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护驾日常-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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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无声地对峙着,那两个鞑靼人的目光却越来越肆无忌惮,姜佑被这两人看得恶心,手里的狭刀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咽喉,厉声道:“滚出去!”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觉得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能把自己怎么样,其中一个逗弄般的去拨她的刀尖,嘴里高声笑道:“你是哪家的女娃娃?”
姜佑其实不太会用刀,不过还是依着本能用力一挑,再往下斜斜一劈,那人猝不及防之下,手臂就被斜斜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两人齐齐变了脸色,闻到血腥味脸上都显出了凶悍之色,也顾不得逗弄,低吼一声对着她扑了过来。
薛元绕着山壁走了好久的路才找到那匹走失的战马,索性那马上的备好的东西还没丢,他仔细查点了一番,心里惦着姜佑,骑着马就往回赶,等走到洞口才听到几声粗野暴怒的鞑靼语,他蹙了蹙眉,心里一紧,翻身下马就快步走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让他面色一下子变得阴狠,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小皇上被一个鞑靼人制住,她被反剪双手到背后,半张娇嫩精致的脸颊红肿着,更显得凄凉狼狈。
不过那两个鞑靼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滴滴答答地淌着血,当中一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低吼了一声就要扑上去撕扯她衣服,突然脖颈一凉,他觉得自己似乎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眼睛惊慌地乱转,就看见和头分离的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鞑靼人见到这番情景,慌忙地跪地想要求饶,薛元担心着姜佑,直接一刀刺进他的左肋,上前扶住踉跄了几步的姜佑,蹙眉道:“皇上还好吗?”
姜佑像是傻了一般,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薛元心急如焚,抬手去探她的脉搏,却被她攥住手腕子扑到怀里,她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呜呜咽咽地让人心疼:“你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薛元的身子随着她的轻颤儿起伏,两手缓缓地攀着她的肩,轻轻抚着她的背:“臣怎么舍得不要皇上呢?只是路远又冒雨,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姜佑紧紧搂着他舍不得撒手,一边吸溜着鼻子哽咽:“我怕你不要我自己走了,又怕你遇着野兽被叼了,你还硬是不让我出去找你,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办?”她说着眼泪一连串的落了下来:“外面那么大的雨,我什么都瞧不见也听不着,在洞口也看不见半个影子,瞧不着你我心慌的要命。”
这话说的可怜又情真意切,薛元心酸之余又觉得窝心,细细抚着她肩头,柔声哄道:“皇上别怕,臣把东西都带回来了,臣再也不走了,一步不离地守着你。”他帮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衫:“幸好皇上没出去,这里地方偏僻又难找,你万一出去了咱们遇不着可怎么办,咱们不就这么错过了?”
他柔声哄了好一会儿,姜佑才慢慢止了眼泪,看见胸口都是雨水和眼泪合在一块,有些讪讪地道:“我知道,你在外面找东西也不容易。”她又扯着他袖子告状,把脸亮给他看:“打人不打脸,你瞧瞧,这两个混账东西打得我,当初父皇都没舍得对我动过手呢,没想到让个鞑靼蛮子给破了戒了。”
薛元就着黯淡的天光低头去看,就见她白嫩的脸上浮起清晰的巴掌印子,还肿起了老高,眼神不由得沉了几分,怜惜地揉着她的脸颊:“这么重的印子,还疼吗?”
姜佑吸溜了一下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哭丧着脸道:“要是这么一直肿着,我可没法再见人了,旁的人问起来,难道要我说是被人打的吗?”
薛元从撕下一块干净的里衣给她擦脸,心里却不由得想着要是自己晚来片刻的后果,依着小皇上的烈性,万一再奋起反抗,要是真惹急了这两个鞑靼畜生。。。想想真是遍体生凉。
这两人应该庆幸被他一刀宰了,不然他绝对会把他们丢到东厂去,让他们好好尝一尝剥皮抽肠的滋味。他深深地吐纳一口,用冰凉的布料给她敷脸,又低头厌恶地看着两人的尸体:“这两人不能再放在这里了,万一腐烂的还是桩麻烦事儿。”他顿了顿:“臣把这两人扔出去吧。”
姜佑瞧着那两人死不瞑目也有些不太得劲,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掌印说的是。”她硬是跟着他不让他一个人出去:“我跟你一道去。”
薛元无奈,只好带着她抛了尸,转眼两人又淋了个湿透,薛元摸了摸她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穿着湿衣服容易生病,皇上还是先脱了吧。”
姜佑啊了一声,还没说话,就见薛元麻利地生火,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不过好在手脚脑子都是一等一的灵活,琢磨了会儿就用火石燃起了火堆,他看了眼姜佑,探手就要解她盘扣:“皇上可要臣帮忙?”
