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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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之后,甚至会令中书舍人代行宰相之责。
虽然中书舍人这个职位在元丰改制以前只是一个虚职,并不任事,但自从元丰改制之后,就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职位。他甚至有一项最为令人眼热的权限——封驳!
如果中书舍人对皇帝的旨意不认同,他可以拒绝发布,并将旨意封还给皇帝。
因此,中书舍人是一个朝中没有几个人不忌惮,不眼红的职位。
但是,作为中书舍人赵挺之之子的赵明诚显然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却在这白衣儒生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这说明什么?很有可能,这个人家中的权势比赵明诚家中更为显赫!
然后,放眼整个大宋,比赵明诚家更为显赫的,又有多少呢?
第38章 三道题目
不等李唐继续揣测下去,就听范宏德朗声说道:“现在大家的文房四宝都已经到位了,那我便开始念题目了。wWW。这第一道题目是:奴家偶得熏香一种,物主语于奴家:‘此熏香一枝可烧一个时辰,每次烧几枝并无限制,但若要使其效果最佳,则以一个时辰令六刻为宜。’熏香不可从中折断,而奴家屋内又无漏壶计时,请问奴家当如何如愿?”
刚刚读完,就听四下里大家都低声嘀咕起来。
这个说:“世上哪有这样的熏香,一枝竟能烧上一个时辰?”
那个说:“若是这些熏香质地并不均匀,有些烧不到一个时辰,又或是大大超过一个时辰,怎么办?”
还有的则说:“这可真是奇怪,香气的浓淡程度居然没有关系,却要限制时间,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我若是一次烧起一百枝,连续烧上一个时辰,难道也可以?”
只有少数几个低头不语,暗暗沉思,而其中就有赵明诚在内。
这时,就听刚才劝和赵明诚和范宏德的那个白衣儒生道:“大家请安静,既然是易安居士出的题目,就不会是无理取闹。大家自己安心答题就是,不要再交头接耳了!”
众人听了,都纷纷面红耳赤地闭嘴不言,纷纷低下头来开始写答案。
那边赵明诚眉头紧锁,苦思良久几次把笔探到了纸面上,又拉了回来。那边站在那里“监考”的范宏德见了,不由喜形于色。不过他看了看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深思的白衣儒生,还是没有笑出声来。
为了不被白衣儒生发现他在偷笑,他连忙转过头去,这回就又正好面对着李唐了,令他颇为欣喜的是,李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正在一心一意地写着答案,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关注他。
智力题?
李唐想着这三个字,心下就有些想笑,这简直是太对胃口了,喜欢的就是智力题啊,你要是问我经义,我在这些太学生面前肯定说不上什么优势,但要比这个,就没有几个人能强得过我了!
而这一道智力题,对于李唐这个前世在网上把几乎能找到的智力题都做遍了的人来说,确实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但是,正当李唐要开始写答案的时候,他的笔也忽然停住了。他的问题在于自己的字——他的字实在是并不咋地!
这也难怪,宋朝的一般读书人在书法上,并没有唐朝那么重视。原因就在于,科举实行了“糊名制”。考生答案写出来之后,还要由专门的人员进行誊写,再由专门的人员进行核对之后,才交给阅卷管进行阅卷的。这就决定了字写得好不好,对于你科考上的成绩没有任何影响。既然这样,又有多少人愿意专门花那个功夫去练习书法呢?
