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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岐黄大宋-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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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唐奇道:“你家主人是谁?我记得我在这东京城中并没有多少识得的人,你家主人真的是请我吗?”
    那家丁很肯定点了点头,道:“我家主人身份特殊,小人不敢随意泄漏,不过他请贡元赴宴却是十分认真的事情,为此还做了不少的准备,还请贡元万勿推辞!”
    李唐暗道:“你找我过去,说是喝酒,其实是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是谁还不肯说。我的一切你却摸得清清楚楚。你说这宴,我能赴吗?我虽然不是什么胆小鬼,但在如今情势之下,也不可能当那鲁莽的爪子。”
    当下,他以不容商量的语调说道:“对不起,这位兄弟,我知道你是下面办差的,也很为难。不过,恕我难以从命!”
    那家丁像是早就预料到李唐会拒绝一般,脸上并无失望之色,只是说道:“我说主人说道,贡元曾经和大理寺的沐推丞说好了,殿试之后在和我家主人会上一面的!”
    李唐一听此言,顿时想起那日在酒楼之上,赵明诚来找他麻烦的时候,沐云曾经帮忙解围,事后也确实提起过他有一位朋友想和自己见上一面。当时,李唐也是迫于情面,便答应了。如今出了这么多事情,他的名声已经变得十分的臭,以为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来和自己套近乎的,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没有顺势装作忘记这茬了,真是奇怪。
    不过,既然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人家还这么给面子,李唐倒也不好拒绝了,便说道:“好吧,左右无事,便随你走一遭!”
    说着,他便回过头去,向屋内的两位美人儿说了一下,两人见李唐有人相邀,倒也不好把他羁住,只是嘱咐了一些“早些回来”“莫要贪杯”之类的话。李唐自然是一一答应。
    随着那家丁出了门,李唐便看见门口又是停了一辆马车,他如今见到马车都有点过敏了,因为上次就是坐在马车之上,被那几个赵明诚的人绑了。不过,他走进这马车之后心下的怀疑就立即消散了。
    这马车布置十分华贵,车身漆得光亮,流苏帷幔也是丝绸所制。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那马脖子上挂着一个吊铃,可以想见这马车行进的时候,这吊铃会发出“零零”的声音。用这种马车绑架人,实在是太愚蠢了。若真是有这样的蠢人要绑架自己,他也有信心逃出生天。
    当下,李唐毫不迟疑地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之内。
    这里面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车厢的内*壁绘着各种形态的花草树木,一个个栩栩如生,即使以李唐这样对于艺术缺乏欣赏细胞的人也不得不赞叹,用毛笔能画出这等画作出来的,绝不是凡人。
    车厢两边的位置上重茵铺着几层锦布,颜色是淡绿色的,看起来颇为淡雅。事实上,这车厢内所有的一切都给人这种感觉。
    李唐坐了下来,掀开车厢旁边的那块牖布一看,见马车果然是向着东水门那一带行去,心下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便坐下来专心欣赏起对面的画作来,越看他越是喜欢,不知不觉竟沉醉于其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外面“吁”的一声,立即回过神来,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果然,外面那个家丁的声音立即响起:“李贡元,东水门到了,请下车吧!”
    李唐下得车来,往楚云亭那边望去,果见那亭里已经坐着一个人,另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
    那家丁连忙说道:“贡元您看,那亭里所座之人便是我们主人,请您径直过去便了,小人还要把这马车赶到路边不挡人去路的地方,就不相送了!”
