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女复仇记-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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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丫鬟们动身,门外却传来中气十足地一句话:“不用了。”
第85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家众人同时朝门外看去,只见一身官袍神色严峻的江禄海阔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官兵,皆是手持火把站在院外,将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一见这阵仗,老夫人就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她赶忙悄声问苏镇山道:“他们来干什么?”
此时苏镇山的酒也醒了,他站起身,沉着声音问道:“不知江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江禄海上前一步,抱拳,冷冷一笑:“新春佳节,是普天同庆合家团聚的时刻,下官本不该打扰。可是此事刻不容缓,下官也是奉了陛下御旨行事,所以叨扰之处请苏大人多多担待。”
“陛下御旨?”苏镇山紧紧拧起了两条眉毛:“还请江大人明示。”
苏智的心中顿时涌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可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对即将发生的危机毫无所察。
“苏大人,今日淮南湎州传来消息,由于赈灾物资出现了问题,导致湎州官员三日无粮发放,灾民暴动,砸毁了朝廷设立的粥厂,还焚烧了官府县衙。当地驻守官兵为了维护秩序,和暴民发生了冲突,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此事,你可听说了?”
赈灾物资四个字一出,苏智不禁浑身一震,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
苏皓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垂眸,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此事我尚未听说。”苏镇山的手心也冒出了薄汗,他隐约猜到了江禄海今日前来的真实原因,可面上依旧强装镇定道:“可是灾民暴动与我有何关系?”
“和苏大人并无关系,却和苏大人您的弟弟苏镇海有关。”江禄海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出了问题的赈灾物资,正是您的弟弟筹集并上交朝廷的那批。”
苏镇海面色陡然一变,他不可置信地摇头辩解道:“绝无可能!那批物资都是我亲手筹集而来,能出什么问题!”
“苏老爷,有没有问题,不是您说两句就能决定的。您有什么冤屈,还是留着跟问审的刑部官员说去吧,我来只是为了拿人,其他一概不管。”江禄海一挥手:“带走!”
苏智挺身而出,挡在苏镇海身前,清秀的脸颊上乌云密布:“江大人,我父亲只是一介布衣,却能为国家奉献一己之力,不求回报。您现在说拿人就拿人,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呢?”
江禄海眯起眼睛,笑容带了三分嘲讽:“是啊,苏员外,下官也正纳闷着呢。你说你们苏家费尽心机,却好事办成了坏事,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反倒有牢狱之灾,下官也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要当这个出头鸟呢?”
苏智被他这话气得胸口一滞:“你!”
“苏员外,下官的话是难听了些,但句句都是实话啊!”江禄海仗着背后之人的权势,有恃无恐地继续讥讽道:“既然铁了心要搏个美名,就把事儿办漂亮,这样虎头蛇尾,光想要面子却不要里子,自然是落不着好的。”
苏皓月见他如此猖獗,就知道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后谋划指使,所以与江禄海徒做口舌之争根本就是毫无益处,他不过就是棋子罢了。
于是她轻轻在苏智耳边说道:“你问清楚,物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苏智这才想起了这个关键,他按捺住怒火,问道:“既然江大人一口咬定物资出了问题,就请江大人说一说,这物资到底有什么问题。”
江禄海也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据湎州官员上报,那批物资中的大米只有表面薄薄一层是好的,底下的全是长虫或者霉变了的,人根本吃不得。棉被,看着厚实,其实都是用烂棉絮和破布做填充物,御不了寒。还有药材就更过分了,几乎全是用树根做的假药。苏员外想一想,这样的东西运到灾区,能不出乱子吗?”
苏镇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筹资的明明都是好好的物资,怎么一到灾区全成了破烂呢?