但是,现在李唐就犯难了。这一次,他写的答案可是要交给自己的偶像李清照亲自阅看的,字写得太丑,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彷徨良久,李唐最终还是不得不动手开始写字。他采取的策略是,一笔一划尽量写得工工整整,宁可从书法角度毫无观赏价值,也不能把弄巧成拙。
这道题的答案其实是并不复杂的。就是先同时烧两枝熏香,其中一枝点燃一头,一只点燃两头。等那枝点燃两头的烧完,把另外一枝没有点燃的那一头也点上,这样,等这一枝也烧完的时候,所用的时间恰好是:半个时辰加上四分之一个时辰,等于四分之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刻钟。然后再点燃第三枝熏香,烧完就是一个时辰令六刻钟时间了。
等到李唐好不容易把答案写完,转头再看众人的时候,各人的表情就很精彩了,有在挠头的,有在皱眉的,也有在东张西望的。
当他的目光转向对面的赵明诚的时候,只见赵明诚已经写完答案,笔已经放在了砚台上。也许是感应到李唐的目光,赵明诚忽然也回过头来,直视着李唐,眼中满是敌意。
李唐没有和他多做纠缠,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又过了一阵子,范宏德忽然开口道:“好了,按照李易安的吩咐,每道题的答题时间都是两刻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开始下一道题。大家听好了:妾近来读唐诗,忽有所悟,李谪仙与韩昌黎二人皆有‘小冠子夏’之疾,诸君可知妾所读何诗?”
这“小冠子夏”指的是患有眼疾的人。原来,西汉的时候,有个杜钦字子夏的,患有眼疾,而又有一个叫杜邺的也字子夏。开始的时候,大家说到杜钦的时候,就说“盲杜子夏”,杜钦不喜欢自己的疾病被人说来说去的,就把自己的帽子改成一个只有二寸高的小帽子,人们后来便把他称作“小冠杜子夏”,而把杜邺称作“大冠杜子夏”。
这个典故,场中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不由就犯寻思了,李白和韩愈两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目疾啊!若是有目疾,一个怎么能云游四海,另外一个又怎么能入朝为官?
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就开始回忆这二人的传记,还有相关的文章著作,都没有相关记载,一个个都是纳闷不已。
而有些少数不怎么好读诗书的,就连这“小冠子夏”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说去想其他的了。
李唐一听这道题,心下更是狂笑起来,这李清照还真是够有意思的,智力题完了,马上又来一个脑筋急转弯,这不是对我李某人放水吗?这道脑筋急转弯,我当年是做得都不做了的!
原来,说李白有眼疾,原因很简单,因为李白看见“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把井床前的月光都看成霜了,这视力能好的了吗?
再说韩愈,就更离谱了,“草色遥看近却无”,这不是典型的老花眼吗?远处看得见,走近了反而看不见了。
李唐早早写完答案,再回头一看,众人的脸色比起刚才又是另一番精彩。而那边范宏德看他一蹴而就,丝毫没有犹豫,心下也是大喜,又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那边正在蹙眉沉思的赵明诚。
又过了一阵子,两刻钟的时间虽然还没有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被前面两道题目弄得云里雾里,早就失去了信心,不时有人站起身来,向那白衣儒生和赵明诚、范宏德三人拱拱手,道别而去。
终于,又一个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这时候场中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人了。范宏德第三次端起那张信纸开始读题:“妾读《孔雀东南飞》深为其中男女情爱之深感怀不已,深感世间情爱,最是——”
众人听到此处,不由都精神大振,齐齐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难得啊,大才女谈论自己的爱情观,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到的!想起刚才已经先行离去的那近十个人,大家都心头暗暗窃喜不已。
而范宏德也很懂得卖关子,读到这关键的时刻,居然顿了一下,抬眼扫视了眼前众人一遍,这才在众人快要喷火的目光催促之下继续读道:“最是刻骨铭心。人生一世若能如此诗中一对痴男怨女那般癫狂一回,纵使短命夭寿又有何妨?请诸君各写一首有涉情爱之作,若有妙文,清照愿为知交!”
众人一听最后这“愿为知交”这四个字更是眼放狼光,就连李唐也是激动不已。当然,象李清照这样的才女,和一般的闺中少女是不一样的,和她成为“知交”不一定就能够得到她的芳心,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经常在她身边晃荡,那机会自然会多了很多了。
于是,李唐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写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
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地妒;未信与;
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写完这首经典的《摸鱼儿》,他心下毫不惭愧,暗忖道:“嘿嘿,为了偶像,别说是你元好问的诗词,就是李清照自己的,我也抄得下手!”
