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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节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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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墨白眉头微蹙,神色稍有起伏,则是片刻,他眼角微挑,懒散慵然的朝笑了,“凤瑶,我累了。”他柔柔的说。
  凤瑶下意识应着他的话仔细将他眼睛打量,倒觉他瞳孔内的确布了些血丝,似是着实疲惫,奈何,心有诧异与波动,一时之间,她也无法全然压下。
  她仅是按捺心神一番,继续道:“仅是几句话罢了,你若回我了,我便自会让你好生安睡?”
  他笑得温润儒雅,待得凤瑶这话刚刚落下,便倾身过来,脑袋靠在了凤瑶肩头,则是片刻,凤瑶便闻他呼吸匀称,甚至还稍有轻微的打鼾声响起,瞬时,她神色微滞,眉头一皱,满心的揣度与复杂,终是全数沉了下来。
  不得不说,颜墨白越是不说,便也越是证明他心中有事,又或许,是挤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
  是以,他对大英,有何仇怨,与东临苍的母亲,又有何渊源?
  他仅是流落在外的大楚皇子罢了,纵是有仇怨,自也是与楚王又仇怨,怎这突然间,他不仅要攻大盛,还要打大英,难不成,这两国也得罪了他?
  思绪层层的开始在心底蔓延,凤瑶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自是知晓颜墨白心思磅礴,如他这样深藏不露之人,若说没野心,自然是不可能。只是,他攻打大盛,尚且可用野心来说明,但他攻打大英呢,难不成,也是为了野心?且他也明知此番之路极为凶险,也知与大英真正为敌并非明智,可他还是这样做了,甚至冒着性命之忧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做了,是以,这般毫无顾及性命之意,倒也着实超出了野心之外,而且,也莫名夹杂出了浓浓的针对于纠葛。
  是以,他与大英,究竟,有何纠葛。


第485章 云里雾里
  海风急骤,凉薄尽显。
  而那临来的船头上,一抹修条大紫的男子正静静而立,大抵是冷风不住的将他的衣袍掀起,墨发而扬,倒让他浑身上下增了几分凌乱之意,然而即便如此,那人的面色却极是柔和淡定,便是那双径直朝她落来的双瞳,也是笑意弥漫,风月不浅,仿佛周遭凛冽的风并不能扰他半许,他,依旧还是平日里的他,笑得灿然柔媚,风情万种。
  “长公主。”仅是片刻,那人便薄唇一启,柔柔的唤了一句。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这嗓音明极是温柔发浅,但却不曾被周遭凛冽的风吹散,反而飘入凤瑶耳里后,仍也是清晰之至,风情之至。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道:“可是有事?”
  此际突然见得这柳襄,倒是稍稍有些微愕。说来,这一路赶路而来,风餐露宿,本是琐事繁重,再加之柳襄这两日也未主动朝她面前凑来,是以,这些日子倒是未与柳襄见过面。而今突然再见,便觉这柳襄似是再度瘦削了几分,只是那张面容依旧还是白皙柔腻,仿佛不曾被行军的风沙之气扰得半许。
  待得这话一落,凤瑶便稳住身形,静静凝他。
  此际,他所在的船已全然靠近凤瑶的船,两船之间,也仅有半丈之距。
  大船荡漾出的水声略微突兀,只是却不曾真正将周遭沉寂压抑的氛围打破。柳襄也未及时回话,仅是一直盯着凤瑶笑,待得片刻之后,凤瑶兴致缺缺,正要淡漠的转身离去,却是这时,柳襄突然出声道:“多日不见长公主了,是以便想来与长公主拜会一番。”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这两日大肆行军,风餐露宿,想来长公主定也是未吃好喝好。方巧,柳襄刚才在船上备了些瓜蔬炉子之类,不如,柳襄为长公主做些膳食如何?”
  凤瑶神色微动,淡然将他的话思量,待得片刻后,柳襄继续道:“柳襄并无它意,仅是随军在途,也只是想为长公主做些事罢了,且柳襄的厨艺,长公主也是知晓的,是以,就望长公主让柳襄为你做些膳食果果腹吧。”
  他再度出声而道,柔然的语气也微微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平和与认真。
  这话入耳,凤瑶终是敛神一番,仅道:“你这艘船上,竟有瓜蔬炉子之物?”
  柳襄点点头,“的确是有。且船上还有软塌桌椅之类,想来这艘船本该是为长公主与大周皇上准备的,只是大周皇上在与长公主在上船之际就上错了,未曾登上这艘船来。”
  是吗?
