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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40节

小说: 最漫长的那一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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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它被某个人家收养了,虽然不太有可能,因为中国骨嘴沙皮终生只认一个主人,绝对不会背叛。
  贝贝最好的结局,应该是被送到某个郊外的工厂,成为一条看管厂房的巡逻犬,这也能发挥它斗犬的优势,更有巨大的空间可以活动,最好就是在乡村田野的环抱中,总比被憋在市中心的狭窄环境里好多了。
  最差的嘛,就是依然在街头流浪,每天饱一顿饿一顿,偶尔跟别的狗打打架。它应该很厉害的,没有狗打得过它——但是,它老了。
  今年,如果,它还活着,那就是十四岁了。
  它会走不动路,掉了牙,生了疮,受了伤吗?
  要是你看到,可以告诉我,我送它去看医生。
  我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这些年来,关于养狗与狗肉的争议很多。我从未加入过这些讨论,我可以尊重别人的饮食习惯,这与我自己坚决不食用狗肉,或者不食用其他什么无关。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狗奴”。有时候,看到某些人为了保护小动物的权益,而做出损害人的利益的事,我同样会感到可笑。
  于我而言,狗或者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人生和家庭以及记忆中,曾经有过的那个它。
  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对我说,要多拍些贝贝的照片,因为,老天留给狗狗的时间不多。
  那时候,我每天都能见到贝贝,也不曾太在意这句话。
  后来,当贝贝的年纪一天天变大,直到逼近十二岁的大关。虽然,它并没有显老,据说狗的衰老是瞬间的,然后很快就会不行了。我也想过如何面对它的后事,如何送它这辈子的最后一程,如何送它入土为安或烧化成灰。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却是这样的结局。
  至于,贝贝的照片,倒是留下来不少。大多留在我的电脑里,偶尔也被冲洗成照片,压在我原来家的玻璃底下。自从它走失以后,我却很少再敢看那些照片。每看一次,心里就会特别难受。
  再回答本文开头的问题——为什么,我一直不敢写这篇文章?为什么,我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我很恐惧,哪怕只是为此,写特么几句话,我都会把自己,哭成狗。
  果然,现在,此刻,NOW,我正在敲动的键盘,已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了。
  魂淡啊!
  半年前,我把我家的电脑桌面,替换成了贝贝的照片。然后,我开始每天写#最漫长的那一夜#系列长微博小说。
  每次开机与关机,我都会看到它。
  不,而是它在看着我,提醒我,生命中总得面对某些东西。
  无论是好是坏,是悲是喜,是苦是甘。
  疼痛,有时可以摧毁一个人,有时也可以让人变得坚不可摧,可以让我写下这些文字。
  网上流行一张照片,左边是贝克汉姆,右边是马云。许多女孩留言说,如果左边的是老公,右边的是老爸,人生就圆满了。而我想,如果我是马云,我会用自己一半的财富,把左边那个换成我走失的狗,因为他俩是同一个名字,假如可能的话。
  上个月,我在饭桌上遇到赵传——《我是一只小小鸟》《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的赵传。
  我不敢说,我也是听着赵传的歌长大的。
  饭后临别之时,我才知道,原来赵传是我家邻居,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忽然,我很想问赵传,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你有没有在小区门外,看到过一只黑色的中国骨嘴沙皮犬?这条狗走失了,主人很想念它。
  我没有这样问,只是在心中,默念一首他的歌《我终于失去了你》——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当四周的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汹涌
  我看见你眼中伤心的泪光闪动
  PS.很多人说,我的小说陪伴了他们长大。而我要说,在大约十年的光阴里,贝贝陪伴了我的这些小说诞生。
  感谢它。
  也感谢你们,真心的。

第18夜 人生就像打电话
  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我们说好了一起挂,行吗?
  人生是什么?
  你MB!