一念及此,他心下不由有些后悔:“对啊,刚才怎么忘记了抄李清照本人的情诗呢?只要是她后期写的就成,难道她还能预料到自己若干年后会写出这些诗词来吗?而且,就算她心有所感,那也只能是共鸣。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李唐脑海里开始检索起李清照本人的情诗来。但是,他马上就发现一个问题:李清照的情诗多是伤感之作,并不适合现在这个时候写出来,想一想,他还是决定放弃。毕竟,眼前这首《摸鱼儿》就已经足够经典的了。
正思量间,忽听范宏德问道:“大家都写好了吗?”
这回大家都很干脆地作出了肯定的回答。写诗词,对于眼前这些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写得好一点差一点罢了。
于是,范宏德便走上前来,一一把各人的答卷收了上去。
第39章 名草有主
众人交完卷,便纷纷围在范宏德身边问道:“方才那第一二道题目的答案是什么啊?”
范宏德“嘻嘻”笑道:“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众人哪里甘心,继续追问,范宏德被逼不过,一时苦不堪言,还是那个白衣儒生出来帮他解围:“大家不要逼他了,他确实不知道。wWw。若是他知道,以他那爱显摆的性子,早就说出来了,哪里还需要等大家来问!”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范宏德只好苦笑道:“章四哥说笑了!”
这时,赵明诚忽然走上前去,说道:“范小乙,我的卷纸如今也捏在你的手里了,你也不能因为私怨而——”
那章四哥不悦地说道:“赵三,你这话过分了。范小乙这个人我们都是了解的,虽然平日里和你意气相左,每次见面都争执不休,但绝不会行宵小之事,你就放心好了。”
赵明诚兀自有些不信,瞥了一眼范宏德那俊俏得有些令人嫉妒的玉面,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
范宏德俊脸涨得通红,他忽然厉声说道:“赵三!我告诉你,我范氏一门向来顶天立地,俯仰无愧于天地。不说先曾祖范文正公,就说我祖父尧夫公,也就是你口中很是不屑的那个‘范二’,你父亲虽然和他政见不同,但能指出他老人家私德上哪怕是一件足以诟病之事吗?我范宏德作为范家的子孙,自幼承庭训,也不敢辱没了先人的贤名!”
赵明诚听了这一番训斥,一脸无趣,只好“讪讪”地说道:“罢了,罢了,就信你一回,也顾不上客套,转身而去。
而李唐在旁边却感慨不已,没有想到范宏德这小子竟然是一代名相范仲淹的曾孙,又是另一位一代名相范纯仁的孙子。难怪这小子把祖上闯下来的金字招牌一亮,即使是身为死地的赵明诚也不得不悻悻而退。
想一想,做人要是能做到范仲淹和他的几个子孙一样,令对手都无法诟病,那也算是极致了。
那边那章四哥见赵明诚离去,也神色淡然地向范宏德说道:“范小乙,我也先回去了,今日易安居士请我来维持秩序,我也算是圆满地完成了所托。不过,我怎么觉得今日最是不守规矩的倒是你本人呢!你以后可要收敛一下性子。”
范宏德脸色略红,心悦诚服地说道:“多谢范四哥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章四哥轻轻拍了拍范宏德的肩膀,淡淡地笑了笑,翩然而去。
那剩下的几个人见章四哥离去,也纷纷向范宏德打个招呼,出寺而去,不一会就走了个精光。李唐见此,正要跟着辞去,却被范宏德一手拉住,说道:“你等等!”
李唐奇道:“还有什么事吗?”
范宏德道:“你还没有把你自己的住处告诉我呢,如果到时候你获得了这‘楚云之会’的请柬,叫我往哪里送去?”
李唐反问道:“那你怎么单单问我一个呢,他们这么多人——”
范宏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说道:“他们这些人腹中有多少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