    李唐答道:“太保请自便!”便往楚云亭那边走了过去。
第138章 莼鲈之思
    待得李唐走近,楚云亭里坐着的那个人便站起身,迎上前来。wWw。
    李唐一看这人,暗叫一声好相貌,此人看着比李唐还要小一点的样子,眉目清朗,看起来十分俊秀,而他的这种俊秀又不同于卢芳那种宛若女子的柔性俊秀,而是带着一点雍容的气度,令人可以近之耳难以亲之的刚性俊秀。他的笑容很灿烂,但又绝不显得有半点的谄媚,这一点倒是和他家的下人大为不同。这给人一种很自信,很从容的感觉。
    总体上来说,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从小在众人追捧中长大,受过良好的庭训的人。
    “来者可是歙州李慕武?”他的声音隽永,柔和,虽然声音并不大,但中气却是十足。
    李唐连忙拱手道:“正是小可,不知道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那人却轻巧地躲过这个问题,道:“咱们今日只谈风月,不说其他。至于称呼,慕武兄不妨称我为‘九郎’或者‘九官人’,这些都无不可。”
    李唐心下有些不悦,这人的话确实有点装13了,两下见面,问一个称呼,和风月不风月的又有什么鸟毛的关系呢?你把我的住处、姓名、籍贯、职业什么的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了,又来和我说什么不用互相通名,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欠扁的吗?
    不过,如今的他早非当初那个莽撞的少年,虽然心下不满,却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当下,他拱手道:“原来是九官人,幸会,幸会!”
    那人笑道:“慕武兄客气了,今日天色清朗,春风和——睦,实在是对酒当歌的好时辰,能请到慕武兄这样的青年俊杰与会,实在是荣幸之至,请里面坐!”
    李唐一听他本来都要说出“春风和煦”的“煦”字了,临时却还是住了嘴,改了口,心下不由暗暗凛然。大宋的风气开放,不比明清,对于皇帝的尊讳控制得十分严格。有很多人平日里就把皇帝的名讳挂在嘴边,也没有什么大事。有的甚至在科举的考题上不小心录下了含有皇帝名讳的文章,却依然中举。只有家教特别严格的人家或者是官宦之家才会对这方面尤其重视。
    因此,这人口中既然如此谨慎,那个字都快要出口了还能临时刹住,说明他的很可能从小受到这方面的训练。
    那么,这个“九官人”的身份如何呢?王公贵胄?不对啊,不说大宋朝一向以来就很忌讳皇亲国戚和外臣交往。就算是和外臣交往,沐云是刚刚从外地调进京的,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快就和王公贵胄有交情才是!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李唐步入了亭子里。
    原来,这人的排场倒是颇为不小,那几个站着的是几名侍从,亭子的外面还坐着几名歌妓,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他发布吟唱哪一首曲子的命令。
    那人自己先坐了下来,李唐见他伸手相邀,便不再客气,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刚刚坐定,旁边的侍从立即便上前在二人面前的杯子上斟上酒。李唐一闻这酒香,顿时心下又是一动。
    他平时并不贪杯,对于酒可以说没有什么研究。但这酒香不香,还是凭着鼻子就能随便闻出来的。这酒刚刚倒上,李唐便产生了一种食指大动的感觉,因为这种香味实在是太过浓郁,太过清醇了。这就好像一个并不十分喜好美色的人,偶然遇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也会不由自主地和一般人一样,产生强烈的倾慕之心。
    如此好酒,以李唐这样富裕人家的少主人竟然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喝了。可以想见这酒应当是如何珍惜了。而如此珍惜的酒,对方竟然用来招待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惊诧了。
    那人似乎很能理解李唐的心思,忙端起酒樽,道:“慕武兄,这酒——来历不说也罢,总之绝非凡品。平日里我也是舍不得喝,今日得逢知己,正是它有用之时,慕武兄但请开怀畅饮,咱们不醉不归!”
