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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厂花护驾日常-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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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二夫人知道自家婆婆平素看着和顺,其实内里最是刚强,说一不二,吓得忙不迭点头,心里却有些牢骚,皇后当真是偏心,一个庶出的,给那么大脸做什么?
    张老夫人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用茶盏磕了磕桌面,冷声道:“我知道你素来就是个爱动些小心思的,这次你当着皇上和厂公的面就敢满嘴胡沁,不要脑袋了不成?!年儿这个抓奸斗狠的性子,就是跟你这个当娘的学的!”她深吸一口气,看张二夫人还一脸不忿,也懒得再给她留面子,挑明了:“你少惦记皇上的婚事了,那不是你能过问的着的,你这么上蹿下跳地出丑卖乖,打量着谁不知道你那点子心思,幸好皇上好性儿不与你计较,你也给我收敛些!”
    张二夫人咬了咬下唇,忽然膝行了几步,小心抬头道:“。。。娘,并非儿媳不知规矩,只是为咱们家里着想,这才不得不开口啊!”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压低声儿道:“媳听素来交好的几位夫人说,太皇太后这两年来一直在山中祈福,便是当初先帝晏驾的时候她都没下来,如今却忙着联络娘家人,听说是要选位德才兼备的子侄给皇上当君后,摆明了是要摆弄皇上,舅家再亲也亲不过枕边人,若真是让太皇太后成事儿了,咱们张家本就和赵家不对付,以后在朝堂上还有立足之地吗?”
    “只要年儿能进宫,咱们也就不用担心赵家了。”她见张老夫人若有所思,心里一松,接着道:“如今朝中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听薛厂公的话,只要咱们巴着薛厂公,由他来说,何愁不能成事儿?到时候。。。”
    她刚要往下说,就见婆婆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己,吓得身子一颤,忙低低地俯在地上。
    张老夫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竟有几分啼笑皆非:“你向来就是嘴皮子利索,惯会说漂亮话的,那我在这里问你一句,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张家好,若是换了东岚东正,你是否也会这般热心筹谋?”她看张二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又淡淡道:“姻缘自有天注定,强求不得,回头丧期过了,我会为年儿寻摸好亲事的,男人家就该顶天立地,靠着旁人算什么本事?!”
    张二夫人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反驳,这时候张老夫人已经起了身,面容有些疲倦,淡淡道:“你有小心思我管不着,但张家再被你这么折腾下去非得和皇上离心不可,从今日起,你就在院子里禁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
    姜佑就被薛元这么拉着一路出了镇国公府,她看薛元神色淡淡的,倒也没敢多问,两人上了马车,她才憋不住开口:“掌印瞧着有些不大开怀,是有什么难纾解的事儿吗?跟朕说说。”
    薛元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事儿藏心里,她性子毛糙好奇心又重,旁的时候还好说,两人不对付的时候只能干着急,起一嘴火泡都没用。
    他淡淡地扫了过来,目光在她脖颈和菱唇上游移片刻,又挪回了视线,撩开车帘看着街上晃荡的花灯:“皇上多心了,臣没有什么难纾解的事儿。”他手指搭上了膝头,忽然又直直地看了过来:“若是真有了,皇上能帮臣纾解纾解吗?”
    姜佑顿了下,警觉地看着他:“掌印可以和朕说说,能帮的朕尽力帮。”
    薛元唔了声儿:“现成的就有一件,皇上的婚事不就是吗?”
    姜佑唬了一跳:“婚事?什么婚事?朕怎么不知道。”
    薛元淡淡地道:“今天张二夫人明里暗里说的,皇上都没听出来吗?不止如此,前些日子内阁的几位阁老和礼部的人,都跟臣提了这事儿。”
    姜佑拍腿叫屈道:“这事儿朕也不知道啊,掌印你这是迁怒,不能因着这个就给朕吊脸子啊!”她忽然又郁闷道:“朕才不要成婚,父皇潇洒娶了一宫,结果搞得宫里每天明的暗的闹得鸡飞狗跳,哭的还是自己。”
    薛元唇角微微扬了扬,随即又淡淡道:“张家三公子是桂林一枝,便是入了宫也不会生事,皇上大可放心。”
    姜佑一怔:“东岚?关他什么事儿?”
