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大元帅-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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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何不快乐呢!”沈玉嘉苦笑道。
“你怎么也变得和那些臣子一般了,倘若让你坐这个皇位,你可愿意!”
这话可把沈玉嘉吓蒙了,他赶紧弯腰抱拳,摇头道:“陛下这等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好,就微臣这样的,一个家都管不了,何况是一个国呢,况且微臣乃是闲云野鹤之人,不喜约束,只求一个小家,伴妻偕老,育子育女,闲暇时,去游历一下名山大川,看看天下美景,困乏时,坐于菩提树下,喝壶小酒,便是微臣最向往的人生!”
听沈玉嘉这长篇大论说完,庞旭是一脸的向往啊。
“唉,你可真好啊!”
庞旭摇摇头,颓废的走到案桌后坐下,恨恨的看着桌上堆砌的奏章,似乎恨不得一把火全烧了。
“姐夫……”
一听这两个字,沈玉嘉赶紧抱拳弯腰道:“陛下,这可叫不得啊,还是用君臣称呼吧,要不然让外人知道了,这闲话传出去,微臣可无法苟活于世了!”
“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变得胆小怕事了,变得连我这个朋友也不敢认了!”
庞旭似乎十分不爽,但最终还是忍住怒气,问道:“这几年,卿在何方啊?可否与朕说说,算是给真解解乏。”
“嗯,微臣这边将几年来遇到的事情如实跟陛下道来。”
沈玉嘉虽然这样说,可许多事情却也没明着说出来,只说了他一切都在迫不得已之下,到了荆州为兵,后入了梁国为官,一步步走到河阴,最后就被自己人乌龙箭,差点要了小命!
“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射伤卿,卿可有查明?”庞旭倒是没有因为沈玉嘉到梁国为官而动怒,反而询问了乌龙箭的事请。
“黑灯瞎火谁知道啊,这件事情也错在微臣,认为那赵家是心甘情愿帮助我们齐国的,然而这帮人却是为了自己的大业,好在芷绮洞察先机,在河内安排了人手,否则这次奇袭,臣与内人恐怕都要命丧河阴了。”
知道是颜芷绮射伤沈玉嘉的人不多,而且八成都是沈玉嘉的人,只有徐江与童奇二人例外,不过这两人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传出去后的后果有多严重,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时间,不是傻子不会干。
与庞旭闲聊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听到对方究竟为了何事找自己过来,而庞旭最后也称国事繁重,让沈玉嘉暂且退下。
糊糊涂涂的走出御书房,沈玉嘉脑海里还在回想着之前房内的情景,庞旭似乎没有改变,但是最后的提议,却让沈玉嘉有些不明所以。
想破格再次提升颜芷绮,这点沈玉嘉自然为老婆高兴,但是从目前局势正面,颜芷绮还无法胜过所有人,西齐有萧连翊、萧穆父子,还有颜芷绮的父亲,而敌国,李毅德精明过人,养精蓄锐十多年,连李晔都忌惮三分,现在更是成为了梁国皇帝,还有那个河内的宁丑,此人能变个方的牵着颜芷绮走,足以证明他的谋略,至于尹天左,他虽然展露獠牙,但是迟迟不下口,所以沈玉嘉也不知道,他这一口下去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而在这时候要提拔颜芷绮,虽然说得过去,毕竟她拿下了潼关,可是三万将士因为河阴一战,而死伤大半,直到现在还有两千伤兵流落在河阴四周,迟迟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颜芷绮有功,但也有过失,按道理应当平尺,不升不降,方可服众。
但是庞旭这时候提议要升她,难道就料定,颜芷绮日后能胜过其他人?否则这一升,颜芷绮算是被推到风尖浪口上了!
怀着疑惑,沈玉嘉愣愣的离开了皇宫,而此刻的御书房内,庞旭一改之前的颓废,认真的看着一本本奏章。
“许公公,安排神卫营,将沈玉嘉连同沈府所有人都监视起来,再派探子安插入颜芷绮的军中,还有传告监视沈傅及颜程的探子,必须每日汇报。”
许公公似乎早已经料到了,闻言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长安城正在暗流涌动,而远在八百里外的豫州某处,一座崭新的皇陵旁,有一座山峰,而平日里这里极少人来的地方,此时却居住了上万人,他们扛着一袋袋沙石泥土,堆砌在一条刚刚挖出来的大渠中。
“将军,填了足有四丈,应该够了吧!”一身黑金甲胄的闫文山走到一名儒雅青年身前禀报道。
“必须要五丈,而且还需要在加厚两丈。”青年冷颜道。
“是!”
