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第50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颜从心里暖了起来,脚步也轻松了,笑吟吟地来到他面前,对他晃了晃手,如小时候一般,俏皮地喊了一声,“哥哥!”
花灼眉头一皱,从她小腹上将目光移到她脸上,轻轻训斥,“都当娘了,怎么还这么蹦蹦跳跳?”
花颜瞪着他,“我一路慢慢走来,就对你晃了晃手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蹦蹦跳跳了?”
花灼撇着她,毫不留情地说,“全身都带着蹦蹦跳跳的劲儿。”
花颜噎住,无语片刻,不忿地说,“我回来,每个人见我都喜极而泣欢喜不已激动难言,你是我亲哥哥呐,怎么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欢喜劲儿?你这是不欢迎我平安回来?”她说着,上前一步,伸手去掐他的脸,恶狠狠地说,“说,你是谁?你一定不是我亲哥哥,谁准你假冒我哥哥的?从实招来。”
花灼被气笑,拍掉她的手,“从小到大,你哪回跑去外面玩一圈,不是惊险吓人?如今依我看,也没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回来就回来了,喜个什么劲儿。”
花颜咳嗽一声,想想也是,那些年在外游历,她每每都惹出不少事儿,不过那时有自保的本事,倒也不觉得鬼门关走几遭的感觉,如今嘛,她自然觉得千辛万苦才能回来,瞪着他,“能一样对比吗?”
花灼哼了一声,“算你命大。走吧,进屋说。”
花颜跟着花灼进了屋。
兄妹二人落座,花颜才仔细打量花灼,心疼地说,“为了我,哥哥好不容易好全的身子骨如今又遭了罪。天不绝怎么说?何时能好?你可一直在吃着药?”
“以后不过没了灵力而已,长命百岁倒是没什么问题。”花灼不以为意,“上天厚爱云族血脉,便是让我们救济苍生,我的一身灵力能救活安书离、梅舒延两条性命,他们是朝中重臣,有才有能,能够造福千万百姓,即便我这一身灵力耗尽了,但值得了。”
花颜点点头,“就如在北安城时,我救百姓,耗尽灵力本源,也不悔。”
花灼一笑,“云族自从举族离开云山,步入红尘后,牵连尘世,染浮沉杂质太多,已失了上天庇护,一代不如一代,云家皇室一脉,浸淫皇权,渐渐传承所剩无几,而我们花家,是因为偏安一隅,无争斗之心,灵术才一直保留至今,如今你我皆染了皇权,涉俗世太深,花家再不是以前的花家了,虽为救人,但也是运数所致,上天之意。”
花颜也懂这个道理,长叹一声,“可惜了云族先祖,为灵术得大成之境,代代传承,所耗心血,难以计算,生而谨慎,死而为子孙留本源灵力,为的就是传承。四百年前,没被我毁,四百年后,到底还是毁在了我手里,我真真算是花家的不肖子孙了。”
花灼这才伸手摸了摸花颜的头,温和的有了像哥哥宠爱妹妹的模样,“说什么呢?大爱天下,为众生造福,才是我们的价值,若有朝一日,你扶持太子殿下,清四海宇内,安社稷百姓,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区区花家与灵术传承,才归之其所,祖宗在天有灵,也当欣慰。”
花颜心底一松,含笑看着花灼,软软地说,“哥哥,我确定了,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花灼气笑,弹了她脑门一下,刚要说什么,花颜忽然变色一变,“哎呦”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肚子,花灼笑意一收,顿时紧张,腾地站起身,急问,“怎么了?”话落,对外面喊,“来人,快去喊天不绝来,不得耽误。”
花颜白了一会儿脸,缓了会气,看着花灼比她还白的脸,知道自己是吓到他了,立即说,“哥哥,我没事儿,就是肚子里的这小东西踢我了,还真是有力气。”
花灼闻言松了一口气,怀疑地看着她的肚子,“小东西会踢人了?”
