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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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踢进……。粪坑里去了?李大夫,你说你把哥舒翰踢进粪坑里去了?何时发生之事?在何处……。”
“就在刚才发生在使牙里,大伙都在着,好了,好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说说,怎么应对?”
“应对?除非你也往粪坑里跳!”李泌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两眼瞪大,紧紧盯着李昂,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似的。
把堂堂节度一方的大使踢进粪坑里,亘古未有啊!仓促之间,李泌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呢,哪里就能立即想出什么应对的妙策来。
李昂抢过他的茶壶,牛饮了几口,然后说道:“少他娘说那些没用的,能跳的话我还真愿跳下去,这回真比要了哥舒翰的老命还棘手,我就你这么一个军师,这当口,你不想办法谁来想办法?”
李泌见他赖上了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也知道把哥舒翰踢进粪坑比要了他的命还棘手,早干嘛去了?
这回李泌很光棍地说道:“这事太离谱,我也没办法,李大夫还是自己想办法应对吧。”
“你!”(未完待续。)
第0421章棘手
李昂把吐蕃来使和陇右节度大使双双踢进粪坑的事情,爆炸式的在陇右风传,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军营里的士兵,无不对此热议不休。
有人不相信:“不会,不会,我看这事分明是谣传,李大夫对吐蕃一向强硬,他把吐蕃使者扔进粪坑还有可能,把陇右节度大使也扔进粪坑,这没理由啊!”
有人言之凿凿:“你还没不信,我二舅的小姨的三娃子在使牙里当差,这事可是他亲眼所见,据说当时使牙里所有官吏都在边上看着呢!”
“你就吹吧,你二舅的小姨的三娃子每次两杯酒下肚,不是吹得天花乱坠,上次他还说他得王大使看重,准备升他做大使亲兵队正呢?现在怎么着,还不是在使牙里扫茅厕?”
“张老头,瞧你这话说的,王大使这不是获罪了嘛!再说了,在使牙里扫茅厕怎么了?这不更证明我二舅的小姨的三娃子是李大夫把吐蕃使者和节度大使双双扔进粪坑里的最好见证人吗?把人扔进粪坑这事,扫茅厕的不刚好在边上吗?他要是没看见谁还能有谁看得见?”
“哎哎哎!张老头,你还别说,我看这事是真的,如今整个鄯州城都传遍了。要是谣言能传得这么疯吗?再说了,这样的事,李七他二舅的小姨子的三娃子也未必敢胡说八道,你想啊,把节度大使扔茅厕里,这跟杀了节度大使有什么分别?”
“对对对,要是我是哥舒大使,真被人扔进粪坑里的话,还真不如一头撞死了呢!丢人啊,以后这官还怎么做?”
“怎么做?俸禄照领呗!嘿嘿……”
“人活着总要一张脸面吧,要是你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脊梁骨叫粪坑大使,你还有脸在陇右呆下去?”
“那也得你敢叫才行啊,你试试,去指着哥舒大使脊梁骨叫他粪坑大使试试,借你水缸做胆,你敢吗?”
“我是不敢,可指不定你敢啊!”
“哎哎哎!你们别扯到一边去,说说,如果李大夫真的把哥舒大使扔粪坑里去了,你们说,李大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还用说吗?哥舒大使功劳远远不太李大夫,官却升得比李大夫快,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窝火?两人之间不起冲突才奇怪呢?”
“说的是,你说朝廷也真是的,李大夫这么大的功劳,把吐蕃打得闻风丧胆,还是探花郎呢,那可是正宗的进士出身,怎么比都比哥舒大使强,朝廷却没让李大夫做大使,还让个功劳不及他的人来做李大夫的顶头上司,李大夫能心服口服?这不明摆着不想让陇右消停吗?”
“是啊,朝中有奸臣啊!”
“得了,你们就吹吧,小心祸从口出,我这青菜还没卖完呢,卖青菜去喽!”
哥舒翰从粪坑里爬起来后,赶回到后衙反复冼了几回澡,身上的臭味倒是洗去了,但心头的怒火却更加旺盛,他当即就要带人杀上李昂的官邸去。
李光弼拼命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哥舒大使先请息怒!请先听我说几句可好?就几句!”
哥舒翰怒不可遏地吼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与他李昂势不两立,你让开!”
