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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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反手握住了颜墨白的手,却是这一举动竟令他浑身一僵,却也仅是片刻,他整个人缓缓的全然放松下来,静静的倚在她肩膀,而后指尖一动,自然而然的将她的手裹入掌心,而后十指相扣,“凤瑶……”
“嗯。”
凤瑶神色微动,释然平缓而应。
他似是有些欣慰,更也有些极为难得的小心翼翼,继续唤,“凤瑶。”
“嗯。”
凤瑶再度平缓而应,这话一落,终是忍不住转眸朝他望来,则见,明珠熠熠的光辉似是全数映亮了他的双眼,此际的他,正勾着唇瓣,正满目光火的静静凝他,整个人,虽是苍白狼狈,但却是莫名的,儒雅风朗之至。
“凤瑶。”
他再度唤。
凤瑶放松了身形,目光也逐渐放软,再度而应,“嗯。”
这话刚落,他突然俊雅风华的笑了,“吾,心悦你。”
短促的一句话,入得耳里,竟不再那么嘶哑。只是心口之中,顿时暖意四浮,连带双瞳孔,都再度开始抑制不住的摇晃。
此生之中,本以为不会再爱,却是不料,支离破碎的心,竟还是会装下一人。
也虽与颜墨白接触的时日并非太长,只是经历的事太多太多,同生共死,互相扶持,这等珍贵得情义,并非出自恩情,而是,心底深处,的确,动了。
自始自终,从不曾有人,会重她于生命。
而这颜墨白,却是第一人,也将是,最后一人。
“此情共许,便是天崩地裂,不敢而绝。”
这话,她说得极慢极慢,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摇曳发紧。
瞬时,她亲眼见得颜墨白瞳孔一缩,整个人蓦的发紧发呆,却也仅是刹那,他的困顿之意似全数消却,整个人精神十足,甚至竟还分好不顾满身血肉狰狞的伤口,另一只手也突然而动,刹那,便将凤瑶勾入了怀里。
这回,换做凤瑶倚他怀里,虽是脸颊触及到了他怀里的温暖,却也听到了他心口那陡跳得似要钻出得心跳。
“你伤势未愈,切莫要乱动。”待得神智回拢,她才急忙担忧出声,奈何这话一落,颜墨白竟将她揽得更紧,随即唇瓣微低,在她耳畔嘶哑而道:“无妨。”
凤瑶终是未再挣扎,仅是稍稍在他怀里直起身来坐稳,变相的撑着他。
二人也未再言话,气氛沉缓得似要静止。
马车依旧疾驰往前,颠簸摇曳,但速度却是惊人。
伏鬼无疑是让一众人全数奔走,争取早些赶回楚京,是以,这一路上,精卫们也全然不敢懈怠,肆意策马而前。
一行人浩荡而往,日夜兼程,冷风不惧。而凤瑶与颜墨白,则一直呆在马车内,安然而乘。
因着心境畅快愉悦,颜墨白精神也好了许多,竟也莫名的不再瞌睡,凤瑶仍旧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于他,担忧他全然睡着,只是坚持得久了,自己倒也疲倦得在颜墨白怀里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待得终于醒来时,车外早已而明,马车却依旧奔腾。
待得她神智回拢,抬眸而观,才突然发觉,她仍是斜靠在颜墨白怀里,而那满面苍白的颜墨白,竟也一直保持这般姿势,一动不动,深然柔和的望她。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来不及多想,当即从他怀里钻出,待坐稳身形,便担忧厚重的凝他,“我在你怀里睡了一夜?”
