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4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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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够我们受的。”
“那么你说应该怎么办?怪哉,无产阶级后代居然害怕共产主义。”
“不是害怕共产主义,只是现在时机还没到,硬要套上共产主义标签,这属于教条主义,是根本不实际的。我们很多政策不是都带有社会主义色彩嘛!我觉得这样就不错,先让中国成为世界最强大国家就好,跟我们那时候美国一样,一超独霸。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管他什么主义,人民能过上好日子就是好主义。”
“你这是实用主义,毛主席批判过的。”
“实用比空想要好。追求不切实际的幻想,危害更大。”
“OK,算你有理,继续说说你对第一国际和老爷子的想法。”
“这个嘛……第一国际还是免了吧,不过邀请老爷子到中国旅游讲学或者政治避难这应该可以,不过有一点,老爷子不能煽动咱们国家工人起来与政府对抗,真要在中国搞什么‘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用暴力手段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一乱大家都没个好。对老爷子合理见解,我们自然应该接受,但这只能通过议会,要法制而不能要暴力。一个人民的议会当然可以制订对人民有利的政策,为了大家不坐在火药桶,议会该做出的让步还是会做出的。”
杨沪生不再对议会表示什么意见,所谓的人民议会,按照杨沪生想法,这根本是有钱人的乐园。什么全民公投?搞了半天选出来的都是些有钱人!不过只要史秉誉一天掌管议会,靠他在议会里的威望,要是通过一些对底层百姓有利的议案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这点杨沪生还是相信的。
听了史秉誉的话,杨沪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事情咱们慢慢再研究吧。先看看这次赣州工潮该怎么解决……巴枯宁,这俄罗斯大鼻子居然有兴趣跑到中国煽风点火来了,既然来了,咱们总不能让人家在中国待得太寂寞。”
“你不是要跟老爷子保持一致吗?既然批判过巴枯宁主义,这个巴枯宁总是参加了第一国际的。这第一国际去年才成立,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让老爷子识破险恶用心的?”
杨沪生又不是共运专家,他自然不明白巴枯宁与马克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史秉誉问了,他只能很老实地坦白道:“不知道,你知道吗?”
史秉誉心神定定看着杨沪生,没多少时间又耸耸肩膀,做了个鬼脸:“我自然……也不知道。”
杨沪生一愣,接着捧腹大笑。史秉誉也不再摆出一副臭脸,加入到笑声中。
笑了会儿,史秉誉道:“不知道是不知道,不过我想现在老爷子应该还没有识破这个巴枯宁是什么货色,甭管人家是不是机会主义,至少他现在应该是代表了第一国际。你要让他不太寂寞,老爷子对你恐怕很难有什么好印象了。巴枯宁还没成了机会主义份子,你先成了跟西方其他统治者一样,反对《共产党宣言》的反动份子。这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是无所谓,不知你是否愿意?”
杨沪生不以为意,走到椅子旁,坐下将电报拿了过来。自语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在台上一天,别人怎么形容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是。倒是这次赣州工潮,一个处理不好,对我们声望负面影响太大,必须要认真对待!”