“哥舒大使,你想想,如果是王大使在,他会怎么做?照我说,一开始你就错了!”
“什么?你竟敢说是我的错?李光弼!我算是明白在大莫门城李昂为什么会让你出任前军主帅了,原来你是找到新的靠山了,哼!”
哥舒翰喷了李光弼一脸,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像看叛徒一样看着李光弼。李光弼也不与他计较这些,接着说道:“难道哥舒大使真的没有错吗?如果是王大使在,他会冲动到亲自拔刀去拿一个手下的官员吗?因一时之意气,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来,你还真不配当这个节度大使!”
哥舒翰被李光弼呛了一下,他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确实,没听说过哪个节度大使亲自拔刀拿人的。
李昂把吐蕃使者踢下粪坑,自己上奏朝廷,由朝廷来处置就是了,干嘛要亲自拔刀去拿人呢,这确实很掉价儿!
回想起来,在面对李昂时,自己似乎特别容易愤怒,甚至失去理智。哥舒翰突然想起李昂说过的一句话来:一个人的愤怒,往往是源于对自己的不满或者不自信。
现在细想来,自己在李昂面前突然容易冲动,岂不是一种不自信的体现?
李光弼见他若有所思,认为是自己点醒了哥舒翰,便接着说道:“哥舒大使身为陇右主官,就应该有主官的气量,然而你一遇上李昂就变得特别冲动,乃至有今日之辱,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古人诚不欺我也!事到如今,哥舒大使再带人去拿李昂,即便你把李昂杀了,也难以再挽回自己的威望,相反,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被动。”
李光弼的话越来越刺耳,哥舒翰也越听越反感,他寒声道:“李光弼,照你的意思,我堂堂节度大使被人逼进粪坑里,便就此忍气吞声,不与计较了?真是岂有此理!滚开!”
“哥舒大使真想错上加错吗?李昂有圣旨在身,全权负责对吐蕃的交涉和离间,如何接待吐蕃来使,确实在李昂职权范围之内,他把吐蕃使者扔进粪坑里,是非错对,自应交由圣上及朝廷来公论,你强行阻止,本已是越权,紧接着恼羞成怒,先拔刀相向,械斗之中你被踢中,失足掉入粪坑,你道这完全是李昂的错吗?
再者说了,李昂又刚大败吐蕃,夺取了大非川等大片土地,圣上接到捷报,必是龙颜大悦,对李昂赞赏有加。另外,哥舒大使别忘了,朝中还有右相李林甫在力挺李昂,这件事经李林甫上奏到圣上面前时,一定会变成你哥舒大使忌妒李昂功战功高于你,你因而蓄意挑衅,引发冲突,最后,所有的不是一定都会落到你头上。”
李光弼的话,就象给哥舒翰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心头熊熊的怒火一下子几乎被浇灭了。上次回京受封,对京城的形势他了解得比李光弼还深。
可不是,现在京可谓是李林甫只手遮天,连战功赫赫的王忠嗣也因与李林甫不合而险些冤死狱中,堂堂的太子被李林甫打压得朝不保夕,战战兢兢。
而他为了救王忠嗣,本来就得罪了李林甫,如果与李昂的冲突进一步扩大,岂不正好给了李林甫可乘之机?到时自己还会有什么果子吃?
然而要是别的事情,哥舒翰也就忍了,可这回当众被李昂逼入粪坑,要是不找回个场子,以后他又怎么还有脸在陇右呆下去?
心里那难言的痛苦,让哥舒翰五官一阵阵的扭曲,对他来说,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忍不住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真让我哥舒翰忍下这样的耻辱吗?不!我一定要杀了李昂那贼厮鸟!”
李光弼见他还是犹疑不定,便接着劝道:“哥舒大使,要相信李昂并不是蓄意要把你逼入粪坑,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棘手之事。现在他一定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补救此事造成的影响。在这当口,对于哥舒大使你来说,一动不如一静,把难题留给李昂,让他先伤神去吧。再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哥舒大使真的想杀了李昂,又何必图一时之痛快,马上去找李昂拼命呢?”
“说得轻巧,换了是你,你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吗?”
“我肯!”
“你!”
