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驯夫录-第5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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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自己是乐正容休很丢人么?
“你不懂。”唐韵的叹息越发的深重而幽远:“傲娇的人哪,他就根本不是正常人。”
眼看着秋晚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唐韵却瞧向了她。
“你……这会子过来找我,不是特地来给我送披风的吧。”
自打她将玄玉诀融会贯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惧怕过寒冷。即便是在十冬腊月的冰天雪地当中,穿一件绫罗纱裙就能过了。
“哦。”秋晚醒过了神来:“奴婢是瞧着小姐在同段家六姐说话,那么贸贸然的摸了过来有点尴尬。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来接近小姐。”
“说吧,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么?还需要你特地的来给我送信?”
正文 690 怜霜的战术
“那个……怜霜在院子门口吵吵着要求见小姐呢?”
唐韵皱了眉,这个怜霜她还真有印象。
传说中可不就是鬼王的绯闻女友么?这人远远的见过一面,瞧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自己从骨子里面就是不喜欢她。
“那是个什么人?你们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需要特地来告诉我么?”
“奴婢原本也是不想理会的。可是……。”
秋晚皱了皱眉:“那怜霜就跪在院子门口,说的楚楚可怜。任谁来劝始终都不肯起来。奴婢瞧着……。”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奴婢瞧着,鬼王府的下人并不是真心劝说。甚至还隐隐的有火上浇油的意思。一个个分明是想要看好戏的嘴脸。”
唐韵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
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鬼王就是乐正容休,但她并不知道乐正容休怎么就成了鬼王,甚至不愿意同她相认。但她相信,个中的缘由一定不单单是想要为难她那么简单。
传说中鬼王并不经常回安荣城的鬼王府,只怕除了连年的平匪征战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府里面实际上并不十分的安全吧。
安荣并不似北齐,经过那么多年的整顿,早已经被乐正容休给治理的铁桶一般。
这里说到底是别人的地盘,鬼王府里的下人只怕也是不知道什么人塞给他的。难免会有各方势力的眼线。想要做到上下一心,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隔岸观火的定然大有人在。
这个怜霜……
定然也洞悉了这其中的关窍,所以才故意做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她是摸准了自己初来乍到,在这般的情形之下不会放任她就那么跪着,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唇角掀了一掀:“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秋晚答了一声是,立刻给唐韵让开了一条路。心里面却给怜霜点了一根蜡,你惹谁不好,来惹自家小姐。这不是作死么?
唐韵抄着手,走的不紧不慢。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端方而优雅。
“你是怜霜?”隔着一道月洞门,唐韵并没有迈过门去。在门里漫不经心的盯着她:“听说,你要见我?”
怜霜显然没有想到唐韵来的这么快,愣了一愣。却极快的醒过了神来。
“怜霜见过……。”在如何称呼这事情上怜霜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只低低道了一声:“督总。”
“你不是我北齐子民,不需要对我行跪礼,起来吧。”
“不!”怜霜大力摇头:“怜霜不能起来,是怜霜给王爷和督总带来了麻烦。怜霜心里面愧疚的无以复加,恨不能以死谢罪。所以,今日特来负荆请罪,哪里敢就这样站起来?”
“咦?”唐韵半眯了眼眸:“你请罪不是该找鬼王去么?来给我请的哪门子罪?”
怜霜声音一顿:“听闻当日督总也在河上,宫宴上还叫您因为这件事情受到责难。更是因此叫鬼王殿下的名誉受到了损害。怜霜死不足惜。”
“所以,你想死么?”
怜霜:“……。”
话题的展开怎么是这么一个走向?这位水师督总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唐韵冷眼瞧着怜霜。那女子肤色雪白而细腻,并不似旁的花楼娘子一般,因为常年化妆而将皮肤弄的惨不忍睹。
她的装扮极其的肃静而淡雅,眼睛里面泪光点点,瞧上去弱不禁风。尤其是她眼角那一滴泪痣,叫人瞧着莫名的心疼。
到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我瞧你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死吧。”
怜霜面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却并不作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不说话永远是最正确的方式。
“既然不想死,就不要总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上了。遇上一个实诚的人,若是真以为你说的是心里话,赏了你如愿,可如何是好?”