原本杨沪生并不想与赣州工潮有什么联系,不过既然赣州工潮有第一国际背景,杨沪生就不能小视了。以前不管是农村怨言还是福州工潮,这都是中国自己的事情,那些人没一个纲领性文件,组织性也很差,政府以仲裁者身份出来,处理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而工人运动在西方各国历史悠久,人家不知有多少经验,要是把那些经验搬到中国来,这可有杨沪生乐得了。
事态既然与刚才想象不同,光让史秉誉去处理,杨沪生自然不会放心。
电报不止一份,杨沪生在看有关巴枯宁的电报,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个“机会主义份子”。而史秉誉拿起另外一份电报,看了会儿,皱着眉头将电报递给了杨沪生。
“这份电报是关于工人如何与资本家斗争的,大哥你看看。”
“哦?难道不是上街游行吗?”说着杨沪生将史秉誉递过来电报接了过去。
越看杨沪生脸色越差,眉头渐渐锁在了一起。
有了外国工运经验,赣州的工人自然不再满足于上街游行示威,到政府门前请愿。
电报中介绍,工人的要求是要么加工资,要么出资送他们回家乡。当罢工一开始,那些工人就静坐在厂子里——这显然是欧洲的先进经验——只要工厂一天不同意他们要求,他们就一步也不离开位置。不光不离开,连工厂让其他人代替他们生产他们也不允许。
小小的一个赣州,卷入罢工的有十五万工人,为了让资本家将钱搬出来,一些年轻工人还把工厂变成了堡垒,大门让他们从里面堵住了,至于厂里通道,这些年轻工人还拿着棍棒封锁起来。为了防止资方与劳方之间因为尖锐的矛盾出现流血事件,保证不出现这种意外,赣州警察局出动警力封锁了厂外道路,并且打算派人进入工厂,告诉工人有什么事情好说好商量,停产霸占厂区这种违反法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可人家连门都不开,和工人谈判的警方人员自然也就进不去了。
第十八章
“这怎么可以?我们又不是不允许罢工,但你总不能为了罢工将工厂变成自家花园。……这个,赣州总工会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还表态支持罢工?”
“大哥,赣州总工会里面那些头头脑脑都是工人自己选出来的,他们要是不代表工人利益,难道代表资本家利益吗?如果闫永强不站出来,恐怕他的赣州总工会就再也得不到工人拥护了。”
“他得到工人拥护,可被动的却是我们政府,现在前面战争还没结束,局势正好着,后面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这不是给我们政府脸上抹黑嘛。”
“呵呵,你也知道这是给政府脸上抹黑了?”
杨沪生一时语塞,对史秉誉来说,他就是南昌农潮后面的黑手,责备赣州总工会屁股坐错了地方,这种话自然不应该出自他杨沪生之口。
如果工人采取集体谈判,来争取资本家做出让步,杨沪生是举双手赞同。可是占据厂房,采用威胁手段要挟资本家满足他们的愿望……杨沪生虽然以左派自居,他也不认同这种做法。
自从占领温州后,解放区经济就走向了繁荣,工厂、商铺越开越多,政府财源广进,普通百姓虽然在战争年代,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突然打破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解放军与建国两百年的清朝为敌,百姓还一直支持的道理。
可是这静坐罢工,生产瘫痪一天,资本家利润就没有一天,而资本家利润少了,政府的税收也相应着下降,繁荣局面自然也难保。现在只是赣州一个基地发生这种不愉快事件,要是温州、福州、长沙等工业基地有样学样,因为战争已经很困难的财政,恐怕真的要崩溃了。
当然,资本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资本家是完全不赞同任何形式的罢工,不管是集体谈判,还是静坐罢工,资本家都是竭力反对。
那些资本家认为私人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简直就是他们生命,某种意义上讲,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工人罢工,显然这是在侵犯他们的私人财产,必须要将这种苗头扼杀在摇篮中。可惜暴力武装没有掌握在他们手里,而政府在这事情上又没有跟他们穿一条裤子,这让资本家意见很大。
杨沪生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做,都要得罪一方,而为了中国能平稳发展,这两方显然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得罪任何一方都属于不智行为。走中间道路呢?那只能两头不讨好。
“……沉默,保持绝对的沉默,我们政府一句话也不能说。但赣州罢工的消息必须绝对保证不能出现在任何一家报刊上。秉誉,实行新闻检查吧,决不允许任何一家报纸刊登哪怕跟这次罢工有关的新闻,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件事。同时让总工会起头和资方进行谈判。”
“你这是掩耳盗铃。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么大的事情,新闻封锁能起作用吗?”
“现在不是电脑满天飞的年代,只要封锁了,大多数人还真的不能了解事情是怎么回事。至少在赣州工潮解决前,报纸不能刊登有关这次事件任何消息,不然其他基地要是也来个同样工潮,这可有你我忙活的了。还有,对那些对我们工人感兴趣的外国人,我们也要进行防范,不能再让巴枯宁这样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再给我们来一次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老大你也是叶公好龙啊!”
