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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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之中,面前这风华如玉的人,何曾会这般冷漠无温的凝她,她一直都记得的,他每番见她时,都是言笑晏晏,春风儒雅,她甚至大肆在父皇与太子面前毫不掩饰的夸赞过他,却终究是不识人心,遥想当初父皇因她的言辞而对他还略微好感,到头来,父皇,却会丧命在他手里。
“你如今已是考虑了一上午,而今朕问你,可考虑清楚了?”正这时,一道森冷淡漠的嗓音微微而起。
这嗓音并非尖锐,语气也并非锋利,只是突然入得耳里,却是漫不经心中卷着威仪与杀气,似要摧毁人的意志,令人心头陡跳,惊惧不定。
而恰巧,如今面前的这个人,便着实有不知不觉之中,让人震撼畏惧的本事。
第401章 活着撑着
思绪翻转,心底的疼痛与凛冽,犹如利刀一般,在一点一点的剜着肉。
遥想她司徒凌燕也是傲然之人,如今,何能被这人,逼迫至此。
呵,想好了么?
她自然,是想好了呢。她大盛虎庸关的薄弱缺口,她如何能与此人说。那是她大盛边关沙场的命门啊,一旦说了,大盛定风阻击不了外敌,受不住过门,那时候,大周之兵如虎狼般层层涌进,无疑是,一发不可收拾,大盛的国都,也迟早,会被攻下撄。
她神色幽远复杂,面上,则是凄凉一片。
待得再度沉默片刻,她神色微动,终是低沉幽远的出了声,“若是,我已做了决定,但这决定,却不能让颜大哥满意呢?”
嗓音一落,再度径直抬眸迎上了他的眼。
瞬时之中,她清楚见得,他清俊的面色冷冽如霜色,却也仅是片刻,他突然勾了薄唇,露出了一抹森凉刺骨的笑容偿。
“大盛早晚都会成我的囊中之物,便是你紧咬牙关守口如瓶,我依然能攻破你大盛国门,只不过,会稍稍费力些罢了。是以,你之答案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但对你而言,则是生死攸关。你若不让我满意,我又如何能让你满意?赫赫有名的大盛大公主,气质硬朗,容色上乘,想来,我大周的儿郎,自也是喜欢你的。”
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道了话。
司徒凌燕神色陡变,袖袍中的手,蓦的紧握成拳,颤抖不堪。
“你便是如此心狠?”她紧着嗓子阴沉的问。
颜墨白面色并无什么欺负,那双凝在她面上的瞳孔,漆黑如夜,深邃得令人毛骨悚然。
“本是无心,又何来狠心之说。凌燕,你与我虽是相识一场,只可惜,你许是还不太了解我。如我这种人,本是冷狠无情,更也喜不择手段。你若不配合于我,许是这后果,定不是你能承受的呢。”
咄咄逼人的话,令司徒凌燕浑身发凉,瞳孔也越发颤抖。
冷狠无情是吗?本是无心是吗?
这人也会无心吗?又或者,他只对她无心?
越想,心境便也越发的摇曳晃动,凄凉不堪。她蓦的勾唇朝他笑了,咯咯的冷笑,“颜大哥哪里是无心,明明是对我司徒凌燕无心罢了。这几日你为姑苏凤瑶做了些什么,我自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呵,你口口声声说你无情,说你无心,那你对姑苏凤瑶,又是什么心?难不成也是假心假情么?”
颜墨白眼角微挑,阴沉淡漠的凝她,“姑苏凤瑶之名,也是你能唤的?堂堂大旭长公主,你唤她时,可是该对她一句尊称,唤声,长公主?”
漫不经心的嗓音,淡漠幽长,然而语气中那夹杂而出的冷冽与威胁,却是分毫不染。
这话入耳,司徒凌燕满心哀凉。
是吗?而今到头来,她还要尊称那姑苏凤瑶一声长公主了?可她司徒凌燕明明也是金枝玉叶,也是大盛公主,身份同样尊贵的她,何能比她姑苏凤瑶弱了去?
思绪层层翻涌,全然起伏不平。一股股震撼哀凉之感,欲要彻底从心口冲破出来。
若说昨日见得颜墨白杀她父皇便已令她心碎,后见颜墨白对她绝情更令她绝望,而今,这颜墨白竟是连姑苏凤瑶的名讳都要维护,如此之举,无疑是再用实际行动在她心口上扎刀。
他怎能如此!她司徒凌燕也是曾经喜欢过他,爱过他,甚至一心一意为过他帮过他的人,而今,他岂能如此对待她?