这话唐韵说的不愠不火,声音缓慢而优雅。
怜霜只能低下了头去:“督总明鉴。”
“既然如此,起来说话吧。”
“怜霜,怜霜虽然罪不至死,但的确有过错。除非王爷或者督总亲口原谅了怜霜,怜霜不能起来。”
“这么喜欢跪着么?”唐韵低笑了一声:“那我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博了你的面子?”
怜霜面色一僵。
“秋晚,去搬把椅子过来。我陪着怜霜姑娘说说话,有人聊天什么的,大约跪起来也会不那么辛苦。”
“奴婢这就去。”秋晚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喜笑颜开扭头就走。
怜霜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唐韵居然会是这么个反应。
一个女人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应该表现的越贤良越大度才好么?更何况,谁都知道她是鬼王身边的老人。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新欢,本身又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过往。在鬼王那里根基未稳,不是更应该贤良淑德一些才好么?
她怎么……怎么……
“小姐。”秋晚说道:“南越湿气重,怕您受了凉。奴婢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个厚厚的坐垫,您瞧着还满意么?”
“很好。”唐韵微笑着,款款坐了下去。
“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唐韵微笑着说道:“有这垫子撑着,即便天气寒凉,我多坐一会也是无妨的。”
怜霜抓狂中抬头望天。此刻艳阳高照,清空万里。哪里寒凉了?哪里就寒凉了!!!
“咦。”唐韵低声说道:“莫非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么?还是你的话只能跟王爷说?那就算了,我还是找人通知王爷去吧。”
“等一等!”怜霜咬牙一声轻唤:“我……怜霜的确有很多话要同督总说。咱们可否……”
她一双眼睛朝着四周飞快的扫过:“借一步说话。”
“这只怕是不行的呢。”唐韵愁眉苦脸:“你方才不是说了么?为了赎罪必须得在这里跪着。我若是跟你借一步说话了,岂不是枉费了你一番苦心?不好不好。”
说着话,她连连摇头:“为了叫王爷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还是在这里说吧。”
怜霜咬了咬牙,她怎么不知道唐韵方才那番话分明是话里有话。但事情是她挑的头,偏偏半个字都没有法子反驳。
“在这里说也行,可否请督总遣退了左右?”
“这也是不成的。”唐韵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下人都是鬼王府的下人,我不过是个客人。哪里能越俎代庖呢?”
“至于我身边这个丫头么。”唐韵微笑着瞧向了秋晚。
“奴婢记性差着呢,所有的事情一转眼就能忘记了。怜霜姑娘您不用担心。咦……。”秋晚面色一变:“姑娘乃何人?”
“秋晚啊,你这个记性也真是没谁了。唯有希望你别哪天把我也给忘了才好。”
“小姐放心,奴婢天天在心里面将您的名字默念了上万遍呢。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您。”
“恩恩。”唐韵点头,满面的欣慰:“这就好。”
怜霜:“……。”
你们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在这里演戏,就不能顾虑下旁观者的感受么?
“安荣都在传说怜霜是王爷的女人,但如怜霜这般出身卑贱的女子原本是配不上王爷的。督总是不是也如旁人一般很奇怪,为何王爷会对怜霜这样的女子异常垂青?”
“不奇怪。”唐韵真诚的摇了摇头:“谁还没有个糊涂的时候?”
怜霜:“……。”大家还能愉快的聊天么?