  凤瑶面色微变,心有起伏,也未立即言话,仅是待沉默片刻朝,才朝柳襄道:“也罢。此际时辰已不早,本该用膳,你且在船上熬些清淡之物便成。”
  柳襄柔然一笑,认真点头,随即便也不作耽搁,待得告辞之后,便转身而离。
  直至柳襄彻底入得船屋,凤瑶才稍稍将目光收回,而眼风则稍稍扫到了伏鬼,则见他那刀疤横梗的面上,阴云重重,略微异样。
  凤瑶眼角一挑,终还是全然将目光落在他面上,低沉而问:“伏侍卫这是在想什么?”
  伏鬼应声回神,抬眸迅速朝凤瑶扫了一眼,而后便垂头下来,恭敬道:“娘娘,柳襄虽是可用之人,但终究还是得多加防备。毕竟那人的心思太过圆滑,稍有不慎,许是会被其算计与利用。”
  这话入耳,凤瑶并无半许诧异。
  想来,如柳襄那等容貌与性情之人,的确是无论做什么都容易引起旁人怀疑。甚至便是此际,她虽对柳襄并无杀意,但若论抵触与戒备,也终究还是有的。只不过,柳襄终归也是个可怜人,前半生在容倾的束缚下艰难而过,如今终是脱离了容倾的爪牙,却又想着建功立业,扬眉吐气。
  思绪摇曳起伏,越想,便越发的想得远了些。
  而待片刻之后,凤瑶才全然敛神下来,压制心性,只道是船到桥头自然,如今多想无益,不过是徒增繁杂罢了。
  “柳襄之事,本宫与你主子都会好生考虑。”冷风凛冽之中,凤瑶平缓无波的回了话。
  伏鬼瞳孔微杂,波澜重重,唇瓣微微而起,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是未再言道出话来。
  凤瑶扫他几眼,也不再耽搁,仅是缓缓往前,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待入得室内,冷风倒是被屋子阻隔不少,只是,偌大的屋内,则是空空如也,极是荒芜清冷。而那颜墨白,则依旧静静躺在地面,一动不动,似是仍在安然而睡。
  他似是当真极累极累,便是凤瑶一路行来,他似也不曾被凤瑶轻微的脚步声所扰,便是待得凤瑶坐定在他身边,他也呼吸匀称,面色平寂祥和,并无半点醒来之意。
  凤瑶垂眸静静的将他打量,许是周遭太过空荡,是以才无端衬得他的身子极是单薄瘦削,甚至于,瘦削得渺小。
  突然间,心底也莫名的增了几许难以言道的复杂与心疼,只道是,如颜墨白这种人,历来都是喜欢将一切的纠葛与苦楚全数打碎了往喉咙里咽,无论是命运的无情还是刀口架在脖子上,也无论是伤势严重狰狞还是命悬一线,这人,都似如这条命不是他自己的命一般,淡定自若,不曾在外事外人面前表露出半点的紧张与畏惧。
  甚至于,事到如今,大英已在当前,他也不会将他与大英的纠葛对她言道半句,从而,让她姑苏凤瑶也是云里雾里,心底终也是起起伏伏,全然落不到实处。
  心有叹息,复杂重重,揣度升腾之中,浑然不得解。
  凤瑶面色也越发幽远了几许,越想,瞳孔也越发失神,却是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有簌簌之声响起,她这才应声回神,下意识凝神一望,才见颜墨白已是睁了眼,正手脚并用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睡眼惺忪,神色略微迷蒙,的确似如初醒。
  凤紫静静的将他打量着,一言不发,直至颜墨白薄唇一启,嘶哑温和的道:“凤瑶未休息,一直在此坐着?”
  温柔缠绻的嗓音,正是因为嘶哑,才越发的显得磁性吸人。
  颜墨白并非如柳襄那般柔媚风月,他浑身透露出的温柔,那便是当真是缠绻入骨的温柔,无端之中,给人一种极是刻骨的深切,甚至在意。
  凤瑶蓦地敛神一番,下意识稍稍勾唇朝他笑笑,缓道:“我方才也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刚醒,不料刚一坐起,你也便醒来了。”
  她回答得淡定,便是言谎,但这回说谎却是说得极为自然,并无丝毫异样与不妥,然而即便如此,颜墨白似也略微不信,仅是抬手朝凤瑶的头发探来,极是慵然懒散的理了理,随即便轻笑一声,“凤瑶如今,倒也学会说谎了。”
  凤瑶微微一怔,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愕了半许。
  颜墨白这才将手从凤瑶头顶缩了回来,慢条斯理的道:“凤瑶许是不知,你最初与我同入船舱时,头上的簪子倒也极正,而今睡了一下,头上的簪子仍是不改半点方向,后脑勺的头发也毫无半许凌乱,凤瑶且说说,你莫不是一直坐着睡的?”
