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后传-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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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是当棋子来用,而后因她知情识趣,倒真的多了几分怜惜,况且,这几月,许贵嫔态度似软化了不少,她是他心尖上的人,自然是将她遗忘了,只是,没想到,如今见了,心底倒多了几分别的情绪。
他淡声道:“羊充容也来了,算算日子,是解了禁足了吧。”
羊献蓉双膝跪在了地上,朝他磕头,温声道:“这三月以来,臣妾已自省,以后毕竟严律克己,恪守本分。”
司马衷还未说话,从门外走来一人,扬声道:“你既如此明白,可见这禁足还是有几分效用的,皇上,您说呢?”
是皇后走了进来,她一身凤服,似将整殿的奢华都压了下去。
“见过皇后娘娘。”
羊献蓉与蒋充容弯身行礼,态度恭敬,并无半点愤懑之色,也不见那时的倔强与决绝。
贾皇后多看了她几眼,纵是禁足了三月,看着瘦弱了些,可姿色依旧不减,而皇上看她的眼神,也有几分怜惜,心底不禁有几分恼怒,不过,现在最让她头疼的反而是这现在软榻上坐着那位了。
正文 107。第107章 人心如面
许贵嫔一脸的娴静,温声道:“羊妹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日后的恪守本分,皇上定也会再疼惜几分的。”
司马衷笑了起来:“是要多疼些,不过,朕最该疼的人是你,你如今身子重,可要好好看顾着。”
“哪有这么娇贵。”
她轻笑着,看起来比平日冷清的模样又美艳了几分,贾皇后恨的咬牙切齿,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蒋充容面上也有几分复杂,果然,她料的没错,皇上对羊充容看重,不过是将她当棋子罢了,而许贵嫔才是他心尖的人,入宫三年,皇后都没将这个心腹大患给斗下来,可见这女人手腕了。
至于她?不过是后宫夹缝之间求生存罢了,她忍不住朝羊献蓉看了一眼,曾经憎恨妒嫉,如今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羊献蓉头微垂着,看着纤长白净的手指,听着司马衷的声音,心口似乎一下子就空了,有冷风灌入其中,冷的哆嗦了一下。
若说之前只是一种感觉,如今倒可以确定了,她这枚棋子真正的用途,怨恨吗?不会,若是连棋子也当不成了,那么,她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在宫墙之内,静静老去罢了。
待了没多久,司马衷见许贵嫔有倦怠之意,便打发她们下去了,之后,皇后说有要事相商,两人便同走,芷汀有些气闷道:
“娘娘,皇后定是瞧皇上对您看重,便故意寻个由头才将皇上请走的。”
许贵嫔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手抚在腹部之上,才两个月而已,半点也看不出来,只是想到这里有个孩子,以后的漫漫岁月之中,能有个依靠,心底倒是高兴了几分。
“纵是她用再多的心思又如何?皇上的心还在本宫这。”
芷汀一听,面带喜色道:“娘娘终于想通了?要奴婢说,皇上对您是顶好,这几月,皇上三天两头便朝这来,其他宫妃可半点恩宠也比不上呢,娘娘若是真能将之前的放下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许贵嫔嘴角勾了勾,放下?呵,不过是寻个庇护罢了,之前,皇后还能容她,可如今,情况已变,她有了身孕,皇后就未必能容的下她的!之前,她还可以自保,如今肚子多了一个,就未必了,所以,为了腹中骨肉,不过是多做些表面功夫而已。
出了铜雀宫,羊献蓉与蒋充容走在一处,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行至御花园中,原本百花盛放,如今却略显凋零,独留菊花独方罢了。
“羊妹妹,看如今这种情况,怕是许贵嫔要独宠了。”
羊献蓉微微一笑:“姐姐不必如此伤心,皇上对姐姐总归有几分眷恋的。”
她嗤笑一声道:“妹妹可愿意去我宫中,好好详谈一番?”