“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去,不但杀不了李昂,反而会让主动变成被动。”
因为预计哥舒翰随后会作出激烈的反应,伍轩已经派人去通知李晟、华秋、慕容和顺等人早做准备了。李昂的官邸里,更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只是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到来,哥舒翰并没有带着人马很快杀过来,对此就连李昂也觉得有些意外。“南门!派人去打探哥舒翰的动静没有?”
“郎君,已经派人去了,使牙暂时没什么动静。”
李昂吸了吸鼻子,喃喃地说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哥舒翰屎吃多了?”
李昂并不太害怕哥舒翰,哥舒翰真要来打自己的话,除了他那些亲兵,恐怕指使动多少人。就算碍于军令,士兵们来了,但又有几个会真的出力呢?
不怕归不怕,事情闻成这样,终究是要解决才行,他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对伍轩说道:“南门,你亲自跑一趟使牙,就跟哥舒翰说,把他踢入粪坑这事我是无心的,如果他肯原谅,我愿携酒去向他赔罪……。。嘶!不行,不行,要不我也来个负荆请罪,显得有诚意些?不妥,不妥,万一哥舒翰觉得我是服软了,岂不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再者说了,这样也难以消除哥舒翰被踢入粪坑所产生的臭名啊!”
李昂说到一半,就负着手转过来转过去,象只热祸上的蚂蚁,这事情真不好解决啊!
突然,李昂一击掌,叫道:“有了,南门,有了,周瑜打黄盖,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0422章内斗
李昂和哥舒翰各带手下打群架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兀论样郭?他被绑在猪笼里,饱餐了一顿,差点没呛死。
还好,李昂他们打群架的时间并不久,堂堂的陇右大使也很快被踢进粪坑里,这是哥舒翰的不幸,却是兀论样郭的大幸,他好歹因此得救了一命。
作为吐蕃内相,一到陇右就被装进猪笼,浸粪坑,这样的污辱是兀论郭难以接受的,他在鄯州一刻也呆不下,当即返回了逻些。
所谓的议和,也就此无疾而终。
这件事在吐蕃风传一时,兀论样郭这一路回去,感觉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在心里他不知道骂了李昂多少回,但这有什么用呢?别人还是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逻些快到了,兀论样郭心却越来越沉重,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味道。
整个逻些城,或许最开心的要数大论朗梅色了。他在心里忍不住小小感谢了一下李昂,和兀论样郭的遭遇相比,自己当初只是被驱逐出境,简单可以算是享受了上宾待遇啊!
尺带珠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现在大小事务几乎都交给了朗梅色来处理,加上这些时间没有兀论样郭的掣肘,朗梅色自我感觉非常好,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长点、再长点。
只是兀论样郭不但没能与大唐达成和议,还被套猪笼浸粪坑,发生了这样的事,别说是断了一条腿,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尺带珠丹也只能让人把自己抬出来。
吐蕃大殿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兀论样郭一走进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大家要看清楚他身上还有没有残留屎尿一样。
兀论样郭一脸悲愤,对尺带珠丹大礼参拜道:“赞普!臣有辱使命,请赞普降罪!”
大家眼看着兀论样郭拜下去,谁也没有出声,尺带珠丹亲自向兀论样郭求证道:“内相到鄯州后,真的被李昂浸猪笼了?”
毫无疑问,这又一次刺痛了兀论样郭的心,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说道:“赞普啊!李昂此人空有其表,实则野蛮无比,臣代表吐蕃出使唐国,与李昂私下并无怨愁,他将臣关进猪笼,浸入粪坑,这实际上是在污辱我吐蕃啊!臣个人受辱事小,但我们吐蕃受此大辱,实在是不能忍受啊!”
兀论样郭声音一落,大论朗梅色立即出来说道:“赞普,果然不出所我所料,唐国接连大胜,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论和的诚意,内相当初不听臣的劝告,执意与唐国议和,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受此污辱,内相自己受辱不要紧,然而他在会面时故意刺激李昂,使我们整个吐蕃跟着他受此大辱,实在是罪不可恕。”
兀论样郭饱受外辱刚一回来,受伤的心灵还没有得到一丝安慰,立即又要面对自己人落井下石的行径,真是忍无可忍。
他立即指着朗梅色怒吼道:“朗梅色!你才真是罪不可恕,你身为大论,不但毫无作为,还导致骆驼桥之败,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