各种情绪,全数在心底盘绕,挥之不去,她面上悲凉重重,绝望重重,唇角上哀凉自嘲的笑容,也突兀明显。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将颜墨白死死的盯了半晌,才嘶哑不堪的道:“你连姑苏凤瑶的名讳都如此维护,如此,你当真是无心无情么?”说着,嗓音一挑,嘶哑的嗓音越发恼怒阴狠,“我司徒凌燕究竟哪点比不上她,为何独独她能打动颜大哥你?若论身份与权势,我司徒凌燕全然不输于她,若论帮你辅你,我司徒凌燕无疑比她姑苏凤瑶对你还有用,可为何,为何你会心系上她?她心底装着的是司徒夙,是我皇弟,她不会爱你的,她若当真心系你,爱你,她便不会见得你与我同床共枕后便那般毅然决绝的要与你分道扬镳,断情绝爱!颜大哥,你心系于她,不会有善终的!她心里根本就没你,更别提爱你了。”
心有激动,是以这番脱口之言,语气也极是起伏。
却待这话一出,面前之人并未立即言话。
她死死的盯着他,欲图在他那清俊无波的面容上找到一丝半缕的情绪破绽,奈何待将他打量半晌,也不见他面上有任何反应,便是那双漆黑的瞳孔,也依旧深黑如墨,沉如星子。
“她往日的确爱过司徒夙,不过,也是往日之事罢了,我对她历来宽厚,并不会剜掉她心里的记忆,只会,剜掉司徒夙的性命,让他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如此,一个死人,又何来威胁得到什么,你说呢,嗯?”
许久,颜墨白逐渐将目光挪开,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回了话,说着,似还觉得不够,他神色微动,嗓音一挑,继续道:“再者,我的确心系于她,只因心系,是以她究竟如何,我皆心悦。这天下之中,情这个东西最是怪异,莫名之中而来,莫名之中而生,两厢磨人,难拆难解。你的确未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她,只不过,你也是知晓,我这人着实比较喜欢护短,是以,见不得你公然唤她名讳罢了。不知我这番解释,你可还满意?”
司徒凌燕瞳孔皱缩,面色已是惨白。
他漫不经心的将目光在她面上流转片刻,继续懒散慢腾的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哪里是虎庸关薄弱之处,你说还是不说?”
司徒凌燕满目幽远,浑身僵硬瘫软,身心似如重创,全然使不出半分力道来。
她幽幽的盯着他,盯着顶着便笑了,“我昨夜才配合你在姑苏凤瑶面前演了场大戏,而今你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再者,即便不看这些情分,也即便你忘记了往日的一切,但聪明如你,自是知晓我大盛虎庸关兵卫云集,再加之虎庸关地势险要,绝非易破。那是我大盛国门的命门,岂能容你说攻便攻,纵是你欲强闯,自也会损兵无数,那时候,你领着残缺的兵力再朝大盛国都直捣而去,便当真有能耐降服我大盛国中的重兵?”
“我只问你,方才我之言,你回还是不回?”仅是片刻,颜墨白便干脆明然的问了话,态度淡漠幽远,却又威胁重重。,似是全然未将她的话听入耳里。
她袖袍中的手指紧抠入肉,凉薄一笑,“你若当真无情,便直接杀了我。若你想知虎庸关薄弱之处,呵,做梦。”
颜墨白眼角逐渐挑了起来,那双漆黑无底的瞳孔,隐约增了几许令人心惧的涟漪。
他并未立即言话,仅是转眸过来,无声的将司徒凌燕打量几眼,待得片刻后,他漫不经心的出声道:“杀你,我自然是舍不得。虎庸关虽地势险要,且还有重兵把守,但我则是不信,待我以你为靶,全然晾晒在大盛重兵之前时,你大盛兵卫会忍心朝你身上投石放箭。是以,而今是输是赢,所言尚早,但你大盛之国,我是必得拿下。”
嗓音一落,不再耽搁,足下微微而动,略微干脆的转身,随即便满身颀长修条的朝不远处的帐口踏步而去。
司徒凌燕满目焦虑,一股股怒意沸腾上涌,则是片刻,她情绪大动,忍不住内力一提,身子陡然跃身朝颜墨白靠近,鲜血淋漓的两手,也顿时展开成掌,势要朝颜墨白后背震去。
周遭沉寂压抑的空气,也随着她凛冽的掌风猛的层层震动开来。
此番之为,她无疑是费劲了满身力道,势要朝颜墨白孤注一掷的袭上一回,奈何,眼看卷了浓烈内力的掌风即将要拍在颜墨白那雪白清瘦的脊背,却也正这时,颜墨白足下突然一动,顷刻之际便已极是灵活飘逸的闪到了一旁,瞬时,她掌心猝不及防的拍空,浓烈的内力顿时朝前而涌,刹那将前方那帐子震出了一个洞来。
她瞳孔一缩,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却是不待回神,一只手已扣住了她的肩膀,随即蓦的用力一压,她只觉那股内力似如千斤的重石一般,霎时将她活生生的揉在了地上,待得全身都被压得瘫软无力之际,一只冰冷如霜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颚,再度抬高了她的脸,待得她紧缩的瞳孔迎上他那漆黑无底的眼时,他薄唇一启,突然问:“你想杀了我?”
