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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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自也是大富大贵之人,是以绝非短命。呵,在下历来稍稍会看相,揣度之事大多都准,是以长公主对摄政王的性命,不必太过担忧。而在下与贵国摄政王是否相识,长公主也无需太过好奇与紧张,在下啊,终归是事外之人,待得此番楚王大寿完毕后,在下,便要回隐居之地,好生修养了呢。”
说着,抬眸朝天空望了一眼,“天色已是沉了下来,不知,长公主可愿在在下这里用晚膳?”
“可。”
凤瑶瞳孔一缩,嗓音清冷淡漠。
东临苍眼角稍稍一挑,倒也未料凤瑶会再度同意,待回神过来,他朝凤瑶微微一笑,随即也不再多言,仅是朝庭外小厮吩咐道:“点灯传膳。”
天色全然沉了下来,灯火摇曳,光影重重。
夜风逐渐盛了起来,吹得周遭纱幔纷飞,烛火摇曳,一股股凉薄之意,也被冷风夹杂而来,冰凉刺骨。
东临苍终归是将凤瑶邀入了主殿。
待得二人刚刚在圆桌旁坐定,小厮便将夜膳全数端入殿中,随即极为恭敬的安放在了圆桌上。
这顿膳食,无疑是大英厨子做的,菜肴虽为丰富,但却大多素食,并无肥腻之处。
凤瑶稍稍吃得有些多,东临苍细致观她两眼,随即又差人端来了酒水,说是桂花酿。
凤瑶来者不拒,端了酒盏便饮,只觉,这桂花酿着实香味醇厚,酒味纯然,入腹后,并无辛辣之意,但隔了片刻后,腹中便似有热气上涌,蔓延全身,则是片刻功夫后,整个人也彻底的暖和了起来。
手脚的冰凉,也逐渐被这股温暖之意冲散,凤瑶清冷的面色,也逐渐放缓下来。
“长公主可喜这酒?”东临苍微微一笑,朝她柔和的问。
凤瑶缓道:“自是喜欢。”
“长公主在在下这里,吃菜饮酒倒是毫无戒备,难道,长公主就不怕在下如那安义侯一般,毒杀长公主?”他又问,这回的语气则略微染了几许不曾掩饰的调侃。
凤瑶并未将他这话放于耳里,仅是将酒盏朝他递去。
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会意过来,便笑着端着酒壶再度朝凤瑶酒盏中倒满了酒。
“这桂花酿虽是好喝,但也不可多饮。若是不然,长公主在在下面前醉酒失态,倒要没面子呢。”他语气温柔。
凤瑶淡道:“能与大英东临公子一道同桌饮酒,本是机会难得,无论醉酒与否,都是一种消遣与回忆罢了。”
这话一落,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待放下酒盏后,她便再度回了他的话,“东临公子满身贵胄,甚至武艺卓绝。倘若东临公子要要本宫性命,自也不必极为麻烦的先在安义侯那里救下本宫,再在这里又毒杀本宫。是以,本宫确信,东临公子对本宫,并无迫害之意,但本宫也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东临公子如此接近本宫,是为何意!”
说着,陈杂清冷的目光朝他望来。
东临苍依旧是满身端然柔和,整个人儒雅得当,浑身上下那些透露出得温柔之意,无疑比春花烂漫还要来得风雅柔和。
凤瑶深眼凝他,却也着实看不透他。
这人笑容全数聚集在了瞳孔里,甚至不曾像寻常之人那般虚浮表面,而是深达眼底,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清雅风华之意,似是极为坦然诚恳,能够靠得住一般,但若细致凝望与感受,却又觉此番虽温润脱尘,但却又与人隔得极远极远,远得看不透,更也触摸不着。
“接近二字,未免有些过了,说得在下似是有心接近长公主一般。”正这时,他平缓柔和的出了声,说着,嗓音越发幽远和煦,“在下与长公主是在那猎场的林中萍水相逢,又因接触过后,倒觉与长公主极是处得来。说来啊,在下这么久,倒是不曾遇见一个如长公主这般有趣之人,就不知,既是那摄政王已然失踪了,只要他一直不出现,长公主便也成寡妇了。如此,不知长公主可否看得上在下,招在下为驸马?”
寡妇,驸马?
这几字入得耳里,凤瑶眼角止不住的抽了记下。
虽早知这东临苍偶尔言语惊人,但也不料他竟能连这些字眼都可随意言道而出。
“东临公子乃大英世家公子,身份尊崇,本宫可不敢招东临公子为我大旭驸马。”她淡漠阴沉的回了话。
东临苍轻笑一声,“无妨,只要在下愿意便成,但就不知长公主是否愿意了。再者,若长公主担忧在下身份,在下,卸了身份,入赘也可?”
