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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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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暗自叹息,怜在心底,随即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最后一言不发,强行按捺心绪的牵着他再度往前。
  待回得凤栖宫时,她吩咐许嬷嬷将幼弟带下休息,自己,则亲自为自家母后换了新袍,最后,一日不停的差人将自家母妃移送皇陵,当日下葬。
  葬礼,虽以国礼葬之,但却并非太过隆重,反而办得有些仓促。
  待一切完毕,时辰,早已是夜半三更。而落了整日的狂雨,此际,终于全数骤停。
  待禀退所有的宫奴后,她一身孝袍,静立在陵墓之前,一言不发,站了一夜。


第7章 胆大之人
  翌日,回得皇宫,她满面苍白疲倦,也不曾休息半刻,强撑着想要陪幼弟上朝,却是被许嬷嬷与刘太傅强行拦下,推着她入得凤栖宫好生休息。
  这一日一夜,经历了太多起伏,人生巨变,待此际终于稍稍安然下来,浑身的疲惫感,便也漫遍全身,侵蚀着她最后的理智与神经。
  今日她幼弟初次上朝,她并非太过担忧,朝堂之中有三位阁老坐镇,她家幼弟,自也不会吃亏到哪儿去。
  心思如此,她终归是卸下了心防,一觉睡去。奈何待醒来之际,则见自家幼弟正满眼通红的蹲在她榻边,委委屈屈的哭得伤心。
  她眉头一皱,低沉而问。
  孩童稍稍忍住啜泣,断续而道:“摄政王太过无礼,他骂征儿是小屁孩儿,说征儿胆小,爱哭,当不好皇帝。”
  朝堂之上,既有三位阁老坐镇,竟还有这等以下犯上的人物公然言新皇的不是?
  她心下微怔,思绪翻涌之间,脑海对那摄政王却生疏陌生,无半分印象。
  “刘太傅与忠义候们不曾提醒摄政王不得无礼?”她默了片刻,低沉而问。
  孩童哭得越发厉害,摇摇头,道:“太傅与忠义候提醒了,但摄政王并未停下,反倒还将太傅与忠义候都骂了。”
  是吗?
  她瞳孔骤然而缩,只道是昨日朝堂之上,倒是未见如此放肆之人,怎突然今日,就冒出了这般不可一世的朝臣?
  她心绪一动,心底之中,终归是生了几分冷意。
  待按捺心绪的将幼弟好生安慰一番后,便让许嬷嬷将他带回寝宫休息。
  随后,她出声而唤,“王能。”
  瞬时,殿外扬来一道刚毅恭敬的嗓音,“卑职在,长公主有何吩咐?”。
  她神色微沉,冷冽而道:“宣刘太傅觐见。”
  天气,着实变化莫测,昨日还狂风大作,黑云压顶,今日,竟已是艳阳高照。
  殿外,花色浮动,阳光四起,入目之中,极为难得的增了半分暖意。
  待梳妆一番后,差人在殿外凉亭内备了茶,她于凉亭中独坐片刻后,那一身官袍的刘太傅已是速步而来。
  “太傅,坐。”她言语有礼,语气却平静无波,无端透着几分深沉。
  刘太傅弯身一拜,随即缓然坐在了她对面。
  她修长的手指微微敲击茶盏,漫不经心的问:“本宫今日听皇上说,早朝之上,摄政王对其嘲讽无礼,可有此事?”
  刘太傅神色微变,叹息一声,点了头。
  她眼角微微而挑,语气越发的沉了半许,“我大旭之中,竟有如此猖狂之臣,不止敢骂阁老,还敢讽帝王?”