“乐意之至。”
芙蓉宫正殿
蒋充容让人泡了一杯清茶,笑道:“今日以茶代酒,恭喜妹妹解了禁足。”
“谢姐姐。”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以前种种过往,是姐姐的不是,多番为难于你,只是妹妹你如此美艳动人,又与我同处一宫,心底自然便多了几分妒恨,往日多有为难,还望妹妹能不计前嫌。”
正文 108。第108章 蒋充容示好
羊献蓉轻笑了起来:“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像是那样的人吗?若是蒋姐姐以后不嫌弃,以后便是姐妹了,平日也能多照拂着些,深宫寂寞,也能做个伴。”
蒋充容拉着她的手,表现的十分亲切:“是这个理,也能多帮衬着,今日,想必妹妹也看到了,皇上甚是宠爱许贵嫔,妹妹进宫的晚,怕是不知道,当年,许贵嫔一入宫,皇上便惊为天人,专宠她一人,就连皇后娘娘也甚有怨言,只是这许贵嫔性子冷淡,对皇上也不假以辞色,这才好了一些,可说句不中听的,这皇上对许贵嫔,那是千娇万宠,旁人都越不过去,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这气焰怕是要更嚣张了。”
羊献蓉抿了一口清茶,淡声道:“怎么妹妹瞧着,那许贵嫔性子娴静,倒不像个恃宠而娇之人。”
“那是以前,她的上面还有皇后压着,皇后是皇上的发妻,又十分敬重,所以,她也不敢放肆,只是。。。。。”
她欲言又止,羊献蓉便顺着问下去:“只是什么?”
“皇后没有嫡子,皇上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两女一子,太子的生母身份低微,若是许贵嫔生下皇子,情况自是不一样了。”
羊献蓉点了点头:“姐姐能将这些事告知于我,足见姐姐的诚心了,只是,皇上登基以来,也有些时日了,后妃又不少,子嗣又怎会如此单薄?”
蒋充容嘴巴动了动,凑到她耳边道:“听说是冤魂作祟。”
“冤魂?”
“是啊,前朝的冤魂,不过,妹妹就当听听罢了。”
羊献蓉含笑不语,在她这坐了些时辰时候,便告辞了,蒋充容亲自送出了宫门。
回到北厢之后,宫汐一直都是随着伺候着,她站在窗前,外面池塘中水被风一吹,荡起层层涟漪。
“宫汐,你怎么看蒋充容?”
“恕奴婢直言,她如此示好,未必真心。”
羊献蓉冷笑道:“我知道,后宫之中,又有几个真心的?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绿蔷与红袖的事,她也有份,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那娘娘又为何。。。。。”
“为何与她交好?我又为何不能利用她呢?至少,能听到一些事,况且,我瞧她如今对皇后未必忠心了,皇上之前去她那也勤了些。”
宫汐有些疑惑道:“说也奇怪,皇上对她宠爱了些,已惹得皇后不满,甚至几次将她找去,训斥了一番。”
“哦,还有这事?”
“宫里都传遍了,皇后为难了她好几次,又有其他宫妃想要趁机攀上皇后呢,不过,这位蒋充容就算被训斥,每次请安都是极准时的,被训斥也从不顶嘴多言。”
羊献蓉浅笑一声道:“看来。。。。。果真是有了新的靠山了。”
“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在抬举她。”
“若是如此,那娘娘的处境不是危险了,皇上若是看重她,反而冷淡了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她脸上的笑意变得嘲讽,眸色之间极冷:“不过是个棋子而已,能看重到哪去?况且棋子有棋子的用途,她愿为皇上身先士卒,那便随她,皇上此时的全部心思,只怕在许贵嫔上,旁的人也顾不上了。”
宫汐担忧道:“娘娘莫要难过,皇上心底是有娘娘的。”
正文 109。第109章 日子还长着呢
羊献蓉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冷了些:“你不用安慰我,在宫内越久,就越会明白一个道理,在皇上心中,就算是枚棋子,也要有用的,否则便容易被舍弃,一败涂地,禁足的日子,你也尝过了,与冷宫并无区别,只是不会被人轻易害了性命罢了。”
见她这副模样,宫汐心底便觉得有些难受,算起来,她才及笄而已,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或许只是在挑选夫君,待嫁闺中罢了,而她却要步步算计,否则,这日子,只怕更艰难数倍!
