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局-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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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籣枫并未收回目光,盯着水面筹措着要不要站起来,毕竟人在蹲着的状态下是最没有防御力的时候,可是如果听到脚步声就立刻站起来,一是容易头晕,二是如果来者并无恶意,反会因为这件事认为她对自己有戒心,甚至以为自己被怀疑是凶手,不利于以后的调查。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官籣枫决定静观其变,便依旧蹲在那里,眼睛盯着水面,装作仍然在仔细观察,耳朵却不放过一丝动静地搜索起周围的声音。一只松鼠窜进草丛中,将周身的草叶弄出清脆的沙沙声,它探出头左右观望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身体左右摆动,像是在找寻食物,陡然间两声时间上间隔不长的“咚、咚”传入它的耳膜,吓得它浑身一抖,之后急速转身穿过草丛,那小小的影子转眼间便树林里消失了。
云朵静悄悄地遮住了阳光,靠在松树上的梁华瑾抬眼望向那朵云,本就沉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
“梁华瑾!”右边传来钱伊柯的喊声,他循声望去,见大汗淋漓的钱伊柯边招手边跑向自己,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手表,钱伊柯近前之后,喘息着不满道:“怎么?等着急了?”
“还好。”梁华瑾舒展开皱紧的眉头,淡淡地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沉默地靠在松树的树干上等着钱伊柯调整好呼吸。
和上官籣枫分开之后,梁华瑾提议先去林子深处走走,钱伊柯说害怕深入树林会碰到危险,两人争执不下,钱伊柯便要分开行动,梁华瑾一开始并不同意分开,考虑到尽早完成树林里的调查,回去之后说不定来得及给上官籣枫帮忙,也就答应了分头调查,没想到负责外侧的钱伊柯比自己晚了半小时才回来,而且没有一点发现,梁华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思索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过了半饷,终于直起腰身的钱伊柯率先问道:“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仰视着天空的梁华瑾并未收回目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钱伊柯不安地搓搓双手,挑挑眉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梁华瑾没有回答,仍旧盯着那片遮住太阳的白云,直到眼睛略微有些酸涩,他才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钱伊柯手捧着自己的脸,闭着眼睛装作思索着道:“恩……也许算不上好主意,我想去那个所谓的千年寒洞……”
“不行!”她话说到一半,梁华瑾便皱眉呵道,“那个寒洞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去也是我和籣枫去,既然我们都想不出其它地方,依我看现在就先回去吧。”
钱伊柯“扑哧”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梁华瑾瞟了一眼她,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你也看上我了!”说着夸张地摆摆手叫道:“我可是已经有籣枫的!虽然你对我示好我很高兴,不过我是不可能背叛她的哦!”
钱伊柯的脸色变得绯红,然后由红到紫,最后似乎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之后爆笑了起来,梁华瑾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上被风吹来吹去的一片片叶子。钱伊柯笑了足足半分钟,擦着溢出来的眼泪,咧着嘴打趣道:“你真够自恋的!籣枫她当初怎么会找你这样一个人做男朋友啊?”
“是我先追的她。”梁华瑾转头看着她,微笑道。
钱伊柯将双手背到背后,略显顽皮地眨眨眼,笑着道:“我知道的,籣枫在宿舍里说过。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你想回去是因为担心籣枫,对吧?”话音未落,钱伊柯已然转身迈开步子,梁华瑾愣了愣,耸耸肩之后跟了上去。
六 被暗算了?(5)
回到秦宅之后,梁华瑾和钱伊柯立刻去了后院,四下都看不见上官籣枫的身影,梁华瑾的喉结在瞬间就紧了起来,他立刻拔腿冲到西北角的假山后面,钱伊柯不明所以地跟着走了过去,梁华瑾一脸失望,紧张地动了动发僵的喉结,操着似乎不是他的沙哑嗓音对钱伊柯命令道:“找籣枫去!你负责三楼,不要放过每一个地方,发现有异常的地方来叫我,别轻举妄动!”