  “长公主有所不知。”刘太傅默了片刻,略微无奈的出了声,“两年前,边城守将颜墨白,因战功赫赫,成功击退楚国犯边之兵,而被先皇特意提封为骠骑大将军,后因他回京之后,为国库捐了千万纹银,大力缓解了国库空虚,先皇龙心大悦,加封其为摄政王,世袭王族,还赏了免罪金牌。而摄政王最是威风的年头,长公主正与国师隐居道行山,是以长公主对此人应是并不了解。”


第8章 摄政之王
  “既是如此战功赫赫之人,本该乃忠义之徒,那摄政王,何等对新皇如此无礼?既是不服新皇,昨日朝堂之上,那人为何不当着本宫之面当面提出异议。”她神色越发陈杂,语气也冷了几许。
  刘太傅缓道:“自先皇与先太子逝世的消息传入京都,摄政王便告病休假了,昨日,他也不曾入宫觐见,是以长公主不曾见过他。而今日新帝第一回 上早朝,摄政王竟容光焕发的来了,全然不似久病之人,如此倒也怪异。奈何,摄政王此人,邪肆嚣张,于朝中拉帮结派,恶贯满盈,但却因手执先皇赏赐的免罪金牌,加之睚眦必报,朝中之人,无人敢得罪于他,便是老臣与忠义候有心护新帝,也被摄政王那张嘴讽得不可开交,束手无策。”
  战功赫赫,权势滔天,加之朝中党羽无数,手中又握着免死金牌,无疑,凭着这些资本,那摄政王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倒是自然。
  只奈何,如此恶贯满盈之人,也算得上是朝中佞臣之首了,若要让大旭国泰民安,这朝中的最大蛀虫,无疑是得寻机会彻底拔除。
  思绪翻转,一时之中,心生凉薄。
  她默了片刻,低沉而问:“摄政王,年约几何,可接近告老还乡的年纪。”
  刘太傅叹息一声,摇摇头,无奈而道:“仅二十有二,正直年轻。长公主若想让他提前告老还乡,怕是行不通。再者,此人大权在握,朝中帮羽无数,长公主若要除去此人,无疑得好生计划,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而为,更不可明着得罪。”
  他嗓音极为无奈,叹息而又厚重,语气之中,也卷着似是被那摄政王扰得早已无奈麻木的疲惫感。
  她神色微动,心底终归是增了几分杀意。
  如此恶贯满盈之人,留着无疑是祸害,既是让他告老还乡不成,便只得剥他权势,架空他那王权了。
  思绪至此,她低沉而道:“摄政王如此不可一世,本宫倒是必得一见了。此等蛀虫不除,大旭何安。”
  刘太傅缓缓点头,低道:“摄政王的确得除,但此际却并非大肆除他之时。”
  说着,待姑苏凤瑶深眸凝他,他嗓音稍稍一挑,语气也蓦地增了几分急促,“今日下朝后,老臣与镇国将军等人在军机处批阅奏折,奈何却收到一封百里加急的信,信上言明,边关早已失守,大盛敌军一路疯狂斩杀而来,不日之后,便会抵达这京都城了。老臣今日来,也是特意想请长公主让新皇请出兵符,将临近江南一带的兵力调回,以救急火。”
  他尾音未落,姑苏凤瑶神色骤变,手指蓦然而动之间,瞬时捏碎了掌心杯盏。
  “长公主!”刘太傅惊了一跳,急促而呼。
  她分毫不顾满是鲜血而溢的掌心,怒沉而道:“大盛之军入关,且一路疯狂而前,如此急事,为何未有人及早禀报!”
  刘太傅浑身一颤,紧张无奈的道:“百里加急之信昨日正午才送入军机处,奈何昨日皇后娘娘殡天,各宫争夺皇位,纷争四起,再加之昨夜皇后下葬,老臣着实无暇批看军机处奏折,是以延误军情,望长公主降罪!”
  这话一落,他已是颤着身子跪了下来。
  姑苏凤瑶满面阴沉,瞳孔之色明灭不定。
  待强行按捺心神之后,她冷沉而道:“太傅且等候片刻,本宫这便去取皇上兵符。到时候,速差人带着兵符急去江南一带调兵救急,另外,速差人前去打探敌军位置,再于京都城内贴下皇榜,凡城内成年男子,皆服壮兵,不得推拒!”
  刘太傅眉头一蹙,“若强行抓壮兵,无疑会惹得百姓生怨……”
  她瞳孔一缩,阴沉无波的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若大盛之兵攻入皇城,城中百姓,一样活不成!”
  铿锵冷硬的嗓音一落,她已不再多呆,当即起身而行,速步朝新皇寝宫而去。


第9章 国难当头
  盛夏,下午的阳光极烈。
  天空之中,云彩密布,然而空气之中,却越发闷热。
  殿外,知了持续而叫,声音突兀尖锐,惹人烦躁。
  凤栖宫内,姑苏凤瑶一袭凤袍,头发微束,额头的宫花明艳逼人。
  她独坐窗边,身前矮桌摆放棋盘,而盘上棋子,早已下成死局,揣摩半晌,不曾解开。
  许久,她终于从棋盘上抬眸而起,微微凝向窗外,淡声而起,“王能,太傅可有传消息来?”
  嗓音刚落,窗外扬来一道沉毅恭敬的嗓音,“回长公主,太傅那边,不曾传来任何消息。”
  是吗?