    薛元似笑非笑地道:“皇上和张三公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就没有过旁的想头吗?”
    姜佑侧头道:“东岚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那张脸。。。”跟她太像了啊!她叹口气儿道:“都说成婚之后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朕想到每天枕边都有张跟朕差不多的脸,背后毛栗子都起来了。”
    她还真以为成婚之后只是睡在一起呢!薛元乜了她一眼,忽然含着笑开口道:“皇上也渐大了,也该到了知晓人事的时候了,皇上上回不是问臣太监为甚不能娶妻?这便是笑话了,臣这就给皇上细细讲讲,也省得皇上以后成婚了,在君后面前露怯。”
    姜佑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茫然起来,缩了缩脖子道:“还是不说了吧,朕也没那么好奇了,以后成婚了自有据说有专门的嬷嬷来教,而且现在说了就怕朕记不住啊。”
    她往后退了,他反而得寸进尺,拉了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嬷嬷那都是为了应付过场教的,哪里有臣教的精细?皇上也不用怕忘了,臣不光告诉你,还有法子让你试试,保管你一学就会。”
    姜佑觉得越来越不对味儿了,两只眼睛东瞄西瞄,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朕,朕不想试。”
    薛元看着她光洁的小脸,原本稚气的声音渐渐定了,娇沥沥地从嘴里淌出来,这几天压下的火星都被撩着了,伸手把她抱到怀里,觉得心不静气不宁的几天才慢慢被填满了。
    他佯作认真的思索了会儿:“皇上不想试可不行,以后万一再人前怯了场,再大喇喇地问出太监为甚不能娶妻这种笑话儿来,那岂不是失了颜面?”
    姜佑心里发毛,奋力挣了起来:“掌印你好好说话,这样子给人看了成何体统!”
    薛元是外面温和恭谦,内里跋扈霸道惯了的人,见她越抗拒越不想撒手,人凑了过去,脸贴着她柔滑的脸颊,声音轻轻地道:“首先您得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想要,越是难得的便越觉得新鲜。”
    姜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一拳,听了这话心思不由得被引了过去:“原来没听过这个,男人都这样吗?”
    薛元觉出她说话的时候小脸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滑溜的几乎跟软玉一般,他强忍着亲上去的冲动,只是用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耳垂,呢喃一般地轻声儿道:“自然都是。”
    姜佑先是耳朵一麻,接着整个身子都软了,指尖到心肝都在颤抖,哆哆嗦嗦地道:“掌印,掌印你撒手。。。你,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啊。”
    他还真就放开了手,削长的两根手指流连暧昧地抚过自己的嘴唇,一边看着她一笑,魅惑靡丽,举手投足都带了无尽的风流。
    姜佑恨恨地擂了下桌子,着恼地放狠话道:“掌印你要是在这样,朕就。。。朕就。。。”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薛元浅浅饮了口茶:“臣怎么皇上了?皇上就怎么了?”
    姜佑憋红了脸,脱口道:“朕就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薛元摊手笑道:“那不是正好,臣就搬去皇宫里住,这样皇上就能又趁机轻薄臣了。”
    姜佑气得没话说,翻着白眼看着彩绘的车顶,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
    薛元叹声道:“臣想做个忠臣怎么就这么难呢?方才不过是马车颠簸,臣怕皇上颠坏了才把皇上护在怀里,难道这也是臣的不对了?”他又微微笑道:“不过只要皇上高兴,臣的房子由着你烧。”
    姜佑脸皱成包子样,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没说话,万一她烧了他的房子,他硬赖着要住进宫里怎么办?皇上是要亲近臣下不假,但也没哪个臣下把皇上搂进怀里咬耳朵吧!