钱伊柯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是被他焦急而不安的目光下到了,还是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梁华瑾稍稍舔舐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清了清嗓子之后道:“依籣枫的性格,她会在所有人都在地窖那边的时候,在屋子里面搜索,等到秦家人都进去了,她就会出来勘察外面。但是现在无论是秦家的人和籣枫,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又不是一个不遵守约定的人,我们分开之前已经说好双方都不会冒险了,所以她不会独自离开秦宅的范围,现在如果真的找不到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出事了。”
钱伊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理清思绪之后叫道:“不可能吧,籣枫散打那么厉害,应该没人能伤得了她的。”
梁华瑾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焦虑,“怕就怕对方人多,籣枫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女生,我看过她同一帮小混混打架,当时对方有十多个人,还记得刚开学时候她右臂上的瘀伤吗?就是那时候被一个啤酒瓶子砸的,当时如果不是我在那,她肯定会受更多的伤,对付几个可以下狠手的人她是绰绰有余,如果她不想伤到对方,就会受伤的。总之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吧,对了,你再去问问秦家人有没有看到籣枫。”
钱伊柯咬了咬下唇,似乎筹措着想要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快速跑进了后门,梁华瑾深呼吸几次之后向前院走去。
梁华瑾用了两个小时将秦宅里上下搜了一遍,地窖的门他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而秦家人和打柴男子也都说早上之后就没见过上官籣枫,梁华瑾此时蹲在地窖门口,用向钱伊柯借来的发卡对付着那把大锁,双腿早已累得发麻,被汗水湿透的干净衬衫紧贴在皮肤上,他却毫无感觉一般,只顾专注地拿着发卡对锁眼捅来捅去,就好像上官籣枫就在这扇石板门后,待他打开门之后就会微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来救我,然后他就可以冲上去抱着她,责备她不但不等自己回来,还对他说谢谢。
又过了五分钟,梁华瑾的双腿终于承受不住,使得他“咚”地一声摔坐在地。甩甩手,梁华瑾咒骂了一句,下决心找到上官籣枫之后要让她教自己开锁——前提是她还活着。
“可恶!上官籣枫,你敢死我和你没完!”梁华瑾闷闷的声音撞击着四周的土墙,回声在通道里荡漾开来,显得沉闷而骇人。
“你叫什么名字?”炎热的夏日街尾,僻静的小巷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拉住穿着破烂牛仔装的女孩,严肃地问道
女孩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声道:“关你屁事!”
男人不顾她手中提着的三节棍,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七个浑身淤青的男生,继续发问道:“那你又凭什么把他们打成这个样子?”
“我同学被这群狗杂种欺负了,我来帮他们报仇。”女孩扫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人,不屑道,“你如果要报警尽管打电话好了,我无所谓。”
男人皱了皱眉,沉声吼道:“你父母呢?”
女孩耷拉着眼皮瞟了他一眼,冷声道:“别把我父母拉进来……”
“正义,不是像他们那样去伤害别人,那样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籣枫,我希望你接收它,这原本是戴在我女儿身上的……”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贯彻正义,因为你现在已经知道真正的正义和强大是什么了。”
“冷……怎么这么冷?”恢复了一点知觉的上官籣枫感到周身一片冰凉,寒气不住地往自己毛孔里钻,后脑传来一阵阵剧痛,巨大的水流声和撞击石壁的声音冲进她的耳膜。
轻轻缩了缩略显僵硬的身子,上官籣枫抬手抚上后脑,回忆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曹琳琳和秦书海相继从她两边出现,秦书海手上拿着木棍向当时半蹲着的她后脑砸下,被她抬手打掉了木棍。后来造成她头上肿包的,是从背后屋子里打出的两根铁棒,其中一支扫在她双腿上,另一只正中她的后脑。
“华瑾!”想到这两个字让她猛地张开眼睛,头部又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搞得她呲牙咧嘴、眼冒金星,上官籣枫加重手劲揉了揉穴位,嘀咕道:“但愿没把我的脑子敲成颅内出血。”这时洞里吹过一阵冷风,上官籣枫打了个喷嚏,“好冷。”
上官籣枫坐起来搓了搓裸露在外双手和肩膀,发现地面上映着自己的倒影,便低头凑近看了看——是冰面!
