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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豪门贵女复仇记-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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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能在太子的监视下除掉我,又能顺利地栽赃给褚灵倩,这世间除了你苏皓月能想出这么一个妙计,我猜不到第二个人了。”
  朗乾的声音有点沙哑,语气却丝毫没有失败者的气馁。
  “谢谢夸奖。”苏皓月理所应当地收下了朗乾讽刺意味十足的评价。
  今日褚灵倩出府的时候,苏皓月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她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便马上通知了仙娥,让她布了这个局。
  “反正我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朗乾闭上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哈。”苏皓月挑挑眉梢:“我若仅仅只是要你死,何必要多此一举把你从火海中救出来呢?直接烧死你,不是更方便吗?”
  “哦,那你可能会失望了,除了我的命你能拿走,别的,休想。”朗乾干脆躺在了地上,还悠然自得地翻了个身,仿佛他身处的不是阴森可怖的地牢,而是阳光充沛风景怡人的沙滩。
  苏皓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又猜错了,我并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你所谓的那些秘密,我早就了如指掌了。”
  “哈哈,是吗。”朗乾懒洋洋地搭着腔。
  “王子,是不信吗?”苏皓月眯起眼睛,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朗乾浑身一震,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云淡风轻。但苏皓月却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揪着地上干枯的稻草,很显然,此时的朗乾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
  跟在两人身后的紫鸢却被苏皓月这句话给吓了个够呛。
  这个朗乾竟然是王子?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昭昱之所以点名要我去和亲,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苏皓月好整以暇地看着朗乾,眼尾稍稍上挑,似是在笑,却没有丝毫温度:“我当时的确很纳闷,我与你并没有血海深仇,相反,我与你甚至还有知遇之恩,你为何一定要对我痛下杀手呢?”
  朗乾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小姐,和亲公主多风光多尊贵,嫁给昭昱之后,你不仅会成为北漠最有权利的女人,还会受到万人敬仰,千古留名。你瞧,我这不正是在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吗?倒被你说成了血海深仇,啧啧,真是不识好歹,白白浪费我一番心机。”
  即墨寒抽出禹庚腰间的长剑,一剑刺入了朗乾的大腿,动作凌厉迅速,苏皓月只觉得眼前一晃,接踵而来的就是朗乾凄厉的惨叫。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隐藏的?”苏皓月淡淡说道:“我若是连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都分辨不出,怎么可能在你们接二连三的陷害中活到现在呢。”
  朗乾痛苦地咬紧牙关,脸色惨白。
  “后来,我终于弄清楚了你恨我的原因。你是在为你的妹妹报仇,对不对?”苏皓月俯下身凑近他:“稚奴,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你在国破家亡后唯一的亲人。”
  “你这些消息,都是楚靖王帮你查到的吧?”朗乾抬起眸子冷笑着看向即墨寒,瘦弱的身躯微微发颤,唇角也渗出了丝丝血丝:“不愧是大梁第一权贵,了不得。”
  “当年西辽国起兵入侵大梁边境,陛下连发三道圣旨,命我父王在一个月内剿灭西辽乱军。攻破西辽国国都的时候,我父王搜遍了整个王宫,都不见三王子和五公主。”即墨寒说罢,抽出插在朗乾大腿上的利剑,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朗乾一脸。
  “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一旦一串联起来,你以为你们的身世还能瞒得住吗?”
  “呵。。。。。。”朗乾啐了一口血水,冷笑着说道:“你说的对,当你们大梁的军队无情地踏破我西辽的山河时,我便立誓,只要有一口气在,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毁了你大梁的世代基业!”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和稚奴忍辱负重,隐藏在两个皇子的身边,就是为了通过帮助他们夺嫡取得魏景琰和魏景华的信任。不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登上皇位,就是你们复仇计划的开始,对不对?”
  苏皓月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前世的魏景琰在登基之后肆无忌惮地沉迷与纸醉金迷之中,完全丧失当年夺嫡时的自律与冷静,为了满足他的私欲横征暴敛,以致民不聊生,国力日渐衰败,虽说绝大部分原因是由于他龌龊的本性导致的,可何尝不是与朗乾别有用心的纵容有关呢?