他眉眼含笑,清风儒雅,全然未有半缕浪荡之意,然而这话入耳,辗转之中,却是莫名的调侃十足。
“东临公子许是忘了,本宫已有驸马,便是他如今失踪,自也有出现之日。如此,倒要辜负东临公子一片心意了。”
东临苍眼角微挑,嗓音也跟着挑了半许,“如此说来,在长公主心里,终归还是放不下大旭摄政王呢。便是在下无论何处皆有优势,长公主也未有心妥协。呵,这般倒也好,只要长公主三观极正,心系天下的话,这天下,尚且还翻不了。而在下啊,也只需好生等着看戏便是,就看某人,如何大起大落,再被人收住降服,呵,呵呵。”
他笑得极为灿然,灿然到极是刺眼。
凤瑶着实是看不惯,低沉而道:“拐弯抹角的言话,倒也并非通透直白之人。东临公子若有话,直说便是。”
东临苍稍稍收敛笑容,慢腾腾的道:“在下知长公主想套话。”
凤瑶被他这话一噎,他再道:“但在下着实不可多说了。”
这话一落,再度为凤瑶满上了酒,“长公主,请。”
酒足饭饱,这顿,无疑是凤瑶来楚后第一次吃得这般多。
酒水入腹,那桂花酿后劲儿也有些足,凤瑶告辞离开之际,刚一起身,足下便略微虚软,身子也顿时踉跄。
东临苍当即起身,伸手将她扶稳,眼见凤瑶双颊红透,眸色微显迷离,他顿时笑得不轻,“长公主还是如此模样令人喜爱。”
凤瑶强行镇定,待站稳身形后,便伸手将他推开,“东临公子嘴下倒是不饶人,本宫都已如此,你还不忘调侃。”
说着,不待他回话,她嗓音一沉,继续道:“今日多谢东临公子招待,夜色已晚,本宫便先告辞了。”
东临苍柔和而笑,也未再多言,仅道:“能得长公主赏脸同膳,自也是在下之幸。望长公主归去时,途中慢些,注意脚下。”
凤瑶点点头,随即便转身出殿。
待刚刚踏出殿门,王能便当即上来搀扶。
东临苍一直将她送至院门,才缓缓止步,凤瑶头也不回,由王能搀扶着径直往前。
待回得泗水居后,酒意上涌,她当即上榻安睡。
这夜,心境竟极是平和释然,不知何故,许是酒意的确浓烈,又似知晓那颜墨白并未亡故,是以心有谐和与释然,安然静谧。
一夜无眠,凤瑶睡得安稳。
待翌日一早,刚刚起床,便有人亲自将楚王的邀请函送了过来,只倒是,今夜,将在楚王宫中补办寿宴,邀行宫各国贵胄前往庆贺。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楚王早先设置的这场鸿门宴,也即将开端。
心底厚重莫名,凤瑶端坐在软榻,思绪幽远,待回神过来后,手中那大红的邀请函,不知何时竟被她揉捏成了一团。
此番入楚,那颜墨白自称是替她为楚王准备了贺礼,奈何颜墨白突然失踪,凤瑶差王能去查了贺礼之事,待得王能回复,只道的确不知颜墨白究竟为楚王准备了什么贺礼。
凤瑶心生叹息,一时也略微无奈。
这几日琐事繁多,倒也忘了楚王寿礼之事,而今突然想起,则觉那颜墨白早已掉了链子。
无奈之下,正暗自思忖着寿礼之事,不料殿外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停在了不远处的殿门外。
“长公主,东临公子差人为你送了一坛酒来。”
仅是片刻,王能那刚毅恭敬的嗓音扬来。
凤瑶眼角一挑,待默了片刻后,便缓缓起身朝前,而待打开殿门一观,便见门外前方,王能与一名小厮恭敬而立,那小厮衣着简单朴素,面容寻常,但却是极有礼数。
他挪身朝凤瑶站端,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礼,待直起身来时,便恭敬而道:“长公主,这是我家公子送您的酒。”
凤瑶眼角一挑,并未言话,待默了片刻后,才亲自伸手去将那酒坛接了过来,而待随意的打开瓶塞,垂脸一闻,一股浓烈醇厚的桂花香与酒香盈鼻,着实是沁人心脾。
竟是,桂花酿。
倒也难得那东临苍有心,见她昨夜对桂花酿并无不喜,今早便专程差人送了一坛子过来,此番之举,虽为好心,但着实是好心得太过,令人心生戒备与不惯了。
