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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吾家卿卿多妩媚-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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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宋霖以为他是谁,道歉两人的仇就能了了吗?
  做梦!
  以前喜欢他的时候都能狠下心折磨他,现在不喜欢他了,不往死里磋磨他,她就不是安成!
  初宁听不懂,但知道安成公主在骂她爹。
  她扯了扯嘴角,在想两人是有仇的吗?
  所以她一直觉得两人相处时有些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宋霖:看在初宁和初宁娘的份上,你就原谅一下吧。
  安成:初宁娘和我亲,初宁也和我亲。
  宋霖:我、我找丈母娘!
  安成:那是我姑母!
  宋霖:。。。。。。【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


第106章 
  正月下旬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的雨; 绵绵不断; 天地间朦胧一片。
  结庐居里; 小丫鬟拎着新炭从廊下穿过; 抱怨着没完没了的雨。初宁见她们冻得手和脸都通红,便让她们在屋子里暖一暖。
  她没嫁过来前; 徐砚院子里的丫鬟从来不会到正房来; 端茶倒水的都齐圳或是小厮。如今有了个女主人,小丫鬟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能时不时在主子跟前露面,得些赏钱什么的。
  自打下雨; 初宁就窝在屋子里,除了去碧桐院请安,几乎足不出户。
  小丫鬟们都是机灵的,前儿有人跟着汐楠出去采买,听到一些趣话,这就说给初宁。
  初宁示意她们自己去搬小杌子,又让汐楠给她们一人抓了把瓜子,让她们边说边磕瓜子; 权当解闷儿了。
  于是丫鬟们都围着她跟前坐,说京中最近那些西洋玩意儿又兴起来了,而且越卖越贵。
  那天徐砚给她拿了瓶花露回来; 她倒不喜欢那个味道,觉得装花露的琉璃瓶子比较好看。她也听到他说一嘴近来洋玩意的生意火爆。
  本来到了秋季出海的就少了,冬日天气不好; 风险更大,倭寇又横行。这两年京城很少见这样大把的洋玩意儿涌进来。
  说过了一篇,丫鬟们又说起各府的八卦来。
  她们不是家生子,是签契约来徐家的,有兄弟姐妹在别的高门大户里也干活计,这些消息不少。
  一个丫鬟不知怎么说起陈家来:“夫人您知道都察院的陈大少爷吗?”
  汐楠和绿裳一听这个话题,忙咳嗽一声。
  但小丫鬟不知道初宁以前就与陈家定过亲,还傻呼呼看她们一眼。初宁笑笑,不过是个陌生人,有什么说不得的,便道:“说吧,陈家怎么了?”
  小丫鬟又眯着眼笑:“陈家和顾家的亲事突然要提前了,说要在科举前。我妹妹就在陈家呢,陈家如今可忙了。”
  提前?
  定好的吉日能说改就改的吗?
  初宁对陈家的事也不感兴趣,听过也就过了。
  汐楠和绿裳这时找个借口把丫鬟们都带出去,说要帮着去准备烫衣裳的东西。
  等到徐砚回来后,初宁看到他就又想起这事,问他清不清楚这事。
  徐砚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然后半压在炕桌上:“谁在你跟着嚼这舌根的,你管他们做什么。”
  小姑娘被他吓得惊呼,然后就是笑:“您今儿吃饺子了吗?”
  她眸光皎洁,脸颊梨涡浅浅,十分可爱。
  徐砚就伸手挠她痒痒:“敢取笑为夫?我今儿没吃饺子,只干吃的醋!”
  初宁被他挠得直求饶,笑得眼泪都出来,叠声地喊:“徐三叔,我的腰,哎哟,腰难受。”
  徐砚就一手去托着腰,省得真被他压折了。但那手也不老实,顺着她小袄直接就探了进去,让她一个哆嗦,脸颊霎时嫣红。
  “你、出来!”
  青天白日的呢,往哪儿摸。
  初宁声音都在颤,刚才笑声化作了低低的嘤咛,她又想到这几天他总埋头在胸前的举动。
  “你这么喊,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
  徐砚低头含她耳垂,初宁呼吸都停滞,眼角泪花闪闪,被他臊的!
