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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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颜墨白,本是主宰大旭,便是连她姑苏凤瑶都奈何他不得,而今,她当真要如此心甘情愿的将这等重要的册子,交到她手里?甚至于,还主动劝她去夺回那些人手中的兵权?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越发起伏。
颜墨白所给的这东西,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疑虑重重的惊吓。
待沉默片刻后,她满目复杂的凝他,“这么重要的东西,摄政王就这般主动的交给本宫了?”
颜墨白平缓温润的道:“这本册子也是微臣这武将初登摄政王之位时,有下面的武将呈给微臣的。这册子的确机密,微臣也保存了许久,先帝也知晓,却并未收回。而如今,既是长公主掌管大旭,这东西,微臣自然得上交朝廷才是。”
“摄政王有这等好心?”凤瑶低沉沉的问。
“长公主这话倒是说得不妥,难不成,微臣寻常皆是坏心?”他不答反问,似在戏谑。
凤瑶也不准备将这册子还他了,仅是将册子收好,放于宽袖。
颜墨白温润而问:“不知这东西,长公主可满意。“
“自是满意。只不过,就不知这东西是否是真了。”凤瑶答得随意。
“凭长公主之性,自会差王能去按照册子上的人来彻查。待得王能回报之后,长公主自也能知晓微臣是否是好心。”他依旧嗓音平缓温润,柔和得当。
然而这番话入得凤瑶耳里,却是起起伏伏,腹黑深重。
这册子真假如何,她自然得差王能好生查,但却不是这个时候。再者,一旦动用手段将这些兵权集结,那时候,她姑苏凤瑶手里,定兵符甚多,一旦有个闪失,兵符遗失,且她又来不及差人百里加急的知会那些封地将帅,如此,大旭精兵若遭有心之人利用,群起而行,那时候,大旭自也是动荡不平。
“无论摄政王是何意,但倘若这本册子是真,本宫,自得谢你。”凤瑶默了片刻,淡漠幽远而道。
颜墨白轻笑一声,“长公主客气了。这东西上交长公主,也算是了却微臣的心事了。毕竟,这东西攥在手里,微臣倒也得多担嫌疑。只不过,还是得提醒长公主一句,这上面所列之人,大多皆为称霸一方的将帅,长公主也知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长公主若要将这些人手中的兵权夺回,许是得,费一番功夫。再者,而今天下局势不稳,大战一触即发,长公主还是得极早将兵权收回,以让国之上下精兵严正以待,若是不然,一旦大战而起,各地诸侯将帅皆不受军令,从而,如上次大盛之军兵临城下一样,无人,可援大旭京都。”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幽远平和的腔调道出,但话语中的厉害关系,她姑苏凤瑶,也是了然至极。
心境,也因他的话再度陈杂起伏开来。
琐事缠身,复杂重重,她的脑袋,竟也忍不住再度开始晕沉开来。
正这时,一杯水突然递到了眼前,而后,是颜墨白那温润的嗓音,“微臣不过是随意提提,长公主此际无需多想。先喝些水,缓缓神,待日后回得大旭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凤瑶稍稍伸手,接过水杯,随即强行饮了几大口水,一言不发。
脑袋的复杂与晕沉感,仍是极为强烈,那些繁复凌乱的思绪,似要将脑袋彻底撑破一般。
颜墨白仔细观她,神色也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随即薄唇一启,平缓而道:“微臣近来琢磨了一首新曲,不知长公主可要听听?”
他突然开口便是这话,然而凤瑶却全然不信。
这几日琐事繁多,且赶路也赶得急,风餐露宿之际,这颜墨白,哪儿来的空闲作曲!
奈何,虽心思如此,但却无心出声,更也无心搭理,然而颜墨白则当她是默认了,随即缓缓行至不远处的殿门,差伏鬼呈上玉笛,待折身回来坐到凤瑶身边后,他便开始横笛而起,缓缓吹奏。
此曲,委婉得当,悠扬四溢,无疑是松心怡神。
凤瑶本不愿听,奈何笛声似层层强行的钻入耳里,溢入心底,最后,嘈杂繁复的心境,竟也莫名的释然开来。
许久,笛声消停。
凤瑶心境,已莫名平静。
“长公主近来,需多加休息。长久的思绪紧绷,夜不安寝,易,积劳成疾,伤及凤体。”他突然出声。
“无需摄政王关心。本宫的身子,本宫清楚。”
凤瑶嗓音淡漠。
颜墨白眉头几不可察一皱,朝凤瑶凝了片刻,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突然之间,门外远处,突然有脚步声迅速而来。
瞬时,颜墨白下意识的噎了话,目光下意识的朝不远处的屋门凝去。
则是片刻,门外便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大旭二皇子差人来报,称楚王安排行宫各国之人去楚京郊外的围场狩猎,不知,长公主与摄政王可要与诸国之人同去?”
