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6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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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了凤瑶的目光,东临苍也下意识的转头朝她望来,待得二人目光一汇,凤瑶眼睛稍稍一眯,神色微浮,略微示意,东临苍则眉头微蹙,面露半缕无奈,则又是眨眼之间,他便已敛神下去,勾唇朝凤瑶笑笑,随即便将目光朝前方几名兵卫扫了一眼,足下也缓缓而动,径直朝几名兵卫行去。
兵卫们不知何故,仅是目光微紧的朝东临苍凝着。
东临苍面上的笑容分毫不变,仍旧往前,只是待得即将靠近兵卫之际,他足下猛动,袖袍中的手也蓦地捏了一把药粉,正要朝几名兵卫猛撒,奈何几名兵卫似是早有防备,纷纷犹如闪电般陡然朝旁一闪,甚至还抬手下意识的朝东临苍一推。
这番推力,力道极猛。东临苍猝不及防的被推得身然趔趄踉跄,身形不稳,纵是急忙提着内力要稳住身形,奈何时间太短,推力太大,再加之一时之间难以迅速动作与反应,整个人蓦地朝左侧碧湖坠去。
刹那,在场之人惊得不轻,几名胆小的宫奴已是惊得大吼。
而那东临苍一入碧湖,整个人竟全然沉入了湖底,浮不上来了。
凤瑶眼角也抽了两抽,面色僵然。
只道是,本是有心让东临苍用计引这几名兵卫入水,上来不得。却不料,东临苍竟想用毒,且又太过自信了些,竟还被兵卫陡然推入水里,自己倒成了水中诱饵。
一时,心有起伏与愕然,待得片刻后,才强行敛神一番,目光陡然朝几名兵卫扫去,冷道:“尔等还愣着作何!还不下去救人?一旦我表哥有何闪失,太上皇定饶不得你们?”
大抵是搬出了太上皇,加之在场几人也着实知晓东临苍在太上皇眼中的重要程度,一时,本还在愕然之中的几人陡然回神,焦灼起来,宫奴们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时,那几名兵卫则强行咬了咬牙,纷纷扑通跃入水里。
虽是不会凫水,但有内力支撑,算是稍稍可在水中蹩脚的救人。毕竟,人可是他们推下去的,一旦有个伤亡,太上皇不仅饶不得他们,更还得诛连九族。
心思至此,几人皆心有压抑,如同大石压顶,顾虑不得什么,仅得硬着脑门入水救人,只奈何,待得他们刚刚扑腾至东临苍身边,那本是沉在湖底且一动不动的东临苍竟突然犹如利剑般猛冲而起,甚至猛然抬手朝他们大点,刹那,他们纷纷暗叫不好,本要扑腾出水面,奈何东临苍的手指已点至他们脊背,他们只觉浑身大僵,四肢发硬,整个身子,竟毫无知觉,动弹不得。
瞬时,湖水猛的涌入口鼻,一股紧烈致命的窒息感蔓遍全身,兵卫们承受不得,片刻之际,便已晕厥。
湖水澄澈,在场的宫奴皆是将方才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几人皆惊恐震撼,惊在当场犹如傻了一般,凤瑶则抬手而起,也跟着在宫奴们身上猛点定穴,随即陡然抬手朝宫奴们一推,蓦地将他们推入湖中。
宫奴们浑身受制挣扎不得,入水之后,便朝湖底沉去。
东临苍这才自水中露出头来,目光朝周遭扫了几眼,也无耽搁,破水而出。
“本以为瑶儿不容易杀人,但如今瞧来,瑶儿狠起来,也是极狠的。”待跃身站定在凤瑶身边,东临苍慢腾腾的出了声。说完,眼见凤瑶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东临苍眉头微微一皱,踏步跟来继续道:“为了让这几人入水,在下倒是吃了苦头呢,如今浑身湿透,倒是寒凉得紧,瑶儿都不对在下说两句贴己的话,安慰安慰?好歹,在下也是受了瑶儿的示意,对这几人动的手呢?也还是瑶儿聪慧,知晓这几人武功不弱,不易硬拼,在下方才本是有意试探,也非一定要落水,奈何则见这几人极是容易的将在下避开,在下无奈之下,才破罐子破摔的落水引诱,也算是,牺牲自己,全了瑶儿计谋呢。”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毫不掩饰的在朝凤瑶邀功,装的是一翻大气体贴的风度,只是他则对他方才下毒失手之事绝口不提,倒也是极要面子的。
