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莲封-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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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浣月国将不复平静了。”矮子叹道。
“也未必吧。当今圣上平边定乱、安国乐民,遵循仁君之道,偶有宵小作乱,想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们自可安享太平。”齐头领道。
“齐头领所言甚是。”胖子附和道。
瘦子亦点头称是,又道:“齐头领怎地到此?”
“庄中有些事务,跑跑腿罢了。”齐头领道。
几人便聊些闲话。
榆儿便无兴致,结了账,出了茶铺,向北进发。
当初幽绝只说驰天庄在隐州,却未说究竟在何处何山。
现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聚贤楼的那个胖子戚如欢。
他与幽绝必有联系。
栗原曾道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出去一次长游,不知是去往何处。
但如此规律地长游,必然有什么去处。
纵然他所去之处与幽绝无关,但至少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能与幽绝有关联的人。
榆儿锁定此人,一路向净月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28章 弦月西楼
☆、空山见影重相见
榆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净月城。
一路上,关于当今皇帝的流言不绝于耳。
那几人口中所言纸页,榆儿也拿到了。
上书着:“弑亲忝位、永平难平;罔顾天道,天必惩之。”
“当年太子暴毙,天下人揣测无端,看来果然不简单……”
“是啊,权利蒙蔽人心,可怜手足相残……”
此种流言禁而不止,四处可闻。
敢到处散发此种谋逆之言,此人定不简单。
不知跟幽绝的师父可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浣月国内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榆儿虽一刻不敢耽误,但边陲到净月城路途遥远,及到时,已去了整整十日了。
自己这模样,那个胖子戚如欢恐怕还有些印象。
何况,他那个师父的探子不知在何处出没,自己总要当心些。
是以进城前,她特意寻了件白底竹绣的男衫穿了,发髻也换了束冠。
这一身男装,倒也俊秀。
收拾妥当,便在聚贤楼附近的街边茶摊上,寻了个隐蔽些的座位坐了,望着聚贤楼进进出出的人。
坐得一个多时辰,果见那个胖子戚如欢出现在门口。
这戚如欢倒在。
榆儿每日里便只紧盯着他。
白日里有时在聚贤楼打理楼中事务,有时便在聚贤楼后自家院中逗鸟、钓鱼。
或有宾客来访,陪坐一回;或有邀约,出门会些朋友。
其来往之人,不乏高官厚禄者。
然而这其中,并没有半点儿幽绝的消息。
他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榆儿无事之时,常将那只竹蜻蜓拿在手中翻看。
它还一如当日在唐伯院中捡到时一般,碧绿青翠。
不论你在人间何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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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跟了戚如欢数日,这日,戚如欢终于有了些不同。
收拾了行装,坐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净月城。
马车出城约莫十里后,一个卷轴自道旁林中飞出,落入马车之内。
榆儿眼看着竹动之处黑影闪过,却无暇去追。
也罢,盯住这个戚如欢,只怕收获不小。
当日幽绝曾言,他与师父皆是阅读卷轴以知世间之事,既有卷轴,恐怕戚如欢此行,就是去那个地方也说不定。
思及此,榆儿心中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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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欢坐着马车,不疾不徐地走着。
榆儿在后,也不敢骑马,全靠两条腿跟着,还得提防不被他发现。
虽然自己四百年修为,那个戚如欢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他何能发现自己。
但是躲躲藏藏也挺费事。
何况戚如欢坐在马车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闲着没事儿还出来晒晒太阳。
榆儿在外风吹日晒也就罢了,碰到下雨、尤其是下大雨,躲也没处躲,还得紧跟着马车,不能弄丢了那个胖子,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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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向东南走了七日后,果然来至隐州。
榆儿心中更是欢喜。
戚如欢下了车,让车夫自去,自己踱进酒楼饱餐一顿,方才踏着方步出来,徒步走出了隐州城门。
榆儿自然一路跟着他。
出了城门,戚如欢往东行了四、五里,忽然加快脚步,身形如飞。
榆儿吃了一惊!