    知己?不知道名字的知己?第一次见面的知己?李唐心下暗暗生出警惕之心。当然,他并不是觉得这酒里有问题,以这人的身份,若是要对付李唐的话,肯定是不必用下药这一招的,而且更不必花这么大气力。李唐所警惕的是,他到底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要知道,这世上固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李唐自认为人品还不足以感化这个世界,也没有帅到掷果盈车,人见人爱的地步,更不是什么改变一个时代的伟大偶像,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让这个看起来很有几分体面的人物这般看得起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场交易,你付出感情,从别人那里获得实在利益,或者反一下,别人付出感情,从你这里获取实际利益。而这个人的作为,无疑就是一种感情投资了,如今就等着看他到底要从自己这里拿到什么了。
    不过,这话李唐自然不能说出口,他只好点了点头,一脸很赞同的样子:“在下虽从来不喜觥筹,但既懵官人如此看得起,敢不从命!”说着,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是他么的超级好酒啊,李唐这个酒盲一樽下肚,心下狂叫起来。这酒闻着本就香飘四溢,待得再喝入口中,更是芬芳满腹,好像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般。那种舒爽的感觉,简直就比夜里一箭射出之后那种极度舒爽的感觉还要酣畅淋漓。
    李唐心下不由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奶奶的,不会是用这种东西引诱我吧?就像用鸦片一般!”
    那人见了李唐的表情,脸上笑得更为欢愉了。忽然又说道:“久闻慕武兄文采不凡,才思敏捷,今日这般良辰美景,不知道慕武兄可否为当前的风月赋词一首,我可命外面的妓人当场唱出来,以增益气氛。”
    李唐一听这话,心下一阵恍然。原来这哥们只是仰慕自己的“文采”,才花这么大力气笼络我啊?嗨,早说嘛,吓得我这小心肝一直“扑通,扑通”的乱跳!
    既然吃人家的嘴软,到了这个地步,人家的豪华接送车享用过了,人家的美酒享用过了,若是一毛不拔,未免有点太不仗义了。
    不过,李唐心下也有难言的苦楚,他前世的时候,就不是什么文学爱好者,背的诗词倒是有不少,但大部分残缺不全,记忆完全的呢,又有一小半是唐诗、乐府之类的,如今根本用不上。
    宋词他倒是背了不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之类的倒是背全了,一则也是对景对题,二则实在是太过脍炙人口了,容易给他惹出麻烦来。若不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是决不能用的。至于什么“东风夜放花千树”之类的,就更不要说了。
    他好了好一阵子,还是不得要领。
    对面那人却以为李唐是在苦思冥想对景的词作,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沉吟良久,李唐忽然心下一亮,想到了一首词,也是写亭子边上的风景的,和当前的景色颇有几分相类,不过语调却嫌太过悲切了一些。不过,这也顾不得了,错过了这首,就很难再去找合适的了。因为这一首至少他是可以肯定如今还绝对没有出世的。换句话说,他完全可以帮那作者当一当那个原创者。
    当下,他便吟道:“裁翦冰绡,轻叠数重,淡着燕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乡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这一首是宋徽宗赵佶北上的时候所作的《燕山亭?裁翦冰绡》,词里反映了他被俘背上,心下的万分愁苦悔恨之情。但是,李唐把那“故宫”二字改成了“故乡”,就成了思乡之作。而且情真意切,令人听了不由动容。
    不过,这首词若是流传出去,人们肯定就会问:“你思乡就思乡吧,人家思乡写的都是一种淡淡的愁绪,哪里有思乡思得如此撕心裂肺的?”
    对此,李唐已经想好了理由:“一则,是第一次离乡,当然莼鲈之思更切一些;二则,刚刚的殿试,觉得考得不好,觉得愧对高堂的庭训,不免悲从中来,才有此感念!”
    李唐今年殿试折桂的希望确实是很渺茫了,这个理由绝对是说得通的。
    那人听了这一首词,久久无语,半晌才叹息一声:道:“先生此曲,让我想起了当年李后主作客东京的时候,那首《虞美人》。那是我这些年以来,第一喜欢的词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何等自然工整,又是何等的愁绪满纸!
    不过,如今,我想我又重新找到了另一篇喜爱程度全然不下于那一篇的词作了。先生这一首词,虽然工整华丽处比起《虞美人》略有不如,但情感之凄切,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怎么地,我听了之后,感觉比《虞美人》更能深入我心。先生,请受我一拜!”
    所谓拜,其实并不是跪下来拜,而是长揖。李唐见他长揖下去,连忙还礼,暗道:“这一下我可受不起!”
    那人“先生”这个称呼出口,已然是对李唐极为佩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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