凤瑶眼角一挑,思绪翻转,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这几名兵卫,武功的确不弱,是以,若要硬拼,自然费力。方才见得这碧湖,她最初之意,也的确是想让这几名宫奴与兵卫淹死。是的,仅仅是淹死,这般一来,这些兵卫与侍奴身上并无伤口,纵是大英太上皇怪罪,也可说这几人全然失足落水罢了,与她和东临苍无关。如此,也算是不留人话柄,但又能全然摆脱这几名宫奴与兵卫的跟随与监视,一举两得。
是以,此番之事,东临苍的确是大功臣,虽也是差点对兵卫们下毒而坏了她的事,但最终,东临苍终还是如她所愿的对几名兵卫点血,任由几人在水中淹亡。
如此手法,虽是狠烈无情了些,但如今乱世之中,杀伐大气,为全大义,终还是得,心狠手辣,也不得不,冷血无情。
再如她姑苏凤瑶,两手早已是沾血,不复当初,是以,她本就不是善人,也自始至终,当不了善人。
思绪翻腾,复杂重重,一时,心境厚重。
待得半晌之后,凤瑶才敛神一番,略是认真的朝东临苍道了谢。又或许未料凤瑶的态度会如此认真,东临苍也猝不及防怔了一下,脸色也稍稍愕然呆滞了半许,则是片刻,他忙挪开目光,干咳一声,只朝凤瑶调侃一句,而后便让凤瑶在原地稍作等候,闪身离开。
第618章 突见雕像
风来,寒凉四起。
凤瑶立在道上,神色幽远,一动不动。
东临苍动作极是迅速,片刻之际,便已着了身宫奴衣袍闪身归来,手里也还携着一套宫奴衣裙。
“先换上。”
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他便径直将手中衣裙朝凤瑶递来。
凤瑶神色微动,抬手接过,就地将宫奴的衣裙套在身上,随即与东临苍稍稍示意一眼,双双急速往前。
两人行得极快,依旧是往拜月殿方向而去。他们皆不知拜月殿真正方向,仅是沿着月悠所给的地图尝试往前罢了。
一路上,两人也极为谨慎,脚步轻微,无疑是用着轻功搭力,极为小声迅速的往前,而待行至地图所指的拜月殿时,则见那前方不远,着实立着一座殿宇。那殿宇似是极为宽阔,树木环绕,稍稍将殿宇遮盖,顺势透出了几分神秘意味。而待视线迂回,又见那殿宇的院墙上,青苔覆盖,斑驳荒离,似是悠久厚重,有些年头了。
此处,便是拜月殿?
凤瑶思量片刻便回神过来,稍稍转头朝东临苍望去,则见他目光依旧幽远的在身边院墙打量,似在略微入神的思量什么。
凤瑶也未言话,仅朝他扫了两眼,随即便将目光朝前一落,则见那不远之处,便是这座殿宇的院门了,而那院门之外,十来名铠甲御林军左右而列,模样刚毅严谨,显然是在谨慎把守。
如此一来,若要从院门入得这拜月殿,自是打草惊蛇,是以,唯今之际,似也只有翻墙。
思绪至此,凤瑶打定了主意,这才抬手稍稍扯了扯东临苍衣袖,东临苍蓦地回神过来,转眸望她,则是不待他反应,凤瑶便低沉道:“翻墙。”
东临苍眉头微微一簇,小声道:“瑶儿不再好生确认确认此处是否为拜月殿?”
“此处荒芜僻静,守卫严密,想来自然是拜月殿无疑。”不待他尾音落下,凤瑶便已淡然出声。所谓禁宫,自是无人能入,也正是因为缺了人气,是以,这座殿宇的树木与青苔,才可如此发了疯的生长,毫无干预与节制。
东临苍稍稍松懈眉头,慢腾腾的朝凤瑶点头,算是认同。凤瑶也不再耽搁,待将目光从他面上收回,便稍稍提气,就着身边不远的围墙跃身而起。
她动作极是小心轻微,便是身子腾空,衣袂的腾飞之声也是极为轻微,只奈何,明明已是极为谨慎,奈何待得刚落定在院墙墙头,不料双腿竟像是触到了几条透明的绳索一般,正待她心生愕然之际,顷刻之间,院墙两头竟蓦地有利箭飞来。
瞬时,利箭的簌簌声破空而起,那紧烈的声音被这沉寂的氛围衬得极为大声刺耳。
刹那,凤瑶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却也来不及多想,身子再度腾空而起,险险将利箭避过,却是这时,那不远处守在院门外的十来名御林军顿时循声一望,目光将墙头的凤瑶与墙底的东临苍一扫,纷纷面色大变,陡然跃身而来。
“尔等何人!竟敢胆大的闯拜月殿。”
数道呵斥之声卷着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
凤瑶眉头一皱,不及多想,当即跃身跳入院墙内。
东临苍眼角则是抑制不住抽了两抽,正也要提气飞身越过院墙,不料这时,那御林军中似是有人认出他来,当即大唤一句,“东临公子!”
