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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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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全场安静。
  连带立在一旁的青桐都差点双腿一软摔了跟头。
  这顿饭,着实是没法吃了。
  凤瑶眼角也跟着一抽,浑身上下,也是僵了几许。
  仅是片刻,她终归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眸朝颜墨白望来,则见他清风儒雅的面上,竟也是稍稍挑着眼,那双历来云淡风轻的瞳孔里,也几不可察的闪着几缕深沉与异色。
  “今日这顿膳,本该摄政王天伦而享,本宫这外人突然而入,倒是影响了气氛与画风呢。”
  凤瑶凝他几眼,沉寂无波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正要起身,不料刚一动作,颜墨白则通过印花的桌布下方瞬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道有些重,凤瑶稍稍皱了眉,甚至也能清楚感觉到他指尖缠绕着的纱布。
  “孩童之言,玩笑听听便罢,即便应了,也不过是玩笑而已,无伤大雅。如此,历来为国为民且关心子民的长公主,又如何不能,应了悦儿之求,全她之心?”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颜墨白平缓出声。
  凤瑶眉头越发一蹙,神色起伏,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颜墨白已是松了他的手腕,只道:“这悦儿,乃在坐几人中最是可怜之人,不止无父无母,更无亲无故。其余孩童,虽为孤儿,但尚且偶尔有偏远的亲戚过来探望,悦儿则无人探望,历来自卑,加之越发的想念亲故,是以,小小年纪,便抑郁成病。这几日带她来渔村,大抵是新鲜,才得以敞开心玩闹,就不知待回得京都后,她是否仍会恢复抑郁,再加之思亲入骨,身子孱弱得紧,一旦稍稍生病或是抑郁,许是……”
  他尾音拖得有些长,后话,终归未能道出来。
  凤瑶瞳孔莫名的紧了半许,心底深处,也再度开始起伏开来。
  她不知这颜墨白为何会突然这般好心的与她解释,也或许是,这颜墨白虽腹黑圆滑,但对这些收养的孤儿,终归是心有仁慈的。
  又或许是,这颜墨白本也出身孤儿,是以深知孤儿的怜处,是以才有所体会的与她解释,只图……让她怜惜这女童?
  思绪翻转,一时,面色也稍稍复杂了半许,凤瑶并未言话。
  在桌的孩童纷纷朝凤瑶呆呆望着,唯独悦儿满面是泪,瞳孔中也闪烁出了几许内疚,随即稚嫩而道:“凤姨,悦儿错了。悦儿再不那样说了。凤姨莫要生悦儿的气。”
  这话一落,瘦小的指头开始拉了拉凤瑶的衣角。
  纵是心底有一股股不平与避讳,但闻得这话,凤瑶终归是全然心软了下来。
  人生在世,丧得双亲本是致命的痛,甚至连她姑苏凤瑶偶尔想来,都会心口抽痛,浑身悲凉,更何况,这女童,才仅有几岁罢了。
  思绪至此,凤瑶暗自叹了口气,随即敛神一番,伸手为女童轻轻的擦了擦眼泪,缓道:“悦儿莫哭,凤姨并非在生悦儿的气。”
  女童顿时强行止着眼泪,“凤姨答应当悦儿的娘亲了?就像爹爹答应当悦儿的爹爹那样?”
  凤瑶瞳孔微缩,缓缓一笑,终归还是,点了头。
  女童顿时破涕为笑,似是激动难耐,眼睛本还挂着泪,此际竟开始笑得灿烂。
  如此模样,印刻在眼底,不知为何,却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用膳吧。”凤瑶稍稍垂眸,将她面前的碗稍稍朝她推近,低沉出声。
  女童急忙点头,当即开始举着筷子极是乖巧的开吃,随即还扭头朝其余孩童而道:“我有娘亲了。”
  凤瑶神色幽远,一言不发。
  周遭气氛则再度开始平缓开来,孩童们三三两两,再度闹腾着开始用膳。
  整个用膳的过程,凤瑶吃得极少,待得一切完毕,颜墨白朝青桐扫了一眼,青桐顿时会意过来,当即招呼小厮们入屋将各个孩童接出了屋子。
  女童本是不愿离开,极是不舍的拉着凤瑶衣袍,直至颜墨白说凤瑶明日一早会来看她,她才咧嘴而笑,自顾自的随着小厮们离开了。
  一时,周遭气氛终于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几灯摇曳,光影绰绰。
  颜墨白缓缓转眸朝凤瑶望来,略微幽远的道:“今夜,本是想请长公主过来热闹一番,顺便再让长公主尝尝自己亲手钓的鱼,却是不料,今夜倒让长公主为难了。”
  他语气幽远,嗓音从容无波,依旧给人一种慢条斯理之感。
  待得这话一落,他不再出声,仅是静静的望着凤瑶。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转眸朝他望去,则见他那俊美的面容,依旧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苍白,而他那双瞳孔里的微笑,则幽远深沉,似要将她也吸进去一般。


第126章 千算万算
  “今夜之事,本与摄政王无关。再者,摄政王邀本宫过来用膳,也是一片好意罢了。”凤瑶默了片刻,才低沉而道。
  这话落下后,她便垂眸下来,神色也跟着蓦地一动,而后,唇瓣一启,再度出声,“摄政王,是从何处领养的那些孤儿?”