    薛元见她不说话,微微叹了声,正好这时候马车也停了,他把她送进宫,望着她进了乾清宫,才一撩曳撒上了马车。
    等到了府门,成北立刻迎了上来,对着薛元呵腰道:“督主回来了。”他顿了顿,低声儿道:“赵家又送东西来了。”
    自打淑贵妃被他关了起来,赵家上下就没少活动,一来是想救淑贵妃一命,二来是怕牵连到自身。
    他淡淡扫了成北一眼:“照旧就是了,礼退回去,也别给什么回音。”
    成北顿了下,有点尴尬地道:“赵家这次不光送了东西,还送了活人来,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才来请示您的。”
    他说着往院子里指了指,就见院里停了五六个软轿,每抬轿边儿都立着个貌美的女子,燕瘦环肥一应俱全。

☆、第35章

薛元蹙眉进了正堂,成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里正感叹赵家这次的事儿又要吹了,却忽然见薛元偏了偏头,看着外面轿子边站着的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长得都像,这两个远远瞧着身形和姜佑竟有些相似。
    成北眉眼通挑,一见薛元凝神,忙笑道:“督主好眼力,这两个虽年纪小了些,不比来了癸水的女人风情,但青涩些的也别有趣味,奴才听说好些欢场常客就喜欢这种年纪小的。”
    薛元听了最后一句,眉梢微微动了动,又转头看了眼那两个女孩,随意点头道:“领过来瞧瞧。”
    他这些年没对谁起过心思,近来对姜佑的念头却如星火燎原一般,他现在倒想试试,自己到底是不是也偏爱年纪小的孩子。
    成北满面笑容地应了一声儿,将那两人领了过来,这两个女孩都穿着浅米分的的袄子,衬出青春明媚的脸庞。她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精通伺候人的门道,便是不中用的也能得些趣味
    两人本以为要跟个阴阳怪气的公公,没想到却是这般风姿绰约的男人,一时之间也忘了他是公公的事儿,心里又惊又喜,一个在一旁端茶倒水,另一个就势就想偎进他怀里。
    薛元见其中一个女孩直直地靠过来,一股粘腻的脂米分味扑面而来,他攒着眉头不动声色地避开,淡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那女孩见他只问自己,心里一喜,展颜笑道:“奴婢名唤喜儿,虚岁十四。”
    那跟姜佑倒也差不多,他抬眼看着那张涂脂抹米分的面庞,虽无十分的艳丽,倒也算得上有七八分妩媚,只是他越看越觉着不顺眼,脂米分味太重,面皮也不够细腻白净,就连发髻都挽的十分媚俗。
    喜儿浑然不觉,又刻意媚笑着向她贴了过来,他心里却猛然浮现出另一张朗朗的笑脸,两相一对比,顿时觉得倒足了胃口,他方才怎么会觉得这两人像呢?
    喜儿见他神色淡淡的,也不伸手来揽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低低唤了声:“厂公。。。”
    薛元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着两人一眼,只是淡声吩咐道:“把人和物件都送回去,以后赵家的人再上门,直接打发回去。”
    成北忙忙地应了个是,赶苍蝇一般的把人赶了出去,看薛元顺着抄手游廊走远,提步追了过去,讪讪笑道:“奴才还以为督主。。。”
    倒不是他没眼色,薛元瞧不上的人,就是跪在勉强求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方才把人叫进来,分明是有些意动,却又命人冷着脸送出去,这到底是瞧上了还是没瞧上?
    薛元蹙着眉头看着游廊外探进来的冬青,方才试也试了,这么看来还真是非小皇上不可?
    他轻轻吐纳了一口,将这事儿暂且压在心底,转头问道:“太后那边可有动静?”
    成北摇了摇头,拢着袖子呵腰道:“太后就是担心淑贵妃,一时只怕也赶不回来,不过咱们关了淑贵妃,只怕是把太后得罪狠了。”
    薛元唔了声:“这倒是不怕,淑贵妃的罪名往大了说是蓄意谋害皇上,往小了说也是居心叵测,我没要她的命都算好的了,太后就是回来了也不能指摘什么。”
    成北叹服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件事儿忘了告诉您,许美人前日自缢了,要不是今儿去送饭的人才发现她的尸首,她现在还悬在房梁上打摆子呢。”
    薛元一哂:“她这个位分,便是死了也进不了太庙,只能在外面的坟地里当孤鬼儿,也好,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他转了话头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你们都提溜着精神,别再出这种晦气事儿了,便是要寻死,也给我忍到年后再死。”
    成北精神一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薛元回到屋里,还觉得身上粘了一身脂米分味,有人捧了巾栉,清水和香胰子过来,他反复梳洗了好几遍,又换了身衣服才觉得稍稍好些。
    年节说来便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到了三十儿,按着规矩,宫里该举办场国宴,大宴群臣,还有年底要把各部的要事,堆积的折子,库存的银子都处理完,头年的事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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