  这么久了,她便只收到太傅一次消息,只道是兵符已差人加急送出,城中也张贴了皇榜,大肆抓兵。奈何最为要紧的,却是大盛敌军,竟已离京都城仅二十里,如此距离,若不出意外,定能在明日一早,攻至京都城门外。
  思绪至此,无端紧然。
  她脑心微微的发着刺痛。
  如今感觉,无疑如瓮中之鳖,所有急促而来的防备,无疑仅是自我安慰罢了,倘若是,江南救兵在明日一早还不曾抵达,如此,这京都城,便是守不住了,连带这大旭江山,定也是守不住了。
  越想,越觉深沉无底,无端紧然。
  待片刻,她才强行按捺心绪,朝窗外王能低沉而道:“再探。”
  嗓音落下,她目光一垂,再度凝在了棋盘上。
  殿内,一片幽谧沉寂,无声无息,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黄昏之际,幼弟过来寻她,大抵是预感有事发声,小小年纪的他,竟仅是一言不发的呆在她身边,直至夜色深沉,任由许嬷嬷如何相劝,他都抱着她的手,脑袋急急而摇,不愿离开。
  她神色微动,挥退了许嬷嬷,特意准他留下。
  沉寂的气氛里,她摸着幼弟脑袋,低低而问:“夜色深沉,皇弟怎不愿回寝宫休息?你如今已是皇上了,明日得早朝,若太晚不休,明日早朝之上,便该再被摄政王笑话了。”
  孩童不说话,仅是将她的手臂抱得极紧。待半晌后,他开始试探而问:“皇姐,我们会死吗?死了后,会见到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吗?”
  她瞳孔骤然而缩,低沉而问:“征儿为何这般问?你如今是皇上了,日后定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岂会亡?”
  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了颤,半晌后,才低低而道:“征儿听说,大盛的敌军快攻来了,京都城快灭了,征儿与阿姐,也会跑不掉的。”
  话刚到这儿,他突然开始无声抽泣。
  她神色起伏不定,面露阴沉,待强行按捺心绪后,她开始低沉而道:“外人之言,不过是随口胡说罢了。而今我们大旭,一片安好,定不会亡了。”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征儿莫要胡想,有阿姐在,定护征儿周全。只是此际夜色尚深,征儿的确该休息了,皇姐送你回寝宫可好?”
  他并不言话,仅是扬着脑袋紧张的望着她,似是不愿与她分开,又似是全然不曾将她的话听入耳里。
  她心下一沉,未待他回答,已是起身抱起了他,缓步出了殿门。
  一路上,她行得极慢,而怀中的孩童,也是一言不发。
  直至行入他的寝宫,并将他安置在他的龙榻上后,他才满眼含泪,低低而道:“天下虽大,皇位虽好,但却不及皇姐好。征儿年幼,不能为皇姐分担,但求皇姐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稚嫩的嗓音,言道而出的话,却已超出了他稚嫩年纪的成熟。
  或许是,突然之间经历得太多,自家这仅有六岁的幼弟,竟也性情大变,满心敏感,从而,无知无觉的突然变得成熟开来。
  她心底一颤,眼睛之中,突然有些酸涩。
  刹那之间,她急忙转身,直挺着脊背,强忍心绪的宽慰而道:“征儿放心,皇姐说了要护征儿周全,便一定会做到。”
  这话,不算是回答他的话,只因如今危难当头,她已无法做到让自己安好无虞。
  亦如国师当日所言,宫中纷乱,尚且可由权杖而平,但国之危亡,却需她姑苏凤瑶这条命来救。
  心思至此,满身冰凉。
  待回到凤栖宫,她独坐在矮桌,开始执笔而起,为自家皇弟留信。
  整夜,她不曾入眠,整个人静坐在软榻,思绪翻转,层层思量。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微明,王能急唤,“长公主,刘太傅有信传来。”
  坐了整夜的身子骨,僵硬得没了知觉。
  待片刻后,她才唇瓣一启,低沉而道:“拿进来。”
  王能不敢耽搁,当即推门入殿。
  她信笺入手,垂眸观望之间,死沉的瞳孔,终归还是增了几分起伏。
  大盛敌军攻至城门外,而今两军对峙,敌方大肆威胁我军投降。另,江南救兵,中途莫名被袭,损伤惨重,无法及时抵京救援。
  短短两行字,字迹潦草,无疑是仓促之间颤抖而写。
  她双眸合了合,各般心思于麻木的心底流转。
  片刻之际,她唇瓣微微而动,淡漠无温的朝王能道:“唤宫奴进来,本宫,要好生梳妆。”


第10章 故人成仇
  天色,逐渐发明。
  待她梳妆完毕,天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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