苏镇山走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必然有蹊跷。我三弟在上交物资时,朝廷明明已经派人检查过了,都是完好无损的物资,当日参与检查的官员都可以为我三弟作证。”
“不劳苏大人您说,圣上已经派人将那些官员下狱了,其中是非曲直,在刑部审完案之后自有定论。而现在,下官的职责是带苏老爷去刑部,不是为苏大人您伸冤。”江禄海再次下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他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将苏镇海捆扭了起来。
江禄海抓到了人,也准备回去交差了。走到门口,他回头说了一句:“对了,苏大人,圣上命你即刻进宫面圣,万万耽误不得。呵,瞧瞧苏府今日的排场,简直堪比皇宫。除夕佳节,苏大人和家人置办如此精美的宴席共享天伦,可灾区百姓却因为你们的自私连饭都吃不上。苏大人,你的为官之道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今日在贵府所见的一切,我都会如实上报给陛下。”说完,便趾高气扬地走出了苏府。
李玲花见丈夫被人抓走,一下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道:“老爷!老爷!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帮人反倒害了自己啊!”
这话听在苏镇山耳里格外刺耳,他转过身扶起李玲花,安慰道:“弟妹莫急,我这就进宫,像皇上陈情,势必会让三弟平安归家。”
“老大啊!你可一定要让陛下好好彻查此事啊,你三弟为人老实,平常做生意都是童叟无欺,怎么会做出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情来呢?”老夫人泪眼迷蒙,抓着苏镇山地手哀戚地说道:“必定是有误会!一定要查清楚还你三弟清白啊!”
“好,儿子即刻就去。”
“父亲,且慢,我还有些话要跟您交待两句。”一直沉默不言的苏睿却一把拉住苏镇山的衣袖,将他带去了门外,两人交谈了片刻,才重新进屋。
“大哥,我还是和大伯一起去吧。”苏智左思右想都觉得不放心:“此案涉及到我父亲,我去向皇上陈情,合情合理。”
“二弟,你以为是上战场打仗啊,人越多越好?”苏睿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父亲为官多年,在圣上跟前办事也有些心得了,知道该说什么。你年轻气盛,万一沉不住气冲撞了陛下,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老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苏睿的观点:“是啊,智儿,陛下毕竟没有召你,此刻已经天晚,你擅自入宫并不妥当。就让你大伯父去吧,我相信他定能将此事处理好的。”
说完这句话,老夫人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她招招手唤道:“叶香,送我回去吧。还有,将这些碍眼的东西全部都拿去倒掉!”指的正是席面。
李玲花头皮一麻,也不敢作声。
一场家宴办到现在也着实办不下去了,苏家人都三三两两地回了院子,很快,正殿只剩下苏智和苏皓月两人。
“二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苏皓月起身,淡淡说道。
“等等,皓月。”苏智叫住她,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注视了她良久,才缓缓说道:“是太子,还是三殿下?”
“正是因为我想要弄清楚,所以才出门。”苏皓月的眉眼平淡:“二哥你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吧。”
苏智看着苏皓月镇定的样子,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劳三妹为我父亲奔波,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
“你再说这话,我以后就真的不帮你了。”苏皓月没有再看一眼苏智,带着紫鸢碧汀径直走出府门,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去崇德门。”
“是。”
崇德门外,人声鼎沸,大家知道今日陛下会在此燃放烟花供百姓观赏,所以都早早地在这候着了。还有不少小商小贩挑着货品在此出售,摆着货摊,挂着灯笼,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此时的崇德门外已经俨然成了一条繁华的夜市。
苏皓月下了车,紫鸢和碧汀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从这一摊逛到那一摊。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糖人!手捏糖人!小姐,要来一串吗?”
“精美的首饰!快来瞧啊!小姐,快来看看,我们家的首饰特别漂亮。”摊主见苏皓月主仆三人绫罗绸缎,便猜到她们是京都中的富家小姐,于是开口招呼道:“小姐,您瞧,我家的首饰造型独特,款式多,您来挑一挑吧!”