  当年蒋曼姝因一曲虞步舞被封妃,自此,皇宫中日日笙歌,魏景琰更是不理朝政,只知饮酒作乐。而设计让蒋曼姝爬上龙床的,也是朗乾。
  他排除异己,坑杀了一切不愿与他同流合污的朝廷官员,其中也包括苏皓月的爹苏振国。他进谗言,让魏景琰放心地将朝政大权全部交入朗乾手中,如此一来,他便能随心所欲地挥霍大梁国力,用这样一种方式为他的国家报仇。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朗乾放声大笑起来,眼角却划过一滴冰凉的泪珠。


第342章 应有的尊严
  “闭嘴吧,不要侮辱英雄二字。”苏皓月冷冷打断他:“西辽国王单方面撕毁和平盟约,大军压境,在我大梁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那是报应!而你,自私狭隘,自以为自己代表的是正义,实际上你不过是一个被偏执蒙蔽了双眼的蠢货!”
  “你胡说!”朗乾像一只被踩痛了尾巴的狗一样嗷地一声像苏皓月扑来。
  即墨寒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是一剑,插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
  这回朗乾动不了了,他爬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睛却还恶狠狠地瞪着苏皓月,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早知道。。。。。。你是个祸害!你就是个祸害!”
  “哈哈哈!还真被你说对了。听说过一句话吗?好人都命短,祸害遗千年。”苏皓月笑了起来:“明知我是个祸害,你又何必调转枪头对准我呢?继续不动声色地留在魏景琰的身边,说不定你还有报仇的机会。”
  朗乾冷哼一声,带着满腔的怨愤说道:“有你在,我根本没有机会。”
  苏皓月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选择明哲保身,不肯过多地向魏景琰展露你的实力?”
  一句话,令朗乾如坠冰窖。
  “你简直是个妖物。。。。。。”
  纵使身世即墨寒能查的到,但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苏皓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猜的没错,苏皓月的存在让他忌惮,更令他感到不安,所以他才没有将自己的全部实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在魏景琰心中的地位能否超过苏皓月。
  苏皓月有侯府做靠山,不仅貌美无匹更聪明过人,朗乾既无法打压,又无法拉拢。如果他为了魏景琰拼尽全力算尽天下人,而苏皓月却横在其中使他得不到魏景琰全部的信任,纵使魏景琰登上皇位,朗乾也不可能只手遮天。那么帮他夺嫡,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的身份是魏景琰的谋士,而谋士便是专门挖坑害人的,他不想冒着功亏一篑的风险去得罪所有人。因此,他不能锋芒太露,只能帮魏景琰出几个不咸不淡的主意。
  见到朗乾这般神色,苏皓月心中所有的谜团才终于解开了。
  没想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破坏了朗乾原本要走的路。
  “稚奴一死,你便把所有的怨愤全部撒在了我的身上,投靠太子想借皇后之手除掉我,对不对?”苏皓月悠然地抿抿唇:“你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倒是也没错。只是你这步棋实在走得太蠢,你以为靠出卖魏景琰的那一点情报就能得到皇后的信任吗?哈!痴心妄想。”
  “无所谓啦,反正是困兽之斗罢了。”朗乾倒是释然地笑了:“你杀了我唯一的妹妹,我就算是拼死一搏,也要和你斗到底。”
  苏皓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这一点,你倒是成功了,不过仍旧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朗乾不再说话了,他垂着头,像是一个被人抽去了灵魂的怪物,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心死之人,万念俱灰,说的再多,也是自取其辱尔。
  “王爷,给他个痛快吧。”苏皓月撩了撩披肩的长发,转过身说道:“说到底,他也就是个作茧自缚的可怜人。”
  年少的他却已经饱经风霜,从巅峰跌至谷底,从一国王子沦为亡国奴,从遥远的西辽带着年幼的妹妹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大梁,一隐姓埋名便是数十年,背负着国恨家仇,在这个冰冷的异乡匍匐着挣扎着。