“嗯,昨天才会的。”花颜捂着小腹,“昨天云迟等了他半天,都没等到他再踢脚,今日突然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可真疼。”
“很疼吗?”花灼蹙眉,似乎十分怀疑,才这么大点儿,能有多大力气,但看着花颜冒汗的脸,当即又打消了怀疑,闻声说,“一会儿天不绝来了,让他给你好好把把脉,怕不是个小子,才会这么有力气。”
这话花颜爱听,她就像要生个小云迟,与云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不多时,天不绝就匆匆提着药箱来了,见兄妹二人对坐着说话,花颜不像是不好的样子,顿时瞪眼,“老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惊一乍的,早晚被你们吓死。”
花颜见了他,想起了昨日与云迟说的话,笑着说,“刚刚肚子里的小东西踢我了,有力气的很,将哥哥吓了一跳,才立即让人去请你了。不过,你来了也好,给我把把脉,看我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不是个小子。”
天不绝自然也知道花颜的心思,胡子翘了翘,“女儿你便不要了?”
“倒也不是。”花颜揉揉鼻子,“我心之所愿,就是想要看看云迟小时候,不怎么想看自己。”
天不绝哼了一声,“也是,你小时候的德行实在不讨喜。”说着,他坐下身,给花颜把脉。
第六十九章
凭借天不绝的医术,花颜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按理说,他看个南孩女孩轻而易举才是,但是他给花颜把脉半晌,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天不绝把了一只手又把另一只手,足足耗了两盏茶,他才皱着眉头收了手,“奇了个怪了,你这脉象,若是看喜脉,轻而易举,但若是要想知道是男是女,老夫还真看不出来。”
花灼看着他,紧张地问,“怎么说?为何看不出来?妹妹这喜脉,与寻常人的喜脉不同?”
天不绝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出来,总之,云烟雾罩的,着实看不出。”
花灼的心一下子提紧了,看着花颜,“据说你怀孕后,口味奇特,不会真是个小怪物吧。”
花颜瞪了花灼一眼,转头对天不绝说,“怎么个云烟雾罩法?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因为说不清,我才看不出,若是能说清,我也就看得出了。”天不绝放下手,“不过你放心,你的胎稳的很,脉摸起来也很健康,孩子是健全的,如今脉象摸不出来,也许你身体不知不觉又有了什么变化给掩盖了,你近来,可有察觉身体哪里有异常?”
花颜仔细地想了想,抬手转了转手腕,“在荒原山时,我拿枕头砸过苏子折,按理说,我彼时手软的抬不起来才是,那枕头也有些分量的,可是就那么扔出去了。当时我自己都惊了一跳。”
“仔细说说,还有吗?”天不绝来了精神。
花颜又将当时的经过仔细说了说,寻常人气急扔东西,这也是常有之事,但搁在花颜身上,任何小事儿都有可能是大事儿,不能轻易疏忽了。
天不绝听完,琢磨片刻,又重新给花颜把脉,对她说,“你现在试着生气发作一番。我看看你脉象有什么变化?”
花颜配合着天不绝,拿苏子折做样板,很快就气的不行,随着她生气,天不绝神色有异,片刻后,对她点头,“好了。”
花颜立即打住。
花灼盯着天不绝,猜测,“是不是妹妹的武功在恢复?只有气急情绪激动时,才能发挥出来?”
天不绝摇头,“没那么简单。”
花灼抿了一下嘴角,看了花颜一眼,“但有什么,你实话实说。”
天不绝深吸一口气,“早先,她的脉象尽是喜脉,掩盖了她身体的奇异之处,连我也没察觉出来,若非今日要仔细探查一番是男胎还是女胎,还不曾细究,她身体在情绪激动时,是有气流乱窜的迹象,你说的武功在恢复,倒也像,但我却觉得,也许因为魂咒。”
花灼面色一变,“对了,她魂咒一直以来未曾解。”
花灼手指蜷了蜷,手心被指甲抠的一阵疼痛。她想把魂咒忘掉,但它确确实实就存在她灵魂深处,它感觉到了什么,闭了闭眼睛,低声对天不绝问,“你的意思,是我的魂咒有吞噬的迹象吗?”
