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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

宦儿 作者:朱藤紫骢-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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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那乞婆却缠上了来兴儿,抬起头冲来兴儿呲牙一笑,露出两行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少爷家想必离此不远,老婆子左右无事,就跟着少爷回家讨个赏吧。”
  来兴儿听了这话,登时疑心大起,定睛凝神将这乞婆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只觉这乞婆脸上虽沾满了灰尘,浑身上下肮脏不堪,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闪现出一道精光,分明是个体格强健,精气神十足之人。他一时难以分辨出这乞婆是友是敌,心里暗自打着主意,嘴里却假意应承道:“老人家偌大年纪,当街行乞也实属不易,如不嫌路远的话,就请随在下回家中取些吃食,也好叫你糊口度日。”说着,向睦王府的门房打声招呼,转身便走。
  那乞婆听到来兴儿愿带她回家赠她些吃食,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跟在来兴儿身后向东阳郡王府走去。
  来兴儿既已瞧出这乞婆来历可疑,遂有意捡那背街小巷引着她走,待拐至一条偏僻小巷之中,来兴儿见左右无人,趁那乞婆只顾埋着头向前走,倏地使出无影步法,悄没声地转至乞婆身手,伸手就扣向乞婆的锁骨,意图一举将她拿下,好生讯问她的真实身份,为何缠着自己不放。
  就在来兴儿伸出的那只手堪堪触到那乞婆的一瞬间,来兴儿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未及看清对方是如何出得手,就觉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已被人死死地抓在了掌中,稍稍用力一扭,来兴儿登时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你到底是何人?我与你有何仇怨?”来兴儿懊恼之下,犹不肯向对方低头,涨红着脸向乞婆质问道。
  “你就是青芒师兄收下的徒弟?瞧这身手也不怎么样嘛,倒叫我大老远地白跑了一趟。”那乞婆轻轻向外一推,撒开了来兴儿的手,挺直了身子站在小巷中,语带不屑地冲他说道。
  “你,你是青橙师奶?”饶是青橙手上只用了三成力气,来兴儿也被她这一搡,腾腾腾地向前趔趄了七八步才站稳身形,脑中电石火花般想到了一个人,脱口向她问道。
  “呸,小子你倒是真会说话,我扮做乞婆的模样,难道你就真把我当做了老婆子?”青橙说着,从怀中掏出方洁白的巾帕,边擦拭着面部的灰尘,边没好气地数落来兴儿道。
  一转眼的功夫,青橙擦去了脸上的灰尘,露出本来的面目,来兴儿一眼望去,不禁暗自惊讶道:“怪道师祖二十年来对她痴情不改,瞧她这副长相,就是与后宫里的丽贵妃并且站在一处,一时之间也叫人难以分出高下来。”
  青橙眼见得来兴儿两眼直愣愣地盯视着自己发呆,心下不免暗生得意,嘴里却朝他骂道:“不愧是青芒那老色鬼收下的徒弟,和你师父一样,也是个小色鬼,一看到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跪下磕头见过师叔。”
  来兴儿被他劈头盖脸这一骂,算是回过神来了,却没有按青橙的吩咐冲她跪下,而是立在原地,只向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师奶,你错了,在下只不过是青芒道长的徒孙而已。方才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师妈莫要放在心上。”
  “呸,谁是你师奶?”青橙话到人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响亮地给了来兴儿一记耳光,厉声呵斥道,“再敢胡叫,仔细着我废了你。”
  来兴儿自从一年前在东阳郡王府巧遇师祖青芒子,承他传授无影步法和剑法,一年来,纵使奉旨前往凉州办差,也从没忘记过日日勤练武功。一年下来,自以为虽没有将这一套步法、剑法习练得炉火纯青,也称得上功法精进,远非往日可比了。就在不久前,借释放贡嘎上师之机,定计攻下凉州一役中,自己凭借无影步法和剑法,几乎可以说将吐蕃军中数得着的猛将纳扎戏弄于股掌之中,且一剑封喉取了他的性命。万没想到今日在睦王府门前邂逅师奶青橙,自己都没瞧清楚她是怎么出得手,就先后两次受她折辱,一想至此,来兴儿气馁之余,难压心头怒火,气哼哼地把脸别过去,一言不发。