六 被暗算了?(6)
忍着脑后传来的刺痛,努力让视线可以清晰一些,她抬头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虽然没有灯光,但是冰面上反射出来的昏黄光线已足够她知晓现在所处的环境。看到这里除了自己外并无其他人,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此时,四下的冰镜里都是她自己的身影。
上官籣枫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与环境,吐了口热气在手中摩擦着,希望可以给自己一点热量。周围的一切让上官籣枫感觉到这里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千年寒洞”了,周围的冷气一直向自己扑来,上面冰柱偶尔滴下来的水滴,在此刻毫无声响的环境下异常响亮,让身处在这里的上官籣枫感觉这种声响犹如死神所持有的催命铃一般让人惊心。
上官籣枫试图支撑着站起身,左腿的脚踝却使不上力,脚下一滑,身形便向前倒去,双手及时撑在地上才避免了和冰面的亲密接触,“好凉!”上官籣枫在双手用力撑地的同时不禁叫道。
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冰洞里四下乱撞,原本宁静的寒洞瞬间喧嚣起来,一根冰柱被震得掉落在地,上官籣枫被吓了一跳,回头望着深不见底、布满寒气的洞内,恐惧地咽了咽口水。回过头来,四肢重新发力,试图站起身来,手掌突然在光洁的冰面上触碰到一个坑,她不禁停下了手脚的动作。右手稍稍用力一推,整个身体便滑向左边。回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躲在冰壁之后,窥视着上官籣枫,耐心地等着她被心中的恐惧压垮。
月光皎洁而明亮,今年的中秋节来得特别晚,正值八月十五圆月之时,本是合家团圆赏月的日子,秦宅里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节日气氛,摆脱了曹琳琳的梁华瑾此时坐在自己屋里的窗台上,透过玻璃望着天上的满月发呆,脏兮兮的手上握着那只折断的发卡,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与自责。
“华瑾,别坐在这了,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呢!”上官籣枫拍了拍坐在窗台上晒太阳的他的肩膀,微笑着道。
梁华瑾满脸诧异地回过头,愣愣地上下打量着她,“籣枫,你回来了?”
她一脸好笑地望着他,嗔怪道:“你做梦了吧?在窗台上睡着,过会儿着凉了怎么办?快来喝点热汤吧!”
“啊!”梁华瑾咚地一声摔在秦宅三楼破旧的木质地板上,痛得不禁发出一声低叫。
梁华瑾挑起一丝苦笑,喃喃道:“原来那才是梦,呵呵,哈哈……”他低沉的笑声在空空如也的屋子里回荡着,听起来是那么的慎人,又那么的让人心疼。
“籣枫,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梁华瑾边笑边压低声音叫道,双手紧握成拳,轻轻捶打着地面,一层浮灰被他震了起来,在月光下漂浮着、飞舞着。
夜风从有些腐坏的窗户钻了进来,已然筋疲力竭的梁华瑾四肢摊开,瘫软在铺着薄薄灰尘、略显腐朽的木质地板上,任凭暖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嘴角依旧用力向上挑着,那弧度却难看得吓人。他就这样躺着,手里仍旧攥着那个坏掉的发卡,胸部随着鼻腔的运动上下起伏着,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回忆的闸门,似乎在这一刻崩坏,瞬间便泛滥成灾。
“籣枫,你今年的生日错过了呢。”梁华瑾看到上官籣枫在自己编写的游戏软件上填写的个人资料之后,略显阴沉地嘀咕道。
专注地玩着游戏的上官籣枫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暂停了游戏,转头笑道:“没关系,不是还有明年嘛!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我们扯平了。”
他其实知道的,上官籣枫早就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把他最爱吃的菜肴、最喜欢的、最喜欢的音乐、以及他的生日都了解得清清楚楚,钱伊柯和他抱怨过,有一次她拿了上官籣枫的一个记事本,就被一向很大方的上官籣枫训了一顿,其实那个本子里面都是关于他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也记在了上面。
月光静静地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层薄纱,尽管面部肌肉已然僵硬得有些抽搐,梁华瑾却仍然尽力撑着笑容,他不能再让眼中所溢满的液体肆意流淌,因为很清楚,如果自己那样做,将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