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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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起,递给玉儿,还未说话,脸已经红了,“……给你。”
玉儿感激道:“多谢少侠。”
窦寻挠挠头,“那个……我叫窦寻。”
玉儿愣了下,又道:“多谢窦少侠。”
窦寻结结巴巴道:“你、你叫我窦寻吧。”
“那怎么行?这不合规矩。”玉儿忙道,少奶奶都小师弟小师弟地喊,从未直呼其名哩。
窦寻急得直冒汗,突然灵机一动,“你叫我豆芽吧!师兄们都这么叫。”
虽然他不乐意给师兄叫,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他还是愿意的。
他想着,红着脸又去瞥玉儿。
玉儿见他如此执着一个称呼,虽不知为什么,却也不好再驳了他的好意,便道:“好,豆芽。”
“哎!”窦寻高兴地应了一声,摸着头傻笑起来。
玉儿见他如此,也跟着笑了笑,将手头的衣服收拾好,准备回去。
刚才惊了她的兔子还没走,之前只瞥了一眼,没看清,此时才发现,这野兔与寻常灰色的兔子不一样,毛色是黄白灰相间的,粉嫩的三瓣嘴一动一动地进食,看起来还挺可爱,她不禁多看了一眼。
窦寻见状,忙扑过去一把逮住那兔子,拎着尖耳殷勤道:“这兔子好肥!我杀了烤给你吃好不好?我烤的兔子可好吃了!”
玉儿脸色一变,胡乱摇了摇头,端起洗衣盆小跑着走了。
窦寻歪歪头,有些疑惑,又有点惋惜,“怎么就走了,不喜欢烤兔子,还可以做麻辣兔头啊。”
青柳还在院里,见玉儿回来,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了看,却没见窦寻,心里有点奇怪,难道小师弟没找到人?
她倒也没问,见玉儿晒完衣服,招招手让她过来,道:“我刚才找出从前做的几朵珠花,想选两朵送给柳姨,你看哪朵比较好?”
玉儿认真看了看,道:“少奶奶,我觉得柳姨应该不会喜欢太艳的,我看这朵玉兰和风铃还挺合适,您认为呢?”
青柳点点头,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还有嫣然那里,我准备把这朵木槿花跟月季给她。咱们明天下山吧,去看看嫣然好些没有,再找柳姨说说话。”
林湛听见,忙道:“我也去。”
青柳想想,他去了能帮忙抱孩子,便点头同意了。
次日一早,小院里三个大人两个小孩一同出发,刚出院门口,碰上过来的窦寻,于是队伍又壮大了。
林湛和窦寻主动把抱孩子的活儿揽去,青柳跟玉儿乐得轻松。
几人先去了虎头的小院,小小的院子一下挤进来这么多人,感觉更小了些。
虎头带着师兄弟们留在堂屋,青柳跟玉儿进屋找嫣然。
嫣然已经起身了,此时正坐在窗边,她的脸色看来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不是惨白惨白的了。头发也挽了上去,虽还是不施粉黛,可是看着比前几天整齐清爽多了。
青柳心里一松,喜道:“你看你现在这样,才有一点寻常人做完月子该有的模样,只是还瘦了些,还得再补补。”
嫣然笑着迎上来,“姐姐,可把你盼来了。”
青柳道:“这么想见我,赶紧把身体养好,搬到山上和我作伴。”
她跟嫣然坐下,让玉儿也坐,又拉着嫣然左看右看,末了冲玉儿道:“玉儿你不知,当初在重安城舅舅家里,我第一次见你嫣然姐,她坐在水榭中,那姿容,那气派,那真是让人终身难忘哩!”
玉儿笑道:“嫣然小姐现在也很让人难忘啦。”
青柳看着嫣然,嘴上故意嫌弃道:“还差得远呐,这身上的肉得再多些,脸色的血色得再丰润些,到时候细细地涂一层脂粉,带上几支珠钗,你看看吧,多少人看得挪不动腿呢!”
嫣然含笑看着她,“姐姐若开心,只管拿我取笑吧。”
青柳道:“怎么是取笑你?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呀,实在是令人担心,我看你今日还挺精神,才敢稍稍放下心来,等哪一天你还回到初见的样子,我就真正放心了。”
嫣然闻言,面上笑容淡了些。
青柳问:“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嫣然道:“有,一日三餐都正经吃着。”
青柳摇摇头,“还不够,下午可以再加一顿点心,你吃得少,得比别人多吃一顿才行。”
嫣然乖乖点头,“好,都听姐姐的。”
青柳这才满意,又问:“小虎呢?还没起来?”
