的嘴,惟恐她火上浇油,一个劲的给盛惟妩使眼色,盛惟妩会意的挽住盛惟娆手臂,安慰道:“三姐姐你别生气了,等到了玩的地方,咱们帮你想法子收拾大哥,给你出气!”
如此好说歹说,加上盛惟德“送你们回去交给祖父处置”的威胁,才将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但到了中午打尖的时候,因为两人同时夹向一块肉的缘故,表姐妹两个再次爆发了冲突!
待隔着竹帘用饭的盛惟德跟盛惟彻跑过来阻止时,沈九娘跟盛惟娆固然满身狼狈,连劝架的盛惟乔跟盛惟妩,亦是被打翻的菜肴、酱汁弄了一身!
看到这种情况后,盛惟德深深吸了口气,喊来随行的仆妇:“把她们给我绑了,堵上嘴,送回去交给祖父处置!!!”
——方才在路上,徐抱墨被盛惟彻缠在离马车比较远的地方,应该不清楚车中纠纷也还罢了。现在大家可就隔着一张竹帘,夹菜时牙箸碰到碗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吗?!
盛惟德觉得接下来的行程再带着这俩姐妹,以后自家祖父还有脸见徐家人吗?!
所以他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圆场,非常果断的强行送走了沈九娘跟盛惟娆,交代盛惟乔与盛惟妩去收拾下、换身衣裳,预备过会继续赶路——跟着赶紧掀帘回到自己这几人用餐的地方,满脸羞愧的向徐抱墨赔礼:“家教不严,让世兄见笑了!”
“无妨无妨!”却不知道徐抱墨此刻心中正得意的恨不得仰天长啸:
本世子就知道上天是厚爱本世子的啊!
出发才半天,就回去了两个——离本世子与大乔单独花前月下,还远吗?
……盛惟德虽然吩咐仆妇把沈九娘跟盛惟娆都堵了嘴绑上车的,但这两位到底都是千金小姐。是以走出一段路之后,估计着两人的吵嚷不会被盛惟德那边听到了,下人们就赶紧给她们解开了束缚。
“都怪你!!!”才恢复自由,盛惟娆顾不得整理仪容,边揉着手腕,边带着哭腔喊道,“现在好了!大哥要把咱们送去见祖父——祖父不打死咱们才怪!”
“你还好意思说我!”沈九娘虽然因为大了三岁的缘故,没有哭出来,眼眶里也有泪水不住打转,愤怒道,“要不是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今儿本来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出门的!现在这么回去,也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要怎么个处置法,回头我爹娘知道了,少不得也要给我规矩!”
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哽咽起来,“我祖父祖母本来就有点重男轻女,若知道今儿的事情,恐怕以后都不许我出门了!说不定还要动家法!早知道,之前就不该答应外祖母来趟这回的混水!”
“我祖父祖母虽然没有重男轻女,可你也晓得,他们素来偏爱大房!”盛惟娆闻言,抹了把眼泪,也诉说道,“我只是二房之女,因为我大哥生母的缘故,祖父祖母其实一直对我跟五弟有些淡淡的,我也不是没察觉到——你以为我回去了能有好果子吃吗?”
狠狠吸了口气,“前两日祖母许那小贱人进了门,我娘为此跟我爹大大闹了一番,最后爹差点对娘动了手!这会儿晓得此事,必定又要怪娘没教好我!到时候我娘肯定也要责怪我不争气,要不是她老这么讲,你以为我今儿愿意来?”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高嫁有什么好?我娘她自己就是个例子!成天看一家子脸色,除了打骂自己的丫鬟出气,还有责怪我跟五弟不争气没出息,没法给她挣脸外,连府里有头脸的管事都不敢摆架子——冲着那徐世兄的世子身份,打死我都不想嫁给他!!!”
“人家是世子,能瞧得上咱们这样的人吗?”沈九娘半是自嘲半是无奈的道了一句,叹道,“早知现在,何必方才?咱们这回算是完了!”
两人如今同病相怜,倒没了吵架的心思,互相倒了会苦水之后,都沉默下来。
当然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是不住转着念头考虑,待会到了盛老太爷跟前,要怎么办?
