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侦探社-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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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有待调查。据那个护士说，她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听见吴可梅叫她，可是等她开门出去以后就没有看到人，所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吴可梅还很难说。”
“她凭声音判定吴可梅的？”我问道。
“是啊。”他点点头，“她说她很肯定那就是吴可梅的声音，再加上她开门以后看到吴可梅穿的睡衣了。当时吴可梅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还对这个护士摆了摆手。”
“那会不会是有人假扮的？”
“也许吧。”
“可是照这样说，吴可梅如果生前最后一个见过的是那个男人，那男人怎么进宿舍楼的？就算他可以化妆成护士，趁十一点交接班的高峰期混进去，那他怎么出来啊？尤其是吴可梅最晚也是十一点死的，这个男人不仅要在关门前出来，还要带一具尸体出来，根本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管理员说谎。”闻祁墨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说谎？”
“不知道。”
“其实最让我介意的不是这个，”我起身走道沙发前喝口水。闻祁墨发现我的意图，先倒好水递给我。
我点点头谢谢他，接着说，“我介意的是为什么刘淇和吴可梅死的时候都是那样一副表情。”
“表情？”闻祁墨大概没有注意到。
“首先是刘淇，按道理她是自杀死的，也就是应该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为什么她死后怒目圆睁，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最诡异的是，嘴角还带着笑。”
“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闻祁墨说，“什么诡异，什么微笑啊……刘淇是跳楼死的，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表情难看很正常啊。”
“我总觉得不对，”我摇摇头，“好了，不说刘淇，就说吴可梅吧。她的尸体你是见过的，验尸报告显示她是被钢丝绳之类的东西勒死的，脖子上都有血丝……”
闻祁墨点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走到他身后，比划出一个勒住他的动作，“如果是被勒死的，第一，死者肯定会挣扎，这样她的指甲里应该会留下凶手的皮肤或者衣服的纤维组织，可是验尸报告却没有发现；还有，既然是被勒死，肯定不是立刻死亡，那么她死后的表情也应该是狰狞的，为什么也会带着笑容呢？”
“我不觉得这是问题，”闻祁墨摇摇头，“法医说了，死者死后被人用水清理过尸体，指甲也被人用酒精擦拭过了，不留下痕迹很正常。”
“那她的表情呢……”我不死心的继续说。
“我还是觉得你电视看多了。”闻祁墨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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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多少个谎言？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电视看多了，反正警察们大概是案发现场看多了，对于尸体的表情谁也没有介意。
“有什么奇怪，”夏婷婷听闻我说后不屑的说，“比这还诡异的尸体我都见过。”
对此，我只能说，大概是我见识太少了。但是老实说，我可一点都不想再见识了。
医院这种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人来人往，想要藏点什么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吴可梅死前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了几天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会是变性人吧？”我又一次发挥自己丰富的电视儿童的想象力。
闻祁墨无力的低下头，“行了，你别猜了。”
“不是啊，”我自己还挺激动的，“说不定有个男人男扮女装潜伏在宿舍楼里……”
“理由！”
“当然是为了劫色了……”
闻祁墨听完手扶着脑门，“你行行好，我现在头疼的要命，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不正常吗？”我无辜的说，“可是电视上……”
闻祁墨凛冽的眼神望向我。我只好识相的闭嘴。
“你知道我现在最介意什么？”他过了一会抬起头说道，“我最介意的是，吴可梅的尸体为什么会没有衣服，并且出现在手术室里。”
“你不是说，法医说过凶手清理了尸体吗？脱衣服才能洗干净啊。”
“那为什么会在手术室？”
“这还不简单，”我得意的说，“手术室里方便清洗啊。吴可梅住的老式公寓，没有独立的浴室，案发的那个时间公共浴室也关门了吧，就算没关门，也不可能带着个尸体一起去洗澡。手术室里设施齐全，绝对是个理想的场所。”
闻祁墨摇摇头，“小姐，这里是医院啊。”
“什么意思？”
“你过来看，”他起身走到窗户前，“宿舍楼后面，是一片空地；住院部的左边，是太平间……”
“说明什么？”
“如果凶手想毁尸灭迹的话，在那片空地上放把火，又干净又省事；如果凶手不想被人那么快发现尸体的话，送到太平间也很方便。”
“放火很容易被发现吧？”我说道。
“送到手术室就不容易被发现了？”他反问道。
“也对啊，如果不想被发现，实在不行埋在那片空地就可以了，反正那块平时也没什么人走动。”
“是啊。而且太平间里有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只要随便挂个牌子，过不了几天就会送去火化了，不是更安全？”
这样想来，果然是疑窦丛生……凶手清理过尸体，说明他不想让人发现尸体上的痕迹，可是又示威性的送到手术室，惟恐别人发现不了一样，凶手既然敢送尸体到手术室，证明他对医院的环境很熟悉，移尸到太平间的可能更大一点……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凶手在手术室里杀的人？”