能让闫文山毕恭毕敬的青年,当今天下除了尹天左,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了。
而尹天左此刻带领大军来此地挖沟添堵又是为何呢?或许,只能从尹天左望向天际尽头的一片黑云徐徐到来后,才能明了了。
第三卷 烽火狼烟 314。第314章 水淹皇陵
阴沉沉的天,朦胧胧的雨,春雨细而长,长久不停息,在这种天气里,山林多潮湿,而守山守陵的人,也感觉困乏无比。
“这小雨下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皇陵新建没多久,不会有问题吧?”一名守陵的老兵苦笑道。
“呵…小小梅雨能有何事,过来喝酒吧。”另一名杂白胡子的老兵笑道。
“也不要小看这雨,若是皇陵中多木材,发福发霉起来,我怕要塌啊。”先前开口的老兵回过头来,露出一张鼻梁上有道刀疤的脸。
杂白胡子递给刀疤老兵一碗酒,笑道:“这老兄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皇陵乃是某位大师设计的,不仅比函谷关的城墙都坚硬,里面更是机关重重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是先帝称皇时开始建造的,虽然人手极多,但是这才多少年,哪里能把这偌大的地宫修建完啊,能建到七成算不错了,而先帝突然驾崩,上面催的急,竟在短短三个月里把剩余的三成贴补上,你说会没问题吗?”刀疤老兵喝了一碗酒苦笑道。
“唉,放心吧,天塌了也用不着我们顶着,再说了,皇陵封顶,水火不侵,小小梅雨何足挂齿,况且,听上面的人说,等这阵雨季过去,朝廷还会派人来加固,抵御夏季真正的水患,届时我们的任务也早已完成了。”
杂白胡子等人并不是要世世代代在这里守陵,只是临时被派到这里巡逻,防止宵小之徒盗取皇陵。
等梅雨季过去后,皇陵还需要加工稳固,而那是他们也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之后自由李家的忠实奴仆过来世代守卫。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天不作践人自贱,此刻便有一大堆人马,正在想尽办法的给一处葫芦口加水呢!
李晔的皇陵,建于北邙山,彻底本就是古代皇陵的聚集地,所以想要挑出一块地方给自己死后安身,李晔是大费苦心啊,他亲自与国师在这北邙山寻觅了一个月,最终才挑选到了一处好地,在确定没有古人在此地建造皇陵后,李晔便让人在这里开山碎石,打造地宫。
只可惜,李晔万万没想到自己死得早,地宫还没建成,就先挂了,而来李毅德不想继续劳民伤财,给这个杀害大哥的二哥死后过得舒服,于是便用着怕尸体腐烂,遗臭皇宫的诸般借口,让皇陵的建设草草结束。
这皇陵虽然没有李晔希望中的辉煌气派,但是遮风避雨那绝不在话下,所以朝中大臣们也就不敢违逆李毅德。
但是谁能料到,这李晔才下葬两个多月,便已经有人在惦记了呢!
距离李晔皇陵十里外的一处山峰中,尹天左望了一眼山下如葫芦瓢的巨大水坑,以及水坑旁,如蚂蚁般密密麻麻,顶着梅雨忙活的士卒。
再一扫东南方向的地形,尹天左满意点点头,转身看着闫文山道:“黄河水位涨到多高了?”
闫文山一抱拳,道:“刚才探子来报,称上游破冰,大水扑下,葫芦口的水位已经涨到了两丈,只要等皇陵方圆十里内的山窝小道堵死,我等打开口子,黄河水变能灌进来,到时候一举冲破眼下水坝,可淹没方圆三十里!”
“足够了!”