  凤瑶眼角微挑,倒是未料这厮竟也会如此观察细微,甚至连她脑袋上的簪子都是打量在眼。
  瞬时之间,她蓦地语塞,不知回话。
  却是片刻后,突然,门外扬来伏鬼那恭敬低沉的嗓音,“皇上,娘娘,柳襄已是备好了膳食,正邀皇上与娘娘一道过去。”
  “柳襄?”伏鬼的话刚落,颜墨白便漫不经心的呢喃两句。
  说着,目光朝凤瑶再度落来,懒散柔和的问:“凤瑶方才趁我睡着,可是见过那柳襄了?”
  他问得随意,语气中也无半点的起伏与锋芒,似如随口一问似的。
  凤瑶也无心隐瞒,仅道:“今日在船尾与柳襄打了个照面罢了,他说他所在的那艘船上备有瓜蔬之物,我便让他煮些清淡之食,准备让你养养胃。”
  “如此说来,凤瑶今日的确未小憩休息?”
  凤瑶心有无奈,倒是未料这厮竟将注意力独独放在了这上面,她抬眸再度朝颜墨白望来,一言不发的凝了片刻,随即终是再度敛神一番,只道:“琐事缠身,的确未休息。”
  说完,便垂眸下来,也无心就此多言,仅是话锋一转,继续道:“柳襄既是已将膳食备好,我们便先过去用膳。你身子本是大伤未愈,这几日又连续奔波,此际,也该是好生调养调养身子,吃些温补之类的东西了。”
  颜墨白似如听了笑话,勾唇笑出声来。
  凤瑶深眼凝他,“你在笑何?”她忍不住问。
  颜墨白这才稍稍敛住面上的笑意,仅道:“仅是在笑,凤瑶当真以为,凭柳襄对我的抵触与不喜,他当真会依凤瑶之言而亲手做些温补的膳食,供你我而食?”
  凤瑶缓道:“我之令,柳襄自然会听,但若当真不听,这次无论如何,都定不会再让他跟随。”
  她嗓音极是平缓,但语气中的坚决之意则是分毫不掩。
  颜墨白柔和观她,微微笑道:“不过是随意一说罢了,凤瑶莫往心里去。此番大英之行,柳襄还有用,凤瑶便莫要随口而提将他遣返的话了。毕竟,那人虽是圆滑,对我抵触,但他对长公主终是有所心思,是以,想必危险之际,他自然也会保你护你,如此,何乐而不为。”
  他再度极为难得的替柳襄说了话。
  若是以前的话,凭他这等满腹深沉的傲然之人,何来轮得到让旁人来守护他心底看重之人,但如今,他竟几次三番的说了这话,若说心底并无半点的复杂与触动,定是不可能的。她也非愚笨之人,是以自然也是看得清事态,心底也是明然如雪,就如这颜墨白,若非是抱着必死之心,凭他腹黑深沉之性,虽打不赢大英,但自然也有本事逃跑,但自始至终,这厮都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半许要在大英逃跑之意,而是要,孤注一掷的压上整个身家性命去拼,去搏,去抨击大英的一切。
  这是一场应拼,也是一场绝不回头的路。
  但,大肆抨击之后,洒泪洒血之后,结果呢……
  结果便是,他若赢了,身子越发的损伤在所难免,但若输了,他的确护不住她,的确是要柳襄来帮他护她的,只因,他性命受危,连他自己都护不住。
  瞬时,心口蓦地抽痛几下,压制不得。
  这种痛感来得极其突然,使得凤瑶的脸色也骤然而白,却也正这时,颜墨白眉头一皱,面上的笑容骤然散却,当即低沉而问:“你怎么了?”
  嗓音一落,便陡然将她整个人扳入怀里,凉薄的指尖急忙要朝凤瑶探来,却是不待他的指尖触上她的脉搏,凤瑶便恰到好处的抬手捏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仅是想到日后之路,心有疼痛罢了。”
  她低低的出了声,心口的疼痛来得快也去得快,此时此际,身子也已是全然缓了过来。
  奈何即便如此,颜墨白仍还是执意将手指从她指尖挣开,探上了她的脉搏,待得全然把脉完毕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那略微发白发沉的面上这才稍稍卷出了几分笑意,“以后的路,自然有以后的活法,凤瑶何必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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