凤瑶微微一怔,眼角一挑,并未立即言话。
颜墨白轻笑一声,“听说,楚王虽昏庸,并无治世之能,但却极喜安逸生活,便是狩猎,也是楚王极为重要之爱好。想必那楚京郊外的围场,定是珍奇野兽云集,世上难得一见。”
“再好的珍奇野兽,也不过是箭下之物罢了,死了后,剥了皮,不都是寻常入口的肉。”
凤瑶低沉沉的出了声。
颜墨白神色微动,斜眼扫凤瑶一眼,轻笑两声,“长公主如此之言,可是不想去那围场狩猎?”
说着,嗓音越发平缓,继续道:“也罢,长公主方才还身子不适,去围场狩猎自也不妥。不若,此番便差王能回绝吧。”
“不必了。”
凤瑶低沉而道。
颜墨白眼角一挑。
她略微干脆的转眸朝颜墨白望来,“既是楚王安排狩猎,几国皆去,我大旭,自不能弱了去。便是我姑苏凤瑶乃女流之辈,但自也要比其余男儿坚韧百倍,不得让大旭丢脸,让其余之国轻贱。不就是狩猎么,本宫小时候,也是极喜狩猎,这回,本宫倒要看看,出了这大楚行宫,是否还会接二连三发生怪异之事。若当真发生,本宫这回,便不信揪不出那幕后之人。”
所谓言多必失,行多必漏,她只需等待便是,想必那幕后之人,自会露出马脚。
嗓音一落,凤瑶全然不待颜墨白反应,随即便抬眸朝不远处的殿门望去,“王能,替本宫回话,就说,此番狩猎之行,本宫,自得参与。”
瞬时,门外顿时扬来王能恭敬应声。
凤瑶转眸朝颜墨白望来,“不知摄政王此行,除了准备华袍之外,可曾为本宫准备干练的衣裙,好供本宫去狩猎?”
颜墨白神色微动,斜眼温笑的凝她,目光无端深沉,却是并未回话。
凤瑶眉头稍稍一蹙,正待继续发问,颜墨白则伸手捉了她的手腕,似幽似远又似漫不经心的道:“长公主又非无人可用,又何须你亲自上阵狩猎。”
凤瑶微微一怔。
颜墨白则牵着他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行去,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有微臣在,长公主只需在旁观看便是。只是,微臣倒是不知长公主喜好,不知,那些所谓的奇珍野兽,长公主可有喜欢的?倘若有,微臣,便为你抓的活的回来。”
第259章 不见踪迹
大楚天凉快,即便即将接近正午,天气也极是凉薄。
此番狩猎之行,几国之人皆在,烈马与车驾浩荡而前,后方还有连串的楚卫跟随相护,气势壮观如鸿。
出得楚京之后,郊外的官道上,秋意明显。周遭那些树木皆枯黄一片,便是连这管道上,都铺了一层深黄的落叶。
策马而前,马蹄下,枯叶沙沙,再加之迎面而来的风极为凉爽,倒是,好一片凉薄的秋。
凤瑶一身华袍不曾换却,整个人稳立在马背,虽满身清丽富贵,但却莫名的卷着几许飒爽之气,许是气质特殊,加之女子策马,倒也惹得同行之人频频而望,甚至于,那安义侯的两名姬妾也忍不得了,中途之际便要换车策马,随即犹如故意一般,策马而来,疾驰而望,那高超的马技极是惊人,惹得在场之人皆是愕然。
直至,那两名女子策马疾驰的消失在前方远处,才有人回神过来,赞叹了句,“楼兰之人倒是英武,竟连楼兰的女子都能这等极好的马术,佩服佩服。”
这话说得大声,并无丝毫掩饰赞叹之意。
那大齐的几名文臣则在车内风皱了眉,本要英气一回出车乘马,但待仔细思量之后,却又心底打了退堂鼓,终归放弃。
独独那安义侯,粗犷豪迈一笑,扯着略微沙然的嗓子道:“我楼兰女人自也是英勇,不怕各位笑话,本侯那两名姬妾,曾随手撕过两匹草原上的狼。”
众人又是一惊,却是莫名的听出了另一重的意味来。
连狼都可撕了,那人岂不是随意撕?楼兰之人,果然是只懂打打杀杀的莽然匹夫。
马行当前,一众人,浩荡蜿蜒的往前。
凤瑶在马背上坐得笔直,颜墨白则随行在旁,偶尔之际,贴心的将水壶递来,温润缓道:“大楚气候干燥,长公主喝些水,润润喉。”
凤瑶并未拒绝,伸手接过,待饮水之后,刚将水壶递给颜墨白,便闻他道:“再绕过前方那座山,那大楚的皇家猎场便到了。等会儿到了那里,长公主只需在帐篷内等候,待得微臣归来便是。”
凤瑶顺着他的话朝前方那座山包扫了一眼,之见山上也是披挂了一层深黄,“摄政王怎知绕过前方那座山便是大楚的皇家猎场?”