  颜墨白并未耽搁,平和而道:“有的是流落街头的,有的,则是趁夜放在微臣门口的。撄”
  是吗?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不言话。
  颜墨白静静观她,则是片刻,缓道:“往日皆见长公主坚韧威仪,但这几日倒是越发觉得,长公主着实心慈良善。”
  凤瑶抬眸观他,淡道:“比起摄政王收养孤儿的善举,本宫今夜做的那些,也不算什么。”
  颜墨白微微一笑,突然间不说话了。
  凤瑶满面沉寂淡漠,待再度坐了片刻后,正要低沉沉的出言告辞,不料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出声,“微臣说的,不止是长公主对悦儿的善举,还有其它之事。只是,微臣想斗胆一问,长公主如此为幼帝着想,如此肩负国之重任,日日皆因国事或是幼帝之事奔波劳累,如此的日子,可是长公主喜欢的?而长公主你,日日皆未有正常女子该有的生活,反倒需时时皆坚韧威仪,如此,长公主可否累?偿”
  凤瑶神色微变,倒是着实未料他会突然这般问。
  心底深处,也稍稍增了几许突然而来的复杂。
  则是片刻,凤瑶低沉道:“身处这位置,自该做与这位置相当之事。本宫,不求能如寻常女子那般安然生活,只要皇上安稳长大,只要大旭风调雨顺,日益强大,本宫,便心满意足。”
  “长公主有如此念头,自让人佩服。只是,长公主终归是女子,这大旭王朝,也终归不是长公主的。而今幼帝虽年幼,但却知晓世事,极为成熟,说不准待得幼帝十岁以后,便可提前接政治国。”颜墨白依旧说得平和,嗓音无波无澜,似在淡定从容的聊天一般。
  只奈何,这番不深不浅的话落在凤瑶耳里,却突然牵扯出了半抹抵触。
  颜墨白这话何意?
  是在说她那幼弟小小年纪便已极为成熟老练?
  思绪微腾,凤瑶凝他几眼,便垂眸而下,只道:“皇上成熟,自也是好事,身为国之帝王,若太过稚嫩愚昧,又岂能是好事?再者,若皇上当真有能,别说是十岁后要接替本宫处理朝政,便是他十岁之际要让本宫让权,本宫,自也会给他。这大旭之国并非属于本宫之事,也无需摄政王多加提醒,本宫自是比摄政王还清楚,这大旭,是属于皇上的,本宫,不过是个帮臣罢了。”
  颜墨白眼角几不可察的一挑,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片刻后,他才少说垂眸,嗓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长公主对皇上,倒是极好。”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一转,“只不过,幼帝对长公主虽依恋,但小小年纪,便也有自己想法。说不准,幼帝何时便会嫌长公主插手之事太多,那时候,便会对长公主心生间隙了。”
  凤瑶嗓音一沉,“摄政王究竟想说什么?”
  颜墨白稍稍抬眸,朝她微微一笑,嗓音略显幽远,“微臣只想说,皇族之间,无父子,无兄弟,无姐妹,也无,姐弟。”
  凤瑶瞳孔骤缩,阴沉而道:“摄政王这是在挑拨离间?”