  “到底是个小娃娃,禁受不起别人三拳两脚。我来问你,青芒师兄这十年来先后收下过几位徒弟,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不中用?”青橙仍不肯相信来兴儿是青芒的徒孙,而非徒弟,语带揶揄地向他问道。
  “据在下所知,我师祖就收下过我师父一位徒弟,还被你收下的徒弟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给暗害了。我正要托人找师奶进京来论理,不想师奶你今天却已来到了长安,既然如此,就请师奶为我师父主持公道,除去恶徒,清理门户。”来兴儿高扬着头,存心要激怒青橙似的,一口一个师奶叫着,将自己怀疑她的徒弟暗害景暄的事情向她抖喽了出来,想瞧瞧她对此事究竟持何立场。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肖之徒
  青橙被来兴儿一口一个师奶叫得心烦意乱,却又拿这个倔强的小子没有一点儿办法,只得顺着他的话反问道:“青芒都对你说过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也收了一位徒弟?说我徒弟害死了你师父,你可有凭据?要是在我面前信口瞎说的话,我先就代青芒料理了你再说。”
  来兴儿昨晚还请景昭帮忙,欲借助官府的力量逼促青橙进京,降伏樱儿,今日与她在睦王府门前邂逅,本应喜出望外才是,却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位貌若天仙、身手超卓的前辈却生不出一丝好感来。反倒觉得她过于盛气凌人、任性使气,暗暗替师祖青芒叫起屈来:想师祖一定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才对她用情至专至深,换做自己的话,绝不会对她产生一丝的留恋。
  心里这样想着,来兴儿有意诈青橙道:“师祖什么都对我说了。我不但知道十年前,你在长安也收了位徒弟,而且知道你和师祖之间的十年之约。请问师奶,你此番进京是为了赴这十年之约,要以我师父和你徒弟比试武功来与师祖一较高下吗?哎,不对。师祖一年前离开长安时曾告诉我,他欲前往蜀地浣花溪畔找寻你,你们没见过面吗?”
  青橙嘿然一笑,截口反问道:“他去找我,我就一定要见他吗?关于我徒弟的事,你倒底知道多少?你师父是谁,他真是死在我那徒儿的手里?”
  来兴儿见她确乎对景暄就是青芒收下的徒弟一无所知,遂有意吓唬她道:“我师父的名讳通常我是不愿说与人知的。既然你是我师奶,自当别论。不妨实言相告,我师父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贞懿皇后。在一年前,长安被吐蕃人攻陷之时,就在长安皇城的承天门外,被你徒弟发暗器给害死了。今日我之所以称呼你一声师奶,就是瞧在你对此并不知情的份上。这回你总知道自己收下了个怎样的徒弟了吧?”
  青橙万没料到,师兄青橙十年前收下的徒弟竟是位皇后,神色不禁为之一沮,喃喃道:“他居然收了位皇后做徒弟,难道这辈子我都要在他面前甘拜下风吗?”
  来兴儿哼了一声,提醒她道:“我师父不仅贵为皇后,而且是位救国于危难之际的大英雄,不像你收下的却是条只会躲在暗处伤人的毒蛇。”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知道你师父是被我徒弟害死的?”青橙双眉往上一挑,有些气急败坏地向来兴儿问道。
  “师奶,你收的那位徒弟是不是惯常使用透骨钉作为暗器?她是不是个女子,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来兴儿两眼紧盯着青橙,想从她的反应中确认樱儿究竟是不是她收的那位徒弟。
  “哈哈,”青橙陡地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指着来兴儿说道,“真不愧是青芒收下的好徒孙,连这一副自以为是的做派都和他十分相像。普天之下使用透骨钉作为暗器的人多了去哪,你单凭这一点就判定她是我收下的徒弟,不嫌太可笑了吗?至于说她也和你师父一样,是皇帝身边的人,我老实告诉你,我可没有你师祖这么大的本事,随随便便收个徒弟就能做皇后。这就更加不对了。看来,若非我今日来寻你,你仍把师叔当仇人哪。”
  来兴儿听她笑着如此一解说,心中先是一沉,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遂也笑着回应青橙道:“师奶先别笑我,你收的这个徒弟是个女的,这一点总不会错吧?十年前,你收下她做徒弟时,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幼童,怎么会是皇上身边的人,只不过我知道当时她却在太子的东宫之中,是吗?”