“怜霜想要给督总讲个故事。”怜霜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绕弯子了。
跟这种人绕弯子,分分钟能把她自己给绕死。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原本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虽然家里面并不是特别的富裕,却也三餐有靠,生活还算过得去。”
她也不待唐韵答话,直接就开始讲故事了。她生怕自己慢了那么一时半刻的,就叫唐韵恁的再也开不了口了。
“等到那女孩子渐渐长大了,就出落成了十里八乡的美人。因此便惹来了一个恶霸的注意。他为了得到那个女子,便故意设计的叫女子的父亲染上的赌瘾。极快的,女子家里便家徒四壁,债台高筑了。”
“那恶霸知道他们家已经无力偿还,便露出了自己凶狠的嘴脸,逼着女子的父亲拿她抵债。女子父母心疼女儿,抵死不从。恶霸便诬陷他们偷了他家的东西,将他们一家子都投入了大牢。”
“恶霸早已经买通的县太爷,原本打算叫女子的父母死于酷刑之后,便将女子给霸占了。哪里想到新帝登基,要求严惩凶徒。于是,女子的父亲给判了斩立决。女子和她的母亲给充入到了军妓营中。”
怜霜吸了口气,眼睛里面立刻氤氲了起来。
“女子不堪受辱,在押解途中投河自尽。被出兵剿匪的鬼王所救,躲过了一劫。鬼王殿下原本要放那女子自由,但女子感念他的恩德,一心想要报答他。便自愿入了花楼,只因……。”
正文 691 比铁石还坚硬的心肠
“只因花楼中人员驳杂,却也是各种信息的流通之处,更能够给鬼王殿下拉拢同盟。女子知道,只有在那里才能够以她的绵薄之力来帮助鬼王殿下。于是,她在花楼中一呆就是四年。”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被人玷污的准备,哪里想到殿下却四处宣称她是他的女人,借此来将她给保护了起来。从此以后,在女子的心中,鬼王殿下便成了对她最重要的人。即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定要护殿下周全。”
到了这里,怜霜的声音便渐渐停止了。半垂着眼眸,将一截子雪白的脖颈给露了出来。瞧上去异常的乖顺,乖顺的叫人心疼。
“你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你就是故事里面那个女子吧。”唐韵声音低缓,不辨喜怒。
“是。”怜霜仍旧低着头,并不否认。
“可是……。”唐韵瞧了她一眼:“与我何干?”
怜霜:“……怜霜只是不想叫督总误会了王爷,怜霜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苟且之事。王爷不过是怜霜的恩人。”
“这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唐韵淡淡说着:“他的眼光素来高的很。”
所以,你还不够资格叫他入眼。
怜霜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狠狠咬了咬唇瓣。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子每每总能勾起人的同情。即便棘手如段冰清,也每每在她面前败下阵来。之后便说什么是什么了,这个水师督总。她莫非不是个女人么?
为什么心肠比铁石还要坚硬!
“怜霜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高攀王爷,只想着以自己绵薄之力来帮助王爷。督总以为,怜霜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
说着话她高高抬起了头来,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唐韵眨也不眨。眼底带着几分得意和挑衅。
我这么些年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为了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呢?你不过是个一嫁再嫁的女人,又是初来乍到。怎么都应该对我们这些老人表现出一丢丢的尊重吧。
“我觉得么……。”唐韵瞧了瞧自己的指甲,见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层的灰,便轻轻吹了吹:“蠢。”
“你说什么?”怜霜一愣,她是不是跪的太久所以产生了幻觉。她居然听到那个女人说她愚蠢?她一定是听错了!
“蠢。”唐韵淡淡说着:“我说你愚蠢,又蠢又笨。”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怜霜面颊上的柔弱和谦和几乎就要维系不住了。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到了那人的嘴里怎么就成了蠢笨。
“不过呢,也不能怨你。”唐韵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逆境重生的能力和胆识。”
怜霜抿着唇,不肯说话。
“我知道你不服气。”唐韵侧目瞧向了秋晚:“你也来给她讲个故