半晌后,她们还没想出个什么主意来,马车忽然停下,跟着有下人小心翼翼的问:“三小姐、表小姐:两位方才未曾用完午饭,前头有个茶棚,两位小姐要不要下车吃点茶,用些点心小菜?”
第三十三章 出事
盛惟德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南风郡西南角上的灵犀山,灵犀山娟然挺秀,景物韶丽,传闻古时有白犀在此处出没,故而得名。
从南风郡城到灵犀山下,约莫不到百里,远是不算远的,但因为带了女眷,需要迁就马车的速度,却得走上三四天了。
他们是在第三天,已经望见灵犀山的时候被追上的——来人打头的是盛兰辞最得力的大管事盛福。
“大公子,小的奉大老爷之命,有要事相询!”盛福追上队伍后,不及跟任何人招呼,先冲到马车畔,掀起帘子,将内中的盛惟乔从头打量到脚,确认这位顶头上司的心肝宝贝除了被自己骤然吓了一跳外,没有任何损伤,方长出口气,恢复成一贯的沉稳冷静。
告了声罪,放下帘子,再去看徐抱墨,见徐抱墨也没事,他很明显的放松了不少,抱拳行礼后,不待盛惟德开口,忽然想到一事,才平静点的脸色又变了,“对了,方才车中为何不见三小姐与表小姐?”
“表姐跟三妹妹?”这一问,不只盛惟德,旁边的徐抱墨跟盛惟彻也皆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她们不是早就该回到府里了吗?!”
盛福闻言,脸色铁青,道:“表小姐与三小姐不是跟着队伍一块出游的么?何以会中途折回?!”
盛惟德手足无措道:“前天出城之后,表姐跟三妹妹不知为何发生了争执,中午用饭时甚至动上了手,我……我嫌她们太过闹腾,故此命人将她们送回府中,交给祖父处置!”
“前天?!”盛福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用力握了下马鞭,才沉声道,“大公子,两位小姐只怕……只怕出了事儿了!大老爷之所以忽然派小的追上来,皆因昨日有人在城外发现了一具尸骸,正是这回参与护送几位出游的护卫之一!”
盛家财大气粗,平时经常做修桥铺路的善举,乃是官府大力提倡的为富者仁的典型代表,双方关系当然很亲近。府中护卫,与衙门差役也常有来往,彼此熟悉,是以这具尸体被送去衙门后,不必张榜,就确认了死者身份。
而盛家接到消息,自然怀疑盛惟德这行人出了什么岔子——且不说盛家所有年长些的孙辈都在这次的队伍里,单一个徐抱墨的安危,别说盛家,南风郡的官府都不可能坐视不顾!
这会追上来的盛福一行,是坐骑最好骑术也最出色的几个,受的是盛兰辞之命,所以看到队伍后,第一个确认的是盛惟乔的安危,第二个才轮到徐抱墨。
本来看到这两位都平安无事,整个队伍也没什么惊慌的意思,盛福还以为是虚惊一场,乃是那护卫因故经盛惟德等主事人准许,独自离开之后,才出的事儿,跟盛家的小主人们以及徐抱墨都没有关系。
哪知却是包括一位小姐一位表小姐在内,足足失踪了一小队人?!
“怎么会这样?!”盛福固然神情凝重,盛惟德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他听说盛惟娆跟沈九娘一直没回到盛府,还能抱着万一的希望,比如说这姐妹俩担心回去之后受到盛老太爷的责罚,所以临时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之类。
现在跟着她们的护卫居然死在路边,这叫他想自欺欺人也不行了——不管她们是怎么出的事,做主把她们强行送回去的盛惟德必是首当其冲要承担责任!
何况盛惟德即使跟异母妹妹盛惟娆关系不好,也没恶毒到希望这妹妹去死的地步,至于表姐沈九娘,跟他更是无怨无仇!这两位都是女孩儿,但凡有个闪失,即使人救回来,名节只怕也要毁了!
到那时候,却叫他怎么面对她们?!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盛惟德脸色不对,徐抱墨目光闪了闪,出言道,“那我等安能继续前往灵犀山游览?自当速速返回郡城之中,看是否有可以效劳之处!”