  这一来,青橙算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她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来兴儿,良久,才问道:“这么说,暗害你师父的果真就是她?不会,她那么一位端庄文静的孩子,怎么会躲在暗处,无端的发暗器伤人性命呢?孩子,快告诉我,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来兴儿眼见得青橙变了脸色,心中暗道:瞧她这副表情,倒像是对樱儿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真要是那样的话,她此次进京来,无形之中倒或可帮上自己的大忙。于是,便放缓语气,对青橙说道:“师奶,恕我多嘴,请问,当初你收下这位徒弟时,可曾了解她的出身来历,如何会选中她来做你的徒弟呢?”
  青橙白了来兴儿一眼,强忍着被晚辈盘问的不快,答道:“我当初选中她来传授武功,主要是相中她生得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难得材料。至于她的出身来历嘛,我只听说她从一落生人间,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一位好心的嬷嬷收养在身边,别的就不知道了。难道她的出身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听到此处,来兴儿基本上已可断定,樱儿就是青橙十年前收下的那位徒弟。他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地把樱儿所做的一切都告诉青橙。
  “师奶,你可知道,你当年收下的这位徒弟并不是什么孤儿,而是有人精心谋划,深埋在东宫太子身边的一颗钉子。她不但暗害了为国尽忠的娘娘,也是我师父,而且对我当场刺杀了张氏残党的首领张谅怀恨在心,几次三番地欲暗中行刺于我。不仅如此,就在数月前,她为了逃避调查,还杀害了抚养她长大的那位嬷嬷的义子。这种种倒行逆施,你都知道吗?”
  “什么?你说我那徒儿,她是别人埋伏在东宫的一个线人?怪道我每回进京来传授她武功之时,都瞧着她小小的一个人,总像是有满腹心事似的,没想到,我千挑万选,竟然选中了她,真是造化弄人哪。”青橙听了来兴儿一番话,喟然长叹道。
  来兴儿听她话中之意,分明是对樱儿心怀不满,心头暗喜,于是,趁热打铁地向青橙提出请求道:“今日既有幸得遇师奶进京,还望师奶能替师门伸张正义,亲手拿下这不肖徒儿,为我师父和惨死在她手下的所有人一雪仇恨。”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十年之约
  在来兴儿充满期盼的目光注视下,青橙先是沉默不语,继而紧咬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冷笑一声,对来兴儿说道:“你小子满口仁义道德的,无非是想借我之手,为你师父报仇。想起来真可令人徒发一笑。你们师徒和我徒儿之间有什么恩怨是非,尽可待我与青芒师兄约定的十年比武之期过后,由你们自己去料理。我和青芒两不相帮,也就是了。仅凭你小子在我面前的三言两语,就要我去处置和我相处多年的徒儿,小子,你这算盘打过头了吧?”
  来兴儿仍不肯轻易放过这一良机,耐着性子劝说青橙道:“我与师奶今天虽是头一次见面,但当初听师祖说起过,师奶和师祖一样,都曾是仗剑行走于江湖的侠士。倘若我与你那徒儿仅是个人恩怨,师奶尽可对此一笑置之,不理不睬,但正是因为你徒儿的种种倒行逆施,才使得吐蕃人有机可乘,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长安,论其所为,说她是汉奸丝毫也不为过。师奶难道忍心看着她背信弃义,卖国求荣吗?”
  青橙心中主意已定,压根就不理会来兴儿,只自言自语道:“我本想扮做乞婆,来试试青芒所收徒儿的心肠,身手,没想到你却是他的徒孙。你师父既然已死,和我徒儿十年比武之约自然要着落到你的头上。方才瞧你这两下,远非我徒儿的对手,这样一来,青芒一定对比武结果不服。可我又打不过他,难道我要应了他,他才肯心甘罢休?”
  来兴儿见她一心都放在她与青芒十年前约定的那场比武上面,对自已不理不睬,既感失望,又觉气愤,跺一跺脚,转身就想离开,可转念又一想:即使青橙不肯自己出手处置樱儿,但倘若能利用她来诱使樱儿现出真身,不也同样难得吗?
  于是,来兴儿自此便开始对青橙打起了歪主意,转怒为笑地对她说道:“师奶说的极是,我随师祖学艺时间尚短,断不是你那徒儿的对手,而你又非我师祖的敌手,眼瞅着你们俩的这场十年之约就要化成泡影,我倒有一个好主意,无需你与我师祖交手,便可在你二人之间分出胜负来,师奶对此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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