“早上醒了一次,奶娘喂过奶,又睡了。”
青柳道:“你身子弱,平时抱不动他,那就不抱了。只是说句实话,奶娘再周到,到底不如亲生的骨肉上心,有时候你也分心看看孩子,别让他哪里磕了碰了,小孩子皮肤嫩,又不会说话,哪里疼了只会哭,怪让人心疼的。”
嫣然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也缓缓点头。
青柳握着她的手,又轻声道:“我那天跟虎头师弟说了,我说你既然喊我一声姐姐,那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若欺负你,我是不依的。嫣然,你别忧心,心里有什么不满,只管跟他说出来,就是冲他发火也行,我跟你姐夫都在呢,他要是敢犯浑,我就让你姐夫教训他。姐姐只希望你别自己折腾了自己,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实意想要你好起来呢,你要振作。”
嫣然慢慢抬起头来,眼里已经凝了泪水,低声哽咽道:“好。”
青柳揽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眼看上午将过,青柳几人才离开,嫣然出了房门,将他们送到院外。
她回到房里,看着青柳送她的两朵珠花微微出神,许久后,才缓缓拿起来,簪在发髻间。
房里多了一点动静,她转头,见那男人抱着孩子站在门边,看似老实的脸上,那双眼一如当初的恣意放肆。
嫣然捏着桌角,紧紧咬着牙关,竭力镇定,冷淡道:“把孩子放下吧,我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青柳带着孩子来到面摊上,此时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柳飘絮见他们一大串的,乐道:“你们倒是热闹。”
青柳笑道:“又来柳姨这里讨食了。”
“若不嫌弃,只管来就是,今天要吃什么?”
青柳看看天色,道:“快到饭点了,柳姨必定也没吃饭吧?不如下几碗面,我再让阿湛去饭馆提两个食盒,咱们一起吃一顿?”
柳飘絮乐道:“那感情好,我都许久没这样热闹过了,你们坐着,我这就下面。”
青柳接过林湛手上的孩子,让他去饭馆买菜。
窦寻忙也道:“嫂子,我去买点别的。”
两人脚程快,不多时都回来了,林湛提着食盒,里头的菜都是青柳交待的,倒是中规中矩。
窦寻又买了一堆小食,他特地把一只兔头放到玉儿面前,小声羞涩道:“这个兔头也挺好吃的,不过我烤的更好吃,那只兔子还在,下午回去我烤给你吃吧。”
玉儿抿着唇,悄悄将椅子搬离他。
☆、师父情敌
林湛把两张桌子拼成一张长桌; 几人坐在一块,又热闹,又有几分趣味。
柳飘絮将面端上来; 看大伙儿围在一块,也跟着坐下; 感慨道:“我自来了这里,还是头一次这样热闹。”
青柳道:“柳姨平日若得空,不如去山上走走,更热闹哩。”
柳飘絮笑了,“好; 上清宗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从前在京都听了二十余年,如今在这山脚下一年多,竟未上去看过,这次可要借你们的光。”
青柳好奇地问:“上次就听柳姨提起京城; 您是京都人士?怎么会到这里来?”
柳飘絮道:“不是京都人,算起来我是本地人,小时候家里遭变故,去外地投奔亲戚,半路上就和家人走散了; 后来几经辗转到才了京城。现在年纪大了,想想还是回来好,虽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可这地界乡音总还是熟悉的。”
青柳点点头; 又问:“那您现在住在哪里?”
“就离这不远,巷子尾一间小院,地方不大,一个人住够了。”
柳飘絮一边说,一边逗了逗青柳手上的宁宁,笑道:“小家伙,你是哥哥还是弟弟,两个人真的是一模一样,平时怎么区分呢?”