他面上的笑容分毫不减,点点头,“不止一夜。而今已将近黄昏,如此算来,你在我这里,该是睡了一日一夜。”
凤瑶瞳孔一缩,眉头也当即而皱,“你如何不唤醒我?你满身是伤,若一直保持这姿势僵硬不动,并非好事。”
“这几日来,你皆不曾好生休息过,此番难得入睡,我又岂能扰你。再者,而今已入了楚京城门,再前行片刻,便该是抵达行宫宫门了,是以,待见得悟净之后,微臣便可安睡了,你也不必再忧心于我。”
许是着实不曾休息过,再加之身子孱弱疲惫,而今他这番脱口之言,竟是比昨夜还要来得嘶哑狰狞。
凤瑶心头发紧,目光深深凝他,欲言又止,却终归未再言话。
他则缓道:“我手脚皆麻,穴道不畅,你可否帮我揉揉,有劳。”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柔和与云淡风轻,只是那脱口的嘶哑嗓音,却着实太让人闻之揪心。
凤瑶眉头皱得厉害,凝他几眼,终还是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为他揉着胳膊与腿脚,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绪的道:“有时候觉得你,腹黑精明,但有时候觉得你,倒也是愚昧执拗。”
“我倒不这样认为。且我这番愚昧与执拗,也不曾对任何女子表露,唯独,你。”
凤瑶猝不及防的再度一怔,手中的动作也蓦的一停,待得片刻后,她才再度恢复动作,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一道恭敬紧烈的嗓音已从车外扬来,“皇上,行宫已至,请皇上下得马车,乘步辇入宫。”
这话刚落,马车便应声而停。
凤瑶也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心底陡生释然之感,随即也不敢耽搁,当即扶着颜墨白缓缓往前而挪,则待挪至马车边缘时,有精卫已小心翼翼的撩开了车帘,而那满身修条刚毅的伏鬼,则正站在马车旁,欲要伸手来扶颜墨白。
凤瑶神色微动,小心翼翼将颜墨白交在伏鬼手里,则待视线稍稍朝前一落,则见那满身仙风道骨的悟净方丈,竟已是站定在了不远。
许是察觉到了凤瑶的打量,悟净径直转眸朝凤瑶望来,随即不深不浅的朝凤瑶点点头,算是招呼,却也不待凤瑶反应,他已转眸朝颜墨白落去,迅速扫了一眼,面色陡然沉了大半,连带脱口的嗓音,也突然极为难得的增了几许无奈与急促,“即刻送他去寝殿,老衲需即刻为他施针。”
耳闻悟净的话有些着急,伏鬼面色一变,更是不敢耽搁,待朝悟净应声后,他如不知疲倦一般,甚至都不敢将颜墨白放于步辇,而是焦急得自行抱着颜墨白便一路飞奔往前。
凤瑶蓦的一怔,目光朝颜墨白追随而去,顷刻之间,眼里竟扫到了颜墨白那垂落而下的手腕,竟是覆满了血色的指甲印。
竟是指甲印。
她瞳孔蓦的一缩,脸色骤然,心神顿时开始起伏摇曳,而待颜墨白被伏鬼带着走远,悟净也踉跄小跑的离开,周遭冷风,也莫名的凛冽半许时,她才稍稍回神过来,一时,面色越发的苍白发紧,心口之中,揪痛蔓延。
“长公主,这里风大,长公主先入行宫好生休息休息。”
正这时,身边突然扬来了一道柔然恭敬的嗓音。这嗓音依旧极为熟悉,只是明明昨夜已见过他了,但而今突然再闻他的声音,心底之人,仍是起了一层怅惘。
她蓦的应声回神,强行按捺心神一番,而后转眸朝花谨一望,则见他正静静的立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望她。
“此番你来,领了多少大旭人马?”她神色幽远,低沉嘶哑而问。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缓步厚重的开始踏步往前。
花谨急忙紧随其后,恭敬小心的回道:“回长公主,许皇傅最是在意长公主安危,是以此番微臣来此,皇傅给了微臣一万兵卫,让微臣领着一道来了。”
一万兵卫?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面色一沉,当即回眸朝后方那些精卫一扫,只见精卫虽多,但大多都着大周精卫的长袍,而衣着大旭兵卫铠甲的兵卫,似是稀稀拉拉,此番放眼望去,似是五百都不到,更别说一万。
“兵卫呢?瑞侯莫要告知本宫,你所领来的一万兵卫,已是中途行路而亡,而今竟仅剩了五百?”
凤瑶默了片刻,嗓音一挑,嘶哑厚重的语气陡然显得狰狞几许。
花谨着实有些被她这气势吓住,只道此番来这大周,无疑是趟苦差。
第359章 遣兵一万(一更)
若非许儒亦与国师一道逼迫,他花谨又如何能来这大周。
更何况,他花谨从不曾领过兵,后来虽从烟花柳巷中醒悟,有意报得家国,奈何他终归还是在瑞侯府内含着金钥匙长大,不曾行过远路,不曾应对过真正生死之事,更也不曾,领过兵。
许儒亦最初将一万大军的兵符交到他手里,他浑身都是颤的,甚至兵符入得掌心,他手指颤抖得都快捉不稳那兵符,但最终,他仍旧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虽领不来兵,待至少也有军中的副将辅佐,虽也骨子里的确胆小怕事,但终归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着牙的朝大周来了。
却奈何,还未抵达楚京城门,如此浩荡的大军便被楚京的兵卫全数发觉,从而两军对峙,眼看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开打。
那时的阵状,可是差点将他吓瘫,若是长公主还未接着,这一万大军全数葬身在此了,他花谨便是苟且活着,许是都没脸回大旭了偿。
幸得,两军开打之际,伏鬼突然出现,解了两军交战之危,从而煞气重重的让他不得将重兵携带入城。
他急忙应允,只道是此番来这大周本就不是为了打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自也最好。
如此,他也并未多想,便勒令一万兵卫原地安营扎寨,待得此事之危全然解除,他刚刚大松了口气,本要以为伏鬼要将他迎入楚京城门去见自家长公主了,却是不料,那小子开口便问:“你便是大旭瑞侯?”