他是来做客的,盛家又不是人手不足的小门小户,即使失踪了两个女孩儿,也断没有说让他亲自上阵帮忙的道理。
所以这番话其实是说给盛惟德听的——盛惟德听了出来,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对盛福道:“徐世兄说的很是,福叔,咱们这就回去?”
盛福之所以当着徐抱墨的面说明经过,其实也是希望他们别再去灵犀山了,毕竟即使眼下只有盛惟娆跟沈九娘出事,但谁知道下手之人是不是也盯上了盛惟德这行人?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终归是安全为上。
不过这会盛惟德附和了徐抱墨的提议,却让他暗自一皱眉,心道:“无怪老太爷之前去拜访徐老侯爷时,没带上任何孙辈!大公子性情敦厚是敦厚,虑事却也忒不周全了!”
——这趟出游,主要就是为了招待徐抱墨,所以听说盛惟娆跟沈九娘出事后,徐抱墨立刻提议放弃游览,这是他作为客人,体谅主家;但主家这边一听就答应,却是不尊重客人的表现了。
因为此举意味着盛惟德把盛家的事儿,看得比招待徐抱墨还重要,按照人情来往,这是非常失礼的。
如果换成盛福,他要么郑重向徐抱墨告罪,然后命盛惟彻取代自己继续陪徐抱墨游玩,独自回郡城去交代;要么就是直接感谢徐抱墨的体谅以及担心自己这行人的安全,如此才顺理成章的同意返回——像盛惟德现在,只跟徐抱墨点了点头就说往回走,须知道徐抱墨这是头一次来盛家,又不是说跟盛家小辈一块长大的,双方的交情根本没熟到可以完全不拘礼好吗?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盛福也不好提点这位大公子,却寻思着回去之后禀告盛兰辞一声,好进行弥补,免得徐抱墨嘴上不说,心里轻看了整个盛家。
见队伍已经开始调头了,盛福同盛惟德、徐抱墨告了声罪,重新回到马车旁,同正惊疑不定的盛惟乔、盛惟妩姐妹大致说了下缘故。
姐妹俩闻言都吓了一大跳,担心之余,既后悔当时没有劝住盛惟德,也很内疚没有陪盛惟娆以及沈九娘一块回去:“那样的话大哥一定会多安排人护送,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盛福嘴上敷衍,心里却暗自庆幸——其实盛惟德安排了四个护卫、四个正当壮年的男仆、两个婆子给表姐妹的,这还不算两个女孩儿的贴身丫鬟在里面。
青天白日的,离城才半天路程,这么个队伍,谁能想到会出事?
亏得盛惟乔不在里头,不然盛福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盛兰辞交代?!
他们往回走了小半日光景,就开始不断碰见追上来的后续部队了,到了第三拨人,竟是盛兰辞亲自带队。
闻说是盛惟娆与沈九娘双双失踪,其他人都好好儿的,盛兰辞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沉吟道:“我那侄女跟外甥女素来只在内宅,谁会针对她们?”
盛福小声道:“会不会……是见财起意?”
“不太可能是临时下手。”盛兰辞却摇头,“按照德儿的说法,两个孩子算不得落单,走的又是人来人往的大路,但若非那护卫的尸体被人发现,又叫衙门认了出来,咱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出了事——这样的手笔,如果是临时起意做下来的,岂是寻常盗匪?”
而南风郡近年一直很太平,别说郡城附近了,就是边远角落里,也没什么成气候的匪徒,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劫走那么多人,连个活口都没逃出来!
盛福沉默了下:“老爷,您是怀疑……?”
“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两个孩子找回来!”盛兰辞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只道,“你再辛苦下,叫他们给你匀几匹还有余力的马,立刻换乘着赶回城去挂悬赏: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把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送回去,一律酬谢十万两银子,而且视同上宾!”
“十万两银子?!”盛福固然少年起就跟着盛兰辞,见惯场面,闻言也不禁一惊,别看盛兰辞出门一趟,给女儿买把匕首就花掉一千两,那是因为盛家现在财力雄厚,盛兰辞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