青柳指着两人身上的花纹,“您看这里颜色,阿湛手上绣着红线的是哥哥,小名安安,我这个绣了橘线的是弟弟,叫宁宁。”
“哦?”柳飘絮又来回看了看两个娃娃,宁宁正安安分分地坐在他娘怀里,由她娘给他喂饭。而林湛怀中的安安则张牙舞爪,要向桌上的兔头扑去。
“那这个是弟弟?看起来比哥哥还稳重些哩。”
青柳笑道:“大家都这么说,其实也就看着乖巧些,实际上该捣蛋的一点都不少。你别看他现在斯文,那是兴致还没上来,昨日您托师父给他俩的糕点,一天没到两个人就抢着吃完了,都是小馋虫。”
柳飘絮道:“这有什么,那一包糕点本也就十来块,一块不过两口,吃完了也就完了,改天我再做。”
青柳忙道:“可不敢再劳烦您了,这两个小家伙总吃长辈赐的东西,我怕他们日后牙都长不出来。”
柳飘絮捂嘴笑,“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不信。左右是我自己想吃,顺手多做一些,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若再说,就是嫌弃我了。”
青柳听了,只得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窦寻正一边啃兔头一边瞄玉儿,听她们说起昨日的糕点,百忙中还要插嘴问道:“柳姨,你昨天做的那个真好吃,是怎么做的?”
柳飘絮道:“那是宫中御厨房传出来的方子,本该用牛乳,只是这里牛乳稀少,我便用羊奶代替,不想吃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若用牛乳,则更醇香一些。”
窦寻听了直吞口水,“您下次要做和我说吧,我去买牛乳!”
柳飘絮笑问:“你喜欢吃?既然这么赏脸,柳姨就应了你,你什么时候将牛乳送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做。”
窦寻兴奋道:“谢谢师娘!”
这话一出,整张桌子的人都安静了一瞬,只有安安宁宁稚儿无虑,仍在伊伊呀呀。
窦寻很快反应过啦自己说错话,登时紧张得憋红了脸,下意识往身后看,生怕师父突然冒出来。
最先回过神的反而是柳飘絮,她笑了笑,说:“我都不知你们这声师娘从哪里叫起,怎么我平白无故就多了这么多徒弟?”
“我、我……”窦寻磕磕巴巴小声道:“我也是听别的师兄喊的。”
柳飘絮道:“行啦,又没说你,怕什么,以后记着点就行了。”
窦寻苦着脸,是没人说他,就是师父会打他。
青柳看得只想笑,这小师弟,又怕挨揍,又不长记性,小时候肯定没少被师父教训。
林湛忽然道:“师父。”
几人纷纷往后看,窦寻则扑通一声摔下椅子,嘴里直喊:“师父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他捂着头蹲在地上,等了半天没等到师父来揍他,反倒是桌上爆出一阵欢笑,立刻反应过来,跳着脚蹦起来,气呼呼道:“大师兄你又骗我!”
林湛悠然自得地往儿子嘴里塞了几根面条。
窦寻撸起袖子要找他理论,眼角突然瞥见玉儿正捂嘴看着他笑,顿时浑身的气就泄了,红着脸坐下来,默默低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林湛看他一眼,满满的鄙视,还没成亲就怂成这样子,以后得是什么德行?丢他们男人的脸。
青柳笑得肚子都酸了,见窦寻那一下似乎摔得挺重,有些过意不去,对林湛道:“阿湛,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林湛乖乖点头,“好。”
下次不在媳妇儿面前捉弄人就是了。
柳飘絮乐不可支,“我看厉将军虽沉默,看着脾气还不错,怎么你们师兄弟这么怕他?”
林湛听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师父那叫沉默话少?小时候威逼利诱让他们帮他洗臭袜子,跟和尚念经一样,能念得他们耳朵麻木,他的话不要太多!
果然,在师娘面前都是装的。
窦寻年纪小,洗臭袜子臭鞋子的活儿都被分配到几个师兄弟头上,没轮到他。
不过也因他年纪小,小时候腿短又没经验,经常被师父拎去练手,虽然因此学了一身逃命的功夫,但他绝对是被揍得最惨的那个,有段时间,甚至一看见师父就觉得屁…股疼,后来大了,学聪明了点,知道躲着不让师父逮到了,日子才好过一些。
想想都觉得满心的泪。
江湖上都只道窦少侠年少有为,青出于蓝,谁知道窦少侠屁…股上长了多少层茧子?
在座厉东君两位高徒回想当年的苦日子,心内凄凄,不忍多说。
窦寻试图转移话题,“柳姨,您当年是怎么跟师父认识的?”
柳飘絮一面回想,一面缓缓道:“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流落到京城,跟家里人都失散了,被人伢子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在一位小姐身边服侍。后来那位小姐因身子不好,移居城外庵堂静养,我也跟着去了。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