花灼的脸霎时白了,顿时盯紧天不绝。
天不绝叹了口气,脸色也分外凝重,“我不敢说是不是魂咒有吞噬你的迹象,但在喜脉的掩饰下,你身体本源之处,我虽把不出来,但隐约感觉似有一团死气在流动,这团死气,是人的寿命线,去年时,你还有五年,如今……不好说了。”
花灼腾地站了起来。
花颜抿紧嘴角,脸也有些白。
天不绝看着二人,又道,“所以,切忌情绪再激动了。情绪激动,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花灼咬牙道,“法子,赶紧想法子。”
天不绝摇头,“老夫若是能想到法子,也不至于一直以来对她的身体束手无策的。她的魂咒本就是自己下,如今……”他看着花颜白着的脸,“也只能她自己想法子了。”
花灼看向花颜,一时难以冷静,“你的魂咒为何竟然有提前吞噬你的迹象?不是说上辈子你活多久,这辈子就能活多久吗?怎么如今连几年也难说了?”
花颜也不知道,一时间,她心里乱得很,摇头。
天不绝看着二人,对花灼道,“你先冷静下来,云族灵术本就奇妙多幻,我的医术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也只能探知一二,尤其是魂咒,更是分毫不懂,所以,我把脉的感觉未必对的。”
花灼这一刻只希望天不绝把脉感觉是错的,他缓缓坐下身,不再说话。
花颜任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纷飞了一阵后,渐渐地静了下来,开口道,“哥哥不必担心,如今连你都没有灵力了,也许,天绝灵力,便在我身上。”
花灼也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深吸一口气,对她说,“无论如何,先别多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想其他。”
“嗯。”花颜将手放在小腹上,点了点头。
方嬷嬷一直守在外面,没听见屋中说了什么,当厨房来禀告早膳好了时,她出声问,“太子妃,现在可用早膳?”
“呈上来吧!”花颜开口,短短时间,心绪已平复如常。
方嬷嬷应了一声,带着人鱼贯而入,端上了早膳。
花灼没什么胃口,天不绝也没什么胃口,花颜虽然也没什么胃口,但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多少吃了些。
方嬷嬷侍候在一旁,见三人神色虽寻常,但气氛却沉重,画堂内似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不敢胡乱猜测,只道,“今日厨房做的早膳不合胃口吗?公子和神医怎么不动筷?”
花颜抬眼,对花灼微笑,“哥哥,我正要与你说,苏子折在岭南祸乱,怕是迫得云让出手支持岭南王反,太子殿下近日要亲自去一趟岭南,亲自处理此事,我知道你在东宫养伤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腻了,只等我回来,你便打算回临安了。如今不如与太子殿下一起走吧!你先回临安看看嫂子,还有小侄子,然后看看怎么帮帮太子殿下,有你在,我也放心他走这一趟。”
花灼闻言没立即答应,不过看到花颜的笑脸,他面色稍霁,“我在东宫待的腻了确实,不过如今你回来,我倒不觉得腻了,并没有急着回临安,容我想想。”
花颜点点头,将一碗汤品推到他面前,“行,你慢慢想,反正太子殿下也不是立马动身。”话落,她说开心的事情,“你动作倒是快啊,这么快就让我有小侄子了。嫂子近日可给你来信了?给我瞧瞧呗。”
“她还不知道你脱困已回京,整日里担心的跟什么似的,若不是怀着身孕,顾忌着身体,估计眼睛都哭瞎了,身子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当日,我来京时,她也想跟着,被我强行阻止了。你如今既然回来了,亲自给她写一封信吧!她若是知道你与肚子里的孩子平安,估计会笑傻了。”花灼端起汤,喝了一口。
“小气。”花颜轻哼一声,“你们的书信难道还缠缠绵绵?有什么看不得的。”
“那也不给你看。”
花颜气笑,“不看就不看。”说完,故意气他,“反正在嫂子的心里,我与你分量一样重。”
花灼花灼瞥了她一眼,忽然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临安吧。”
花颜一怔,果断地摇头,“不,我要待在京城,在云迟去岭南时,暗中帮着安书离,看顾好朝纲。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花灼不再说话。
用过早膳,方嬷嬷撤了大批下去,花颜犯了困意,打了个哈欠,懒得再走回东苑,便赖在了西苑,进了西暖阁小睡。
花灼见她去睡下,看了天不绝一眼,去了西苑的书房。
天不绝知道花颜有话跟他说,便也跟了去。
书房内,只有二人,门窗紧闭,花灼才开口,“是不是因为苏子折苏醒了记忆,而妹妹的魂咒才有了变化?”
天不绝早先也想到了,“也许是,毕竟,她的魂咒是因怀玉帝,如今兜兜转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