  他总是故意说一些旖旎的话,让人想歪,她看过册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小姑娘也不喊了,死死咬着唇,反抗不得被他好一通作弄,最后气喘吁吁软在他身上。
  徐砚帮她理衣襟,直想叹气。
  他可真是什么都没作,她就一副沾了雨露的样子,又娇又媚。
  两人都理好衣裳,初宁靠在他身上,徐砚则枕着大迎枕,把她头发上的簪子都摘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拆她发髻的爱好,拆开后就用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一下帮她梳头。有时还抓过一两缕发丝放在唇边亲吻,眼神缠绵地看着她,仿佛就是在亲吻她一样,总看得初宁口干舌燥的。
  徐砚把玩够了她的头发,这才开口:“三皇子马上要离京,陈家也还有别的原因,想要早点绑住顾家,所以才提前了亲事。顾家答应得很勉强。”
  原来这事儿他知道。
  初宁舒服地依着他,像只要打瞌睡的猫儿,眯着双眼看窗格说道:“他终于要走了。上回的事情确定是与他无关吗?”
  上回的事,是指糕点里那写着军机字条的事。
  徐砚轻声说:“还在查,你不用担心太多。岳父那里也有别的计划,总会水落石出的,若是他,也不会饶了。”
  再上一回三皇子算计,明德帝到底只是小惩大诫,主要还是要用周侍郎,周侍郎和边陲的将领关系都不错,怕生变。
  但如今有程锦到了那里,那人又是因为程锦顺着立了功和解了压,得皇帝嘉奖。程锦也要步步高升的,只要边陲稳定,动周家是迟早的事。
  在徐砚眼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彻底弄掉陈同济。
  他跟初宁提了一句,让她心里有数就成。
  小姑娘乖巧得很,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拖后腿,就窝在家里足不出户。
  徐二老爷因为朝中有事务交接,又推迟了半个月行程,在调任之前,徐老夫人就把这个家给分了。
  这日老人把家里所有人都叫到跟前,拿出家里公中的帐和自己的私帐,给三个儿子均家产。
  “老大身为长子,以后还要担着族里其他支的自助,祭田这些自然不用说,都是长房的。这宅子也该给他,公中的分四份,老大占两份,老二老三你们一人一份。我的私产也分四份,你们三兄弟各一份,余下的我自个儿看能活几年用几年,再有余下,也归老大。”
  这个家分得长房一点亏也没吃,身为二房三房的兄弟俩也没有意见。
  但任氏看到分到自己长房手里的东西后,脸色却有些不好,把丈夫拉到一边说话:“娘给他们都是现银占三份二,到我们这里却是死物多,虽然是值那个钱数,但总归是不能变成钱的!”
  徐大老爷看着那些东西,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以后儿子还得娶媳妇,这些里头不少古董,等成亲的时候拿出放在新房里,也就是兄弟二人的体面。清贵家里,哪个是摆银子那么俗的!”
  可任氏还是不太满意。
  当着所有人的面阴阳怪气地说:“两位弟弟和弟妹也别觉得我们长房占得东西多,我们这儿都不能挪动的,不像银子是活的。”
  徐老夫人一听这话,眸光锐利地睃了过去,徐大老爷本想也说她两句,但想到什么又闭上嘴。
  这么一来,徐砚和徐二老爷有什么不懂。
  他们兄长也觉得两成里有一成多是物,不公平。
  初宁在僵凝地气氛中突然笑了声,走到徐老夫人身边坐下,挽着她胳膊说:“娘,我们要搬出去的,家私都打好了,可就缺摆件了。若不您拿大伯那里一些摆件和我这儿的银子换一换?”
  徐砚默默看了自家的小妻子一眼,没作声。
  老人听着她软软撒娇的声音,拍了拍她的手:“你真要?”
  “还能跟娘说假的不成?哦,我应该得问大嫂同意不同意。”
  任氏哪里不会同意,掐着假笑道:“三弟妹若是缺,换就是了,等三弟妹搬新居的时候,我再给添一些!”
  小姑娘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可是大嫂说的,我就不和大嫂客气了。”
  任氏被她笑得莫名有些不舒服,心里头嘀咕几句,为了哄婆母高兴就拿银子作,她要作就作吧。反正长房要银子没错。
  任氏迟疑了小会,满嘴的应下。
  于是三房那里一半的银子都被初宁换了古董摆件,等拿到各自的帐册,初宁还拉着徐砚高高兴兴地数。
  任氏皮笑肉不笑先回了房,左右现在婆母看她不顺眼,但等二房三房搬走,这家就还是要落在她手里!