姜佑唬得退了几步:“朕自己来,你先背过身去。”
薛元轻笑了声转过身,就听见身后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有时候瞧不着比瞧见了更叫人浮想联翩,他微闭了闭眼,轻声道:“皇上好了吗?”
后面的姜佑没回答,他直接转过身,就瞧见她惊愕地看过来,手里拉着肚兜的绳结,全身上下只剩了个藕色的肚兜,白嫩的两座山丘底下是纤纤一把细腰,柔软曼妙的曲线引人垂涎。
薛元也被这情景震得顿了顿,咳了声从拿回来的一堆东西里取出张豺狗皮给她裹上:“皇上小心着凉。”
这豺狗皮是才猎的,还没经过捶打硝制,上面一股子味道,姜佑用力裹紧了些,秉持要看回来的念头问道:“掌印不换吗?”
薛元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她的湿衣服都晾在火堆边上,闻言勾了勾唇,立在她身前扯了玉带脱了长衫,上半身赤条条的在她眼前,姜佑事到临头又有点胆怯,忍不住闭了眼:“掌印你注意些,我还在呢。”
薛元倾身靠了过来:“臣注意什么?既然臣和皇上都这样了。。。皇上还客气什么?”
姜佑刚想问我和你怎么了,就被他捉了手搭在腰间,他偏好轻薄名贵的料子,轻轻一拉裤子就落了下来,他抽出白如玉的双足站在她面前:“皇上总闭着眼做什么?”
姜佑焦躁地挠了挠头,睁眼努力把眼珠子定在他脸上:“掌印。。。不找个东西挡着?”
薛元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人双双倒在了身后平整宽大的石床上,他的嘴贴着她的耳垂:“挡着皇上不就瞧不着了吗?”
姜佑的手又被他带着到了那处,明知道不应该,还是睁眼瞧了瞧,觉得跟春。宫上画的不大一样,大概是长在了薛美人的身上,总觉得很漂亮,不像寻常画上毛里毛糙的吓人。
她苦着脸被他摁着那处:“上回不是帮掌印纾解过了吗?为什么又站起来了,掌印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她说着身子一缩,半个嫩滑的肩膀就滑了出来,他重重咬了一口:“皇上说的是什么混话?哪个人不盼着自己立起来,你反倒嫌起来了,你难道以为一次就管一辈子不成?”
姜佑犹豫了一下,有些笨拙地动了起来:“那到底要几次才能完啊?这么着多折腾人,冬日里倒还罢了,总算有个遮掩,夏日里这么大一个杵着,被人瞧见了多尴尬。”
薛元被突然而来的欢愉激的轻轻喘。息起来,白净的面皮泛起大片的红:“皇上别想着轻省了,你这辈子只能被它折腾着。”他低笑了声:“皇上以为这就算折腾了吗?”
姜佑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啐道:“你不要脸。”
他顺着脖颈往下吻,一边诱哄她:“皇上想轻省些吗?你亲亲它便不难受了,你也能尽早解脱。”
。。。。。。
终南山上有座皇家专门修建的寺庙,太皇太后就是被移送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跟里面住的人有关,皇家的寺庙纵然繁华,也挡不住从内而外透出的那股子阴沉。
昌平拢着葱绿的披风站在偏殿里,神情仍是静静地看不出来有什么欺负,坐在她上首的那个苍老妇人却胸口连连起伏,终是气不过,‘当啷’把桌上的茶盏扫到她脚下:“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孙女!”
昌平看了看自己被沾湿的银灰撒花缎面鞋,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不急不慢地道:“祖母何必大动肝火?孙女就是嫁了人,也依旧是您的亲孙女。”
太皇太后苍白的脸上累叠着皱纹,浑浊的眼底掩不住的怒意:“你明明知道咱们赵家和张家是什么关系,你竟然还要去嫁给张家的嫡长孙,当我是死人不成?!”她恨声道:“你瞧瞧,赵家长房还剩下几个人?!都是被姜佑和张家害的,你竟还不知廉耻地想要嫁到张家去!”