他猝不及防一怔,点点头。
伏鬼继续道:“你家长公主前两日在回城途中被楼兰之人劫杀,而今下落不明,我大周新皇也在寻找大旭长公主的途中而全然失踪,此番我须得即刻出城寻找,你若要去,自可跟随,若是不愿,便在这里等着。”
这话入耳耳里,花谨还未全然松懈的心可是再度一颤,甚至也抑制不住的倒吸了口冷气,浑身发软。
却待反应过来,他哪里在原地等得住,眼见伏鬼领人便要策马而走,他顿时仓促的领了些大旭兵卫,蹿上马背便开始狂追。
大周的鬼天气,着实阴冷得厉害,似要将人都刮跑一般,他整个人本也是冻得瑟瑟发抖,却又因与伏鬼时常的唉声叹气甚至也经常肆意拐着弯儿的打听大周新皇,从而话痨得惹伏鬼不满,抛了句‘我家大周新皇便是你们大旭的摄政王’。
这话入耳,全然惊得他从马背上跌下,顿时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大旭兵卫急忙跳下马来将他扶起,而待他从七荤八素中回神过来,那伏鬼与大周兵卫早已从他身边浩荡而过,驰骋而远。
前几日的事,他已是不愿多加追忆,只道是在这短短的几日内,自己胸腔内那颗心所受得的惊吓,无疑是比他这辈子承受的还要多。
而今终是寻着自家长公主了,也见得自家长公主活蹦乱跳看似并无性命之忧,他本也想好好的松口气了,却是不料,一切得无奈与惊吓,许是仍还要继续,就如,自家这长公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且就这咄咄逼问的模样与态度,森冷薄情得让人心颤,便足以让人,畏惧。
花谨心底有苦,思绪也在刹那间蔓延而起,却是片刻,他终还是急忙敛神一番,略微讨好直白的朝凤瑶道:“那些剩余的兵卫,都在楚京之外驻扎着呢,长公主放心。”
他嗓音极是恭敬,本也以为此番之言也算是解释得通透了。
奈何这话一出,却不见凤瑶放缓脸色,反倒是那双朝他落来的瞳孔,越发的森冷慎人。
他心口微微而震,仍是紧张。
往日虽在朝堂之上能镇定自若的面对这长公主,却是因诸臣皆在,人多而浩,是以气氛不尴尬,自己也不会太过畏惧,但如今,就长公主与他二人同在,且这几日所受得惊吓早已将他满身的勇气与镇定全数击得溃散,整个人也格外的敏感小心,是以眼见自家这长公主眼色不善,心底也越是压力。
此际的凤瑶,倒是全然不知花谨心底所想,也全然无心去揣度什么。
心绪嘈杂上涌,一股恼怒之感抑制不住的油然而生,待得将花谨冷眼凝了片刻,她唇瓣一启,再度阴测测的道:“许儒亦给了你一万兵卫,此等数目无疑极为庞大。本宫且问你,此番遣出一万兵卫来这大周,究竟是许儒亦擅作主张,还是国师也参与了?”
她嗓音冷冽阴沉,那股恼怒之意也不曾掩饰。
花谨怔了怔,浑身紧绷,恭敬而道:“回长公主,那一万兵卫,是徐皇傅直接遣的,且国师,国师也没意见。”
“胡闹!”
凤瑶恼怒而斥。
花谨浑身一颤。
“此番天下不稳,且局势动荡!许儒亦不在大旭之中肆意招兵买马,充足国力,反倒是遣了一万大军出来,让你来大周接本宫?如此,一万大军离城,大旭京都的兵力定是越发溃散,再加之国中还有国舅与三皇子虎视眈眈,大旭上下,俨然岌岌可危,危机四伏!那许儒亦怎么敢!怎么敢在这等清情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