想了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闻祁墨摇摇头，“五楼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观察室里的高危病人随时可能进手术室，凶手这么做太危险了。再说，吴可梅不是住院部的护士，案发当天又不是她值班，她到手术室里做什么？而且宿舍的管理员和最后看到吴可梅的那个护士都说了，她十点钟回来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宿舍，那她是怎么跑到手术室的？”
“管理员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我问过宿舍楼的人了，这个管理员在这工作已经超过十年了，一直尽忠职守，跟那些女孩的关系也很好。最重要的，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她说的？她说刘淇托她监视吴可梅，可是她都没在意。一直到刘淇死后，她才觉得有可疑。这不是恰好说明她不是个八卦的人。”
“说不定她连这件事都说谎了。”
闻祁墨摇摇头，“没有证据显示她说谎了。”
“也没有证据显示她没说谎。”
我说到这忽然想起以前闻祁墨教给我的，那个证据排除法……经过一番思考，做了如下推理：
首先是管理员大婶。假设她说谎了，有几种可能，一种是吴可梅在十点钟根本就没有回来。这点可以排除，因为除了她，许怡佳和十点二十见过吴可梅的护士都证明吴可梅确实回来过。第二种可能是，吴可梅回来以后，又出去了。这点还有待进一步调查；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在锁门以前杀了吴可梅，带尸体出去，管理员看见却没有说出来。这点也可以排除，因为案发的时间到锁门的时间，整个宿舍楼里人来人往，凶手就算跟管理员串供，也不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再说，管理员十一点半锁门，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最后一种可能，宿舍楼的钥匙只有管理员一个人有，如果凶手在十一点半以后离开宿舍楼，那么管理员就不仅仅是证人，而是帮凶了。
其次是最后看到吴可梅的护士。如果她说谎，第一没有动机，第二她有同宿舍的证人证明她十一点以后没有离开过宿舍楼。所以，她的嫌疑可以排除。
嫌疑最大的朱芸和许怡佳。一个是十点半就出现在住院部，一个和管理员聊天到十一点多……也就是说，一个没有移尸的时间，一个没有作案的时间。如果是他们俩联合作案，也要加上管理员的假口供。换句话说，三个人同时说谎，才有可能成立。
可是如果是朱芸杀人，许怡佳和管理员帮忙移尸，那那个护士最后见到的吴可梅，是谁假扮的？朱芸的身高有一米七，吴可梅只有一米六，相差十公分，那个护士应该不会看错；许怡佳的身高是一米六三，假扮起来更容易些，可是在十点二十那段时间，除了管理员，还有很多人都能证明许怡佳当时在一楼的管理员房间，她又怎么能分身到四楼的？
综上所述，除非所有的人都撒谎，否则这个案件就不能成立。
可是吴可梅到底做过什么？值得让这么多人联合起来杀了她？
10 混乱的男女关系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警方也没有证据显示她们说谎了……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重要证人出现了。
医院对面有一家水果铺，吴可梅死的当天下午，水果铺的老板去外地探亲了。他一回来，就找到警方，提供线索：吴可梅生前曾经有一个男人在医院门口接过他，那个男人开着车。他没有看到男人的长相，只是清楚的记得吴可梅很开心的上了车。不过有一点，那男人开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红色敞篷跑车在天海市不多见，没多久就排查出来一个嫌疑人——岳子路。男，二十八岁，无业。
提到岳子路，知道的人也许不多，可是提到他父亲，在天海市那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父亲岳明山是天海市委书记，在任三年，口碑极好。
我以为调查岳子路一定会遇到一些政治方面的阻碍，没想到进展的空前顺利。
“顺利倒是顺利了，岳子路也承认当天他跟吴可梅发生过关系。不过他十点以前就送吴可梅回来了，接着他就到酒吧和朋友喝酒，一直到深夜两点才离开。”闻祁墨淡淡的笑笑。
“有证人？”
“有。我们也调查过了，岳子路和朋友喝酒的那间酒吧距离医院有三十分钟的车程，他确实是十点半到达酒吧，中间离开去洗手间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会不会是吴可梅来酒吧找的他？”我忽然想起我调查过的第一起案子，不就是受害者在外地遇害，又被人移尸回天海的吗。
“不太可能。岳子路的朋友都能证明，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那天酒吧的生意很好，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有时间让岳子路杀人再移尸的。”
“等等，”我颦眉想了想，“岳子路有杀人动机吗？”
闻祁墨笑笑，“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算不算？”
“岳子路是朱芸的男朋友，已经交往超过半年了。”
对这几个女人的私生活，我是彻底无语了。
“朱芸知不知道？”
“我想不知道。”闻祁墨叹口气，“岳子路承认，吴可梅死亡的当天，他第一次和吴可梅单独约会。”
“那如果他撒谎呢？”
“他有什么理由撒谎？如果朱芸早就知道他和吴可梅的关系，那朱芸的杀人动机应该更大一点。事到如今，我不认为岳子路还会包庇朱芸。”
“好吧，”我也不相信岳子路那样的人会为了爱情说谎，“可是这样一来，岳子路杀人的动机就很奇怪了。”
难道吴可梅逼着岳子路和朱芸分手？还是说，吴可梅发现了岳子路的什么秘密？
“不奇怪。”闻祁墨摇摇头，“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我想想也是，只有动机有什么用？岳子路的时间证明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不过他逃不掉。”闻祁墨起身走到门口，“昨天下午我们在宿舍楼后面发现了吴可梅的衣物，虽然被埋在土里，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证据。”
“和岳子路有关？”
“算是吧，我们发现了一个戒指，朱芸和许怡佳都证实了，曾经见过岳子路戴过这个戒指。”
“会不会只是式样相同的两个戒指？”
“不可能。戒指是订做的，背面还刻了岳子路的英文名字，Sam。”
我深呼一口气，“看来老天也不帮他了。”
“不知道啊，”闻祁墨打开房门，“我先走了。岳明山给他儿子找了个律师团。岳子路又什么都不肯说，看来麻烦啊。”
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吴可梅的衣物中，岳子路的解释是，他送给吴可梅的。可是调查之后发现，那个戒指是岳子路的亡母生前给他的，他一直当这戒指是宝贝，不可能送人的；关于这一点，岳子路又辩解说，他忘了，他没有送给吴可梅，是吴可梅偷走的。这么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