昌平用绢子擦了擦手,慢慢道:“皇祖母是不是忘了什么?您娘家姓赵,可如今嫁入了皇家,前面还得冠着夫姓,您首先是姜家人,然后才是赵家,至于孙女,更是跟赵家没得干系了。”
太皇太后从未听过她言辞如此凌厉地跟自己说过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忪,半晌才颤着手指道:“你以为你攀上了皇上,攀上了张家,便能把我这个做祖母的不放在眼里吗?!”她恨得五指攥紧:“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女,我告诉你,想嫁给张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绝不会同意,你违背我的意思便是不孝不悌,看你有何脸面嫁人!”
昌平静静地不言语,太皇太后继续冷笑道:“去鞑靼和亲,多好的亲事啊,你嫁过去便是可敦之尊,既成全了自己,也能重振我们赵家,既然你执意不允,那你也别想另嫁别家了,就在山里陪着我一起老死吧!”她拢了拢身上的绛紫褙子,面上止不住的阴冷:“皇祖母生病,你这个做亲孙女的难道能不在床前伺候尽孝?只要你敢擅自回去,就等着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淹死吧。”
昌平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忽然叹了声儿道:“孙女也知道皇祖母不会就此甘休的。”她忽然抬起眼,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笑道:“祖母既然自觉是孙女的亲祖母,那请问您曾有一日把我当成你的亲孙女?”
她见太皇太后怔忪,神色带了些悲怆:“当初皇上出生前,祖母便蹿腾着要把我过继到张皇后膝下,还为此害死了我母妃,等到皇上出生,你又为了扶持淑贵妃,打压张皇后,故意把我推到金水河里,再使人诬陷皇后。”她抬眼看着太皇太后怔忪的脸:“这次更是不堪了,您才听说鞑靼使节求亲的消息,就立刻给我传信让我答应这次提亲,鞑靼苦寒之地,多少人脚挨着脚后退,只有进蹿腾着我嫁过去,孙女就想问一句,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是否想过我死去的父王,是否想过我也是您的血脉?”
☆、第73章
太皇太后微顿了顿,随即冷笑道:“那又如何?这些事儿又没有真的要了你的命,哀家是你父王的生身母亲,没有我哪里来的你?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安享十几年的锦绣荣华?如今终于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了,你却想跟我对着干,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昌平微闭了闭眼,摇头道:“皇祖母又错了,我能安享荣华,不是因为我是您的孙女,而是因为我是姜家人,您如今是太皇太后,受天下万民敬仰,也是因为您冠了姜姓,而不是因为赵家。”她理了理裙摆:“欠姜家的恩情我自然会还,譬如这事儿,若是皇上开口让我和亲,我绝不会推辞,谁让我是皇家人呢?”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道:“好一张利口!我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孙女啊!”
昌平瞧着她,心里不无悲凉,跟她素来不合的姜佑在这时候都知道鞑靼是个火坑,不能坑害了她,而偏偏是她嫡亲的祖母要生生逼着她往火坑里跳,想想便叫人心寒。她讥诮地笑了笑,言辞也凌厉起来:“皇祖母说错了吧,在您心里,赵家的那几位才是您的孙子孙女,我这个姓姜的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淡淡道:“您是太皇太后,皇上的嫡亲祖母,这天下除了皇上,谁还能越过您去?如今落到长居深山的下场,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的错处吗?”
太皇太后气得胸口一堵,差点一掌挥在她脸上:“皇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般向着她说话?!”她指着昌平恨声道:“都说生女外向,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没进张家门,就先把自己当张家人了,你以为张家人真是倾慕你的人才,不过是瞧上你长公主的身份,借着你的地位好往上爬罢了!若是你有朝一日失了势,他们必然会对你弃如敝履!”
昌平听得心里微微一紧,她自然相信张东正的人品,但张家其他人她却不敢保证,她眼神阴霾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澄净:“皇祖母说的哪里话?孙女又没有嫁人,跟张家有什么关系?祖母可别凭空污了孙女清白。”
没出嫁的女子确实算不得夫家人,太皇太后被她堵的面色一滞,深吸一口气,忽然缓了面容,做出一副和蔼的神色:“媛儿,我知道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