  她嗓音极沉极沉,心底深处,也漫出了几许掩饰不住的冷意。
  她能容忍这颜墨白肆意调侃于她,但她也有她的底线,而今放眼这全天下,她的幼弟,以及这大旭江山,便是她的底线,这颜墨白肆意挑拨,无疑是触了她的逆鳞,将这些日子对他积攒的少许好感也全数的击散了。
  思绪翻腾,凤瑶凝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沉了几许。
  颜墨白静静观她,面色平和,神色平和,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静静的将她观了片刻后,他才嗓音微挑,若有无意的道:“微臣,也仅是提醒长公主罢了。毕竟,皇族水深,便是皇上小小年纪,但也非寻常幼童那般稚嫩。微臣,也不愿长公主一心为国,到头来,却不得善终罢了。”
  “这些事,不牢摄政王提醒。”凤瑶兴致缺缺,待这话一落,便已站起身来。
  却是这时,颜墨白再度从容缓道:“果然,忠言逆耳。”
  这话一落,待得凤瑶森冷盯他,他勾唇笑笑,漫不经心的解释,“微臣仅是随意言道罢了,长公主莫气。”
  凤瑶冷道:“既是都有力气与兴致来调侃本宫了,想来摄政王身上的伤势着实不足为题了。也是,所谓祸害遗千年,如摄政王这般人,又岂会被小小的皮肉伤给要了性命。”
  颜墨白面上的淡笑微微一僵。
  凤瑶不再多呆,冷扫他一眼,淡道:“今夜,多谢摄政王招待。而今时辰已是不早,本宫便先离去了。”
  “夜深路黑,微臣让青桐送你。”
  凤瑶淡漠转身,并未言话。
  待极是干脆的出得屋门后,青桐早已举着灯笼候在门外了,眼见凤瑶出来,他忙恭敬热络的朝凤瑶招呼了一句,而后便小心翼翼的踏步往前,在前带路。
  一路上,凤瑶一言不发,满身清冷。
  待抵达客房外时,便见王能正立在门外。
  “你先回去吧。”待站定在王能面前,凤瑶驻足,朝青桐出了声。
  青桐不敢耽搁,下意识的抬眸朝王能扫了一眼后,便极是恭敬小心的朝凤瑶告辞离去。
  夜色深沉,风凉如水。
  待得青桐走远,凤瑶才回神过来,目光幽幽的朝王能望着,低沉而问:“差人吩咐楚予之事,办好了?”
  王能恭敬点头,刚毅而道:“长公主放心,已是办好。而余留下的精兵,此际也正驻扎在这府邸之外。”
  凤瑶神色微动,淡然点头,待得片刻,她嗓音稍稍一沉,幽远而道:“此番出发,最好是三更之际,是以,这段时辰,你也先下去好生休息。”
  大抵是不曾料到凤瑶会将出发时辰定在三更,是以待凤瑶这话一出,王能蓦地怔了一下。
  则是片刻,王能便全然敛下了心底的诧然,恭敬朝凤瑶点头,刚毅而道:“属下知晓了,长公主也早些休息。”
  凤瑶淡然扫他,点点头,随即不再言话,当即转身入屋。
  屋内,漆黑一片,沉寂压抑。
  凤瑶未点烛火,未换衣袍,摸黑至榻上便和衣而睡。
  思绪翻转,心底,也不由的再度浮出颜墨白方才那番话,一时,头脑凌乱,心境凌乱,竟是有些失眠了。
  不得不说,在她眼底,她的幼弟,稚嫩良善,便是对待惠妃那种人,都能亲近友好,而对待她姑苏凤瑶,更该是依赖亲昵的。
  就亦如,每番她去幼弟那里,他皆会极是喜悦,高兴万分,那般笑得灿然纯透的孩童,又岂会,小小年纪便贪恋权势,更还会觉得她姑苏凤瑶插手之事太多?
  越想,心底越发的有些发冷,复杂莫名。
  待得许久,凤瑶才强行敛神一番,强行的开始压下思绪,兀自而息。
  夜半三更之际,屋外远处有打更声遥遥传来。
  待得更声刚过,王能便轻轻敲响了凤瑶的屋门。
  凤瑶蓦地掀眼,待随意束了头发后,便起身下榻。
  待得打开屋门,王能正恭敬的立在门外,随即先是恭敬的朝她弯身一拜后,随即便将手中的黑色披风朝她递来。
  “精兵们也都准备好了?”凤瑶伸手接过披风,缓缓而穿,随即漫不经心的问。
  王能刚毅的恭敬的道:“已是准备好,此际便可整装出发。”
  “嗯。”凤瑶淡然点头,随即不再言话,缓步开始朝前而行。
  一路上,周遭沉寂清净,无声无息,徒留夜风浮荡,略微卷着几许凉意。
  凤瑶越走越快,初衷本是夜半三更出发,不会吵着颜墨白等人,更也不会让颜墨白与她同行,奈何,她千算万算,却终归还是未曾料到,如颜墨白那种善于猜心之人,又如何能猜不到她的心思,甚至于,他精准而算,待得她刚好要抵达府门之际,便见那颜墨白,正被伏鬼扶着,也已是身残志坚的抵达了府门后,随即微微驻足,在这皎然的月色与灯火的映衬下,正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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