漫不经心的嗓音,透着令人全然不敢忽视的威胁。
奈何,心有绝望,是以也难以将他这话中的威胁真正放于心上了,她索性也不挣扎了,整个人瘫软着,屈辱着,随即咧嘴冷笑着道:“我不仅想杀了你,我还想剥你皮喝你的血!颜墨白,你……”
不待她后话道出,颜墨白那冷冰凉薄的指尖便逐渐在她下颚摩挲,随即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往日你对我也是情深意重,而今,你是想卸下往日一切来杀我?”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无疑是强行在她心口扎刀子。
她眼睛终是止不住的湿润开来,满目震怒哀凉的望他,“我此生最是后悔之事,便是救过你,爱过你!倘若能重回过去,在我初见你的刹那,我便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颜墨白,我自诩未有哪里得罪过你,我大盛也不曾有何得罪你之处,你岂能如此绝情冷狠?纵是你想统一诸国,那大齐你不灭,楼兰你不灭,大英大旭你不灭,你如何,偏偏看上了我大盛!我对你不薄啊,我父皇对你也赞赏有加,你怎能如此对我,怎能如此对我大盛!”
“放心。天下诸国,我皆有囊括之意。此番先动你大盛,不过是你大盛与我,有桩旧仇罢了。”
颜墨白淡漠观她,漫不经心出声。
司徒凌燕嘶哑冷吼,“什么旧仇?我与大盛皆不曾恶待过你,何来旧仇?许是正因我大盛差点灭了大旭,是以一直令姑苏凤瑶不满,你又心系于她,此番难道不是为了她才对我大盛下手?”
颜墨白神色微动,语气突然变得陈杂半许,“太过遥远之仇,许是你大盛之人早已忘记。只不过,我倒是一直记得清楚,从不曾有哪刻真正放下。”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我之心思,你猜不透便莫要猜,你与我也曾相处过,自也是知晓我不喜旁人乱嚼舌根,更也不喜旁人,肆意揣度我的意图。”
说着,修长冰凉的指尖慢腾腾的松开了她的下颚,却是反手一点,顿时趁司徒凌燕不备而封其内力。
司徒凌燕大愕,苍白的面色狰狞剧烈,那一道道复杂震撼之意似要全数冲破面皮。
“放心,你好歹是大盛公主,我自不会将你赏给大周寻常精卫,又因你往日对我倒也算是尚可,如此,我便将你先赏给大周军中的副将。只不过,此番时辰还是仅有两日,许是两日之后,我军便已抵达虎庸关外,倘若那时你仍执迷不悟,不愿道出虎庸关的薄弱命门之处,那时,便别怪我将你赏给大周寻常精卫,再将你做成活靶子,迎接你大盛兵卫的滚石或是利箭了。”
嗓音一落,不待司徒凌燕反应,修长的指尖扣上了司徒凌燕手腕,拉她起身便朝不远处的帐口行去。
司徒凌燕面如死灰,内力努力而提,身子却无半许反应。
他果然是绝情的封了她的穴道,且此番拉着她前行的势态也是极为干脆,想来自也不会怜惜她半许,更也不会改变主意。
心底的哀凉与绝望,早已快将满身的镇定与骨气淹没,待终于被颜墨白牵着行至了一处帐前后,她便被颜墨白牵着驻了足。
冷风烈烈,森冷刺骨。
她满身细瘦单薄,呆呆的站着。待得片刻后,颜墨白便已差人唤了一名副将过来。那副将,满身硬朗,只是面容寻常平凡,再加之皮肤黝黑粗糙,着实与俊美二字沾不上任何编辑。
“此女赏给你了,好歹是大盛公主,下手时,悠着点。”待得那副将朝颜墨白恭敬的行礼后,颜墨白便极是淡然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