凤瑶神色陈杂即言话,仅是沉默片刻后,便将酒坛随意朝王能递去。待得王能急忙伸手将酒坛捧好,她才转眸朝那小厮落去,随手摘了腰间的佩玉朝小厮递去,眼见小厮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时,她低沉而道:“回去禀告你家公子,就说,这桂花酿,本宫收下了。只是,本宫这人也不喜欠旁人人情,是以便将这佩玉送他,也算是人情相抵,谁也不欠谁得。”
小厮着实未料凤瑶会突然这般言道,一时,他眉头一皱,略微为难,犹豫之中,却是不知是否该伸手去将佩玉接过。
“长公主已然发话,你还不接下?”正这时,王能在旁刚毅无波的催促了句。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将凤瑶指尖的佩玉接过,随即便恭敬一拜,告辞离去。
第281章 钟声大鸣
待得小厮走远,王能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酒坛,眉头也皱了起来,“长公主,东临苍无事殷勤,着实是怪异了些。”
凤瑶神色幽远,不置可否,却仅是稍稍点了点头撄。
“上次让你差人去暗探那东临苍,有何收获?”凤瑶眼角微挑,低沉而问。
王能眸色微沉,刚毅的面上也漫出了几缕无奈,“下面之人,对那东临苍不曾探得任何异样之处。且每次回禀之事,皆是东临苍在院中折花对弈,兴致来时,还会吹箫几曲,并无任何异样。”
是吗?
凤瑶心有起伏,虽信王能这话,但却不信那东临苍当真这般老实。
又或许,王能差去的人,那人早已发觉,只不过不曾拆穿罢了,但内心之处,却也早已有所防备,如此一来,只要那人有心蒙蔽王能派出的那些探子,那些探子,定不会探出他半分异样来。
如此结果,无疑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心底,终归还是无奈开来。
那东临苍啊,无疑是深不见底,行事圆滑。只求此番大楚之行,那人之意不在她与大旭,而在其它,也望楚王设下的这场鸿门宴,能迅速落幕,她姑苏凤瑶,也能尽快安然的归得大旭。
思绪翻转,一股股复杂之意层层蔓延偿。
待得片刻后,她才回神过来,低沉而道:“东临苍那里,不必差人盯着了。今夜楚王寿宴,无疑是凶险环生,你且差人在宫外与城外埋伏接应,若有突然之况,我等,需即刻出宫出城。”
王能面色也开始凝重开来,当即朝凤瑶点了点头。
凤瑶也不再多言,仅是垂眸朝王能怀中的酒坛子一扫,“将这坛桂花酿包好,楚王大寿之礼,就由这坛桂花酿代替了。”
这话一落,不待王能反应,凤瑶便略微干脆的转身入殿。
日子平静如水,闲暇无波。行宫之中,也一片安然静谧,无事而生,着实是平静清宁得厉害。
然而这般安静之象,却无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各国之人,皆暗自准备,揣着各国贵胄信物出得行宫的兵卫,也逐渐增多。
闻得这消息,凤瑶心底有数。
看来,而今之际,各国之人都在开始遣兵出宫,也无疑是在各自留得后手了,只是就不知楚王的这场鸿门宴,究竟是楚王对诸国之人瓮中捉鳖,肆意镇、压,还是,其余之国静看大楚与大盛争锋相对,从而坐收渔利了。
午膳过后,凤瑶便开始小憩。
待得小憩过后,她沐浴一番,而后便换了一身锦裙,随即坐定在妆台前,任由侍奴为她梳妆描眉。
几国当前,自然不能失了仪容。此番之行,凤瑶无疑是妆容精致得当,发鬓高挽,奈何,此行终归并未携带贵重首饰,眼见凤瑶发鬓上并无金器衬托,王能眉头一皱,略微着急的要差人外出去紧急置办,凤瑶则瞳孔一缩,目光一深,低沉沉的出声道:“不必了。”
这话一落,王能下意识的愕然观她。
凤瑶满面幽远,瞳孔深邃至极,而后唇瓣一启,脱口的话,却是复杂与厚重尽显。
“上次竹院老妇不是送了本宫一只凤冠与玉镯么,今日出行,本宫,戴那只凤冠与玉镯便是。”
她嗓音极低极沉,复杂厚重。
王能怔得不轻,眉头也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