杨沪生瞪了史秉誉一眼:“什么叶公好龙?我这是防止矛盾激化!为了尽快、友好地解决争端!你小子一点文化都没有,居然还说老子是叶公?真要赣州事件宣扬的天下皆知,恐怕以后问题就严重了!到时候你在饭店吃了一半,突然小二告诉你,他和厨师实行静坐罢工了,你剩下那些菜得等到罢工胜利后再端上来;去理发,剃了一半,剃头师傅告诉你他现在罢工时间到了,你要么顶着阴阳头出去,要么陪着他一起静坐,等候胜利后继续给你剃,那才真叫热闹呢!”
“可是罢工权是写在权利法案的,不允许人家罢工,这种事情显然违法。总不能我们自己制订的法律自己违反吧?这以后还怎么实行法治?”
“所以我才说必须保持沉默,只能让他们自己谈判啊!”杨沪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当什么反动派,这事情还是找双方说的上话的人去解决吧……希望能尽早和平解决。”
史秉誉点了点头,明白杨沪生的感受。
赣州的工人很多是军队复员战士。杨沪生既然说找双方说的上话的人去解决,他自然会找政治部的人,让政治部去做这些复员战士工作——合理要求可以保留,至于太过分的,那自然不能坚持。
军队在工人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这当然得益于军队从来没镇压过工潮和农潮——只要军队一开口,那些工人很容易就不再坚持,实际上只要杨沪生在报纸上说一句“霸占厂房进行罢工是不对的。”那些工人也会马上离开工厂回到自己家里面。可想保持自己中立性,谁也不得罪的杨沪生显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杨沪生虽然没说,史秉誉也知道找资本家,要求他们稍微软一点,这事情必须由他来做。谁叫他和那些资本家关系比较密切呢?这事情不摊在他身上,又摊给谁?
“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史秉誉说着站了起来。“大哥你又是前线又是南昌,来来回回到处奔波,家里也没得照顾,恐怕嫂子早有怨言。现在李鸿章和他的淮军已经解决,赣州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是,你还是回家好好陪陪嫂子吧。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没一个孩子,你就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杨沪生欲言又止,终于,无力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很是沮丧送史秉誉出去。
不生孩子,女性身材自然青春永驻,可只有俩个人的世界那还叫做家吗?结婚这么些年了,杨沪生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史秉誉的女儿早就会叫爸爸妈妈,而他的孩子在哪里都还不知道,这自然是杨沪生难言心病。
常在家陪老婆自然是杨沪生所期盼的,问题是李鸿章是消灭了,死而不僵的清朝还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革命倒在胜利到来前夜,这种先例在中国历史上数不胜数,杨沪生可不想学项羽、李自成。他只能谨小慎微面对自己的对手,哪怕对手只是在苟延残喘。为了战争,他和夫人聚少离多,一年也没几天在一起,培养感情什么的,统统都成了次要问题。
幸好现在这个社会淑女不兴给男人扣顶绿帽子戴戴,而何清萍怎么看,怎么也是一个淑女,不然杨沪生真要害怕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带点颜色了。
送到门口,杨沪生强做笑脸说道:“这事情慢慢再说罢,你的晶晶还不跟我自己丫头一样?那么着急干什么!”见史秉誉又要说话,杨沪生摇摇头继续道:“等我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了,我就回南京,快了,不会在你面前常晃悠着,你也用不着赶我,说不定咱们下次就要在北京见面了。”
史秉誉悻悻道:“谁说我讨厌看到你了?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反正这是你自己家事,别人替你操心也只能是虾操心!”
“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就好,你还是快回去考虑如何解决赣州工潮罢!还有,跟第一国际那边如何打交道的事情你也多操心操心。我这里也要考虑一下这第二、四集团军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