  仇恨吞噬了他的心灵,扭曲了他的人格,他恨周围的每一个人。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他唱着亡国的曲子,和女人逢场作戏,强颜欢笑,试图以此来麻痹自己永远清醒和紧绷着的神经。
  每每夜深人静时,向故国眺望,他总是感到无穷无尽的冰冷和绝望。他甚至无数次地希望自己也在那场战争中死去,至少让他不必独自背负着仇恨活着。
  苏皓月虽站在与他对立的立场上,却也能理解他所谓的大是大非。
  成者为王败者寇,放了他不可能,让他免受痛苦地死去,保留一个王子应有的尊严,是苏皓月能做地全部了。
  可即墨寒却硬邦邦地说道:“不行。”
  别的也就罢了,这个朗乾竟敢妄图破坏他和皓月,罪不可恕。
  苏皓月哑然,随即扯了扯即墨寒的衣角:“反正他也没得逞。。。。。。”
  “那也不行!”即墨寒扭过头去,不与苏皓月对视,不给她说服自己的机会。
  啾。
  苏皓月踮起脚尖,在即墨寒的脸上亲了一口。
  即墨寒一僵,瞬间败下阵来。
  “总是你赢。”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挥手,一剑刺入了朗乾的心脏,毫无偏差。
  朗乾当场毙命。
  即墨寒将剑扔还给禹庚,牵起苏皓月的手朝外走去。
  第二日,吴鹤鸣如约来侯府提亲了。
  苏皓月藏在大殿外的门边悄悄往里看去,只见中堂上吴琏和吴夫人与爹娘交谈甚欢,吴鹤鸣则端端正正地坐在下首,两只手搁在双膝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苏皓月回过头来冲苏浅汐打趣道:“吴大人和吴夫人都来了,看来他们对这桩婚事还是挺重视的嘛!”
  苏浅汐俏脸微红,想学着苏皓月偷瞄两眼,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只是垂着眸子两手揉搓着帕子。
  “吴鹤鸣这么看重你,把你交付给他我也能放心啦。”苏皓月抓起她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笑吟吟地说道。
  “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他这样做应该也是不忍心见我被五殿下的权势压迫白白搭进后半生,所以为了替我解围罢了。。。。。。”苏浅汐小声说着。
  “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天底下被权势压迫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他个个都去解围呢?”苏皓月挽起她的胳膊:“我看得真真的,他就是对你一往情深才愿意为你出面对抗五殿下。好了,咱们也别在傻站着了,走,去我那喝两杯,庆祝庆祝。”
  说着,便将苏浅汐拖着走了。
  走到半路上,正好看见被下人们领着进来的吴若彤。
  “若彤,你怎么来了?”苏皓月微微有些惊讶。
  “哼,爹娘和兄长都不肯带上我,我只好等他们出门了再自己过来啦!”吴若彤耸耸鼻子,转而又笑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到苏浅汐的面前,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嫂子。”
  苏浅汐原本就泛着红晕的脸更是一下子涨的如同熟透了的西红柿。
  “嫂子,你放心,等你过了门我指定跟你好好相处。若是我哥哥敢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吴若彤冲她扬了扬小拳头,说完,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吐了吐舌头解释道:“不过我哥哥那么喜欢你,肯定也舍不得欺负你就是。”
  苏皓月哈哈笑了起来:“瞧你,颠三倒四说什么呢!上门提亲这种事情咱们都不方便在场,我看你别去添乱了,我们打算去我院子里喝两杯,不如你与我们同去。”
  “好呀,走。”
  双方长辈都对这门婚事很满意,一拍即合,干脆将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与苏皓月同一天,喜上加喜。
  婚事一定下来,可忙坏了周兰湘。她一边赶着联系京都最好的裁缝订做嫁衣,一边替她们忙活着嫁妆。
  两个女儿,绝不厚此薄彼,嫁妆都是一样的丰厚。
  与一派喜气洋洋的侯府相比,太子府就显得安静多了。
  虽然傅常槿在人前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可蒋曼姝与魏景鸿的这件事,还是像一根鱼刺似的深深扎在了她的心里。
  每每当她一个人独处时,心中的恶念就会在她的体内疯狂蔓延。
  傅常槿坐在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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