这胖子平日里只是个养尊处优的样子,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这等功夫傍身!
这死胖子果然不简单!
榆儿连忙加快脚步,保持一段距离紧紧地跟着他。
戚如欢向东走得一段,又折向北行,渐渐走入深山之中。
榆儿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松懈。
戚如欢到得一处山脚,开始向山上飞步走去。
来到山腰之处,渐渐放慢脚步。
榆儿便也放慢脚步,看他如何。
山间本就凉意深沉,况值冬日萧索之际,此时山间雾气沉沉,可见之处不过五尺。
只见戚如欢踏步如常,走得几步,忽消失不见。
榆儿忙赶上察看,在戚如欢消失之处抬眼望去,只见萧木深深,白雾缭绕,全不见他人影,亦无房屋墙垣,连半片瓦也未曾望见。
耳边飞鸟啼鸣之声声声清亮、连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这戚如欢难道会遁地飞天之术?怎地这么一个人眨眼之间就这样不见了?
连一丝气息也寻不到?
榆儿在山间四处找寻,毫无所获。
又来至戚如欢消失之处,仔仔细细地搜寻。
忽见地上躺着一根折断的树枝。
回想戚如欢消失之时,似乎曾听到树枝折断的细碎声响。
榆儿便将脚踏上那根断折的树枝,一边弯下腰去察看青草覆盖的地面,想要找寻蛛丝马迹。
她方低头下去,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挤压过来,心中大惊,忙跃起身来,向一侧躲开。
待她站定身子再看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方才还是野木丛生、荒无人烟的山野中,竟赫然现出一座雕梁画栋、飞檐青瓦的庄院来!
此时自己正站在这庄院的大门之外!
原来竟用法力隐去了!
断枝所在之处不知有何精妙,竟让自己误打误撞地闯进了这个结界。
无论如何,自己终于找到了!
榆儿心中狂喜不已,立刻悄悄运起法力,探寻幽绝的气息。
探得一回,果然不负所望,只觉幽绝之气息在一处时腾时弱,像是在练功。
榆儿摸至后墙,隐去自身气息、悄悄爬上墙头,见墙下是一个不小的花苑。
飞亭临水、枯叶埋凳,静无一人。
榆儿轻轻落于一棵三人合抱的松树后,再次探寻幽绝的气息,向气息传来之处悄悄摸去。
转过几处假山,他的呼吸声渐渐亦能听见了。
榆儿心中欢喜不已,再走得近些,便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四处并未见别人,只他一身浅灰绸衫在花苑池水旁舞动猿杖腾跃起伏,果然是在练功。
多时不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他的脸上,又戴上了半面青色面具。
这刺眼的青色刺痛了她的眼睛,但是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幽绝。”
忽闻得这一声轻唤,幽绝吃惊地转过身来,只见假山山石后探出半个白衫身子,束着男子衣冠,一张明媚的脸正朝着自己露出灿灿的笑容。
“榆、榆儿……”幽绝使劲地眨了眨眼,再看时,那张笑脸还在。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幽绝道,显得非常吃惊。
“是戚如欢那个胖子带我来的。”榆儿走向他道。
幽绝却一把抓过她,将她扯回假山后。
“哎哟!”榆儿不觉叫道。
幽绝连忙松了手,道:“戚如欢?他怎么可能带你来?”
“他当然不会乖乖带我来,是我自己跟在他后面,悄悄来的。”榆儿笑道。
“你跟踪他?”幽绝脸色又是一变,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榆儿道。
“我?”幽绝不解地道。
“对啊,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还有栗原,和你一起在聚贤楼请那一大群乞丐吃山珍海味的事儿?”榆儿道。
“那件事?”幽绝道。
榆儿看他还不明白,啧啧道:“你平时使银子从不数数的吧?”