苏皓月闻言,莞尔一笑,走上前去,随意在摊上摆放着的首饰中挑挑选选了一番。最后,她拿起一支银钗,凑到灯下细看。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钗子可是我这摊上最漂亮的一支了。您看它钗头嵌着明月,多别致啊!我敢跟您打包票,这钗子你在京都除了在我这,可找不到第二家有售了。”
苏皓月抿唇,她想起了即墨寒也送了她一支镶着月亮坠子的玉钗,还是他亲手所制。可是她却没有戴过,只是放在首饰盒中,时不时便拿出来擦一擦,看一看。
正当她出神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支手,丢下一枚银锭给摊主,然后接过银钗轻轻为苏皓月戴上。
第86章 那你和我又是什么感情
“哎哟!谢谢客官!”摊主见了银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作揖。
苏皓月回头,见来人正是即墨寒,脸色微红:“王爷来了。”
即墨寒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嗯。”
摊主见二人郎才女貌,宛若一对璧人,于是又恭维道:“小姐,您的夫君待您如此体贴,您可真是有福气啊!”
即墨寒听了这话,心里很舒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苏皓月今日的梅花妆娇俏却不艳丽,清雅却不素淡,此时微微一笑,眸中略有几分娇羞,更是美的倾国倾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即墨寒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夜市。
“王爷,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一坐吧。”苏皓月提议。
“你想看烟花吗?”即墨寒偏头问道。
苏皓月摇摇头:“不想。烟花,美则美矣,转瞬即逝,有何好看。”
“好,那就去上次的雀灵湖画舫吧。”
“太远了,此时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苏皓月眸光一亮:“今日博雅楼不营业,咱们不如就去博雅楼吧。”
“嗯。”即墨寒点点头,毫无二话。
说罢,他们便乘坐马车到了博雅楼。
楼内空无一人,紫鸢和碧汀点上几盏油灯,将楼中的陈设烘托出了一种温馨之感,影影幢幢,倒是与平常门庭若市的热闹截然相反,平添了几许幽静。
苏皓月和即墨寒随意找了个临湖的位置坐下,紫鸢从后面端着茶具上来为二人烹茶。
窗外落雪唯美,桌上的壶中散发出了丝丝茶香。
苏皓月目光悠然,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王爷,今日苏家之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即墨寒嗯了一声,以他在京都的情报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在苏皓月面前,他也压根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
“是太子的手笔?还是三殿下?”苏皓月直截了当地问道。她这句话也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相信苏镇海会真的做出这种愚昧的事情来。
“你为何不问魏景琰?”即墨寒挑了挑眉。
“他?不会。”苏皓月笑了笑:“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苏镇山若是能东山再起,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据我所知,苏镇山和魏景琰的联盟已经出现了嫌隙,若是魏景琰想趁着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之前,先将苏家整垮,以绝后患,不是也说的过去吗?”
苏皓月笑容中包含了洞悉一切的通透:“看来,我给祖母提出的让苏若雨嫁给五殿下的建议起了效果。五殿下狼子野心,瞧不上苏若雨的出身,必然不会同意迎娶她,那么二人原先牢不可破的关系也就出了裂痕。不过,我敢断定,这次动手的绝不是五殿下。”
“原因?”即墨寒直起身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正如王爷刚才所说,若是三殿下察觉到身边的人有异心,会先下手为强将对方铲除,但是这是建立在一击必杀的前提下。很显然,这次的事情闹得虽大,但说到底和苏镇山并无直接关系,皇帝即使要怪罪也不会真的降罪他,所以,以我对五殿下的了解,当他真的对一个人有了杀心,是不会搞这么些花里胡哨的虚招的。这次的事件,我倒觉得更是像对苏家的一个警告,重击苏镇山却依旧留着,以此来逼迫他重新选择投靠对象才是幕后之人的目的吧。”
即墨寒认真地注视着苏皓月,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如今朝中的党派纷争愈演愈烈,几位成年皇子里,太子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