羊献蓉转头看她,眼底的光亮的惊人!
“红袖与绿蔷的事让我明白,只有爬的越高,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荣辱,皇上越看重许贵嫔,那么,他一定会为她扫除障碍,这便是我的机会。”
“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不会容忍许贵嫔生下孩子的。”
宫汐心底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问:“皇后娘娘若是要出手,娘娘你也护不住。”
羊献蓉的眼底有暗光划过:“谁说我要护了?我根基不稳,哪里是皇后的对手,况且,许贵嫔这一胎,一定保不住的,不过。。。却能让皇上与皇后撕破脸,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如今我要筹谋的,不过是让皇上多往这来几次,毕竟。。。。。失宠的日子,太难熬了些。”
宫汐看着她的脸,不禁微叹,她的确没看错,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红袖的事之后,她已经快速成长了起来,日子还长着呢。
显阳殿
司马衷面露不耐烦之色,淡声道:“皇上到底有何事?”
“皇上,是否传了信给楚王司马玮与淮南王司马允?”
“传了,半月之内,应该就到了。”
“那臣妾就放心了,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走露了风声?”
司马衷一听,面色阴沉了下来:“怎么?可是有什么变故?”
“太傅的人也朝那边去了,怕是要探听虚实,皇上不可不防。”
司马衷果然大怒:“他的手伸的真长,此事只有朕的近侍才知道,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皇上不要忘了,他的外甥段广与张勋便是宫内中军统领。。。。。。有多少的侍卫是听他调令?那杨珧杨济两人就如老虎口中的利齿,那才是他的依仗!”
“你说的不错,若是杀虎,得先将牙给拔了,朕心底有数了,多谢皇后费心。”
贾皇后神色微淡:“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十分高兴,至少,臣妾对皇上来说,是有用的,也不至于以后恩宠淡了,被皇上厌弃。”
司马衷皱眉:“皇上怎会有如此想法?你是皇后,一宫之主,朕又怎会厌弃你?”
贾皇后眼眶微红,显得十分委屈:“如今许妹妹有了身孕,皇上定十分看重,可这宫中心怀叵测者甚多,若是许妹妹出了什么差池,皇上定会怪罪到臣妾的身上来。”
司马衷看着她,似也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许贵嫔有孕,他欣喜若狂,自是十分看重,并会多派人伺候与照看着,还想敲打她几句,没想到她自个倒是的直接挑明了,反叫他不知该这么说了。
正文 110。第110章 太子背书
“皇后向来贤德,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皇上能明白就好,臣妾这个皇后难当,皇上一定要叫人好生看顾着许妹妹,若是她为皇上生下个小皇子,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皇后说这话,可是真心?”
贾皇后显得十分坦然:“自是真心,臣妾无用,只为生下了女儿,害的皇上连个嫡子都没有,这是臣妾的罪过。”
她一脸的悲戚,倒让司马衷动了恻隐之心,拉住她的手,温声安慰了起来:“这又怎会是你的过错?如今太子也已渐渐大了,又是养在你膝下的,与你亲生的无疑,又何必在乎嫡子不嫡子的?”
“多谢皇上对太子还有几分怜爱。”
“太子呢?怎么这几日,朕都不见他,快宣他过来。”
“皇上已多日不曾宣他,定是十分欢喜。”
司马衷倒显得有几分愧疚:“是朕忽略他了,也难为皇后平日要多教导他。”
“臣妾是他的母后,自是应当。”
很快,太子被带了上来,见到司马衷,便连忙上前跪下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司马衷未立即叫他起身,反而是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着他,太子似乎对他有些害怕,神色之间有几分紧张,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太子这几日,可曾用功读书?”
“回父皇的话,儿臣。。。。。儿臣读了。”
“少傅都教了些什么?背一段下来,给朕听听。”
太子结结巴巴的背了一段论语,还没背完,司马衷便立即打断了:“论语只是启蒙之说,怎么到如今还是背的不好?去东宫,将少傅找来,朕倒要问问,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教的!”
司马衷震怒了,就连贾皇后也扛不住这雷霆之怒,连忙让人去召了人过来。
若说这东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