  二房那里也早早准备了宅子,只是徐二老爷要外放,余氏要带着女儿前往,二房留下的徐立宇还要科举,便还先住在老宅里。
  一切安排好,徐砚那头也看好吉日,准备二月初六搬过去。
  兄弟三人分家的事情便那么利索的理好。
  初宁却有些舍不得老人,徐老夫人倒没觉得没啥不说,与她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的,等我在这儿住厌烦了,我就去老二那里,给他打理着琇莞出嫁的事。再有立宇,也该我盯着。老二那里住腻了,我就上你那儿,想想这日子都潇洒,你到时可别嫌弃我这老婆子麻烦就好了。”
  小姑娘这才一扫难过,高兴地拍胸脯说只管来。
  在徐二老爷离京前,徐立宇已经暗中也跟人交换了庚帖,定下的人家居然是吴馨宜的表妹家,初宁知道后直接就杀到吴家。
  正巧吴家表妹就在,她扯着吴馨宜好一通数落,说她不够义气,居然瞒她这样的事。两家现在也算是半个亲家了吧。
  吴馨宜哈哈哈地笑,两人笑闹,倒把吴家表妹臊得不成。最后吴馨宜发现了不对,一脸忧愁地看着初宁说:“那到时我难不成还得随着表妹喊你婶娘?!”
  初宁正喝水,扑哧一声,全喷她身上了。
  那吴二哥成吴二侄了?
  吴怀慎那里也正被徐砚奚落,被徐砚一脸关爱晚辈的眼神看着,看得死活不自在,转身就走。回到家里,在妻子跟前气得一劲儿说交友不慎。
  世子夫人很无语地扫他一眼:“其实世子爷您本就是小徐三爷一辈的,不过人家没有和您计较罢了。”
  吴怀慎险些要吐血,连徐砚搬新居的时候也没有露脸,就怕被当场抓着说,以后这就是我侄儿。
  徐家向来是低调的,分家的事也只得与徐家交好的几家人知道,徐砚迁新居更是也没对外宣扬,来的只不过是徐家老夫人和徐家晚辈几个本家。除此外,便是自发前来的林大少爷,吴馨宜还有身为初宁这家娘家人的庆贤大长公主和安成公主。
  安成公主一来就发现小姑娘家个家居然和杭州的宅子有几分相似,庆贤长公主也发现了,园子都是修成了杭州宅子那样的南方风格。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湖石假山层叠,十分精妙的布局。细看之下,居然还藏着奇门八卦阵术。
  安成公主啧啧赞着园子:“这么块地方,居然还有我家竹林那样的异法同工,谁人设计的?”
  初宁引着她们从一处假山山洞穿过,眼前就是翠绿的树植,再走一些,便看到一片潋滟的小湖。
  她笑着说:“这都是徐三叔画的图稿,让工人造着修的。主要是改修这个园子,不然用不上这么些时间,院子里其它布局倒是我想的。”
  和徐老夫人相互搀扶着的庆贤大长公主就羡慕道:“您可真是有个厉害的儿子,似乎什么都精通。”
  老夫人忙谦虚。
  众人游了园子,正好凑够数儿围着打叶子牌,直玩到下午太阳见要西斜才离开。
  初宁相送的时候,徐家落在最后,免不得和徐立轩三兄弟打了照面。
  徐砚无意间扫到大侄子往小姑娘那里看了眼,也不顾岳父在场,直接拉着妻子的手,为她把碎发挽到耳后,换来她甜甜一笑。
  宋霖看得直挑眉,徐立安抿抿唇,把视线瞥开。
  等到把人都送走,宋霖倒是留下用晚饭,以后两家相隔得近,初宁就建议说晚上都到宋府蹭吃的。
  宋霖脸一板:“出嫁的人,老往娘家跑,被人瞧见怎么说。从后门进出。”
  初宁险些要笑出声,忍得好辛苦。
  用过晚饭找了个机会问父亲和安成公主是怎么结的仇。
  宋霖没脸提当年的事情,只说是自己误会她,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是他自己魔怔了,以为眼见就为实。
  说她生气也该的,他也不敢奢求她原谅,但他错了就是错了,赔礼是一定要的。
  徐砚其实也没有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今儿安成公主看着宋霖就冷笑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解的事。
  所以徐砚知道自己直觉还是很准的。
  安成公主对宋霖可能以前有情,但发现岳母是她表妹后便没有了那份情,而宋霖如今的表现,也是至此自终都没对安成动过情。现在没有以前的偏见,只余下愧了。
  不过仇家向来是易结不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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