“方才长公主策马出神之际,伏鬼过来禀报的。”他答得平和幽远,似无半许异样与不妥。
凤瑶凤瑶转眸朝他扫来,目光不曾避讳的对上他那双深邃带笑的瞳孔,只道:“此番狩猎,诸国皆在,本宫自然也得自行狩猎。”
她说得极为低沉,淡漠之中,也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执拗。
说到底,她终归还是全然不信颜墨白,总觉得,放任他独自策马去狩猎,保不准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与其余诸国之人生事了,她全然猜不透颜墨白,更也揣度不到他心底的算计,是以,她便也只有凭借己身之力,好生的让颜墨白呆在她眼皮下。
“长公主何须如此执着。大楚天凉,再者猎场方圆辽阔,其中不乏凶猛野兽,长公主凤体之尊……”
不待他将话道完,凤瑶便已出声打断,“本宫自小到大狩猎多次,便是凶猛野兽,本宫也见过。”
这话一出,颜墨白下意识的噎了后话,挑眼带笑的朝凤瑶凝着。
凤瑶已无心再看他,回眸过来,目光朝前方远处一扫,则闻颜墨白继续道:“也罢。只是大楚地形崎岖不平,到时候长公主得将微臣,跟紧点。”
他这话似是话中有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随意,似在提醒如果凤瑶不跟近点,便易将他跟掉一般。又或许,她心思如何,他早已猜到,是以,便也不准备再多加相劝,从而顺从妥协的让她跟着便是。
这种被人揣透心思的感觉,极是不好,凤瑶眉头也再度皱了起来,不料片刻之际,颜墨白突然伸手而来,探到了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的歪身而躲,随即猛的转眸望他,则见他指尖正捏着一枚落叶,整个人朝她笑得莫名温柔,“有枚落叶掉在长公主头上了。”
一路往前,队伍绕过前方的山脚后,果然,前方不远,地势稍稍平坦,放眼望去,便见有兵卫陈列,甚至还有不少的雪白帐篷。
“二皇子。”眼见有人靠近,那些陈列之兵顿时靠近,随即跟身在萧楼马旁,恭声而唤。
萧楼咧嘴而笑,扭头朝众人扫来,“猎场已至,兵卫已准备好烤肉,诸位先吃过烤肉后,再策马出发。”
此言一出,众人稍稍而应,却并非太过热烈,其声最高的,自然属楼兰安义侯那微沙的嗓子无疑。
楼兰兵卫们的烤肉,虽看色香俱全,但入在口里,却并非想象那般可口。
凤瑶草草吃了几口,便如其余之人一样,爬上了烈马而候。
萧楼兴致勃勃的策马立在前方,扯着嗓子道:“我父皇有令,今日狩猎,重在玩乐,但为防乏味,便要举行一场比试。谁国若能摘得魁首,我父皇,便赏谁国一只大楚有名金匠专程打造的金腰带。”
大楚的金腰带倒并非重要,毕竟,此番来楚之人皆非富即贵,自也不差那点金子,但国之当前,虽是小小狩猎,但比的好歹也是脸面,是以待得萧楼嗓音落下,众人皆不敢大意,有的甚至全然出动了所有能策马的随行之人,声势浩大的开始,策马入林狩猎。
顷刻之间,烈马奔腾,阵状极大,似要震得地动山摇一般。
那兴奋重重的呼喝上,此起彼伏,兴味重重,也惹得林中的鸟兽扑飞四散。
凤瑶一行,倒未如其余之国那般人马四散,无论是颜墨白,还是王能伏鬼与大旭兵卫,皆随身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