“数什么?”幽绝道。
“两千多两啊!”榆儿道,“你可知道这些银两够寻常百姓家过好几辈子了!这么多银两,你就一句记账戚如欢就像没事儿人似的,说你们两没事儿,谁能信得?”
幽绝终于明白过来,他平日里除非尊主指派要事,一般绝不下山。纵然有要事下山,也从不缺少银两,对这银两之数确是心中无数。
没想到,勿横之事早已落在榆儿眼中,才让她寻到了这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走!”幽绝沉声道。
“我是特意来寻你的,既然寻到了,自然要跟你在一处,我哪儿也不去。”榆儿道,说着便拉住幽绝的手,笑望着他。
“你、”幽绝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又道:“我早已说过,我当初所做所言都不过是为了雪山晶和冰芝。”
幽绝说罢,将她牵住自己的手拂开,冷然道:“你莫要错了主意,早早离了这里吧。”
“幽绝,”榆儿并未上来缠他,只直望着他道,“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哄我,你的心事我都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绝不会让朱厌完全控制你的。”
“我的封印是绝对解不了的!”幽绝沉声道,“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好!”榆儿道,“就算真的解不了,我也绝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你、你真是……”幽绝望着她,忽又冷起脸来道,“你真是太蠢了!就算这天下真有能解这封印的办法,我也绝不会解的!”
“幽绝,你这是、说什么呢?”榆儿顿道。
“我要的是朱厌!我要帮师父纵横天下!懂吗?”幽绝道,“我有了这个封印,正是最称心如意的事,你就是太笨了,所以才看不出来,还自以为是地非要给我解什么封印,可惜我根本就不需要。”
“什、什么?”榆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道。
“既然你不肯走,我就送你一程。”幽绝道,握了握手中猿杖。
“你、要杀我?”榆儿呆望着他道。
“是!擅闯驰天庄,就得死!”幽绝大声道,向后跃出一步,红光如柱,卷向榆儿。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29章 弦月西楼
☆、守骨古墓重归日
榆儿忙运起雪山晶,化作一道冰墙,挡在自己前方。
冰墙碎去,红光消退。
紧接着第二道红光又再卷来,榆儿大叫道:“幽绝!”
忽见一道青色光柱卷至,挡在了红光与蓝冰之间。
“幽绝,有客人来怎么也不告诉为师一声。”一个沉静、威严的声音道。
榆儿忙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雪白衫袍的中年男子立于不远处、衫袍上绣着一枝老松,剑眉朗目,鼻直口方,面色清润,不怒而威,浑身散发着一种摄人的风采。
此人气度如此不凡,榆儿倒是有些吃惊。
平日里心中只觉幽绝的师父大概是个奸面鼠眼、浑身铜臭、肮脏龌蹉之人,没想到竟有这般风姿。
“皮相再好,恶棍就是恶棍!”榆儿在心中暗暗哼道。
此人正是尊主。
“师父。”幽绝单膝跪于地上,向尊主行礼道。
“这位公子是?”尊主打量着榆儿道。
“他擅闯驰天庄,弟子正要拿下他。”幽绝道。
“幽绝,不必不好意思,”榆儿忽笑道,“我就是特意来寻你的呀。”
“幽绝,怎么回事?”尊主望向幽绝道。
“你就是幽绝的师父,对吧?”榆儿道,“我是榆儿,幽绝跟你说起过吗?”
“师父,我这就拿下她与师父治罪。”幽绝道,立起身来,猿杖就要挥出。
“幽绝,住手。”尊主却道。
“师父。”幽绝立住身子道。
“幽绝,既然是榆儿姑娘,你也过于鲁莽了。”尊主道,“榆儿姑娘并非他人,多亏了她我才能得冰芝、去顽疾,既然她今日来了,该好好招待才是。”
“师父……”幽绝望着他,有些吃惊。
“榆儿姑娘,敝庄简陋,不知你可愿在此小住几日。”尊主道。
“那就叨扰了。”榆儿道。
“莫行,去安排一下。”尊主道。
“是。”尊主身后一个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