  第一句话是半夜接到的骚扰电话,第二句话是你的回复。
  真正的标准答案是:我们生下来,然后又死掉。
  这年头,但凡有个手机,就算座机,谁没接到过广告推销的电话呢?是傻逼兮兮成了人家客户,还是一言不发直接挂断?在多如牛毛的推销或骚扰电话中(更多已被安全软件消灭),有一通最沁人心脾——
  “喂,请问是蔡先生吗?”
  “是。”
  “今天我告诉您的事情是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说过的。”
  “你是哪位?”
  “您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
  “究竟有什么事?”
  “猜猜看?这是一个小秘密!听您说话,就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的秘密?”
  “好,请听清楚了,今天我要告诉您的秘密是——我是奥巴马与普京贵宾服务中心的,是您的客户专员,专门为您做理财服务。”
  没劲!我挂断电话,微微有些遗憾。
  从第一句话起,我就明白是电话推销,之所以迟迟不挂断,完全是因为她的声音。
  妈蛋,真好听。比初恋更甜蜜,比林志玲更平易近人,比波多野结衣更端庄,比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中央电视台首席女播音员更柔软。
  今晚,这个故事,是关于她的。
  2014年,初春,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大城市。妹子是去年的本科应届生,期望在金融中心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比如财务经理啊,投资专员啊,最不济也是银行行长秘书。
  但,三个月里投了无数简历,没找到任何工作。有个HR告诉她——虽然她有国际金融专业的本科文凭,但盖着山东蓝翔大学的钢印,还是建议她去挖掘机行业发展。
  她难过,自觉在学校刻苦认真,钻研各种金融知识,只因开学典礼上校长一番话:我们的毕业生如果不踏踏实实学本事,那跟清华北大还有什么区别呢?
  终于,她从求职BBS里找到一份工作,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奥巴马与普京贵宾服务中心,主要业务是个人理财与投资。老板跟某银行领导是亲戚,却是百分百私营企业,不过二十几号人,半数是做电话销售的。
  培训只进行了半天,她开始在坐席前打电话了。
  第一通电话,对方是个女的,她还没说上半句话,就被强行挂掉了。
  她给自己个笑脸,继续打第二个,这回是个男的,居然嗯嗯啊啊听下去。她努力介绍公司业务,把在大学里学过的各种投资理财知识,考试般地背了一遍。
  聊了半小时,最后对方说,我是声音控,美女,能跟你约炮吗?
  额头冒出冷汗。大学四年,她从未谈过男朋友。学校里男生虽多,但小鲜肉绝无仅有。至于她自己嘛,在男生眼里属恐龙级别。每次她觉得社会不公平,人人冷漠,只要自己照照镜子,就觉得也是人之常情了。
  她不想轻易拒绝客户,低声说,约炮不行的,但可以来我们公司看看。
  其实,她心里说,我是颜控,先把你自己的丑逼脸传张照片过来让老娘瞧瞧吧!
  “帮我用舌头舔舔电话吧?”
  她果断挂掉。
  毫无疑问,对面是个变态,而自己呢,好像刚被变态强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她蒙着脸哭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打电话。
  第三天,在拨打了一百九十多通电话之后,她成功地在电话里卖出了第一份产品。
  她很高兴,回群租房的路上,奖励了自己一顿麻辣烫。
  上班两个月,进入盛夏时节。虽然工资很低,偶尔成功的几单生意,也不过几百块的提成,但她爱上了电话销售员这份职业。
  有天她拨出个号码,根据大数据,此人姓石,单身男性,此外一无所知。
  “喂,请问是石先生吗?”
  “是。”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今天我告诉您的事情是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说过的。”
  “嗯?你谁啊?”
  通常百分之八十的接电话客户都会这样问。
  “您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
  “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说。”
  好像不是讽刺,他是真心这么说的。
  “猜猜看?这是一个小秘密!听您说话,就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听着,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秘密,数不清的悲剧,每天每分每秒都有人被谋杀,但关我屁事?”