这话入耳,东临苍左脚趔趄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提气飞身逃窜了。
他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面色起伏,心底则是通明之至。这拜月殿可是禁地,便是百里堇年那小子都不曾入过这地方,且偶尔朝他提及,也是对这拜月殿又憎又畏,讳莫如深,是以,不必多想,也知这拜月殿与太上皇息息相关,而此番他东临苍若被这些御林军亲眼瞧着强行闯入了拜月殿,如此大罪,他自然是性命堪忧。
毕竟,天下之大,颇有德望与本事的医者自也不少,他东临苍虽医术了得,虽得太上皇惜人惜才,但若他强行触及了太上皇底线,便是他东临苍再怎么有用,那太上皇,也可能会在震怒之下要他性命。是以,此番既是被人认出,继续逃窜绝非明智。
思绪起起伏伏,一道道复杂无奈之感漫遍全身。
则是片刻,那些御林军已全然涌来,纷纷将他围住,满目紧烈凝重的道:“东临公子怎在这儿?方才那窜入拜月殿院墙之人,可是东临公子的人?”
这话着实不带任何的恭敬,甚至还颇有几分焦急与森然的威胁之意。只是也不得不说,凭这御林军的话,倒也不难认定,这些御林军方才并未瞧清凤瑶面容,亦或是根本不识凤瑶,如此一来,倒也是正好。
东临苍心境稍稍而平,则是片刻,便勾唇朝周围御林军叹息一声,缓道:“诸位这话倒是着实令在下失望呢。在下今儿出来散步,方才正瞧一人鬼鬼祟祟,是以便跟踪前来,却是方才正要下手将那人捉住之际,尔等竟突然出声大吼,扰了那人,乱了本少计划,使得那鬼祟之人彻底窜入了这院墙呢。本少都还未怪罪尔等乱我大事,尔等竟反过来污蔑本少与那人同为一伙,莫不是要仗着宫中禁卫军身份而对本少这宫外之人示威?”
这话,他说得极为淡然缓慢,但语气中的强势之意也是分毫不掩。
在场御林军们皆是微怔,面色越是复杂。
东临苍则转眸将他们群扫一眼,继续道:“那鬼祟之人如今被你们吓得彻底窜入这院墙了,你们还愣着作何,还不快些进去捉人?万一那人乃大周细作,尔等若让那人逃脱了,定罪无可赦。”
御林军们面色越是骤变,心口起起伏伏,惊愕难掩,一道道震撼与畏惧之意,也开始在心头逐渐的滋长开来。
他们皆僵立在原地,思绪紧烈凌乱,一动不动。
东临苍嗓音一挑,慢腾腾的继续道:“你们还愣着作何?怎还不进去捉人?”
这话一出,许是语气磅礴威仪,顿时惹得在场御林军们眸色抑制不住的颤了颤,众人全然回神。则是这时,其中一名御林军才强行敛神下去,硬着头皮朝东临苍道:“此处乃禁宫拜月,无人能入。属下们便是知晓有鬼祟之人入院,也不能入院捉人。”
说着,权衡一番,忙为方才之举朝东临苍弯身一拜,赔罪道:“方才情况紧急,一时出言未经思量,是以得罪了东临公子,还望公子见谅。此际,此地不平,略是危险,也还望东临公子莫要在此逗留,速回寝宫才是万全之策。”
东临苍缓道:“有劳提醒了。只是,那细作之人未捉到,本少也是心中难安,此际本少便与你们在此等候,看那细作会否出来。”
那名御林军欲言又止,但眼见东临苍面色坚持,终还是全数压下了后话,仅朝东临苍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耽搁,扭头朝其余几名御林军示意一眼而后便当即转身,迅速离去。
东临苍眼角微挑,目光在那御林军背影扫了一眼,淡问:“那位壮士此际不守在这里等那细作出来,又是要去哪儿?”
在场有人垂头而道:“拜月殿入了细作,兹事体大,他去禀报太上皇了。”
是吗?
东临苍心口微沉,一道道复杂之感也开始在浑身蔓延。随即沉默片刻,才随意应了一声,而后抬眸朝高墙望去,暗自担忧。
此际,冷风莫名的盛了几许,一股股凉寒之意越发的浓厚猛烈。
东临苍静立在院墙之下,面色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