尹天左点点头,一丝笑意浮现在了脸上。
春季梅雨虽然连绵不绝,但是远比不上夏季雷雨,而李毅德是想先葬了李晔,等梅雨过后在加固地宫,省的李晔的尸体遗留在皇宫中,而在所有人看来,梅雨奈何不了皇陵,但是偏偏尹天左就要让他们明白,世事无绝对!一切在人为。
黄河上游冰层破碎,水位一天比一天高,加之李晔挑选的地方,虽然表面上不会被黄河水泛滥,但其实还有一处要害,那便是尹天左脚下如葫芦瓢的巨大深坑。
这个坑以前没有积水,只是一处山沟,曾经并不像葫芦瓢,不过在被尹天左派人堵了两边后,梅雨渐渐极多,他还派人完了一条丈许宽的沟渠直通黄河,这条沟渠每隔一里,便有一个水坑与水坝,可谓是层层主档啊。
但是只要这些水坝一破,一个个水坑的河水便一波波往下冲,水量自然越聚越多,当到达葫芦瓢的时候,这囤积一条大山沟的河水,必将把方圆数十里地淹没。
为了防止大水从其他地方不慎流走,尹天左还专程派人将皇陵方圆二十里内,地势稍矮的地方封死。
如此一来,需要的人力极大,而且也极容易暴露,但是为了防止不被人发现,他已经早早调查好守陵老兵训练的路线,凡事被封死的地方,都是避开他们眼线之地,故此现在皇陵旁的一个小营寨里,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深处的地方,已经是湖底了!
自古有云,人死为大,况且李晔在世时,对待尹天左也不懒,虽然将他父亲扣留在洛阳,不过人家都用十万兵马换你父亲的自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正所谓,兵不厌诈,取天下者,怎可畏首畏尾,受道德的束缚。
尹天左想要一举称雄,如今之际,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等李毅德有余力回头收拾他时,他再想反驳早已晚了!
“传令下去,破坝!”
命令下达,层层传播,用不到一个时辰,黄河边的将士便受到命令,他们立即将悬吊在沟渠上的一根巨木放下,此木便如老僧敲钟的钟木一般,在架子上划动出一个弧线,直愣愣的撞击在了沙石袋上。
“嘭!”
极为沉闷的一声响,沙石袋中间立即出现一个口中,紧接着一道水柱直接灌入沟渠。
水柱出现时,冲顶了只有水桶粗,可是不到三个呼吸,这道口中便有门板宽大了,并且还在快速扩大中,似乎一转眼,整个沙石袋堆砌成的水坝便彻底淹没在黄河中。
“轰隆隆!!!”
……
……
“什么声音?”刀疤老兵皱眉道。
“声音?那有什么声音?”杂白胡子疑惑不解。
“你仔细听听,好像真有什么声音来了!”刀疤老兵催促道。
杂白胡子本想不搭理老友,可是当他默不作声,沉静下来后,还真别说,果然有什么声音传入了耳中。
“哗……哗啦……哗啦啦……”
声音越来越大,就在两人对视发愣见,忽然这声音,就犹如万马奔腾般,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不好,出去看看!”
两人同一时间的冲出帐篷,但未等他们冲出小营寨外,耳边的“哗啦啦”已经变成了“轰隆隆!”
“不好啊,大水!是大水来了!”
“什么!大水!这时候怎会有大水!”
“难道是黄河泛滥?可是这里距离黄河还有几十里呢!”
营寨中都是一些老兵,活了半辈子也没遇到这种事情,此刻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愣愣发呆,不知道究竟如何解决。
但即便他们想要思考,也已经由不得他们了,当一面比两个成年人加起来还高的水浪扑向营寨时,老兵们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等死吧!
……
……
洛阳皇宫,文武百官是愁眉不展,暗骂这天下事,就没个消停吗?好不容易有了主心骨,偏偏在这时候,天灾发生了,而且发生的点地,居然就在洛阳附近,北邙山皇陵中。
李毅德身穿龙袍,坐于龙椅之上,如今的他,眉目狭长,须如霸王,不用开口,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
“皇陵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一名四十岁的大臣上前一步,恭敬施礼道:“回禀陛下,先帝皇陵被大水淹没足有三日之久,地宫塌陷三成,守陵老兵死伤五十二人,失踪十四人,地宫中损失的陪葬无法估计……”
李毅德眉梢一皱,道:“诸位爱卿,你等认为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先帝乃我们梁国开国高祖,先帝之陵不可马虎,理当召回建陵工匠,并派军协助,日夜兼程修补皇陵!”
一名大臣说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