  遇到这样的口气也是平常事,她继续和颜悦色:“好,请听清楚了,今天我要告诉您的秘密是——”
  “所有跟我通电话超过一分钟的女子,都在三个月内出意外死了!美女,这就是我告诉你的秘密!”
  她听得后背心竖起汗毛。但是,对方已在电话里耗费了这些时间,说明有可能攻克下来,绝不能半途而废:“我是奥巴马与普京贵宾服务中心的,是您的客户专员,专门为您做理财服务。”
  “等他俩正式结婚了再来给我打电话吧!”
  “这个,恐怕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了。”
  “你的有生之年会有多久?”
  终于,她既不想挂电话,也不想再接受对方的羞辱和诅咒了,却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石先生,您可以不购买我们的产品,但请不要用这种说话方式,我们都是平等的。”
  “小姐,这个地球上从来没有平等两个字。”
  “对不起,别叫我小姐!如果您觉得这通电话是在浪费时间,那么我现在可以挂断。”
  “你的电话刚打过来,就显示有一千零九十五人标记是广告推销!但我想闲着也是闲着。”
  “石先生,我猜您的财务状况可能遇到了某些问题。”
  “破产了。”
  “我们公司为破产人士有专门解决方案——黄金套餐年费八千八百八十八,白银套餐季费三千八百八十八,青铜套餐月费一千五百八十八,单次服务最低价八十八元起!包你立竿见影改变人生!无效可退全款!包邮啊,亲!”
  “但我身上只有几十块现金,还欠银行十几万,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
  “如果您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公司咨询,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小姐,你先当心一下自己吧,没事不要乱出门,小心三个月内没命。”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终于,她也发飙了。
  她面色煞白地站起来,强忍着没把电话机砸掉。她记下那个号码,在手机里给他起了个名字:“来自火葬场的你”。
  第二天,她去火车站买了一百张SIM卡,批发价每个五块,不需要登记身份证。
  她决定每天给那个王八蛋打骚扰电话。她在网上查找博大精深的汉语里各种骂人脏字,去了全国各地的方言论坛,每个地方的中国人都有最恶毒最下流的骂人话。还有文艺小清新的方法,比如凌晨一点钟问他“人生是什么”。被拉进黑名单或举报都没关系,反正一天换张SIM卡,打到他跪地求饶换手机号为止。
  深夜,她开始打电话:“您好,这里是火葬场。对于您家人的离世,感到很抱歉。我们能为您做点什么?”
  “我没有打过电话啊?好吧,你们现在来医院吧,地址是……”
  心里一慌,真的家里死人了?
  “啊,等一等,我记一下。”
  “是您的哪位家人?”
  “我妈,今天刚走。”
  “对不起。”
  “你要说什么对不起?”
  “哦,我们会赶快派殡葬车过来的。”
  “你是谁?”
  她赶快把电话挂了,会不会声音被认出来了?平常人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她给殡仪馆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派车去那家医院。
  憋了整整三天,每次玩手机都要看看通讯录里“来自火葬场的你”,仿佛那真是一座火葬场,不停地吞入尸体吐出骨灰,顺便给城市增加点PM2。5。
  她又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你好,这里是火葬场,请问您对我们的服务满意吗?”
  “今日大殓,我很满意。”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背后就是遗像和骨灰盒。
  “如果是一百分,请问您给我们打几分呢?”
  “一百分,但我想投诉,有人冒充你们给我打电话。”
  “哦?”
  “小婊砸,我早听出声音不对了。我家在办丧事,你打骚扰电话过来,还是个人吗?”
  “对不起。”
  “下次进火葬场的就是你了!”
  挂断电话,她捏着手机,孤独地坐在群租房的角落里。薄薄的隔壁响起邻居做皮肉生意的叫声,这个深夜既有性命又有死亡。
  凌晨,睡梦中,她又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浮现起一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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